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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擋老娘吃肉,找死!

  「當然,丫頭,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大可以直接問,不過你真的讓我越來越好奇。我找了肆月商會想購買他們的火藥都無門,你卻能請動他們替你查我的消息……」非墨身體靠前,拉著她的雙手,微微用力,幽幽問道:「丫頭,你到底是誰?」


  「重要麼?」楚容珍淡淡抬眸。


  神色冷淡。


  非墨看著她的表情,微微失落,還有淡淡的不甘,最終化為無盡的魅笑。


  「不重要,不過你認識肆月商會的事要小心點,肆月商會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旦引爆,整個大陸都會受到波及,放著不理,無人能心安……」


  「與我無關,我出錢,肆月商會滿足我的要求,一場金錢交易關係罷了!」


  楚容珍的不在意,非墨眯起了眼,雖然生氣,但更多的是無奈。


  他怎麼就喜歡上了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真是自找苦吃!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盯著楚容珍那張冰冷無波的臉,他的心中就有一抹不知名的怒氣,想要狠狠的蹂躪她,狠狠扒下她臉上冰冷的面具,讓她最真實最脆弱的部分掏出來。


  哎……也只能想想,要真是這麼做了,以她這烈性的暴脾氣,一輩子他算是沒有安寧之日了。


  新年很無趣,大年初一過後,楚容珍都獨自一人待在院子里。


  楚王妃與楚容琴兩人四處拜訪著,忙得不可開交。


  戰王那邊的動作一直沒有停過,在楚王妃出門的時候還會派人去暗殺,動作也越發的離譜起來。


  先是暗箭刺殺,後來又是光明正大的截殺……


  楚老王爺派兵保護的情況下,有一次楚王妃還是受了傷,雖不重,但還是引起了楚老王爺的震怒與楚王爺的暴吼。


  死命的要衝去找戰王的麻煩,最後被楚老王爺一巴掌拍得安靜了下來。


  從農曆新年開始直到接近元宵之時,戰王派人的動作頻繁又密集。


  原本與戰王府還保持著表面的平靜,因為這次楚容珍耍了楚儀,戰王是徹底怒了。


  派出大量的人對楚王府進行動作,偏偏什麼痕迹也找不到,抓到的人不是收買辦事就是死士,要麼就是三教九流,讓人煩不勝煩。


  只要楚王府的人有出門,必定會遇到狀況。


  有通報了京兆府相關事宜,可查也查不到什麼,接下來還是會被各種小動作侵擾。


  因為沒證據,所以無法證實是戰王派人所為。


  自從楚王妃受傷之後,楚王府的人便很少出門,為的就是躲開戰王的報復。


  主子們雖然躲開了,但府中每日的衣食住行都需出府採購,偏偏一旦出府,那些小廝侍女就會死得不明不白。


  兩個月的忍讓,楚老王爺最終怒了,帶著侍衛在楚王府外面進行一次大排查,卻沒有抓到一人。


  這種貓捉老鼠上不得檯面的動作一直持續……


  楚容珍聽到楚老王爺那大喇喇的動作時,只是好笑的搖頭。


  對付小人就該有小人的辦法。


  「斐管家,想要殺了那些探子就先讓咱們府中的人混入人群,你們這樣根本不行,對方打不到就跑,你們上哪追去?」


  「混入人群?是讓咱們的人繞到那些探子身後?」


  「嗯!」


  聽信了楚容珍的話,斐管家不動聲色的讓暗衛一個個離開楚王府,潛入人群偽裝成了磨剪刀的,賣包子饅頭的,算命的……


  楚王府的門前本就緊臨主街道,門口會出現這些行人並不奇怪。


  戰王的挑釁一直持續,而楚王府依舊保持沉默,直到元宵節前夕,戰王所有的眼線一夜暴斃,死屍被扔到了戰王門口,正式宣戰!


