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合體
「哼！大預言術中的時間已經到了，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樣！」自以為看穿了分身把戲的斯威爾見太陽已經徹底落山，指著分身大叫道。在他看來分身剛才的行為無疑是在做垂死掙扎。
「花樣？呵呵，有必要嗎？反正到最後……」分身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被卡住了脖子，後面的話無法順利說出。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斯威爾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以為是分身詞窮了，迫不及待的伸出右手說道：「我們趕緊開始吧，你知道在大預言術的作用下，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分身無奈的看了斯威爾一眼，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無奈的伸出右手和他握住。一股淡綠色的光芒從兩人握手的地方迸發出來，驅除了教皇廳中金色的落日餘暉。這股淡綠色的光芒逐漸轉濃，片刻之後就已經變得碧翠欲滴，濃郁的綠色從教皇廳的窗戶中透出，甚至將整個聖傑西卡大教堂都染上了一層翠色。
兩人的雙手握緊之後，幾乎不需要任何動作，那種心靈相通的感覺立刻出現在兩人身上。兩人原本就為一體，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他們沒有感到任何意外。隨著兩人心靈相通，分別後這十五年來各自的記憶和經歷開始迅速融合起來。
兩股記憶洪流在他們緊握的雙手產生的記憶通道中開始匯聚、融合然後像是被磁鐵吸引著一般，向斯威爾本體流去。
兩人心中同時一凜，看來他們合體之後，還是默認選擇本體作為融合后的身體，看來無論最後誰佔據主導，贏得艾爾菲的諒解，想辦法從他那裡獲得永生之法，都是迫在眉睫的事。
以斯威爾目前已經衰老到一定程度的孱弱身體，如果不能獲得永生之法，再加上受到教廷鐵律的限制不能晉階聖域，哪怕合體后的力量再強大，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原本兩人還寄希望於可以選擇以生命之樹樹榦作為骨骼的分身當做合體後身體，這樣至少可以比原來的身體能堅持的更久，但兩人失望了，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隨著兩道記憶洪流漸漸合二為一，兩人都屏住了呼吸，心情忐忑不安，他們明白最終決定誰將佔據合體後主導的時刻即將到來，靈谷記憶洪流完全匯合的那一刻就是決定性的時刻。
記憶融合的時間看似很長，但對於兩位當事人而言卻又格外的短暫。無論他們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和想法，決定性的時刻終於還是到來了。
在記憶洪流完全融合的一剎那，兩人腦中同時傳來一陣轟鳴，緊接著眼前的景象發生了驚人的變化，聖傑西卡大教堂完全消失不見，兩人穿著最樸素的牧師袍出現在了聖山之上。
「這裡就是零先生提到過的合體空間？」斯威爾掃了一眼四周后，詫異的問道。
「應該沒錯。看上去是製造了一個幻象，再把我們的意識拉入其中。」分身同意斯威爾的看法。他們此刻就在聖山的的祈願塔下，位於塔頂的光明聖鍾無風自鳴，悠揚的鐘聲在聖山上回蕩。
詭異的是原本應是神聖教徒最大聚集地的聖山上，除了他們兩個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影，這才是他們確定自己處於幻象中的原因。
「鐘鳴十二聲，看來我們需要在鐘聲結束之前，做出決定。」斯威爾微笑著對分身說道。
儘管是在幻象之中，但光明聖鍾幻象發出的鐘聲仍然具有滌盪人心的威能，此刻斯威爾心中已經完全沒有之前和分身明爭暗鬥的齷齪思想，只是想儘快解決主導的難題。
「沒有什麼好考慮的，誰是原來的本體，誰就佔據主導。」分身沉著的說道。
「哦？」斯威爾驚訝的揚了揚眉毛，「這麼說你放棄了？」
「誰說我放棄了，應該是你放棄才對吧？」分身寸步不讓的說道。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準備食言而肥嗎？」斯威爾皺著眉問道。受到光明聖鐘的影響，他此時並不想和分身撕破臉。
「我剛才說的你認可嗎？誰是原來的本體，誰就佔據主導。」分身再次確認了一遍。
「當然……認可。」斯威爾見分身一直強調這件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他又想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這本就是對他最有利的條件。
「那麼我們確認一下，誰才是原來的本體。」分身步步緊逼的說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斯威爾失笑道，「我當然是本體。」
「錯！其實你是分身，我才是本體！」分身自信的說道。
「什麼？你是得了失心瘋了嗎？竟然說出這樣的胡話！哈哈哈~」斯威爾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結合之前在教皇廳的表現，斯威爾斷定分身這是知道自己要消失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是我話沒說清楚。」分身冷靜的說道，「準確的說，你的身體是本體，但你的意識卻是分身！」
回答分身的是斯威爾一陣近乎歇斯底里的大笑，他更加篤定這是分身在做垂死掙扎了。但分身卻始終不為所動，眼神冰冷的一直看著斯威爾狂笑。漸漸的，感覺到不對勁的斯威爾停下了笑聲，居高臨下的問道：「什麼理由給了你自信，會說出這樣的胡話？」
「這個我自有理由，不過我想先問一下，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就是本體呢？」分身不緊不慢的問道。
「那還用問嗎？」斯威爾不屑的揮揮手，「當初零先生把我們分開的時候，就預料到會出現現在的局面，因此在複製我的記憶時，故意隨機遺漏了一段。那段我擁有而你卻沒有的記憶，就是證明我是本體的最有力證據！」
分身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就這樣看著斯威爾猖狂的樣子。斯威爾絲毫沒有感覺到不妥，乘勝追擊般的繼續說道：「我想你是不是急糊塗了？剛才我們已經證明過，你所沒有的那段記憶，正是我和穆拉達的友情，這已經足以證明我就是本體！」
分身聽到斯威爾這麼說后，臉上露出一種本不應該出現的奇怪的憐憫表情，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原本我不想破壞盧卡斯在你心中的美好回憶的，不過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想有些東西是應該讓你看一看了。」
說完之後，分身隨手一指，在他們身邊出現了一道投影，投影中有兩個人正在進行著激烈的爭論。
當斯威爾看清那兩個人的面貌之後，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