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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你師父

  可越是怕什麼,越是躲不掉。

  軒轅境將她盯著,暗中施法將她定住,顧生苦笑,他是怕她當眾變成葉子逃了不成。

  不過她也不是好惹的,先前在雲閣,是因為人在暗處她沒有察覺,才被他得手,可如今……

  兩人暗中在桌子下你來我往,用靈術和魔術鬥了幾十個回合,顧生終於將軒轅境雙腿定住。

  冢鎏離席時,拍拍他的肩膀。

  軒轅境也要離席,可雙腿動彈不得,顧生沖他挑釁般笑笑,挑眉,繼續吃菜。

  軒轅境一拍桌子,指著顧生:

  「你,鬆手!」

  顧生鬆手,手裡筷子落在碗中,啪嗒一聲,眾人看過來。

  衛昶:

  「軒轅君,何事?」

  軒轅境又坐下。

  衛淙給遞過來一杯酒,她剛好渴了,便伸手接過,一飲而盡,被辣得咳嗽連連。

  「酒?

  我……我不會喝酒……」

  軒轅境心上一計,走過來,遞上一杯:

  「給,喝水喝水。」

  顧生被他推搡著接過,一口喝下,竟還是酒,連咳幾聲。

  「好辣!」

  衛淙拿茶壺給她,裡面的茶被軒轅境施法變成了甜酒,顧生就著整壺喝下,這回不辣,以為是甜茶,卻不知道還是酒。

  軒轅境一看有戲,不走了,坐到顧生一邊,想等她醉的不省人事後……

  將她的通靈石偷了。

  衛淙和方崢探討修道一事,衛淙頗感興趣,方崢也滔滔不絕,和他講道,又講到筠山的過去。

  「我原先有一師弟……我們一同拜入師父門下。

  本想將這掌門之位給他,可後來……他下了山,再也沒回。」

  聽到談論自己,顧生支著腦袋聽。

  她曾在筠山呆時,本想看看凡人是如何求道修仙,后忍不住,便化為男子,拜師學藝,可是仙沒修著,卻感受了頗多人情世故。

  後下山,也是發生過一樁不好的事。

  衛昶和公良逸也靜聽。

  衛淙想問是何事,方崢搖搖頭:

  「師弟院里的葡萄樹枯萎后,他便下了山,若說原因,難道是因為他愛惜的葡萄樹死了?

  雖然荒唐,可旁的,也想不到。」

  顧生幾分醉了,揮揮手:

  「不是那事兒……」

  她本體的葡萄樹凋零,她便會遷移到另一處,但那次,和樹無關。

  眾人見她突然發話,都看過來,顧生知道說多了,便沒下茬了,看玉橫:

  「咦?

  怎麼這麼多個師父。」

  說完,閉上眼睛,站起身,揉一揉。

  軒轅境趁著扶她的虛晃,將她的鐲子脫下。

  得來全不費工夫……

  鐲子到手,他難掩激動,將顧生推給衛淙,轉身離席。

  顧生察覺手腕空了,摸摸,疑惑:

  「鐲子呢。」

  說著,大喚:

  「三恩……」

  軒轅境已經走到門口,察覺懷裡鐲子在動,再往前移動,頗沉重,那鐲子拽著他往回走。

  顧生將手舉過頭頂:

  「三恩,回來。」

  說完,那鐲子從軒轅境袖子里鑽出來,撲閃著飛向顧生,穩穩套進她手腕。

  衛昶驚,手裡拿著的玉仿若頓時失了色彩,目光如炬,盯著顧生手上那鐲子。

  「公良君,我……我沒看錯吧?」

  玉橫擰眉,伸手在他眉心一點。

  衛昶揉揉眼睛,坐下。

  衛淙拉住顧生:

  「你醉了,先回去!」

  顧生搖頭:

  「不……我……沒吃飽呢。」

  說著,站起來,走到軒轅境身前:

  「你……為什麼偷我的鐲子?」

  軒轅境默,正想該怎麼扯個謊,卻見顧生將鐲子摘了,放在他手心:

  「喜歡就說,我可以送……」

  送???