  楚老王爺聽說辦法真的奏效時,樂得他撫著鬍子暢快大笑。


  而戰王看到府門前十幾具屍體交疊,氣得他一腳直接踢在牆邊,恨聲怒吼:「楚王府,好,很好!」


  一直持續的小動作最終停了下來,楚王府最終恢復了平靜,


  而楚王爺的一個月閉門思過的禁令早己解除,因為戰王那邊的動作讓他強忍待在府中。


  現在危機解除,楚王爺第一個沖了出去,投向他的溫柔鄉。


  氣溫開始慢慢回升,雖然還是離不開暖爐,但天氣比冬季要好太多。


  不是濕濕冷冷,偶爾才會下一場小雪。


  對於楚容珍來說,她可以期待一下了,春天到了,溫暖的夏天可就不遠了。


  「珍兒,聽說咱們莊子那裡的迎春花海開了,要不要去看看?」楚容琴坐在楚容珍的身邊,拿著梳子,像打扮著娃娃一樣替楚容珍細細梳著。


  最近無事跟著嬤嬤學了一些梳妝技巧,可以把珍兒打扮得漂漂亮亮。


  楚容珍乖乖的縮在暖爐中,舒適閉眼,淡笑道:「咱們莊子在哪?很遠的鄉下?」


  「不是,在京城中有一座山頭,是咱們楚王府的產業,山上專門進行花草培植販賣到各個府中,現在是迎春花的季節,一大片一大片,聽說很漂亮。」


  「姐姐是想自己去看吧?我又看不見,怎麼去看?」


  楚容琴笑著,伸手替她梳著長發,輕輕點著她的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偷偷聽到你與母妃的話了,你現在雙眼可以輕微視物了對不對?」


  「切,人家還想給姐姐一個驚喜!」楚容珍雙手撐著下巴,小聲抱怨。


  聽到楚容珍的默認,楚容琴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雙手環著她的脖子,小臉與她側臉緊貼,輕蹭。


  「所以說是真的?那珍兒可以看到我了么?看不看得清楚?」


  楚容珍無奈的扯開她的手,「姐姐,都說是輕微視物,現在在我看來所有一切都是影子,姐姐站在我的面前就是影子,離開我的視線就是影子消失,偶爾才會捕捉到一絲色彩,離看清東西還需要好幾個月呢!」


  「那也很快呀,本以為真的要兩年才會好轉,按這樣下去,一年內說不定就可以治好了,真是太好了……」


  真心的替楚容珍感到開心,臉上是真摯的笑容。


  「嗯!」


  楚容琴給楚容珍梳妝了一下,滿意的拍了拍:「好了,走吧!」


  「去哪?」楚容珍一愣,抬眼反問。


  「還能去哪,去莊子啊!」


  楚容珍小臉頓時露了一抹不甘不怨,小聲抱怨:「我又看不到,到那裡吹冷風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找點好吃好玩的,反正明天就是農曆元宵。」


