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命運（一）

  【現世·落羽市·戒斷山】


  「哥哥好點了嗎？」蕾將一杯水遞向弒痕，擔憂地看著他。


  弒痕微微點點頭，手指微顫著抓住杯子，抿了一口。


  「蕾兩年前發生的所有事，我已經全部想起來了，還有一些別的東西，頭疼可能是因為記憶瞬間湧出造成的，不過已經沒事了。」弒痕勉強向蕾微笑道，但那蒼白地臉色任誰聽了這話也不會信。


  蕾仍擔憂的看著弒痕，不過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哥哥……」握住弒痕的手，「兩年前，我和老爸趕去時發生了什麼？」


  弒痕沉默了一會。


  「兩年前，我想帶翎綴逃跑時，已經被那些人包圍了，隨即我和他們發生了戰鬥，因我的疏忽，導致翎綴被他們打暈抓住了，他們用她來威脅我，我當時猶豫了一下，其中一人抓住這個時機揮刀將我砍傷，之後就暈了過去。」


  「什麼？那……那六個人誰殺的？」蕾從沙發上躍起，驚訝地看著弒痕。


  「那六人死了？不是老爸殺的嗎？」弒痕震驚地看著蕾。


  「我和老爸趕去時那六人已經慘死了。」蕾認真地看著弒痕。


  「什麼？不是老爸殺的，那會是誰？在場的都是普通人，老爸身份比較特殊，殺了那些人也不會有多大的事，但不是老爸殺的，而我暈了過去，難道……」弒痕自言自語地說到。


  弒痕回想起晶牆裡面的自己，但那只是夢境。


  「蕾，事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弒痕責問蕾。


  「因為……因為老爸不讓我說。」


  「老爸不讓說？一定與那個術式有關！」弒痕回憶起夢裡的畫面，此時竟然清楚的知道夢中老爸說的話。


  「哈？哥哥，你在說什麼？與系統中的東西有什麼關係？」蕾有些糊塗了。


  「兩年前，老爸在我昏迷時在我體內刻畫了一個術式，不知道是什麼效果。」


  「什麼？哥哥你在胡說什麼？那是系統中的東西啊！」蕾現在開始懷疑係統是不是燒壞了哥哥的大腦。


  「我忘了，老爸從沒給你教過那些東西。」弒痕想起那些東西老爸從沒給蕾教過。


  弒痕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那些事告訴蕾。


  「蕾，你不會真的認為那個系統是老爸閑的沒事做出來讓我們玩那麼變態的遊戲的吧！」


  「那還能幹什麼？老爸就那麼無聊。」蕾一臉理所當然的說到。


  「呃……弒痕一時語塞，唉！算了！從頭說起吧！蕾，我們是八歲時進入那個系統的。但在那之前老爸曾單獨教過我一些其他的東西，不過那些東西在兩年前被封印了，現在放出來了一部分。」


  「哥哥你在說什麼？」蕾一臉茫然的看著弒痕。


  「與臨變有關的知識。」


  「臨變？什麼東西？」蕾更茫然了。


  「就是系統內【能量】的真正名字。」


  「哈！？」


  蕾將手放在弒痕額頭，但被弒痕按下。


  「臨變和系統所定義的能量一樣都是能量物質，不過臨變更具體，能量不過是一個縮減版臨變。」


  「縮減版」蕾有點興趣了。


  「對，臨變無色，無形是構成被老爸稱為臨世的一個世界的最基本的能量物質，它可以變化成任何一種能量體或物質。」


  蕾坐到弒痕對面拄著腦袋，饒有興趣的聽弒痕說的。


  「如果這真有臨變這種物質，那麼體內擁有臨變，自體產生臨變並用臨變去戰鬥的人就是臨變師。臨變應用的本質是有目的的按一定法則改變臨變流動的方式，應用法則分別是【術式】【元素】【化物】三大類，在這之下又有若干小類。」


  「那麼說，臨變存在的話，我和哥哥就可以像虛擬系統中那樣了？」蕾一臉幻想。


  弒痕給了蕾一個爆栗「別幻想了，那個幻想的前提是臨變存在。」


  「可是，哥哥你不是說了嗎？你失憶是因為老爸在你體內刻畫了一個術式嗎？那臨變就是存在的啊！」


  弒痕一時有點無言以對。


  「喂！哥哥，別吊我胃口啊！繼續講講那個臨變吧。」


  弒痕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術式】是使臨變按一定的圖案流動，並且在圖案中不只有直流一種方式，交流、旋轉、逆流等流動方式都會有，也因為這個特點，術式是三大法則中最難掌握的一種。【化物】是使臨變停流凝結成一種無色無形的【化物基質】然後臨變師按照自己的意願將其塑形，並賦予器物的特性，就會形成自己想要的器物，但這是最基礎的內容。」


