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鳴樓宴
瑟鳴樓二層
以進門看去:皇帝沈政坐了主位。
身左旁太后,江聞,蕭貴妃,沈楚竟也來了,在自己母妃蕭貴妃后坐。余舟坐在了沈楚再后,蕭行凌、鄭真真坐於太后列,依次至最後方。
身右旁是皇后,沈謹坐到了皇后與長公主中間,長公主身邊坐的是文妃。二皇子沈意坐在了自己母妃文妃身邊,何紀安、單如皎坐於皇后列,依次排至最後方。
十五人的大宴,每人八道菜品,一道湯菜,甜點酥醪不計其數,瓊漿玉液盡在其中。人人獨席,席子用了錦邊或是青絹包裹邊緣處,每人面前都有一張小几,擺了碗筷果子,酒杯茶杯。
其餘妃嬪王侯都去了他處用膳。
房裡二十幾位官人貼牆而立,一旁紅木香几上擺了金瓶插梅,多寶格里奇珍異寶多是皇家記錄在冊的寶貝。
「今日你們幾個馬球打得很是不錯,展現出我們樺國民子的英勇矯健,尤其兩位,巾幗不讓鬚眉啊!賞!」
沈政用手指著鄭真真與余舟示意。
她們二人一同起身:「多謝陛下賞賜,小女愧不敢當/清月愧不敢當。」
隨後得了旨意才落座。
長公主沈凝趁機提了沈意婚嫁的事:「陛下,二皇子的母妃文妃告訴本宮,意兒有了中意之人,陛下可否賜婚給他呢?」
沈政看向文妃,文妃舉杯說:「是,陛下,意兒確實有中意之人,就是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了。」
「哦?是哪家的小姐,得長公主如此青睞有加,叫過來問問她意吧!」
沈意連忙起身,眉開眼笑地作禮道:「是驍騎營都尉女,鄭真真。」
「我?!」「她?」
鄭真真當場猛的立了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對面的單如皎也暗自驚呼。
「陛下,小女鄭真真並未與二皇子過多接觸,也未嘗說過婚姻嫁娶之事!請陛下不要賜婚於我們二人!」
話音剛落,屋外驍騎營都尉鄭秋、禮部尚書盛臨便要求見。
原來沈意說出姓名的話音剛落,鄭真真身邊侍衛便去通報了她父親鄭秋,鄭秋當即拍案而起:「竟有此事!」
一旁禮部尚書盛臨茶葉水灑了滿身,看著鄭秋揮袖而去的背影,「這,這鄭都尉到底有什麼大事如此驚駭呀?」一旁盛家侍衛也來報,盛臨一聽:「二皇子?他不是要娶我們家懷雨嗎?怎麼又求娶鄭真真了?不行,我們也去看看。」 ……
皇帝沈政說:「讓他們進來吧。兩位愛卿是有什麼事情嗎?」
鄭秋橫眉怒目作禮道:「臣無他事,只是聽聞二皇子對小女心生傾慕,特以父親的身份過來看看。」
說完便怒氣騰騰地看向沈意:此等懦弱無能之輩怎可能是真真喜歡的,他們不過貪圖我手中權力罷了,今日說什麼也不能應了這門婚事!
一旁盛臨也怨氣衝天看著長公主和文妃:不是說好了我家盛懷雨嫁過去嗎?你們怎麼能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貪得無厭呢?但事已至此,和他們秋後算賬。
隨後作禮:「臣只是跟隨鄭都尉來此察看。」
沈政道:「你家女兒剛剛已經表明心意,希望朕不要賜婚,既然愛卿也這麼說了,那便算了罷。你們說呢,長公主?文妃?」
文妃應承道:「是,陛下所言極是,那便算了吧。只是意兒一廂情願了。」
長公主看出了鄭秋這是打死了也不能把鄭真真嫁給沈意。「既然這門婚事成不了,本宮聽說盛尚書家中也有一位才情出眾的女兒,意兒到了該婚嫁的年歲了,不如意兒娶了他家的?」
沈意又作禮:「臣也願意。」
鄭真真聞言落座,單如皎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鄭都尉便退下了。
留在大廳中央的唯獨盛臨一人,盛臨心想:此時你倒是想起我了,也不知道誰三心二意,見異思遷。
文妃開口問道:「盛尚書意下如何?今日是個多好的機會,給孩子就這麼定了,也能得了陛下的賜福。」
雖然心裡多了些芥蒂,盛臨還是說:「臣願意。多謝長公主介紹了。」
沈政調侃道:「意兒,你這是一門不成一門補上啊,好!既然盛尚書發了話,朕便賜了這個婚吧!
意兒確實不小了,娶了妻是該一併封王賜府,過幾年便之藩了。朕不日便會令王常侍傳旨的!」
盛臨:「微臣告退。」
「恭喜二皇子,賀喜二皇子!」按禮節部分人員作禮后紛紛落座。一旁的太后江聞該吃菜吃菜,該喝酒喝酒,只當是看了一場好戲。
吃著飯蕭貴妃起身走到了太後身邊耳語幾句,太后看了沈楚一眼,放下手中筷子,對沈政說道:「皇帝,哀家這裡也有一門親事想請陛下看看。」
沈政正和皇后說話,聞言便停下手中動作,與皇后一齊看向了太后,這一看,便讓全廳的人都停下言語靜候陛下發話。蕭貴妃也回了位置。
「太后指婚嗎?讓朕瞧瞧是哪家的孩子如此有幸。」
蕭貴妃起身作禮道:「是妾求太后給楚楚指婚的,妾這幾日看選比里單家郎十分不錯,楚楚也中意幾分。」
沈楚起身站在蕭貴妃身旁作禮。
單如皎則是全身像被一盆冷水直灌了滿:大公主沈楚?我還調笑人家顧和定被五公主沈瑤看上了,自己還不是自身難保!
單如皎起身站到大廳中央,作禮道:「臣惶恐!臣一介寒門子弟不敢迎娶大公主如此高貴之人。」
蕭貴妃笑道:「無礙,只要你們兩個好好的,什麼寒門都不重要的。」
單如皎明白著呢:說得好聽,讓我做寒門駙馬,圖的還不是我背後父親單中丞和舅父文尚書的勢力,沈楚和蕭家看上的哪是我這個人呢!
苦笑道:「貴妃言笑,臣實在是配不上大公主,太后不要為難臣了。」
蕭貴妃收斂了笑意,落座握住身旁沈楚的手。太后發了話:「哀家看單侍郎是覺得沈楚配不上你吧?」
單如皎真是四面楚歌,當即下跪於地,「臣不敢!」如今人家把自己的退路圍了個水泄不通,自己家人又不像鄭都尉可以隨時趕來,這可如何是好。
靈光一現道:「陛下!臣已有心愛之人,苦求不得許久,一年半載怕是忘不了乾淨!就算要臣娶,也不可是今時啊陛下!」
沈政疑惑:「單侍郎看上誰家女子如此難追?」
單如皎狠下了決心道:
「鄭都尉女,鄭真真!」
又是鄭真真?陛下定在當場。
太后無解,蕭貴妃蒙了,長公主和文妃也陷入疑惑,眾人皆心情複雜無語:又是她,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