第8章 同桌
第8章 同桌
午間休息，教室里寫作業的在一絲不苟的抄作業，還有專心致志看書傻笑的同學，班主任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在了同學面前，同學傻笑的表情一下子沒了，不詳地抬起頭。
班主任拿起學生的書，皺著眉頭用她那高音喊：「都高三了，還有閑心看小說，上次沒收的不想拿回去嗎？」
走到講台把書狠狠地扔在了講桌上，這一聲響一下子嚇醒了裝睡的同學們，班主任現在苦口婆心地講她所謂的道理，同學們只能假裝一本正經地聽著，有的還掏了掏耳朵，癟了癟嘴。
王子辭眯了眯眼睛伸了一個懶腰，將手搭在桌子上襯托著下巴，看見手邊還在熟睡的妹妹，輕輕地用胳膊肘推了推妹妹當枕頭的手，不過顏漫佳並沒有反應，現在的她已經進入自己的意識空間沉睡，即將蘇醒的會是另一個靈魂，簡空。
王子辭看見正在熟睡中妹妹的樣子，用食指緩緩地靠近妹妹的嘴巴上方鼻孔位置，調皮地感受著妹妹的呼吸，這一幕被班主任瞧見了，班主任停下叨嘮的嘴，說了一大堆「廢話」，現在口乾舌燥，咽了咽口水。
「王子辭，作業寫完了？」
班主任又開始把矛頭指向王子辭。
王子辭慢悠悠地收回手，點了點頭。
「你出來一下。」
班主任走出教室，又停下轉身回去拿起講桌上的小說書，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剛剛看小說的女同學，女同學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對班主任的背影翻了一個大白眼。
「我直接說，現在是關鍵時期，不要談什麼戀愛。」
「以你的成績肯定能考上好的大學。」
班主任一毫不苟地「念經」。
王子辭對於眼前老師的言語很是疑惑，王子辭打斷班主任的話。
「您有證據證明我在談戀愛嗎？」
班主任很震驚王子辭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你平時就是這麼跟老師說話嗎？」
班主任的神情漸漸地變得生氣。
王子辭回想起父親王勛榮對自己的叮嚀，在學校的舉止行為不能像在集團對待職員一樣用趾高氣揚的語氣對其他人說話，必須以禮相待。
「對不起，老師。」
王子辭低著頭，滿懷歉意地說道。
班主任準備好好地說說王子辭，顧至從辦公室走出來對班主任說語文老師找她有事，就這樣班主任只能讓王子辭回到教室，班主任進入辦公室時禮貌地對顧至笑了笑，顧至勉強地嘴角上揚了一下。
顧至看著王子辭走進教室，沉默了幾秒。
簡空蘇醒之後出現在眼前的第一個人就是王子辭，她驚訝地喊道：「王子辭。」
王子辭被妹妹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叫嚇了一跳，同學們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看簡空，王子辭坐在位置上。
簡空看見本子上顏漫佳寫的文字后，小聲地「哦」了一聲，點了點頭，轉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王子辭，王子辭察覺到妹妹一直在盯著自己略顯的有些害羞，撓了撓頭髮。
簡空摸著肚子，用沒吃飯似力氣說道：「你有吃的嗎，我餓了。」
王子辭楞了一下，然後從書包里拿出一包又一包的零食放在簡空的課桌里，簡空無神的眼睛瞬間明亮了，她一包又一包的撕開零食，大口大口地吃著。
王子辭看著妹妹邊大口吃東西邊東張西望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向窗外的簡空聽見了王子辭的笑聲，用手拍了拍王子辭的肩膀，王子辭「嘶」了一聲，肩膀的疼痛一下子閃過。
「你力氣怎麼怎麼大。」
王子辭揉了揉肩膀，簡空躲在桌子下面嘴裡吃著東西，咬詞不清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你幫我盯著窗外還有門。」
