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改觀
「當我和張啟辰跑過來的時候，看見你落了水，可把我們給嚇壞了，當時在岸上的人又都不會游泳，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個身影從我們身邊掠過，我們都沒看清是誰的時候，就聽見撲通一聲，我們往河裡一看，好傢夥，陸老師已經朝你遊了過去。那時，我們彷彿看到了救護神一樣。」顧西言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時的情況。
「嗯嗯嗯，真的是這樣。」方甜甜隨聲附和。
「我在昏迷沉下水底之前，感覺好像有人在向我靠近，在喊我的名字，原來這一切不是我的幻覺啊！」余念心裡莫名覺得很開心。
「說起陸老師，他人呢？」顧西言環顧一周，沒發現陸北川的蹤影。
「他回去做飯了。」
「我告訴你，陸老師做的飯可好吃了。」方甜甜激動地拉著顧西言的胳膊，對陸北川的廚藝讚不絕口。
「真的嗎？陸老師全能啊！」
「然後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你們又是怎麼找到我們的？」余念繼續追問事情的後續發展。
「當時天空又下起了大雨，河水暴漲，水流速度非常快。陸老師因為要抱著你，想要一隻手游到岸邊非常困難，他的體力也在逐漸耗盡，最後你們就被河流沖走了。」方甜甜接著顧西言之前的敘述說。
「班主任和李老師就組織我們一起尋找你們，我們從河流下游一路向上，才找到了位於河流中游的你們。」張啟辰也隨即開口，將搜尋的整個經過詳細地描述了一番。
「原來如此。」
「這次你可要好好感謝陸老師，他為了救你，真的很辛苦的。你以後還是別跟他作對了。」顧西言傻乎乎地說。
「好啦，知道了知道了！」余念不好意思地回答。
「對了，我們發現你們的時候，你抱著陸老師的脖子怎麼都不肯鬆手，我們還想著讓陸老師休息休息，我們來照顧你，結果你根本不讓我們碰你。」顧西言補充道。
「真的假的？」余念和方甜甜異口同聲地問。方甜甜是抱著八卦的心裡問出聲，至於余念，聽到自己不但抱著陸北川，還不肯放手的事情后，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張啟辰。」顧西言朝著張啟辰努了努嘴。
「他說的沒錯。」張啟辰卻是不怎麼高興地回答。
「糟糕，糗大了。」余念沒有發現張啟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腦子滿是在想顧西言剛才所說的話。
「當時你應該是意識不清，才會這樣的。」張啟辰為余念找了一個借口，也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對，我是神志不清才會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麼沒出息呢？」余念紅著臉自圓其說，雖然嘴上不肯承認，但心裡卻是截然相反。也許她對陸北川的感情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估計要好久不能上課吧？」
「可我不想一直在醫院待著，無聊死了。」余念一想到自己要在醫院待好久，就覺得很不高興。
「你想的倒是挺美，醫院的床位這麼緊缺，怎麼會讓你一直住在這裡？」餘生從病房外走進來，好笑地說。
「哥～」
「劉醫生說了，你一周后就可以出院了，但是要在家裡修養。」餘生走上前，查看余念受傷的右腿。
「真的嗎？太好了，只要不讓我整天待在醫院就行！」余念高興地說。
「既然現在行動不便，你就給我老實一點。」餘生了解余念，在醫院裡她可能還會收斂點，等回了家，不知道又要整出些什麼幺蛾子。
「我很聽話的好不好？」余念撅著嘴，為自己辯護。
「余念，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方甜甜笑著打斷兩兄妹的鬥嘴。
「那好，哥，你能不能幫我送一送他們？」余念露出狗腿似的笑臉。
「沒問題，走吧！」對此，餘生總是很受用。
「我們走了，下午還要準備返校，等你出院回家，我們再去看望你。」方甜甜拉著余念的手，有些不忍分別。
「好。」余念露出一個讓她放心的笑容。
方甜甜他們離開以後，陸北川帶著午飯走進來。
