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留聲盒
「聽到了吧，幸虧這個留聲盒最近一直由我保管，否則當時你們就露餡了。」文森特表情嚴肅的說道。正是這個留聲盒捕捉到了兩人的心靈感應，才讓文森特能在掛像儀式結束后及時趕回，在尼基檢查長廊之前，將兩人掩護起來。
「留聲盒？這是一件什麼樣的寶物？竟然連心靈感應都能捕捉到？」艾爾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不僅僅和塞倫特有心靈感應，和科柯之間同樣需要心靈感應來保持聯繫。
「這是神聖教廷的研究部門，受到了巴伐利亞公國那些機械造物的啟發，利用神聖魔法研製出來的一件寶物，可以捕捉到方圓十里以內的『非正常』交流。」文森特臉上出現一陣尷尬之色，剛剛他還以艾爾菲與靈魂之神有關係而要將他趕走，現在所說的這一切卻並不那麼光明正大。
「神聖教廷居然也有研究部門？」艾爾菲大吃一驚，在他印象中教廷一向都是守舊、刻板的存在，他從未將研究與教廷掛起過鉤來。
「巴伐利亞公國的崛起並不僅僅是對帝國和魔法協會造成了衝擊，某種意義上講對神聖教廷的衝擊更大。」文森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如果神聖教廷到這時還在抱著那些所謂的聖典而不與時俱進的話，形勢只有比現在更糟。」
艾爾菲默默的看了塞倫特一眼，神聖教廷的事現在還不是他能插手的，希望塞倫特如果有朝一日能走到神聖教廷的高層之後，可以對教廷進行徹底的革新。
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弗倫主教不僅僅讓塞倫特記住了所有的教廷聖典，甚至連靈魂之神這個教廷眼中「異端」的典籍都讓他看了不少，用意大概就在於此，希望塞倫特能夠集眾家之所長。
畢竟塞倫特天選之子的身份擺在那裡，只要表明身份並得到確認之後，他絕對可以在神聖教廷中佔據重要的地位，即使不能接任教宗，當初聖女傑西卡的超然位置是絕對跑不了的。
「您剛才說留聲盒最近一直由您保管，難道還會交到別人手中？」艾爾菲將剛才過於遙遠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他注意到剛才文森特的話中似乎有一個漏洞，如果可以利用的話，他和塞倫特甚至科柯之間的心靈感應在某些時刻應該還可以使用。
「這麼貴重的寶物怎麼可能一直由我保管。」文森特當然明白艾爾菲這麼問的意思，「留聲盒自從製造出來之後一直由光明騎士長和聖殿騎士長輪流保管，三月一輪換。按照規定，明天留聲盒就應該交給暫代聖殿騎士長的阿爾卡德保管了。」
艾爾菲聽了之後臉色立刻垮了下來，那豈不意味著將整整有三個月的時間無法使用心靈感應？這可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兩個盛大的慶典近在眼前，天知道其中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失去心靈感應這麼方便的聯繫方式，很有可能會出現無法及時聯繫而出現貽誤的情況。
「留聲盒很貴重？」塞倫特實在不忍看艾爾菲的難看錶情，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當然，這是教廷分部研究人員心血的結晶，看上去很不起眼，但卻是花費了無數珍貴材料打造的，整個教廷分部就這麼一個。」文森特回答道。
「您的意思是除了教廷分部之外，其他人手中也有類似的裝置？」艾爾菲問道。轉眼間他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既然留聲盒發生作用的範圍是方圓十里，那麼他和塞倫特只要定期在聖傑西卡教堂十里之外的範圍進行聯繫就可以了，沒有一定見面的必要，甚至只要他在教堂十里之外活動，那麼他和科柯之間的心靈感應可以一直維持。不過要想執行這個計劃，先要確認一下才行。
「那是肯定的。無論是帝國還是魔法協會，甚至軍方和皇族，手中一定有類似的寶物，使用的方式可能有所不同，但原理應該都差不多，甚至可能比留聲盒更加強大。畢竟那幾方的資源可不是日薄西山的教廷分部可以比擬的。」文森特的話對艾爾菲來說不啻於又一個噩耗，這意味著他的計劃又要落空了。
「機械造物真是一把雙刃劍！」艾爾菲恨恨的抱怨了一句。來到帝都之後他才發現之前還是低估了機械工程學對整個大陸的衝擊，機械工程學、魔法、武技乃至神學……所有這些構成整個大陸力量體系已經不再像之前涇渭分明，而是有漸漸融合的趨勢。留聲盒這種利用神聖魔法而實現機械造物作用的裝置出現就是明證。
艾爾菲隱約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大陸法則都有可能發生變化，比如之前的職業法則，就是最有可能受到衝擊的一條。
「你不要因為留聲盒可以捕捉你們之間的心靈感應，就對留聲盒抱有成見。剛才在掛像儀式時，我本已發現你們的蹤跡，要不是留聲盒即使把捕捉到的聲音傳給了我，恐怕當時我就會揭破你們，所以……」文森特忍不住出聲點了一下艾爾菲。
「我明白，任何一樣東西都沒有好壞之分，關鍵看使用它的人和如何使用。」艾爾菲完全理解文森特的用意。
艾爾菲站起身向外張望了一眼之後，向兩人告辭道：「如果沒有其它事，我想是離開的時候了。」
文森特立刻重複了之前的動作，仔細感應起周圍有沒有人監視。
「艾爾菲，以後我們該怎麼聯繫？」塞倫特有點六神無主的問道。
「我總會想到辦法的。至少我們還可以通過文森特大叔聯繫。」艾爾菲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你儘快從神聖教廷這邊找找線索。」
「放心吧。我想有文森特大叔幫忙，進入教廷的圖書館應該問題不大。」塞倫特向文森特看去，從他那裡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那我就放心了。我會定期來教堂一趟的。」在得到文森特的示意外面安全之後艾爾菲輕輕拉開營房大門。他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繞過留聲盒這類裝置的辦法，既然這些裝置的原理都是來自於機械造物，他掌握著機械傳承和機械神力，沒有理由找不到突破口。
「還有一點，我建議你不要以吟遊詩人的身份在帝都晃蕩了。」文森特的建議讓艾爾菲的身影一滯，最後還是點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