  蕾沉思著，【化物】聽起來簡單，但這樣得到的只是特別普通的東西，在戰鬥中完全是廢物。


  「其高階使用方式是將礦物中的雜質臨變除去后在用於器物製造，同時可以和術式結合，讓器物有特定的功能。」


  「所有法則中最簡單，多變實用的是【元素】只需要對元素有本質的理解就能使臨變變化成自己想要的元素能量。」


  「既然這樣，那臨變師的臨變數怎麼可能維持長時間的戰鬥？」


  「關於這點，老爸有兩個解釋。」弒痕理了理思路繼續說道，「臨世沒有不存在臨變的地方，除非人為的將一片區域內的臨變排空，否則一滴水中都會含有臨變，臨變師戰鬥時只是用自身的臨變牽引外界臨變來達到目的，對自身的消耗不會太大。所有臨變師臨變的消耗只取決於臨變師對臨變法則的熟練度和所使用的臨變法則種類。」


  「那麼說被使用的臨變可以被二次使用了？」蕾問到。


  弒痕搖頭否認，「不行，被使用過的臨變已經達不到被使用的純度了，並且沾染了使用者的臨變氣息，所以無法再次使用，會重新回到臨世的臨變洪流中，洗去臨變師的臨變氣息。」


  「那就是說，臨變師使用自身的臨變牽引外界的臨變用來達到使用的目的，而使用過後的臨變沾有使用者的臨變氣息，即使純度達到要求也會有臨變氣息干擾，對嗎？」


  弒痕笑著揉揉蕾的頭髮，表示默認。


  「哥哥，第二點是什麼？」蕾興緻勃勃地問。


  「第二點涉及的內容較多。它是臨變師實力劃分的基礎，也是臨變師血統的基礎。」


  「臨變存在於臨變師體內，就像血液一樣在流動，但流動方式更加複雜，臨變師在一出生時臨變就已經有基本固定的流動路徑，稱之為臨道，臨道在心臟附近有一個彙集點，這一點被稱為匯臨點，所有的臨道統稱臨樹，在晶臨道形成之前臨道改道是不會有任何影響的。當臨變凝鍊到一定程度或與【器】契約時，臨道就會晶化形成晶臨道，臨樹也會變成晶樹，一般臨變師在十八歲時會自然形成晶樹，當然也有天賦好的，在十八歲之前就會形成，而與【器】契約則是種特殊的情況。」


  「哥哥，【器】是什麼？」蕾有些疑惑，「為什麼【器】那麼特殊？」


  「這個……我也不知道，老爸沒說。」弒痕無奈地說到。


  「那這第二點不就暗示著臨變師體內的臨變是可以不斷凝練的嗎？系統中不也是這樣定義的嗎？在系統中，哥哥你就把能量凝練了，雖然只有100點，但卻可以發揮出10000點作用。」


  蕾這樣一說，弒痕不禁想到，老爸讓我們進入系統的原因，難道是讓我暗中凝練。


  「咳，言歸正傳。晶臨道形成后，它就會像樹枝一樣生長，極少會發生改道，但也不是沒可能，然而此時的改道就極其危險。」


  「怎麼危險了？」蕾不解地問道。


  「老爸只告訴我有三種情況，具體的什麼也沒說。」


  「切，等於沒說。」蕾有些不滿。


  弒痕忽視蕾的抱怨，繼續說到，「老爸還提到了血統，所謂的血統是指臨變師體內的一段晶臨道，這段晶臨道是父母各自晶臨道中的一段的融合，在晶樹形成之時併入子代的晶臨道，這段晶臨道直接影響了子代爆發力，韌性等，敏捷，這一系列的變化稱為血統覺醒。」弒痕說完抬頭看了眼天空，太陽已經落山。


  「吶，哥哥，臨變師臨變的濃縮程度就是評價臨變師強弱的標準吧？」蕾突然問道。


  弒痕收回視線，「嗯，但也不全是，臨變的濃縮程度是臨變師強弱的一種基礎體現。臨變師在一出生時就有相當於臨世空氣中臨變的濃縮程度的臨變數，被稱為標準臨變數。以一標準為基礎二標準為一段，六標準稱為初臨者，既血統剛覺醒的人。以六標準為基礎，十二標準為一段，三十六標準為煅臨者，以三十六標準為基礎，三十六標準為一段，七十二標準為男爵以七十二標準為基礎，一百四十四標準為子爵，以此類推，四百三十二標準為伯爵，八百六十四標準為侯爵，一千七百二十八標準為公爵，至於王爵和王就無法估量了。」


  「好複雜啊！」蕾噘著嘴不滿的說著。


  弒痕揉揉蕾的頭髮。


  「那麼說，衡量一位臨變師的強弱，關鍵在於對臨變法則的理解、天賦、經驗了。」蕾總結道。


  「嗯。」弒痕停了停，又想起了什麼，「臨變師在臨變濃縮度達到四十二標準時就擁有了獲得爵位的資格，但要獲得爵位還必須有功勛。否則也只是偽爵位。」


  還有些內容老爸沒說。弒痕嘆了口氣，「嘛，再複雜也與我們無關。只要明天殺了傑爾尼卡，那個系統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好了，蕾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吧！」弒痕站起身，儘管腳步還有點虛浮，但已經不影響了，默默向樓上走去。


  「喂！哥哥，你還沒講完呢！」蕾氣鼓鼓地追了上去，「系統內的能量有能量性質，那臨變也該有個臨變性質吧！」


  「嗯，確實有，臨變性質是臨變師本心的體現。」弒痕在蕾將要跟著進門的時候關了門，把蕾擋在了門外，氣的蕾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