可是辦公室的位置是在教室的斜方，辦公室里班主任正在和其他老師在聊天，班主任走到窗戶邊拉開窗帘透過窗戶悄悄地觀察班裡同學的一舉一動，但是觀察範圍有限，只能看見教室靠窗戶邊的同學，看了沒多久便準備拉上窗帘，簡空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班主任喵見了她在吃東西，隨後使勁地拉上窗帘。
班主任笑嘻嘻地對聊天中的老師說：「我去看看我班的孩子。」
一轉身臉瞬間就垮下，輕聲輕腳地走到門口的時候，王子辭看見了趕緊提醒在一旁津津有味吃零食的妹妹，簡空趕緊擦了擦嘴巴，將零食收起來。假裝睡覺，王子辭見簡空動作這麼快，心想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他也就趴在桌子上假裝睡覺。
班主任走到簡空桌子旁，敲了敲桌子，簡空慢悠悠地抬起頭疑惑地看著班主任說道：「陳老師？」
班主任嘆了嘆氣看見其他學生再睡覺就聲音減弱了一些說：「零食吃完了？」
簡空身體悄悄地前傾了一些，緊緊地挨著課桌洞，但是這點小動作怎麼可能逃過班主任的火眼金睛。
「去辦公室等我。」
簡空無奈慢悠悠地動身走出教室，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熟睡中的王子辭，班主任見簡空離開后，就伸手鑽進課桌洞拿出一把零食包裝袋，然後扔進垃圾桶，還留了一袋作為證據，隨後輕輕關門，走進辦公室。
班主任坐在辦公桌前目光一直在站著的簡空身上：「顏漫佳，你其他科都好，但是數學成績不理想啊。」
班主任尬笑著開玩笑說:「你是不是對老師我有偏見哦。」
「陳老師，我找我的課代表有點事，可以…。」
顧至手裡一直在按簽字筆的按鍵，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班主任趕忙點了點頭說：「哦，可以可以，反正我馬上要回寢室了。」
隨後收拾收拾辦公桌走過顧老師的辦公桌聽見他在跟顏漫佳討論化學實驗要用的材料。
顧至見陳老師走後，起身看了看辦公室走廊沒人，將門關上，回到辦公桌前看見她一隻手搭在辦公桌的隔板上，就知道現在這個不拘小節的樣子肯定不是顏漫佳。
「顏漫佳什麼時候出來？」
顧至戴上眼鏡批改著作業低沉著嗓子對簡空說道。
簡空抽開旁邊的辦公桌下面的椅子，坐在上面，望著天花板說：「那要看我上課睡的死不死。」
說完話還點了點頭。
「回教室。」
「好嘞。」
簡空立馬起身，向門的方向走了幾步又退了回去，將椅子推回原來的位置，走出去的時候沒有關門，好心的風趕緊幫她關上了門，「啪」的一聲，門關的緊緊的。
下午的課程開始了，第一節就是「要命」的語文課。
簡空聽著語文老師充滿感情朗讀課文的嗓音，眼睛就一眯一眯，王子辭也在專心致志地給正在打瞌睡的妹妹畫畫，他樹立著鉛筆瞄準妹妹的側臉，一隻眼睛閉著，另一隻眼睛對著鉛筆觀測妹妹頗有層次感的五官。
最後就只差一筆就要完成這幅堪稱完美的畫作，簡空趴下了。
王子辭呢喃細語：「小鼻子，大眼睛，粉嘴巴。」
看著自己的畫作得意地笑了笑，推了推妹妹的手，簡空猛地抬起頭，扭頭看見王子辭畫的畫，一下子拿起畫，表情很是嫌棄，她拿著畫對比著語文老師的側臉，忍不住笑著說：「你···你沒事畫老師幹什麼？」
王子辭一把搶過畫，神情略顯得有些生氣。
「我明明畫的是你。」
王子辭小聲地說道。
簡空聽到畫上的人是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蛋，很疑惑地說：「我很白的，那有畫上那麼黑呀。」
邊說邊指著那張她瞧不起的畫。
「你懂什麼，這是素描。」
王子辭用不服氣的語氣說道。
經過這一件關於畫的激烈討論，簡空的睡意就消失了，王子辭本想把畫完成之後給妹妹瞧一瞧的，可是他沒有想到妹妹居然嫌棄自己的畫，他甚至直接將畫揉成一團扔，用手一拋，想扔進垃圾桶里，可惜情緒不好的他沒有扔進，那團紙和垃圾桶面對面。