  這可是通靈石啊!

  曾是少佛法器,三界擠破腦袋在找的神石,就這麼被她……送了?

  軒轅境咽一口唾沫:

  「我可……可以收嗎?」

  顧生拍拍他的肩膀:

  「沒事沒事,錢財乃身外之物嘛!」

  說完,回去落座,夾了口菜塞到嘴裡。

  軒轅境虛晃,攥著通靈石,扶著門要走。

  卻見那鐲子又發光芒,掙脫他的手,回到顧生手腕,變小一圈,這回,緊緊鎖死。

  顧生摘,摘不掉,晃晃鐲子給軒轅境看:

  「不是我不送你哈。」

  軒轅境一個趔趄,奪門而出。

  衛昶指著顧生的手腕,大張著嘴巴,又要說什麼,眉心又被玉橫一點,坐了回去,呆了會兒。

  顧生繼續吃,吃飽了,離席,衛淙從後跟上,虛扶。

  顧生將手放在他眉前,用上玉橫方才教給她的符咒,畫了畫,手腕被握住。

  「你想做什麼?」

  衛淙看到公良逸方才對衛昶這麼做,是消除他的記憶,現在顧生也這麼做,似乎也是要消除他的記憶,不禁微怒,也不再管她,大步走了。

  路上。

  似乎因醉了酒,顧生頗控制不住體內妖氣,清醒了幾分,妖氣在體內橫衝直撞,臉變得通紅。

  路上沒人,她化為葉子飛向自己的院子,到了屋內,將門鎖上。

  運氣,療傷,感受體內妖力,頗重。

  她若喝酒,靈力會減弱,靈力減弱,妖力便壓制不住。

  玉橫正在窗外,想到她是因為自己才染上妖氣,頗自責,去找一人。

  方崢院里。

  「掌門。」

  見是方才席上的人,公良逸,方崢抬抬手:

  「什麼事?」

  玉橫:

  「想同掌門求壓制妖力之法。」

  素聞,筠山替天行道,懲治妖靈,想必有壓制妖力的方法。

  方崢:

  「你……你用來做什麼?」

  「我朋友被妖氣侵入體內,我需要修習鎮壓妖氣的法術,才能替她除去妖力。」

  方崢將他帶入屋內,走到帘子后,翻了翻,打開一暗門,拿出一本冊子。

  「這……是我門的鎮妖之法,可這法術……對施法之人和受法之人都有頗大損傷。

  且……你若要修習此術,至少需十年才能達到……」

  「一夜便可。」

  「不過……這是我門的秘法,從不外傳,你若要學。得先拜師。」

  「好。」

  玉橫拱手:

  「師父。」

  方崢笑,看這人頗誠懇,想來,鎮魔之術,也不是歪門邪道。便將冊子給他:

  「罷了罷了,我也老了,你拿去吧,三日後還。」

  夜。

  顧生爬到屋頂吹風醒酒,遠遠見衛淙正在別的院里揮劍發泄。

  過了會兒,旁邊一重,坐了一人,手裡拿著本冊子。

  看去,是玉橫。

  再看那冊子,認了出來。

  「那老道兒何時這麼大方了,竟願意將秘籍給你。」

  玉橫翻了幾翻,過了會兒,道:

  「他讓我,拜他為師。」

  「啊?你……你沒同意吧?」

  玉橫拿著冊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同意了。」

  「那就……那就亂了……」

  顧生算了算,她是方崢的師弟,而玉橫是方崢的徒弟,那麼玉橫是她的……什麼?

  正想著,玉橫拿書卷敲一敲她腦袋:

  「我還是你師父。」

  顧生不滿:

  「不,不是。」

  「我能教你清除記憶的符咒,你能么?」

  顧生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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