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惆悵

  大門的家丁見顧清溪要出門忙上前尋問，顧清溪隻說悶了要出去走走，家丁們也不疑心，讓他們去了。 雙璧正在雙鬟房中和他說話，怪他脾氣大，不知好歹，“顧兄乃是富家公子，又才學過人，人品相貌在當地都是頗有才名！況且才子哪個不風流？是他才情在那裏。就算他真的對你動了愛慕之心，也不辱沒了你！你怎麽好那樣冷淡他？況且他是你的恩人，你受過他的恩惠，禮應知恩圖報，就算你不願意斷袖之情，婉言謝絕也就是了！怎麽能和他生氣？你如此對待恩人，就是父母親知道了，也是不答應的！” 一番話說的雙鬟低了頭，無言以對。心裏也漸漸的有懊悔之意。 雙璧見他不說話了，忙上去拉住他，“好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不知清溪他吃了飯沒有？我們去陪他吃飯喝酒！就算不是斷袖，大家作兄弟，喝喝酒總是可以了吧？” 一句話說的雙鬟紅了臉，不由點點頭。 雙璧笑著，拉著他的手，一起到顧清溪房裏去找他。 兩人走到房門口，見房門虛掩著，推開門來看時，已是空無一人。 “去哪了？”雙璧奇怪，忙去書房看看，也沒有人。 雙鬟忽然看見桌案上有一頁紙壓在硯台底下，露出了一角，忙走過去拿起來看。 “哥哥你看！這是什麽？” 兩個人看時，原來是一首詩。 雙鬟仔細看，口裏念道： 樓上殘燈伴曉霜， 獨眠人起合歡床。 相思一夜知多少？ 地角天涯不是長！ 兩人看罷，久久無言。 “這字是清溪的筆跡！是他來過了。看這詩中的意思，有無限愁悵！一定是為你了！我們快去找他！” 雙璧拉著雙鬟跑出書房去尋找，哪裏都沒有。忙叫丫鬟門丁們來問，都說已經帶了小廝出門去了。 雙璧聽了直跺腳。 “唉呀！顧兄定是不辭而別！你看你！白白的讓他受了委屈去了！這可怎麽好？” 雙鬟看著那首詩，也低了頭，久久無言。 兩人站在大門邊，看遠處大道上已經沒了人影。唯有遠處桃花爛漫，青山隱隱，不禁生出一絲落寞。 “唉！清溪這一去，不知何日再相見！” 雙璧無限感歎。 雙鬟看著遠處的青山綠水，再看看手裏那首詩，也生起了無限愁悵之情。 雙鬟自那日顧青溪不辭而別，心中愧疚，想著自己去他家無故驚擾，無理在先，如今又怠慢他，受了人家的恩義，不但沒有報答，還這樣戲弄他，自己也實在任性。看著顧青溪臨走時留下的詩句，心裏悵然若失。 早起，來到書房裏，從書頁裏拿出那首詩，反複的看。 樓上殘燈伴曉霜， 獨眠人起合歡床。 相思一夜知多少？ 地角天涯不是長！ 看顧青溪寫這詩無疑是為了自己了，不覺臉上有些發紅。那人雖然是輕薄浮浪，但人品善良至誠，容貌風姿又出眾，再加上這才學，求取功名，蟾宮折桂，立身於廊廟，也是指日可待。自己如果是個女子，能有這樣的翩翩公子鍾情，成為神仙眷屬，也是女兒家一生的依靠了。可惜自己又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