  「好吧!」楚容琴撇撇嘴,說實話她也不想去,要不是為了帶珍兒去走走,她才懶得看那些花花草草。


  真想不通有什麼好看的。


  元宵節當日。


  舒兒蹦蹦跳跳,一邊跑一邊大叫:「小姐小姐,去逛燈會好不好?」


  楚容珍伸手裝扮著自己,看著舒兒大步闖了進來,道:「再等會,姐姐那邊還沒來信!」


  「小姐,去催催好不好?」舒兒拉著她拉不停晃著,小臉上滿是哀求。


  覺得疑惑,楚容珍笑問道:「出了什麼事了?除了吃飯之外,就沒見你這麼積極過……」


  「對,吃,小姐,我聽說肆月酒樓有辦大胃王比賽,在一定時間時吃得最多的不僅可以可以免費得到一張八折貴賓卡,還有一萬兩的獎金……」


  果然,楚容珍撫額。


  她就知道,舒兒只有在吃的事情上最積極。


  「你想去參加?白吃?」


  「才不是白吃,我要贏得比賽,拿到貴賓卡,到時小姐去消費可以打折,還有獎金……」


  「獎金是你的,怎麼,你還打算分我一半?」楚容珍一手撐著下巴,涼涼看了她一眼,語氣打趣。


  舒兒頓時跳腳,一臉肉痛,咬著手指想了很久,才慢慢點頭:「可以,獎金分小姐一半。快點,咱們快走,萬一遲了就沒辦法參加了,到時到手的獎金可全都飛了……」


  楚容珍起身,走了兩步,看著猴急的舒兒,疑惑問道:「舒兒,你才吃完午飯吧,你確定到時能贏?」


  「沒事,我剛剛繞著王府跑了幾十圈,消耗的差不多了!」舒兒擺擺手,不在意模樣讓楚容珍哭笑不得。


  這丫頭對食物的執念,她甘拜下風。


  就為了去白吃一頓,繞著王府跑幾十圈,不累成狗才怪。


  對舒兒實在無語,楚容珍才轉身走出房門。


  一邊的舒兒等不及,扶著楚容珍,不,就應該是架著她就直接向外跑去,那速度……


  「路媽媽,給姐姐說一聲,我先出府了,晚上肆月酒樓聚頭!」


  在被舒兒帶著離去的時候,楚容珍連忙吩咐,路媽媽聞言,彎腰,點頭稱是。


  肆月酒樓門邊,人工造成了高台上面,大大的橫幅掛著『大胃王比賽』二字,不少人不明白大胃王比賽是何意,一個個感興趣的上前詢問。


  「看,就是這個,聽說這次比賽是吃肉!」舒兒指著高台,一邊解釋,口水直流。


  不少身形高大的男子擠在一起報名參加,畢竟以前從未見過這種活動,既新奇又有趣。


  不止平民,就連達官貴族家的小姐公子都被吸引了過來,買下附近酒樓靠窗的位子,探出身體等待著比賽開始。


  「讓開,讓開,讓讓……」舒兒扔下楚容珍,直接衝進了一大群男人堆里,一個勁的嚷嚷著。


  「滾,一個小丫頭也來參加,不自量力!」粗壯的男人惡聲惡氣,看到舒兒那小巧瘦弱的身形時,不屑揮手。


  「要你管,哪條規定不準女人參加?讓開!」


  舒兒表情很不高興,這個男人攔在報名台前,這是存在心讓她到嘴的肉飛走啊!


  不可忍,絕對不可忍!

  「爺爺我就不讓,有本事你從老子胯下鑽過去啊!」男人不屑看著舒兒,雙手叉腰,一副絕不相讓的模樣。


  舒兒黑著臉,眼看報名的人就要離開,一手扯著男子的衣襟,用力一扔……


  砰的一聲,男子被扔飛了好幾丈遠,驚得周圍的人張大嘴,神情驚愕。


  太兇殘了有沒有?要是嬌軟小姑娘都是這般模樣,誰還敢小看?


  舒兒拍拍手,雙手叉腰,惡聲惡氣:「擋老娘吃肉者,找死!」


  眾人額間三條線,姑娘,你這是八輩子沒吃過肉?

  小小的插曲,舒兒成功的報了名,報名之後的空檔,陪著楚容珍走入了肆月酒樓,開了一個靠窗的包廂,人還沒走入包廂,就遇上了找碴的。


  「小二,不是說了沒有靠邊包廂了?怎麼給這個女人的卻是天字型大小房?當本小姐好欺負不是?」


  在楚容珍正準備上樓時,一道清脆又銳利的聲音傳來。


  楚容珍扭頭,看著來人。


  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這個女子是誰?好像從未見過。


  對面美人大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楚容珍幾眼,高傲道:「把你的包廂讓出來,本小姐出雙倍價格,怎麼樣?」


  高傲如孔雀,卻也同樣可見她的身份不低。


  京城之中,權貴多如牛毛,如果不是家底夠硬的話,怎麼敢如此囂張?

