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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領弟暴揍大姐夫

  左三剛剛踏進自己家的柵欄門,就看見領弟,佑得在掃院子的雪,她笑道:「二姐,今天沒幹活去啊?佑得,起晚了吧,現在都沒掃完雪。「領弟憋不住撲哧一聲樂了,佑得趕緊伸出食指比到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指了指屋裡。左三一看,大姐也在院里掃雪,奇怪道:「大姐,這麼大雪,你怎麼家來啦?小陽呢?「大姐不好意思的說:」在屋裡。「

  左三趕緊去屋裡看小陽,大家都很疼愛小陽這個唯一的隔輩人,左三一掀帘子,看見何嬸摟著小陽在炕上坐著呢,就以哄孩子的語氣說:「呀?這是誰來了呢?「說著走到他倆跟前伸出胳膊想抱抱小陽,誰知道小陽」哇「的一聲竟哭了,何嬸本來就在生氣,正看哪都不順眼,就抱怨道:」這輩子啊,我算是該幾家姐幾個的,一個比一個不讓人省心,我倒霉就倒的你們身上了。小陽,不哭,你小姨是不是長著滲人毛呢,看見他就哭。「

  左三一聽這口氣,再看自己媽媽的臉色,回頭看了看掃雪的那三個人,早已明白了七八分,定是大姐和大姐夫又打架回娘家了,不過每次不至於這麼生氣啊,這回定是另有別的事了。

  左三想起自己口袋裡還有劉姨給的雞蛋呢,小陽最愛吃雞蛋了,她就掏出來,用手指舉著雞蛋在小陽眼前晃:「小陽,不哭,看小姨給你雞蛋吃。「小陽止住了哭,瞪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伸手接過了雞蛋,把雞蛋攥在手裡又接著哭,這時招弟進來了,接過小陽抱在自己懷中,拍著小陽的脊背說:「好小陽,不哭了,怎麼了,是不好受嗎?」小陽點了點頭,用小手指著自己的腮幫子,說:「疼。」左三仔細一看,就說:「怎麼小陽這右邊臉好像有點腫啊,比左邊臉大呢。」何嬸是有經驗的人,馬上脫起小陽的腮看了看,著急的說:「他這是起痄腮了,這麼點個小孩怎麼起開了這個了?得快點找個地方給他畫畫,這個越鬧時間長了越不好好。要是耽誤了,腮幫子就破了,留疤是小事,搞不好串別的毛病呢。」

  這時大家都進來了,聽完了不由的都著了急,忙問何嬸:「媽,我們趕緊帶他去,畫炸痄的地在哪呢?」

  何嬸為了難:「咱們村東邊大步村原先有一個老太太,會畫這個,不過,前兩年准沒了。這近處呢,還真不知道誰還會畫這個。」

  領弟說:「噢,我知道了,就是用墨汁在腮幫上邊畫個小王八是吧,我上學的時候,劉二東有回起了這個,就畫著這個來,從那以後,同學們就都喊他王八東。」

  何嬸狠狠的瞪了領弟一眼:「你說點有用的吧,都出去打聽打聽街坊領居看有知道的吧?」

  左三也顧不得腿腳生疼,就跟著領弟出去打聽,姐倆剛一出去,左三卻看見孫遠在那轉悠,心裡有點高興又有點生氣,這時孫遠也看見了她們,左三故意走慢了一點,落的領弟身後,指著村口,沖著孫遠做了個「滾」的嘴型。孫遠卻故意逗她似的,向這邊走來,氣的左三真想打他,孫遠過來,好像剛看見左三一樣,裝得出乎意料似的,歪著頭說:「咦,這不是左三嗎?這是幹什麼去?」

