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誰的錯
迪克是被雷聲吵醒的，今年哥譚的雷雨天氣似乎格外的多。拜昨天晚上或者說是今天凌晨才睡下所賜，迪克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團漿糊，努力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一眼厚重的窗帘散發出來昏暗的光線，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腦袋再次埋進了被子里，打算無視這該死的雷聲繼續睡覺。
又一個雷幾乎是在迪克房間的窗戶旁炸響的，總算是將迪克從睡夢中徹底吵醒了。
從床上翻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的暴雨，迪克不經撇了撇嘴。
哥譚雖然本就是個多雨的城市，現在也確實處於哥譚的多雨季節，和隔著一個海灣的大都會完全不同總是陰沉沉的天空。
但今年的雨水實在是多到有點不太正常，尤其是這兩天，雷暴雨幾乎是每天必有的節目。
無聊的看了一會兒下雨，迪克最終被自己的肚子給崔進了廚房，給一個碗倒上滿滿一碗的麥片，然後給其澆上熱牛奶，然後就端著這碗「早餐」走到客廳里，一邊吃一邊看電視。
雨實在是太多了，多的不管迪克換哪個台都擺脫不了，又哪哪因為暴雨而造成交通堵塞或者又有哪裡的下水管道堵塞造成污水外溢之類的。
迪克一邊百無聊賴的手動換著頻道，一邊思考著昨晚找到的那個線人到底靠不靠譜………….
【..布魯斯.韋恩的養子………..】
電視中的尖細的女音念出了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詞插入了迪克正在思考的大腦中，迪克停止往嘴裡塞麥片的舉動，拿起遙控器儘可能的將音量放大。
電視畫面中顯示的背景，迪克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韋恩大廈的正門口。
「傑森?怎麼了？」
可以被稱為布魯斯養子的人只有兩個人，雖然傑森並沒有在法律上正式註冊，但是這並不妨礙公眾默認其就是布魯斯韋恩養子的身份，既然他此刻在這裡完好無損的，那就只有傑森了。
迪克放大了音量之後安靜的聽著畫面中的女人報道著那件石破驚天的新聞：
【根據消息，布魯斯.韋恩的第二個養子傑森.陶德，昨日在中東被越獄的小丑綁架，捲入了小丑和蝙蝠俠的戰鬥中被炸身亡，目前韋恩企業並未對此消息發生，我們將時刻關注著事件的進展，這裡是希拉里.福爾曼為您報道】
迪克被畫面中女記者的話給炸的從沙發里站了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盛滿麥片的碗跌落在了地上撒的到處都是。
「..騙..騙人的吧」
迪克急忙找出自己的手機，卻發現關機了，匆忙打開手機，還不等平穩下來，一通接入來點使得手機發出了刺耳的鈴聲。
迪克一看界面是芭芭拉的來電，接通之後芭芭拉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
「迪克你可算接電話了，我聯繫了你一上午，電話關機，通訊器沒信號，你看新聞了么？那不是真的吧」
迪克看著電視畫面中人頭攢動的韋恩企業門口，皺了一下眉毛回到：
「芭芭拉，我等下給你打電話」
掛掉了芭芭拉的電話，迪克隨便套了一套衣服，就騎著機車向著韋恩莊園的方向疾馳而去。
到達韋恩莊園大門附近的時候，迪克停了下來，看著莊園大門口那一點都不輸給韋恩企業門口的人群鄒緊了眉毛，最終掉了個頭向著最近的蝙蝠洞通道騎了過去。
一進入洞穴，迪克甚至連機車都來不及停好隨意丟在地上，就急急忙忙的向著電梯跑去。快到電梯的時候，一個東西打破了迪克故作冷靜的姿態。
就在電腦旁邊的角落裡，一個新立起的圓柱形玻璃罩，裡面放置著那件迪克熟悉無比紅色制服，而此刻它的殘破說明了一切。
「哦……不，這不是真的」
迪克像是瘋了一樣迅速跑入電梯，原本是用秒來計算的高速電梯此刻卻卻讓迪克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等電梯門一打開，迪克就立刻向著布魯斯的書房跑去，他知道他一定在那。
推開房門，書房裡安靜無聲，他要找的男人此刻正坐在他平時坐著的椅子里，安靜的背對著迪克，這個模樣打破了迪克寄希望於只聽見傑森重傷的消息。
「.……為什麼….」
顫抖的聲帶甚至無法發出一句完整的問話。
「傑森去找他母親了，他母親和小丑聯手了」
男人的聲音平靜的毫無波瀾，聽不出情緒的語調簡單的訴說著事情的緣由。
迪克廢了點力氣才努力將自己的聲帶控制住，然後問道：
「那你呢？」
