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世界
「a級？a級的末種爐火至少都要十萬，你是準備砸鍋賣鐵么？你還欠我兩萬呢……」話癆端過一張凳子，翻起了舊賬。
「呵，萬一撿個漏，或者別人用剩了的呢？」
梭頭依舊不願放棄，對那a級的末種爐火怨念深重。
司空坐在其中，聽到末種兩字，心中一動，似有所悟。
「今晚梭頭就去第二世界挑一挑末種爐火，梭頭達到一維巔峰有些時候了，假如能借新的爐火突破，咱們就有兩個二維修者了，也多了點底氣，做事也不用畏手畏腳。」
「錢不夠，我就先墊著。」
刀疤拍了拍桌子，似要蓋棺定論。
卻不料梭頭聞言，第一個大聲反對：「不行，刀哥，你可還要去接回……」
「夠了！」
刀疤眼睛一瞪，若金剛震怒，眼角刀疤都膨起，兇悍之色盡露無遺。
梭頭沉默的坐下，一言不發。
話癆啞口無聲，埋著頭，卻見暮芯一臉冷漠，眼觀鼻尖，好似在神遊天外。
氣氛，也因梭頭的無心之言陷入尷尬中。
「菜好了，菜好了……」
直到從廚房中傳出陰三的聲音，話癆這才火急火燎的衝去廚房，繼而，不絕於口的嘮叨再起。
不久后，飯菜端上桌來。
四菜一湯，有些清淡，不算豐盛，卻分量十足。
自奴役在杜衡星起，司空便再未吃過食物，都是以營養液滿足所需，此時，見面前的飯菜，竟有些恍惚。
一般而言，腸胃長時間不進食，便會潰瘍或者功能性障礙，但司空畢竟是一維微弦級修者，細胞受到足夠能量的供應，倒是不用擔心。
拿起碗筷，挑起一塊丹鶴肉，入口香滑，有股淡淡青草味道，毫無肉類的油膩。
入喉，一股暖流緩緩滑入胃中，繼而司空敏感的察覺到，有縷縷極為微弱的熱量從胃部化開，傳遍全身。
「這是？」
司空有些發愣，卻想到了故土裡，宗門中養的那些靈獸、靈米。
畢竟修仙者講究無塵，身體無漏，自然不會食用五穀粗糧，而是長期食用那些具有靈氣的獸類、米類。
而眼前的這些食物，與司空記憶中的靈膳何其相像？
看來修仙和科技之間，文化或許悄然融合了些吧……
一頓狼吞虎咽之後，眾人意猶未盡的摸著肚皮起身，倒是默契的將碗筷留給了話癆。
「嗯，司空，我看你身體有些虧空，待會去了第二世界，買點生物膳食，你還在一維境，需要大量的能量供應。」
刀疤修為畢竟高於司空，一眼便看出司空因長期枯坐，身體陷入虧空，要不是在緊急醫療艙里注入過能量物質，情況恐怕更糟。
「生物膳食？營養液不行么？」司空轉身，疑惑問道。
刀疤皺眉，深深的看著司空：「營養液？這個東西，早在五百多年前，帝國便禁止銷售了，你不知道？」
司空猛然抬頭，一瞬間似乎想通了什麼，卻無處琢磨。
「為什麼？」
刀疤察覺到司空的異常，平靜說道：「聽過『機械搖籃』理論么？若是長期依賴某種機械，你便會喪失創造這種機械的科學和能力。甚至到最後，機械會世上唯一擁有這項技術的事物。」
「營養液同樣如此，長期服用營養液，細胞與組織直接從營養液中攝取能量，就好似豢養的動物，逐漸少了狩獵的意識，爪子鈍了，牙齒掉了，一旦停止營養液供應，細胞與組織便會活活餓死！」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位民間生物學家發現，營養液居然會隱形降低基因鏈的強壯度，換句話說，營養液的搖籃作用，會讓基因鏈變得孱弱無力！」
司空點頭，面色不變，回到自己房間。
刀疤看著司空的背影，目光有些深邃，似要看穿司空。
坐在床上，司空冷靜到麻木。
對於中央帝國的殘忍，司空再次領悟，此時卻沒有憤怒，反而像是看待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的事。
五百年前，營養液被列為禁品，恐怕有大量營養液滯銷、囤積，最後，卻本著廢物利用與『人文關懷』的原則，將其供給星奴使用。
真是，一舉兩得。
怪不得，司空一直都在疑惑，營養液，尤其是上等營養液中包含大量的生物能量和磁場彌補，在自己的故土，恐怕只有那些號稱『肉白骨，活死人』的千年靈藥才能達到這等功效。
而帝國卻將其提供給星奴，司空甚至一度以為中央帝國強大到將這等寶物當作敝履。
卻是不知，自己長期使用營養液，究竟對自己造成了什麼隱性的影響……
心中稍沉，司空拿出裝在無塵液中的瞳膜，有些好奇所謂的第二世界，於是將其戴上瞳孔。
繼而，一段信息傳入神經纖維中——
「歡迎接入第二世界，請用戶確認所處環境絕對安全，經檢測，用戶的使用介面與現實環境存在0.5秒的時間差，或存在安全隱患。若有需要，請購買全套第二世界接入儀，保障安全。」
「是，否？」
司空嘴角抽搐，感慨商機無處不在，卻毫不猶豫的將意志集中在『否』之上。
頓時，鋪天蓋地的倦意襲來，司空突然反應過來，捏了把臉，卻毫無作用，眼皮重如泰山，幾個掙扎，司空便倒睡在床。
這什麼態度啊？老子就是不買！
…………
遠處，雲捲雲舒，好似青紗。
近處，清風明婉，霧白水渺。
指間，一隻飛鳥掠過，柔軟的觸覺停留在司空心中。
這裡是，第二世界？
司空看著不遠處一座隱沒在白雲滄水間的城池，陷入了疑惑，感覺回到了修仙故土之中。
「檢測到用戶第一次接入第二世界，請為自己命名。」
突如其來的引導聲將司空拉回了現實。
「嗯，越王吧……」
不知為何，司空突然想到故土中一個典故。
「滴，用戶名使用次數未超過限額，允許使用。是否隱去用戶真實面貌及信息？」
沒超過限額？
司空哭笑不得，本以為是這名字是蠍子粑粑獨一份，沒想到居然有很多人重名了，也不知是故土的典故撞車了，還是越王這個名字另有深意。
「隱去。」
話落，白霧將司空隱沒，不分高矮膚色，只隱隱看的出人形。
「第二世界建立於鏡像原理之上，是維度重疊空間，一座城池便容納整個星海的用戶。在第二世界中，個體修為與現實世界鏡像對應，完全相符，實時傳輸。除特殊場景，一切傷害豁免，但自有法律監管懲罰機制，請用戶文明生活。」
突而，一股信息通過神經傳導，傳入司空腦海中，讓司空瞬間明白了第二世界的基本特徵和使用方法。
第二世界，顧名思義，對星海生物而言，幾乎是第二個世界，與現實世界息息相關，甚至不少人完全根植於第二世界，賴以生存。
來自天南海北的人都可以相聚與此，無數星域的文化和特產都可在此交融。
換而言之，第二世界縮短了星海的漫漫距離，將整個帝國文明緊緊連在一起。
第二世界的最高領導人，自然也是帝國元首及背後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