  左三瞪著他生氣,領弟心直口快:「我們去打聽點事。」左三接著說道:「我姐家孩子起了痄腮,我倆去打聽打聽哪有能看這個病的。」

  孫遠張大眼睛,嘴巴張成了「O」型,歪著頭說:「是痄腮嗎?就是腮幫子腫了?那跟我說就對了,我奶奶就能畫這個。」

  左三一臉懷疑,領弟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的追問:「你奶奶在哪啊?我們這就去找她。」孫遠說:「我正好該回家了,我帶著你們去。」領弟也沒想那麼多,高興道:「太好了,你家是哪村的?「左三生怕他說露嘴,就說孫遠:「要不你等我們一會,我們回去抱小陽去。」領弟說:「這可不像話,不讓人家去咱家等會。」左三說:「你知道的,媽不願意我跟男同學打交道。」孫遠拾趣的說:「沒事,我在這等會好了。」原來孫遠本來是送到左三村口的,可是又想起左三說了,要去地里拾棒子秸,心想我去她家門口等她一會,要是她自己去拾棒子秸呢,我就跟她一塊去,要是有別人,我就回家。這不剛溜達到左三家不遠,就碰上左三姐倆出來了。

  領弟邊回走邊問左三:「你這個同學是哪村的啊?」左三說,是一鋪東的。領弟說:「這麼遠啊,那他怎麼在咱們村啊,他怎麼來的啊,騎車子嗎?」左三說:「走著來的。」說完覺得冒失,以二姐這股伶俐勁,能有什麼事瞞的了她。果然,領弟沖她壞壞的笑了笑,然後說:「你回家告訴咱媽他們,我去借個三輪吧。要不道太遠,咱得抓緊。」

  左三回家告訴何嬸,招弟顯得有點為難,何嬸會意什麼意思,馬上從炕席底下拿出三十塊錢來,塞給她,招弟含著眼淚不要又不行,因為她身無分文。

  幾個人推著三輪上路了,小陽坐在斗里,孫遠騎著三輪,姐三在後邊邊推著三輪邊顛顛的跑,孫遠就說:「要不左三你上來摟著你小外甥。「招弟領弟一想,也是,左三剛走了那麼老遠的道回來,肯定累。就把她推到了三輪上,左三有點感激又有點怪孫遠多事。左三想起剛才媽在生氣就問他倆:」你倆怎麼惹著媽了?她生那麼大氣?「領弟馬上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彎著腰拍著手,招弟則一臉通紅。

  原來,昨天招弟就回家來了,全家都看見招弟的脖子上有兩小塊淤青,特別像是手指掐的痕迹,全家都明白招弟這是被打了,但全家各懷心思,誰也不明說,招弟不說,是因為怕大家跟著生氣,何嬸不說,是覺得天下的兩口子沒有不打架的,既然閨女不說,自己也不好過問。招弟和何嬸都以為領弟沒發現,因為每次領弟知道大姐挨了姐夫的打,都鬧的厲害,而這次,她應該不知道。

  其實領弟早就在心裡合計了,要怎麼給那個被自己叫做大姐夫的豬狗不如的東西點教訓,也只能打他一頓出出氣,可是憑自己應該打不過他,就偷偷和佑得商量,明個星期六,你不上學去,我假裝去上班,咱倆拿著棍子找他去。

  第二天,領弟早起去「上班」,招弟卻發現佑得也走了,心說,今天不是星期六嗎?就起了疑,別是他倆找我家那口子去了吧。於是就讓何嬸看著小陽,謊稱自己出去一下。

  果不其然,走了一段路發現領弟和佑得在前邊走著,急的她大喊讓他倆回來,誰知道他倆倒跑快了,急的大姐追他們,雪後路滑,急的她摔了好幾個大馬趴。

  領弟到了大姐家(大姐家沒牆頭),一腳踹開正房的門,一股嗆鼻的煙味撲鼻而來,屋裡四個人正圍著小桌子打撲克牌,桌子上邊中間攤著幾張零錢,煙霧繚繞中,領弟看清大姐夫咧嘴叼著跟煙頭,正瞿著眼看手中的幾張撲克牌呢,看他們一個個眼白髮紅,眼帶發黑,看樣子是玩了一宿,領弟火氣直往上竄,打的我大姐帶孩子回了娘家,你在家可自在哈。平常沒錢給我姐花,給孩子花,倒有錢玩牌?

