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睡了?
突然背後一陣陣殺氣,暗處的蓮,遠處的舒兒都趕了過來,紛紛替她攔下身後的暗箭。
一支流箭從她的眼前劃過,也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楚容珍見狀,連忙向一邊後退……
「啊……」
身體後退,好死不死正好撞到夜清的身上,還好死不死的替他擋下了飛來的流箭。
肩頭上的劇痛,該死的,會不會穿透骨骼了?
夜清在閃開利箭的時候只覺得背後一軟,溫熱的氣息,讓他神情一震。
聽到痛呼,扭頭,看到靠在他背上的楚容珍肩上的利箭,緩緩下滑的身體,下意識的反手一摟,將她摟在了懷中。
摟著楚容珍看了四周一眼,身體快速輕閃,頓時離開了原地。
一邊的舒兒與蓮見狀,也追著夜清的身影,快速離去……
黑衣人首領看著夜清的背影,目光放在了他懷裡的楚容珍身上,在他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身影,無人辯識到底是誰。
「追!」
黑衣人首領見狀,揮手,帶著僅有的刺客追了過去。
另一邊,楚容琴與凌涼身邊的刺殺也結束了,留著最後一個活口由凌涼看管,楚容琴焦急著尋找著楚容珍的身影。
剛剛刺殺中,珍兒不見了。
楚容珍因為疼痛而神情恍惚,回過來的時候,她正處於一座偏僻院落。
掃了四周一眼,沒有任何人存在,靜寂無聲好似空院般。
楚容珍看著了眼肩上的箭,伸手摺斷箭桿,隨手扔了地上,站了起來,打量四周環境。
這院子越往裡走竟然越是繁華,燈火闌珊都隱匿在了那破敗的外表之下,只不過依舊陰森的嚇人。
從開著的窗子看過去,似乎許多屋子裡都關了不少人,似乎是些瘋了的女子,頗有些像冷宮,只是不同的是,這裡的瘋子卻都很乖,沒人在這沉寂的月色中發出聲響。
即便是偶爾出聲,也立即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躲在牆角。
整個院子都看不到守衛的人,明明無人,可那些瘋子卻一動不動,完全沒有逃走的打算。
轉過看向另一面,卻是一些血肉模糊的男人,幾乎都被高高吊起,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斷臂殘肢,十分血腥。
這裡是哪裡,明明她記得有被人扛著逃走,只不過中間失去了一會的意識……
肩上的疼痛到了麻木,流出來的鮮血開始發暗,凝固。
不行,箭頭不能留在身體里,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大問題,舒兒與蓮也不在身邊,看來要去想想辦法。
隨手推開一間房間,房中裝飾十分華貴。
白玉鋪成的地面帶來絲絲寒意,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卧龍盤旋,青瓦打磨而成的牆板上刻著一片片精緻的浮雕。
每隔上幾步便有一盞嵌入牆壁的水晶燈,實在是極盡奢華。
小心的走了進去,楚容珍神色不明,如此華貴的房間,難不成是攝政王夜清的院落?
她記得不小心替他擋了一箭,最後被扛著逃走。
只是,雖然不是她自願的,好歹她也救了他,就這麼把她扔在一邊不救治,遲早會喪命。
就是個白眼狼。
越想,楚容珍越氣,氣自己倒霉,也氣夜清不理她的死活。
房中,楚容珍很快就感覺到了一抹氣息,走到床邊,伸手挑開帷帳。
夜清倒在床上,雙眼緊閉,神情痛苦,全身都是冷汗,好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緊咬著唇,鮮血順著唇角流了下來,夜清雙手緊緊抓著身下床單,死咬著唇不肯發出一陣痛哼。
很明顯,衣清的神情不對。
楚容珍忍著痛,看著他的模樣,對於她的近身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可見此時他的懷況很不好。
蹲下身體,伸手把著他的脈,細細聽了起來。
這裡是他的地盤,要是他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她估計也活不了吧?
微微皺眉,楚容珍的身上也全是冷汗,因為疼痛小臉蒼白毫無血色,可她還是沒有給自己處理傷口,而是拿著夜清的手腕放在耳邊細細聽著。
這種脈動從未聽過,十處,二十處……
突然,楚容珍單手拉開衣清的長袍,無視他那完美又修長的身軀,伸手細細觸診。
皮膚下傳來的震震懾動,一處,兩處……
麻煩了,這種情況有聽說過,可她從未遇過。
堂堂攝政王的他,武功又如此高強,怎麼會中盅?
從袖中拿出銀針,楚容珍在他的身上比劃了一下,覺得位置不夠好,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單手尋找著位置。
暖昧的姿勢,可是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情自嘲。
夜清不能死,他死,她肯定必死!