「.……我沒能趕得及」
只差一點點而已，蝙蝠戰機再快一點點就夠了，找到傑森的時候他還有非常微弱的呼吸，爆炸是他的致死原因，只要再快一點，他就能在爆炸前救出傑森。
「我是說在那之前你在哪？你讓他一個人去中東？」
布魯斯從來不是個好家長，這一點迪克早就深有體會了，但無論他再怎麼不靠譜也應該不會讓一個未成年的人自己跑去國外，傑森才剛過了十五歲的生日沒多久。
「.…………我在大都會」
「.……和克拉克在一起？」
哈？和超人在一起卻說沒趕急？超人可以再一秒內到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布魯斯卻說他沒來得及趕到？？
「布魯斯，我知道你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你總能找出一百條理由來懷疑克拉克，就算在所有人的眼裡你們是一對默契十足的好搭檔，但你依然會否定。但我沒想到事關傑森的生死你卻依然拒絕向他求助？布魯斯，是你的傲慢害死了傑森！」
一拳完全沒有收起力道的拳頭狠狠地打在了迪克的臉頰上，將他打翻在地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迪克坐在地板上愣了一小會兒，然後擦掉嘴角的血跡狠狠的瞪著眼前那個魁梧的男人。
「哼！一點都沒變，只要被人說中了就會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全力反撲，你真是個小鬼，布魯斯！」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成長到可以自稱為男人的地步」
迪克發出了一聲嘶吼，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向了布魯斯，兩個男人像兩頭受傷的野獸一樣廝打在一起。
沒有武器，沒有技巧，純粹是力量和耐力的比拼，兩個人從房間這頭一直廝打到那頭，完全不顧屋內昂貴的古董傢具。
當阿爾弗雷德和芭芭拉走進房間的時候，被眼前近乎廢墟的房間給驚呆了。
「哦我的上帝」
「別打了你們在幹什麼？！！」
芭芭拉瞅准個機會插在了兩個在廢墟中互相毆打的人中間，阻止這場純粹是發泄式的鬥毆。
「讓開芭芭拉，我今天一定要讓這個老東西知道，就算是超人也不可能永遠只依靠自己來解決問題的」
迪克沖著芭芭拉吼叫著。
「都夠了，你們到底在幹嘛？傑森看到你們這樣不會開心的！」
芭芭拉已經從阿爾弗雷德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對於傑森的死她也很傷感，但這種泄憤的毆打什麼也解決不了。
聽到芭芭拉這麼說，迪克狠狠的瞪著那個坐在地板上的男人半天之後，憤憤的離開了。
「我去看看他」
芭芭拉跟阿爾弗雷德打了個招呼就緊跟著迪克追了過去，房間里只留下了阿爾弗雷德和布魯斯兩個人。
「.….什麼也別說，阿福」
「.……如果這樣做能讓您好受一些的話……..」
芭芭拉跟著迪克走進了他的房間，看著那個頹廢坐在床上介於男孩和男人之間的人，想了一下說到：
「那個，迪克，布魯斯也不好受…傑森的死…」
「芭芭拉」
迪克打斷了芭芭拉的話，用那種低沉的頹廢的毫無生氣的聲音說著：
「傑森前幾天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空陪他去個地方，那時候他就想去見那個女人了吧，而我呢？我在做什麼？我卻在害怕被傑森超過怎麼辦而拒絕了他的請求…..抱歉芭芭拉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芭芭拉看著迪克低著的腦袋，最終退出了迪克的房間，傑森的死迪克最不能原諒恐怕就是自己了吧。
【紅色很適合你哦，紅頭髮，脾氣又爆，在穿套大紅的衣服，你是打算改名叫紅羅賓么？】
【紅羅賓，聽起來很不錯，我單飛的時候決定用這個稱號了】
【單飛？你不是要繼承布魯斯的蝙蝠俠稱號么？】
【布魯斯又沒有退休，等他退休了我再繼承，不會讓給你的】
【我才不要呢好吧】
【真的不要？蝙蝠俠啊】
【不要，我有自己的代號】
【我知道你想繼承超人的代號，不過別想了，你又沒超能力也不會飛】
【我才不想呢，我是夜翼】
【嗯…隨便你吧，不過我會成為下一任蝙蝠俠】
【你開心嘍，不過小子告訴你那個名號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那簡直就是一種詛咒】
【你唬我也沒用我才不怕呢】
………………………….
「.……去他的無聊的自尊心.……」
迪克哽咽低語的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