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謎語人的意外決定
傑森的死是他的錯，那件破爛不堪的制服就單獨的放在蝙蝠洞電腦的旁邊，時刻提醒著自己的愚蠢。阿爾弗雷德擔心他無法走出傷痛、克拉克憂慮他會陷入低沉的復仇情緒中、貓女指責著他無法放開過去，但他一直以為那些都不過是他們太過擔心了而已。
自己會走出來的，從傑森的事情上吸取教訓，絕對不會再犯兩次同樣的錯誤，放在蝙蝠洞的制服是為了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犯同樣的錯誤，但他一定會走出來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手無寸鐵無能為力的小男孩，不再是那個彷徨無助只能等待著別人安排的小鬼，所以他一定會走出來的，他自己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這世界上最不了解你的人就是你自己】
這句話是誰說的？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嗤之以鼻，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
但是現實卻給了他狠狠地一耳光，也許他對自己的了解根本不如那些真正看著自己的人，甚至可能連那個勉強來說可以算作盟友的戈登都不如。
在他自己察覺到之前，那些愛著他，關心著他的人早都已經發現了，他根本還沒有擺脫傑森的事件。
「如果那對他來說僅僅只是個錯誤，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扎塔娜的話還在耳邊縈繞著。
貝恩是個強勁的敵人以他做對手的時候，是不能有任何大意的。再一次被貝恩的拳頭狠狠的揍進了牆體的時候，身體上傳來的痛楚再一次證明著這個事實。
喪鐘的刀上萃取著絕非普通的致幻劑，他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還有異常興奮的衝動，有什麼東西在影響著自己的判斷力。
貝恩的蠻力將他緊緊的困在破裂的牆體中，如果不是這身制服和頭上的盔甲，他相信自己肯定會渾身粉碎性骨折外加腦震蕩，如果還沒死掉的話。
「在你眼裡我是什麼？你的拳頭軟弱的簡直像個妞！」
貝恩嘲笑的語氣從那張不屬於他的臉上說出來，卻令蝙蝠俠沒有任何反駁的勇氣。
他會走出來的傑森會成為他的警示牌，但卻不會影響蝙蝠俠的任何事情，他一直如此的確信著。但在面對一個長著傑森面孔的敵人的時候，他的確信卻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他可以還手，右手雖然被困住了，但是還有左手。貝恩的臉在左手的攻擊範圍內，只要狠狠的給他的下顎上來一拳，就算是貝恩，也肯定會露出破綻，他可以抓住那一點點的空擋奪回主動權，然後開始反擊。
但是揮舞起來的拳頭，卻始終沒有砸下去的勇氣，他是貝恩、他是貝恩、致幻劑並沒有對他的聽力產生影響，他身體上所感受到的攻擊方式也在證明這個男人是貝恩。
可是理智和感情並不總會處在同一頻率上，即使他再三告訴自己的身體這個人是貝恩，他的腦袋後面肯定有根管子，拔掉它，切斷它，自己就能贏。
但是他的拳頭在面對著那張「傑森」的面孔時，卻始終沒能有用盡全力砸下去的勇氣。
「真是太容易了！」
「傑森」的面孔用著貝恩的聲音肆意的嘲諷著這個曾經是他最大的對手。
一聲槍響起，有誰來了，好像不是一個人，是很多人。狠狠的正面挨了幾下貝恩的拳頭之後，布魯斯的頭腦有些混亂。
貝恩卻似乎對來人毫不意外，轉過頭去和那些說著什麼。槍聲繼續響起，來人可以肯定和貝恩不是同一個目的。
布魯斯晃了晃頭，不確定是因為挨了揍還是藥效變得更加強烈了，他感覺自己的耳朵也變得不那麼靈敏。
從腰帶里掏出煙霧彈引爆之後，趁亂掙脫了貝恩的控制，迅速向著安全地帶轉移。
身後傳來一陣混亂的槍聲，還有吵雜的說話聲。混亂的頭腦努力的分辨著裡面每句話的信息。最終只能確定的一點是他們都是沖著他來的。
視線範圍越來越模糊，努力維持著理性，接通蝙蝠洞的通訊直到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先生，有什麼事情么？」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暴風中說出來的，聽得實在是不太真切。
「鎖定我的位置，接我回去」
張開嘴才發現，自己的舌頭似乎是被打了麻藥，僵硬的將這句話從嘴裡吐了出來。
阿爾弗雷德在聽到布魯斯那極度不正常的語氣時，急忙調動衛星鎖定著布魯斯的位置。一邊急切的想要從通訊中獲取他目前的狀況。
布魯斯跌跌撞撞的向著狹小的巷道走去，他記得自己在這裡有個秘密安全屋，這種小房間遍布整個哥譚，是他為了方便自己隱藏身份所設的，只要藏到那裡等阿爾弗雷德過來就可以了。