  「抱歉,這個包廂不讓!」楚容珍淡淡搖頭,準備走上階梯上樓。


  「等等,五倍,本小姐出五倍的價格,做人還是不要太貪心得好,免得有命拿沒命花!」淡淡的威脅,女子說得極為順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做這種事情。


  不少人紛紛側目,出入肆月酒樓的權貴不少,其中認識楚容珍的少之又少,不過認識那個女子的人蠻多。


  只見其中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煙小姐何必惱,本公子包廂也是天字型大小,可否邀請煙小姐賞個臉?」


  「煙小姐,我這裡也是……」


  「我也是……」


  女子高傲露出一抹得意,故作優雅微微福身:「多謝各位,但男女之防是大忌,多謝各位的厚愛。只希望這位小姐能將房間相讓,畢竟這裡的價格不低,能得五倍價格可是一筆不菲的銀子……」


  表面謙和,可語氣依舊十分尖銳,暗諷楚容珍打腫臉充胖子。


  楚容珍有些生氣,不想與她過多糾纏,「多謝這位小姐的好意,只不過我並無相讓的意思!」


  說完,楚容珍就直接轉身。


  女子眼中閃過憤恨,她堂堂羅家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上前一步,拉著楚容珍的手,故意向後一倒,跪坐在地上,紅了眼眶……


  「嘶,好痛!」


  女子身邊的丫頭見狀,抬眼怒斥:「大膽,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誰?我家小姐可是羅家五小姐羅煙,好聲好氣跟你商量沒想到你卻這麼狠心,竟然推我家小姐……」


  楚容珍冷著臉,一邊的舒兒可不幹了,她可還要去參加比賽呢!

  上前一步,沖著對方丫頭反駁:「哎哎哎……我說你們怎麼回事?我家小姐不讓包廂是我們的自由,再說了,是你家小姐摔倒了,憑什麼賴在我家小姐身上?」


  舒兒性格雖純白,可是人不傻,倒不如說十分潑辣。


  「要不是你家小姐在,我家小姐怎麼會摔倒?」


  「那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故意摔倒栽臟到我家小姐身上!」舒兒聳聳肩,十分直白,直白到羅煙小臉一僵。


  掏出手帕拭淚,羅煙伸手按住身邊丫頭,「算了,人家小姐也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明知有人不喜相讓東西還用花錢這種方法,惹了別人生氣也是正常……」


