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黑化
「閉嘴！」
何文微微抬起眸。
「看吧，你心虛了。」王萱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也是呢，要是我雙手沾滿鮮血，肯定夜不能寐。」
「我讓你閉嘴！」
何文那雙眸子里突然湧現出一片陰鬱，濃墨的深邃不符合這個年紀。
「看來你很喜歡戳別人的痛處嗎。」她猛地低下頭，不費吹灰之力的掰開了王萱的手，將人那麼輕輕一推，就重重的摔在牆面上。
行為動作與先前大不相符。
何文整個人被逆著光，隱秘在陰暗的角落裡。
「好久不見啊———老熟人。」，少女閃爍著眸子，眼瞳微微眯起顯得狹長瀲灧，耳垂處銀白的耳釘折射路燈下晃晃悠悠的碎光，清透著令在場幾人發寒。
「你……不是何文。」
被盯久了，王萱竟從內心生出一種懼意。
「真是心寒啊，怎麼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呢？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何文呀。」
何文微抬起臉，緩步向幾人走來，「看來你還沒學乖呀！」
「要不然，怎麼還是跟老鼠為伍呢？」何文眯著眼睛看向面上一臉淡定的王萱，冷笑一聲，瞬間站到了她面前。
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高高舉起，「盡在背地裡干一些齷齪事！」
「嗯？讓我想想啊？我這是第幾次警告你了呢？」
「第二次。」何文不屑地看著她拚命掙扎著，臉色愈發青紫，嫌棄地將她扔到地上。
「王萱啊，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我是不是很溫柔的跟你說過？有些事你必須爛在腸子里，要不然……會出事。」
「你以為同樣的事情，我會讓它發生第二次嗎？」
王萱趴在地上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不甘心地死死扣著地，劇烈地咳嗽著。她看向旁邊已經被嚇得不輕的兩個女生，喝斥道：「去啊！愣著幹嘛！」
巷子里，地上有些顫抖的兩個女生試探性地站起，她們眼裡滿是害怕，可沒有退縮，毅然決地沖向何文。
「找死。」
何文戲謔地看著她們，嘴角掛著壞笑，眼睛里彷彿透著猩紅的光。
她迅速抬臂，隨手抓住一個女生的肩膀，敏捷輕巧的拋出一個過肩摔，將她砸向牆面。抬眸轉身看去另外一個被當場嚇蒙的女生，何文嘴角扯起，笑意玩味，抬起右手，順勢又一拳砸去，還沒碰到她那人直接癱瘓在地上。
「呵。」
她專挑人體脆弱的地方下手，又狠狠的向兩人腰間橫踢一腳。
「痛嗎？」
何文咧了咧嘴，一臉天真的問道。
兩個女生的瞳孔頓時瞬間焦距，恐懼的嗚咽著，根本不敢說話。
一個彎曲在牆角，有氣無力背靠著牆，大口喘息，頭部已經冒出了血漬。另一個扶著腰，跪撲在地上，膝蓋與手腕處與粗糙的地面摩擦，身上連著地上猩紅一片，血跡觸目驚心。
「所以說，你們以後一定要乖一點，要不然虧心事做多了，容易遭報應。」
何文撇了撇目光，對著王萱笑道：「對不對啊？王萱？」
她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突然動手用手肘彎曲處死死的遏制住對方的喉嚨，「事不過三，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
「要不然……你知道的。」
王萱的嘴唇因為她的動作微微泛白，聽到此話后，更是身體直接一顫。
「不可以！」
「何文！你不可以這樣做！」
王萱開始瘋狂地叫喊。
「為什麼不行？」何文斜睨著他，微微揚起眉頭開口，「敢做不敢認？嗯？」
「欺凌我、污衊我、造謠我、使勁渾身解數毀掉我……這哪一樣，不是你自己做的？」她瞳孔里的顏色逐漸灰燼，「我逼著你嗎？」
「不，並不是。」
「王萱，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何文斜睨幾人一眼轉身離開。
王萱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坐在地上，她陰狠地看著何文佇立過的地方，眼淚奪眶而出，她的嘴角卻是掛著慘淡的笑。
「為什麼？從來狼狽的人都是我！」
王萱握著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
不甘心，她就是不甘心。
「那你呢！」
她感受著身體傳來的痛意，終是忍不住開口反駁，「你可是殺了人的！」
「真可笑啊！何文，你的父親是警察，而你卻是個殺人犯！」
「王萱你只是知道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你以為你就能以偏概全了？」
何文依舊走著，驀然間看著前方漆黑的巷路，眼神愈發陰鷙。
「不要忍耐了，發泄吧！你忍不住的…………不顧一切的爆發出來………」
內心深處的黑暗趁著她心緒攪動在旁不停蠱惑，何文皺著眉頭緊抿著嘴唇試圖讓自己靜下來。
「你一口一個殺人兇手，那你知道……我殺了誰嗎？」
她停下步伐，聲音冷冷清清的傳來：「我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
「你……」
王萱錯愕地聽著，獃滯地抬頭看向何文，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殘忍吧！連自己的父親都下得去手。」她漆黑眼珠子掃視了四周一圈，幽幽地開口：「是啊，被你說對了，我這個人啊，真是可笑至極。」
「所以……不要再試圖招惹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王萱不可置信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何文，震驚的說不出話。
她注視著少女逐漸遠去的身影，直到漆黑的深巷看不見一絲蹤跡。
「看夠了……出來。」
許久，王萱出聲道，似乎被嚇得不輕，說出的話，還有著幾分顫音。
就在這時，漆黑中有一道修長的身影走動，出現在幾人身前。
顧安側過臉，少年精緻的臉，他低下眸看了眼王萱，又收回視線望向前方，一身簡單的衛衣休閑裝，深色衛衣襯著少年白皙的膚色。
「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般咄咄逼人？」
他開口說話。
「廢話真多！」
王萱平淡地垂眸，「不過我現在才知道，你竟然喜歡何文。」
燈光照在少年臉上，瞳孔中彷彿有深邃的棕色琥珀亮，「嗯，很喜歡。」
「看在我哥的面上，奉勸你一句。離她遠點，何文有人格分裂。」
「我知道。」顧安逆著明亮的光，剪影精緻，甚至能看到長睫卷翹的弧度，濃密纖長。
「你知道？那你還……」
「這事你不需要多管。」
王萱的話被顧安打斷，「還有……以後道聽途說的事情，不要隨便說出口，謊話說多了容易斷舌。」
顧安凝視著她的眸子，嘴角抖出一絲殘忍的弧度，笑容燦爛，「不要污衊她，否則你會很痛苦。」
「至於你自己，有必要好好收拾一下，畢竟這副模樣挺狼狽的。」
說完，他快步離去。
「顧安！」
王萱的呼喊回蕩在空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