混亂的大腦指揮著不聽使喚的四肢，父母的影像、聲音，還有傑森被殺的一幕，不停交織著投映在他的視網膜上。
最終，他還是沒有走到預定的位置，他甚至不確定自己走的方向到底對不對，整個人狠狠的栽倒在了泥濘的巷道里。
模糊的視線中，那個男孩的影子又向著他走了過來，這一次他沒有從他的身上穿過去而是走到了他旁邊蹲了下來。
用和記憶中完全一樣的那雙綠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偏過頭去看著旁邊，用一個女音說到：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謎語人？」
謎語人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聽著遠處傳來的熱鬧的響動聲，然後對謎語女說著：
「把他帶走」
得到命令的謎語女指揮著幾個嘍啰將蝙蝠俠抬到了他們停在附近的汽車裡。然後駕駛著車輛迅速的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
謎語女看著處在昏迷狀態中的蝙蝠俠問著旁邊的男人。
她一直都搞不明白謎語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甚至都有點不太能理解謎語人為什麼要參與到企鵝人的計劃中。這件事似乎跟他毫無關係，連一點好處都沒有，當然消滅蝙蝠俠對全哥譚的地下勢力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做什麼？」
謎語人同樣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男人反過來問著。
企鵝人找到他說出他的計劃的時候，他唯一感興趣的就只有蝙蝠俠是否真的有弱點這件事。
他從來都不認為企鵝人的計劃是完美無缺的，哥譚的罪犯們從來都不會懂得什麼叫合作。
除掉蝙蝠俠是所有罪犯的共同目標，但是獲得最大利益才是哥譚罪犯們的本性，在這場狩獵開始之前他就猜到了，這些傢伙肯定會為爭奪更多的利益而內訌，企鵝人自己也明白這一點，不過這和他都沒有關係了。
「頭兒，這個腰帶一直在閃光」
一個嘍啰注意到了蝙蝠俠腰帶上奇怪的現象說著。
「啊，那大概是他給他的同夥發出的信號」
蝙蝠俠總是獨來獨往的，所以很多人都認為他是一個人，但是謎語人卻覺得他的身後有著一個極其龐大的團隊才對，那些高科技的裝備來源，還是那些不知道藏在哪裡的蝙蝠車，蝙蝠飛機，蝙蝠潛艇。
「那我們就在這裡乾等著？」
謎語女不確定的再次問著。這次謎語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慢慢的走到蝙蝠俠的身邊蹲了下去。
伸出右手，沿著那件漆黑的盔甲往上摸。
手指上傳來的觸感告訴他這些絕對都不是普通的合金、布料。觸感摸起來像是橡膠，但用力一摁卻沒有橡膠的彈性，這種高分子材料是絕對頂級的，也許企鵝人的猜測有一部分是正確的，這些恐怕並不是地球上的科技產物。
謎語人的手最終停留在了蝙蝠俠的面罩上。
只要揭開，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像他所猜測的那樣就是布魯斯.韋恩本人，還是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面孔。
謎語人的行為吸引了嘍啰們的目光，大家全都好奇的往這邊張望著，蝙蝠俠的身份簡直就是哥譚的一大傳說，沒有人不好奇這位黑暗騎士到底是誰。謎語人的手始終只是停留在那張漆黑的面具上卻始終沒有掀開它的意思。
「..算了，就這麼揭開謎底感覺很無聊。」
最終謎語人放棄了揭開那個面具，他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贏得那麼無聊。他有過無數猜測，無論怎麼推理，最終結論直指一個——布魯斯.韋恩。
蝙蝠俠的裝備全都是高科技，那些東西就算是超級天才也是需要財力才能製作出來的，其次那些根本不知道藏在哪，但卻總能從任何地方出現的交通工具，那些小傢伙的養護也都是需要錢的。蝙蝠俠扔出的蝙蝠鏢從來不會回收，他手裡就有一個，無論是強度、韌性都可以用價格不菲來形容，再加上那些遍布哥譚根本不知道被藏在哪裡的監控系統，這些東西都是需要巨大的財力來支撐的。
就算布魯斯.韋恩並不是蝙蝠俠本人，蝙蝠俠也絕對和布魯斯.韋恩有著某種關係才對。可以支撐住這種規模的裝備，整個哥譚..不，整個美國都沒有幾個勢力做得到。
「哎？就這麼放過他么？」
「怎麼，難不成你們還想等著大都會那位來么？」
「額……」
「走了」
沒能知道蝙蝠俠的真實身份，嘍啰們有些不太情願的往外面走去。
謎語人又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蝙蝠俠說著：
「至少這次知道你是個人類了，輸給AI可是我的自尊不允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