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 禁言咒
文森特霍然起身，走到營房窗戶朝外張望了一下，同時感應全開，仔細感應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塞倫特和艾爾菲被文森特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看著他陰沉嚴肅的面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想你該離開了。」對外偵查了片刻之後，文森特轉過身來對艾爾菲說道。
「咦咦咦？」艾爾菲一愣，沒想到文森特變臉比翻書還快，明明剛剛進入營房時文森特還對他溫言有加，同時對他能陪伴塞倫特來到帝都的「英勇」行為大加讚賞，怎麼轉眼間就下逐客令了？
「文森特大叔……」塞倫特剛想替艾爾菲說情，沒想到換來的卻是文森特的一同訓斥。
「塞倫特，你閉嘴！你知不知道結交了些什麼人？難道你忘記你的身份了嗎？記住你是神聖教徒，絕對絕對不能和靈魂之神扯上半點關係。」文森特聲色俱厲的說道。塞倫特一陣張口結舌，記憶中文森特從未對他如此惡言惡語過。
「明白了。你突然變臉就是因為我能覺察到靈魂之神的氣息嗎？」艾爾菲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
「如果你和靈魂之神沒有關係的話，怎麼可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文森特神色嚴肅的問道，「弗倫主教曾經囑託過我，無論如何不能讓塞倫特走上邪路。」
見文森特把弗倫主教搬了出來，塞倫特徹底沒轍了。艾爾菲對文森特這種略顯武斷的做法也是相當無語，看起來當初塞倫特對文森特的評價沒錯，這是一個固執到近乎刻板的虔誠聖騎士。
艾爾菲很想知道，如果文森特知道塞倫特才是靈魂之神的正宗傳承者會是什麼表情。畢竟最初使用的靈魂魔法正是塞倫特的還魂咒。
艾爾菲抬起頭來，毫不畏懼的看著文森特的眼睛，很想發揮自己靈巧的舌頭去說服文森特，讓他拋棄這種固有的成見，這樣無論是對艾爾菲自己還是對塞倫特都有好處，但是當他看到文森特的眼神之後，忽然明白了什麼，或許文森特只是找一個借口讓他離開罷了。再聯想到文森特剛才謹慎偵查的行為，艾爾菲已經猜到了是什麼讓文森特產生了如此變化。
「好吧，如你所願。」艾爾菲試探著回答道，果然從文森特眼中看到了一抹讚賞和欣慰。
「艾爾菲……」塞倫特還想出聲挽留，儘管文森特已經搬出了他最尊敬的弗倫主教，但這段時間的冒險生涯已經讓塞倫特成長了許多，不再是之前那個對尊長之命只知道服從的唯唯諾諾的小牧師了。
「塞倫特，不必挽留。留在這裡本身就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我猜以帝國和神聖教廷無孔不入的情報系統，先後經過弗洛薩肯之戰和威柯堡之役后，我們倆的組合已經深入人心，我們在一起的目標實在太大了，所以我們最好分開行動。不要忘記我們來帝都的主要目的。」艾爾菲說著做了一個解除封印的手勢。
在明白文森特的本意之後，以艾爾菲的聰明才智很輕易的就猜出了文森特這麼做的目的。所以艾爾菲替他把他不好直接說出口的原因解釋給了塞倫特聽。
「那好吧，教廷分部這邊的情報就交給我來收集吧。」塞倫特並非愚笨之人，艾爾菲說得已經如此直白，他自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會去皇家藥劑師協會和魔法學院去找找看。」見塞倫特明白了他的意思，艾爾菲欣慰的點了點頭。自始至終文森特都一直保持沉默，艾爾菲已經基本確定，文森特身上一定有某種禁制，或許從他口中說出某些關鍵詞之後，他的行動或言談就會被監視。艾爾菲隱約記得神聖教廷在這方面有一個臭名昭著的魔法：「禁言咒」。
這個魔法雖然也屬於神聖魔法的體系，但卻被視為最邪惡的魔法之一。施法者會將某幾個辭彙設為關鍵詞，只要從受術者口中說出這幾個關鍵詞，禁言術就會立刻發動，將受術者接下來的言辭和行動即時反饋給施法者。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監視的手段，在神聖教廷與靈魂神教競爭最為激烈的時候，這個魔法被研究了出來，以避免有內奸混入神聖教廷之中。出發點本意是好的，但發展到最後卻變了味，在歷史上某個神聖教廷占絕對優勢的時期，成為教廷進行高壓統治的工具，因而臭名昭著。
看文森特這架勢，在教廷分部風雨飄渺之際，顯然又拾起了這個工具來保持人心。
看塞倫特的表情，他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與艾爾菲交流時，並沒有徵求文森特的意見。他和艾爾菲一樣，誰都猜不出文森特所中的禁言咒的關鍵詞是什麼。
見兩人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把事情理清並分配的相當合適，文森特忍不住連連點頭，兩人建立的默契讓他都感到驚訝。
「那麼告辭了。」艾爾菲深深的看了文森特一眼之後，又給了塞倫特一個鼓勵的擁抱。
「等一下。」一直沉默的文森特忽然出聲道，同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以後不要使用你們那種奇妙的聯繫方式了，那種方式在帝都並不安全。」
艾爾菲身形一滯，毫無疑問文森特指的是他和塞倫特之間的心靈感應，看來他當初的預感果然沒有錯，心靈感應這種聯繫方式在帝都這種耳目眾多的地方並不安全，天知道有多少奇人異士開發出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以監視到心靈感應。
「文森特大叔，難道有什麼東西可以感知到我和艾爾菲之間的心靈感應嗎？」塞倫特輕聲問道。
「原來是心靈感應。」文森特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們倆怎麼會有這種奇妙的聯繫？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以後你們無論如何盡量少用，特別是在聖傑西卡大教堂附近。」
說完之後不等兩人提問，文森特就從懷中掏出一個布滿神聖花紋的精巧小盒子，他把小盒子放在圓桌上，輕輕按了一下，裡面傳出了兩個人交流的聲音。
艾爾菲和塞倫特聽到之後面色大變，他們立刻分辨出，那是在長廊中他們通過心靈感應交流有關掛像儀式時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