「他們回去了？」陸北川將米飯端到余念面前，順便問了一句。
「嗯，下午要返校呢！」
「也對。」
「我的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好。」
「傷筋動骨一百天，慢慢來。」陸北川淡淡地說。
「要一百天啊？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參加考試了？」余念突然高興地問。
「當然不是，你可以在家裡學習。養傷、功課兩不誤。」對於余念心裡的小九九，陸北川一清二楚。
「啊？」聽說還要學習，余念立刻變成苦瓜臉。
「我可以幫你補習。」陸北川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不……不用吧？我還是自己學……自己學。」余念想起自己受傷時沒少佔陸北川的便宜，如果他要給自己補習的話，也就意味著兩人要獨處了，多少會覺得有些不自在。對於余念的拒絕，陸北川並沒有多說什麼。
余念住院的這段日子裡，陸北川奔波於學校、醫院、家裡三個地方，在學校上完課後，先回家做飯，然後再到醫院給余念送飯。
「終於出院了！外面的空氣好清新啊！」余念坐在車上，打開車窗，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
「是啊！你終於出院了，你陸老師也不用整日忙於奔波了。」餘生陰陽怪氣地說。
「是是是，對於陸老師的照顧，小女子感激不盡。」余念身子前傾，搭著陸北川和餘生的肩膀，笑嘻嘻地說。
「光感激有什麼用？拿出些實際行動證明啊！」餘生堅決和余念鬥嘴到底。
「怎麼證明啊？難道我還要像電視上所說的『小女子無以回報，若是公子不嫌棄，小女子願以身相許』那樣吧？」余念紅著臉端正身子。
「那倒不用，你好好學習就行。再說了，你陸老師喜歡的類型也不是你這種的啊！」餘生說得好像很了解陸北川一樣，但整個過程話題中的主人公陸北川卻一言不發，只是專心地開著車。
「我這種的怎麼啦？」余念不服地問。
「脾氣臭，不服管教，典型的女漢子。要我說，那個方甜甜倒是不錯，性格溫順，長相甜美，是你陸老師的菜。」
「不會吧？真的是這樣嗎？」余念望向陸北川，從後視鏡中觀察陸北川的表情。
「我沒說過，這都是你哥的想法。」始終不說話的陸北川終於開口，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在鏡子中和余念的視線交匯。
「哦～我明白啦，哥，是你對人家動心了吧？你是不是對甜甜感興趣？」余念立刻收回視線，轉移話題，將矛頭對準餘生。
「臭丫頭，胡說什麼？我會找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人嗎？」坐在副駕駛的餘生轉過頭拍了一下余念的頭頂。
「比你小怎麼了？你就把她當做女兒一樣寵著不就行了？」
「好了，這個問題就此打住，咱不聊了啊！」餘生說不過余念，只得結束話題。
「來吧！我的好妹妹。」餘生為余念打開車門，張開懷抱，要抱余念下車。
「哥，你可注意點，別摔著我。」余念用充滿防備的眼神望著餘生。
「放心吧！要是把你摔壞了，爸媽還不得殺了我！」
「用不用我幫忙？」陸北川從駕駛位上下來，繞到車子另一邊問。
「沒關係，怎麼能總是讓你受累呢？」餘生委婉拒絕。
當陸北川說要幫忙的時候，余念內心竟然有些小竊喜，可還沒回過神，陸北川就被餘生拒絕了，自己又不能表現出太過失望的樣子。
「我說余念，你是不是該減肥了？這麼重？」餘生抱起余念，略顯吃力。
「哪有？我一點也不胖好不好？肯定是這些日子補品吃太多的原因。」對於身材問題，余念據理力爭。
余念雖然已經出院，但右腿仍然不能行走，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依然需要陸北川和餘生的照顧。之前在醫院裡，余念上廁所還會有護士的幫忙，而現在，境況就有些尷尬。餘生和陸北川畢竟是兩個大男人，照顧余念都會有些不方便。
「要不然幫你請一個保姆吧？」餘生在吃飯的時候詢問余念的意見。
「沒必要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余念咬著筷子回答。
「可是你上廁所怎麼辦？我們也不是一直在家呀？」
「沒事，我少喝點水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