指著撫著皮下顫抖的地方,銀針準備的刺了進去,一針,兩針……
她身上僅有的十來根銀針全數刺在了夜清的身上,專心忙碌的她根本不知道,身下玉雕美人間睜開了眸子,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剛睜開眸子,夜清的雙眼中冰冷充滿煞氣。
隨後那雙眼睛似乎閃過一絲極輕的笑意,那一瞬間,彷彿所有的幽暗與遠離人間的冰冷全部都退卻。
魅相入魔,風華絕代。
伸手抹了抹額上了冷汗,楚容珍覺得頭腦開始發昏,估計因為箭頭在她的身體里太長的時間,失去了痛覺,也開始失去神智。
拖著發軟的身體下了床,不知道身後夜清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
現在的她對房中華貴裝飾沒有任何興趣,掃了四周一眼,四處翻找,最終找到一把剪刀,還有幾根銀線……
跑坐在地上,脫下身上的外衣,反手剪開肩上粘住的衣服,伸手拿起一邊的摺疊好的手帕放入口中,拿著利剪直接刺入箭頭周圍的血肉。
這箭頭很麻煩,好像剛好刺透骨頭,卻未刺出後背血肉。
有內力的人可以讓箭頭從背後射出,可是她沒有,只有想辦法把箭頭拔出。
利箭刺入血肉,咬著手帕的楚容珍發出一陣痛呼,眉頭皺眉,冷汗眨間濕透了她的全身。
好想哭,可惜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痛還會存在,箭頭依舊卡在肩頭,哪怕哭也解決不了她現在的困境。
一邊的夜清看著她小小的身體不停顫抖著,獨自一人親手拔著自己肩上的箭頭,如此堅強,又如此的令人生氣。
看著赤裸上身十來銀針,不知何時疼痛消停,看來這個女人……
下床,走到楚容珍的身手,看著她滿手鮮血直接摳入血肉的模樣,臉上閃過不名明的情緒。
「需要本王幫忙?」
幽幽涼涼的聲音響了起來,尾音帶著一絲危險慵懶的沙啞。
楚容珍下意識扭頭,對上一雙帶笑雙眼。
他的笑容慵懶,輕渺,帶著點魅惑勾引,顛倒眾生,偏生與他笑容不同,那幽異眼眸卻異樣專註地看著她。
幽黑得像能囚禁人靈魂的鏡子,矛盾詭譎到極點,卻莫名地讓人她只覺得在那目光下心臟莫名奇妙地又是一陣麻痹感。
「如果王爺能出手相幫自然最好!」露出淺淺的笑容,蒼白的臉上更上的虛弱。
明明都痛得快要昏倒,還費力露出一抹微笑,楚容珍不知道,此時的她就像一隻破碎的瓷娃娃,輕輕觸碰,就會全完碎裂。
伸手,卻不知從何處下手,夜清有些手足無措。
楚容珍虛弱咧嘴,「王爺,可否幫忙用內力把這箭頭推出去?」
箭頭卡處太急,以她的力氣拔不出來也推不出去。
夜清點點頭,走到楚容珍的面前,一手扶著她的右肩,一手兩指刺入她的血肉,摸到箭頭,用力一按……
「唔……」
楚容珍一聲痛呼,身體發軟,直接撲進他的懷裡。
久久沒有動彈,夜清見狀,伸手扶起她,發現她己陷入了昏迷。
神情,露出一抹不自知的心疼。
緊抓著穿透她後背的箭頭,大力直接拔了出來,抱著她入在床上,從床下摸出一個藥瓶,給她細細撒上,慢慢的給她包紮好。
白嫩的肌膚上還有著淡淡的傷痕,那時陳年舊傷。
夜清不悅皺眉,再次掏出一個瓶子挖出裡面的藥膏,細心的在她身上塗抹著,神情平靜,無視眼前被他扒得差不多全身赤裸的美景。
直到全身塗抹完畢之後,夜清才住手,回過神來發現他親自造成了美景,眼中閃過異色。
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她的身上遊走,意味不明。
昏迷中的楚容珍不知道,她被夜清是吃盡了豆腐。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楚容珍微微皺眉,無蘇醒跡象。
夜清覺得有趣,愣了一下,緩緩扯嘴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再次醒來的楚容珍睜開了雙眼,迷茫的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神智頓時無法回籠。
過了好久,思緒回籠,驚得她向後一彈,後腦直接撞在了牆面。
連忙捂嘴,不敢痛呼。
天……
她怎麼與夜清這麻煩精睡一起了?而且還在同一張床上?
警惕的看著未醒的夜清,楚容珍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逃!
想也不想的跨過他的身體,想要下床離去,腳踝上一道溫熱的觸感,讓她停下了動作,直接跨在夜清的身上,僵硬扭頭。
對上一雙冰冷又妖異的黑眸,楚容珍心中咯噔一跳,生生停了兩個呼吸。
「你……你醒了……」僵硬了笑了笑,楚容珍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似哭似笑的打了個招呼。
------題外話------
睡了睡了……切,只是睡了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