  她平常就是嘴快動作快,當大家聽到門響還沒看清是誰的時候,領弟徑直走過去,飛起一腳,把個小桌子就踢翻了,幾個人馬上「呼啦」一下,從小凳子上站起來散開了,桌上的撲克牌零錢飛的哪都是。大姐夫看清了是領弟,就惡狠狠的說:「領弟,抽什麼風?」其餘三人也打著哈哈:「這個小姨子,可是火氣不小啊,比她姐姐可厲害多了。」領弟瞪大了一雙圓眼,豎起眉毛:「一群大老爺們,看熱鬧挺有能耐的是吧,還不該幹麼幹麼去,都給我滾。」其餘一人嘻笑著馬上走了,另一個拾起了掉在地上的零錢也走了,最後一個拍拍大姐夫的肩膀,也走了。

  農村男的都要個死面子,即使再沒有能耐的男人,也怕丟臉,大姐夫也來了氣:「神經病啊,你。來了就踢桌,你大姐沒在家,你跑我家來幹什麼。「

  領弟高聲說:「你個王八羔子還好意思說,是不是你跟我大姐動手了,脖子底下那兩塊是不是你掐的?「

  大姐夫一梗脖子:「是又怎麼著,你能拿我怎麼樣?「

  領弟咬著牙,伸出手來沖著大姐夫就去了:「你看我能拿你怎麼著,讓你也嘗嘗挨打的滋味。「說著撓了大姐夫兩把,大姐夫沒想到小姨子竟敢真動手,醒過味來早感覺右臉火辣辣的疼,這下他是真氣急了,打人不打臉,讓我怎麼出去見人。領弟還乘勝追擊,繼續揮舞著雙手,大姐夫更急了,離年幫近了,再饒還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就伸出手來擋著臉,往後退,可領弟還在步步緊逼,這時早又胡亂扇了他兩耳光,大姐夫心想,這不是個法,一個人大男人還能讓她這麼打,就反過來抓領弟的雙手,領弟畢竟不如大姐夫力氣大,被大姐夫抓著雙手推到桌子邊上,佑得見二姐挨打了,馬上衝過來,咬住了大姐夫的手,大姐夫疼的直咧嘴,佑得是越咬越吃勁,大姐夫感覺自己肉都要被咬掉了,一回手,把佑得耍了個大屁蹲,這時大姐正好趕過來了,看見自己男人打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急了,你平常欺負我就算了,竟然敢跟他倆小孩動手,我們是什麼,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手足,更何況,從小相依為命,吃苦咽糠的長了這麼大,這倆小的,我疼還來不及,你竟然敢動手打他們。招弟朝著自己男人就去了,兩手穩准狠的揪住了他的頭髮,因為招弟從小就幹活,身子骨健壯,何況大姐夫個不高,人也瘦小,招弟又下了狠手,被他這一揪,大姐夫連驚帶疼,沒有一點招架之力,早鬆了抓著領弟的手,這時領弟繼續揮著兩手亂抓,大姐夫連連後退,招弟回想起這兩年受得那些窩囊氣,狠了狠心,抓著他的頭髮就是不撒手,佑得爬起來沖著大姐夫的屁股就是兩腳,大姐夫低著頭疼的一個勁的罵,他想還手,就拚命掙扎,想伸出腿來踢他們,誰知道,一個不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領弟一看,啥也不顧想,一個箭步上前就騎在他後背披頭蓋臉的一頓胡扇,佑得和招弟一人摁著他一條腿,領弟邊扇邊問他:「你還打不打我大姐了?」起初他嘴硬的很,可是最後扛不住揍,只得連連說好的:「不打了,不打了。姑奶奶,饒了我吧。「

  姐三打累了,就住了手,大姐夫起來,看著他們走遠了點,邊撫摸著被打疼的頭和臉,邊恨恨的罵:「姥姥的,這敗家娘們,膽肥了,竟然敢跟他兄弟姐們合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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