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發（四）

  【臨世·黯弒·貝恩赫海港】


  「把你們這裡職位最高的人叫來。」


  「滾！老子這會沒空！」圍著那個可憐女人的其中一個衛兵回頭吼了一句，但在下一秒他的頭顱也滾落在地。


  「把你們這裡職位最高的人叫來。」殷血輕輕跨過屍體，潔白的衣擺沒有沾到一絲鮮血。


  衛兵笑著在女人雙腿間摸索著，一個哥們早已迫不及待的把頭探進了她的裙擺，他摸索著，感到手上極為粘稠，抽出手來，一手的鮮血。


  「嘁！」他極為不滿的冷哼聲，看向那女人雙腿間。


  「啊————！」


  他大叫了一聲，周圍幾人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一具無頭的屍體倒在女人雙腿間。


  所有人立刻翻身起來，拿起武器，尋找兇手，目光最終鎖定眼前這名紅髮少年。


  蕾看著殷血，他進行了一番喬裝打扮，銀白的頭髮現在成了如同火焰一般的紅髮，原本一身銀白的華服成了藍白相間，金絲滾邊，白銀紋飾的貴族禮服，將他貴族氣質完美展現出來。


  那個女人在見到無頭屍體后昏死過去了，其他的人早就乘亂逃了過去，或者躲了起來。


  「你……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個衛兵壯著膽子問到。


  殷血沒回話，看向遠方。


  「走吧。」殷血挽起手臂，蕾輕挽著他的胳膊，帶著蕾向城市內走去。


  那些守衛呆立在原地，不敢上前阻攔，他們自然明白，在對方的身份面前公正什麼的都是笑話。


  殷血並沒有殺了他們，畢竟沒有這些人渣，這個港口早就是海盜或者匪徒的據點了，到那時人們所過的生活絕對比這更慘。


  「你這麼做不會出什麼事嗎？而且你的身份……」蕾有些擔心的問他。


  「黯弒的法利維爾公爵，殘櫻·法利維爾。」殷血笑著說到，「殘櫻也是我的名字，在這裡你就這樣稱呼我吧，如果我的真名泄露出去，可是會引起很大的混亂的。」


  「蕾。」殷血看向她。


  「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殺了她？」殷血看向翎綴，「討厭的人，沒有用的人就該被處理了，雖然我很好奇她為什麼會成為這樣和之後的結果，但她拖慢了我們的行程，還得分出精力去照顧她，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價值，那為什麼不殺了她？」


  「殷……不，殘櫻！」蕾停下腳步，「我明白，在臨世生命毫無價值，或許平庸的人認為死了才是一種解脫，但他們依舊努力的活著，不能憑藉自己的意願就隨意決定他人的生死，這是一種病態的心理！」


  「你體驗過無數次死亡，應該明白死亡是很痛苦的，沒有人會願意去死！」


  殷血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我們現在去哪？」蕾問到。


  「去找住宿的地方。」
——

  三人最終在一座巨大府邸前停下。


  「來這裡幹什麼？」蕾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今晚住在這裡。」殷血抬起手，風在掌中呼嘯。


  「停下！」蕾趕忙擋在他面前。


  「怎麼了？」殷血收起臨變。


  「從現在起，你不是什麼法利維爾公爵，也不是什麼王爵，你只是一個傭兵！很強的傭兵！而我是你的僱主！你的任務是保護我找到哥哥！所以你得聽我的！」


  殷血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


  「嗯，好。」蕾很滿意地仰起頭，「那麼第一個命令，給我一些錢。」


  「錢？」殷血有些差異。
——

  噼啪——


  烤肉的香味彌散在空氣中，三人沒有選擇住在城鎮中，而是在郊外的樹林中露營，野外生存，這可是蕾的必修課，雖然不能使用臨變捕獵，但有蒼夜王爵在這裡，想吃什麼都不是問題，晚上只要刻畫一個術式，就能安安穩穩睡一覺。


  蕾向殷血要了很多錢，買了一大堆用具，以及一身傭兵的標配服，自己和翎綴都是極為便捷的獵裝。


  熱愛冒險的少女帶著她的智障妹妹在外闖蕩，哥哥與其走丟，因此雇傭實力強勁的傭兵保護自己。


  雖然這故事漏洞百出，但明確三人的關係足夠了。


  蕾拄著下巴看著火堆對面的殷血，從他穿上那套傭兵服后，身上所有能抓撓到的地方都被抓遍。


  他已經幾次試圖換回原來的衣服，但看到蕾和善的笑容后，還是乖乖穿在身上。


  這點上殷血和那些貴族子弟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蕾憋著笑已經很久了，最後乾脆大笑出來。


  笑出來后，蕾去睡覺了。


  晚安，傭兵殷血。


  [繼斷紀 1033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