下午放學后，王子辭走在前面，簡空跟在他後面她察覺到王子辭生氣了，但是不管她再怎麼道歉王子辭就是不理睬，簡空突然想起之前顏漫佳告訴過自己王子辭說過要做自己的哥哥，她心想會不會叫他一聲哥，他就不會生氣了，關鍵簡空擔心如果因為這件事情和他鬧的不愉快，會給顏漫佳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哥。」
這一聲哥叫進了王子辭的心裡，王子辭抬眼，抿嘴害羞的笑了笑。
家裡父親王勛榮準備好了健康美味的晚餐，望著窗外等待著孩子回家吃飯，他瞧見他們一起回來了，他趕緊照了照鏡子，開始的大背頭消失了，看著自己穿的格子襯衫和西裝式的牛仔褲，這樣的打扮他只想讓女兒知道自己是一個和藹可親的好爸爸。雖然穿著樸素卻掩蓋不了他與生俱來的氣質。
他準備好打開門。
「爸，我和妹妹回來了。」
王子穿上拖鞋，從鞋櫃拿出一雙拖鞋放在地上，簡空站在門口看著屋裡一桌子的菜，就忍不住想流口水。
從母親在小鎮上開的漢堡店回來之後，顏漫佳就是在他們家吃飯，他們也說過是顏漫佳的父母托王勛榮照顧自己，可是顏漫佳還是會忐忑不安，顏漫佳從心底開始就從未相信過父母，她從小時候到現在從未有過安全感，對身邊的人也會小心提防，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信任他們，她很害怕。
簡空的嘴巴就沒有停下過一直在吃，邊吃邊說：「叔叔，你做的菜怎麼會這麼好吃。」
王子辭看著妹妹不注重形象的吃相，邊吃邊笑。
王勛榮見女兒這麼愛吃自己做的飯菜，心裡也特別舒服，他看簡空的眼神特別慈祥，他瞧見桌子上的紅燒肉還有糖醋排骨都只剩下油汁了，露出十分欣慰和藹的笑容。
「叔叔下次給你做我故鄉的菜。」
簡空舔了舔嘴上的汁，用紙擦了擦嘴巴，看了看桌上被自己吃光的盤子，望著王勛榮說：「那···那這次的肉還會有嗎？」
「當然，你愛吃，叔叔就會做。」
王子辭看著父親王勛榮對妹妹這麼好，心裡會有一點點羨慕，但是這麼多年父親都沒有照顧過妹妹，肯定心裡十分愧疚，對妹妹偏心也是理所當然。
「謝謝叔叔，那我和王子辭去學校了。」
「好，晚上早點回來。」
「好的。」
簡空和王子辭走出樓房后，王勛榮關上門，回到房間換上高定西裝坐在電腦前，開始會議。
晚上的課程開始，簡空又開始打瞌睡，不過第一節課可不是那麼容易睡覺的。
「啪啪啪」幾聲教鞭與講桌碰撞嚇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同學們，班主任又敲了敲黑板。
用她那破了嗓子的高音又刺耳的嗓子說：「再打瞌睡，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說到最後的幾個字還故意提重了些聲音。
簡空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想讓自己清醒清醒不要再一味的打瞌睡，但是她的頭還是一如既往的掉在桌子上，看著黑板上密密麻麻的算式方程，她的眼睛就會不自覺地一閉又一閉。王子辭推了推簡空的手，簡空睡意綿綿的眼神看向王子辭。
「你睡，我幫你看著老師。」
王子辭信誓旦旦地說道。
「好，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
簡空左手捏著鼻樑，讓老師以為自己眼睛看黑板太久了，揉一揉眼睛放鬆放鬆，然後右手拿著筆假裝在記筆記，慢慢的睡著了。
王子辭盯著班主任的一舉一動，班主任的眼睛朝他們的方向過來了，王子辭準備好用胳膊肘推簡空的手，班主任又轉過身算題，王子辭呼一小口氣，虛驚一場。
過了好一會，班主任瞧見簡空的姿勢一直沒有變，她察覺到了不對勁，就走下講台。
王子辭的胳膊肘趕緊推了推簡空的手，但是簡空沒有反應，現在的她已經睡「死」了，沉睡進了意識空間里，只有等到恰當的時間，顏漫佳自然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