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訪人間
元璟和蘇決來到了中原的繁華地帶——柳州。柳州地處中原南部,氣候適宜,水土肥沃,百姓安居樂業,物產豐富。
兩人行走在街上,街邊儘是琳琅滿目的商品和絡繹不絕的小販的叫賣聲。蘇決像只從牢籠里剛飛出來的鳥兒,穿梭在各個攤子前,恨不得能有幾十個分身,去盡情領略一下這人間煙火。
「我要這個最大的糖人。」蘇決指著那攤上最大的糖人對元璟說。元璟忍者脾氣,將怒火壓到最低,因為他此時懷裡已經有不下十幾個蘇決買的小玩意了,當然,這還都是他付的錢。
「姑娘真是好福氣,有個這麼好的郎君陪著逛,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聽到這話元璟和蘇決的臉同時黑了。
「哈,老闆您誤會了,這.……這是我弟弟。」蘇決強扯出笑容解釋。
元璟的臉更更更更黑了。
兩人年齡加起來都幾千歲了,但是兩人都像十幾歲的年輕人,所以被老闆認成小情侶也是情有可原。元璟自是不必說,他可是天上的少年才俊。蘇決自是頂著十幾歲小姑娘的面容在天上干盡了潑猴猢猻乾的事。蘇決的臉胖胖滾滾的,整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倒是一副憨相,眼睛鼓鼓大大的,嘴巴粉粉嘟嘟,人畜無害的模樣應該替她避免了不少責罰吧。
蘇決接過老闆遞來的最大份糖人,元璟放下銀子就抓住了蘇決的領子,將她整個人提到了個沒人的巷子。
蘇決自知他肯定要為了那句弟弟找她算賬,自知理虧,只能硬著頭皮迎難而上了。「那個.……一路上都讓你在結賬,真是不好意思哈,來日我蘇決富貴了,定不會忘記你的。」
元璟冷哼一聲,「你這小仙最好現在給我認清現況,我們可不是來玩的。」
「元璟上仙,小仙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這大瘟神一起下凡,所以能不能請您大發慈悲告訴小仙啊,免得到時候惹您不高興了!」
「我們這次下凡是為了尋找一份捲軸,這件事情切不可對外人說,尤其不能讓魔族知道,否則我可難護你周全。」
「等等等等,為何要派我這個無名小卒來啊。」
「還不是天界被你煩夠了,好不容易找個理由讓你離開。」元璟故意說道。
「我雖然笨笨拙拙可可愛愛,但我又不笨,你這鬼話我才不會信呢!」蘇決仰起頭,故作聰明。
「天機難料,我受命於玉帝保護你,自會拚命護你周全,至於別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蘇決聽到那句「拚命護你周全」,頓時眼淚盈眶,她悄悄把頭低下,為了不被發現,在她的記憶里,也有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在那片屍橫遍野的荒蕪里對她說「阿決別怕,我一定護你周全。」
「那我們現在去哪?」
「去古蒼山找赤星仙人。」
「古蒼山在哪?赤星仙人是誰啊?是男是女啊?為什麼要找赤星仙人啊……」
「閉嘴!跟我走。」
「等等等等,我們直接飛去就好了。」
「我可以,你不可以。」
「你看不起小神仙嗎!」蘇決氣鼓鼓。
「凡界不比天上,少了仙靈真氣的環繞,在這煙火塵俗的地方,神仙的法力都會被壓制。你這學藝不精的小仙,現在怕是連飛都難。」
蘇決最見不得別人瞧不起她,只有她自己可以謙虛得說自己的不是。「那不是還有您嗎,堂堂上仙,怎麼現在連幫助一個小孩子的能力都沒有,傳到天上,豈不是讓神仙們笑話。」
元璟知曉蘇決的挑釁與憤憤不平,慢言慢語道:「神仙下界的約束是很多的,我們不便在人間使用過多的法力,這會引來魔族的注意,而且,切記不要對凡人動用法術,不得用法術擾亂人間正常的生活運行秩序,一言以蔽之,入鄉隨俗。」
「那要是我們遇到危險怎麼辦?」
「我會護你周全。」
話里沒有多少溫柔,但字字擲地有聲,足以撼動此生。
「還有,若問起,就說吾是家兄。」
蘇決訕訕的吐了吐舌頭。
下界前,凌霄殿內。
「元璟,你可知天界為何要派你與蘇決小仙下界尋找寶物。」
「元璟不知,還請玉帝明示。」
宏曠的凌霄寶殿內,只有玉帝跟元璟兩人相對而立。
殿內偶有仙霧飄忽不定,幾根金碧輝煌的柱子站立在殿內四方,柱上金龍纏繞,栩栩如生。金光照壁,八方琉璃。參聖金烏著底飛,千年不御名花立。
玉帝雙手背合,轉過身去。「此事事關整個三界,知之越少越好。」
元璟聽之心中一驚,但面色依舊平靜。
玉帝繼續說到:「這件事只有我與參與本次天界大會的幾位神仙知曉。紫月台靈獸察覺到了人間最近有異樣,擎天將軍封印的魂卷怕是將要現世了。」
擎天將軍可是每個神仙耳熟能詳的大英雄,元璟自是不例外。可當他聽到玉帝說到魂卷時,心中一陣涼意,這東西,可是能夠毀天滅地的。
「天界為何要一個小仙去尋這魂卷?」
「這魂卷里封印了數萬年前使三界戰亂的所有妖魔鬼怪的元神,其威力至今都難以估量,我們整個天界能不能與這力量抗衡先不說,若是讓這魂卷現世,三界必定又要遭遇一次大戰,到時候生靈塗炭,橫屍遍野,流離失所,苦的都是弱勢啊,犧牲的都是生靈啊。」玉帝腳步沉重得走到座椅邊,手扶座椅手背,緩緩坐下。「蘇決與這魂卷淵源頗深,魂卷是不會傷害她的,這一點你不必懷疑,也只有她,才能使這魂卷摒惡為善,早日歸其原位啊。」
最令元璟震撼的,是這麻煩不斷的小仙竟與魂卷有關係。
「那元璟該如何做?」
「你與小仙蘇決一同下凡,低調行事,莫讓魔族察覺。下界後到古蒼山找到赤星仙人,她已在人間尋找魂卷數萬年,她會安排好你們的。」
元璟拱手領命。
「去吧。」
玉帝望著元璟離開的背影,彷彿看到了當年溫潤如玉的擎天將軍。玉帝不禁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哎,怎麼會是擎天呢,他的元神早在三界大戰時祭天了,擎天啊擎天,你救了三界誰來救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