  說著,羅煙要站起來,小臉上露出一抹痛苦,輕聲痛呼,死死咬唇,十分惹人憐惜。


  不少人看著這樣的她都心生不忍,看向楚容珍的目光變得十分不好。


  這不,有人看不過去,出聲相幫:「煙小姐沒錯,是對方太過份了,不過就是讓個包廂罷了,無緣無故動手,實在可惡!」


  當著楚容珍的面咒罵,羅煙紅著眼眶,「謝謝錢公子仗義之言,煙兒謝過,還請不要過多指責,這隻不過是意外罷了。」


  「煙兒,你太善良了,被人這麼欺負還替這個惡女說話,放心,本公子一定替你找個公道。」被稱為錢公子的男子心疼看著羅煙,態度高傲的走到楚容珍面前,怒斥。


  「你是何家小姐?心思惡毒,隨手傷手,今天不給煙小姐道歉別想離開!」


  楚容珍轉過身來,臉色冷淡,嘲諷勾唇:「公子又是哪位,管人閑事,是吃飽太閑?」


  「家父兵部尚書,本公子錢喻!」男子得意自報家門,看著楚容珍那絕美小臉時不屑冷哼。


  不少女人仗著自己有著絕美容貌就高傲自滿,果然還是煙兒真美真溫柔,有才有藝,又容貌傾城,才是真正的第一美人。


  「原來如此,兵部尚書之子,難怪作態與別人不一樣。錢公子讓我給羅五小姐抱歉,憑什麼?」楚容珍一襲白裙,清冷似嫡似仙,竟讓周圍的生出幾分驚艷。


  「你推倒煙兒讓她受傷,不抱歉別想離開!」錢喻也被楚容珍給驚艷到,很快就回過神來,一副仗義不平。


  「證據,可有我推人的證據?」


  錢喻一愣,語塞,但依舊嘴硬,「煙兒不會無緣無故摔倒,一定是你推的!」


  「這是錢公子的臆想,所有人都知道,斷案就要講究人證物證,看來錢公子與令父相差甚遠。」


  楚容珍的嘲諷讓錢喻惱羞成怒,指著她大吼:「你……」


  「我怎麼了,人家小姐自己摔倒了就說是我推的,堂堂兵部尚書之子就是這麼評判公正?我背對著羅五小姐,如何推?」


  錢喻臉色漲紅,因為他感覺得到周圍不少人開始用疑惑目光看著自己,面子上頓時過不去。


  「你看到煙兒走過去,就反著手推了她……」


  一邊,羅煙看著錢喻不是楚容珍的對手時,暗恨他的不中用,抬臉四十五度,眼角掛著淚水。


  「錢公子,算了,我沒事的,這隻不過是意外!」


  錢喻一看她那含淚模樣,心中心疼無比,把楚容珍看成了心狠手辣的惡女,而羅煙則是倍受欺負的仙子。


  「煙兒,你別擔心,今天一定要讓她得到教訓,好好的給你道歉,否則本公子絕不罷休!」


  楚容珍冷臉看著兩人,冷哼一聲,轉身走上樓。


  「站住,不給煙兒道歉別想走!」錢喻看著她的背影,大步上前,直接上前親手抓拿楚容珍。


  手沒有靠近楚容珍,舒兒一腳直接攔下,小手扣著他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


  「賤丫頭,放手!」錢喻臉色漲紅,被一個丫頭扣住,面子裡子都丟光了。


  「不過是兵部尚書而己,一無官,二無職,敢對我家小姐動手,這是藐視國法,藐視陛下!」舒兒滿臉不耐煩,比賽是不是快要開始了?這鬧劇還要鬧多久?


  「好大的口氣,不過一賤民而己!」


  楚容珍身上布料確實不是什麼頂級,而且身上值錢得的首飾也少,一般滿身名貴裝飾的千金小姐一對比,她現在打扮就如同貧民之女般。


  「貞寧怎麼在這?發生了什麼事?」


  舒兒張口想要反駁的時候,一道男聲插了進來,眾人扭頭看著大門口,紛紛低頭,行禮:「參見太子殿下,希王殿下,寧王殿下……」


  一群人的身影傳來,所有人身份顯赫,肆月酒樓中的貴族紛紛彎腰,行禮。


  就連羅煙也起身,沖著太子等人一一行禮。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太子楚辰玉看著四周,掃了一眼楚容珍,沒有過多在意。


  「表哥!」羅煙嬌滴滴的輕喚,紅著雙眼,欲言又止的模樣十分惹人在意。


  「喲,五姐這是怎麼了?該不會被人欺負了吧?」太子一群人中,一抹身影走了出來,沖著羅煙一陣打趣,語氣玩味。


  女子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八妹……」原來,是羅家的八小姐羅琦。


  羅家總共八女,個個國色天香,長女羅霜為後,二女羅雪為戰王妃,三女羅宛是楚王側妃,四女羅白為一品將軍夫人,七女羅蓮為太子側妃……


  五女己出嫁,還有三女未嫁,他們的歸屬不少人十分好奇。


  羅家權勢滔天,但暗中的評價並不好。


  很多人戲稱,羅家是靠女人的家族,高級妓子,專門伺奉皇族!


  羅家五女羅煙,六女羅文,八女羅琦己到適婚年紀,不少年輕貴公子紛紛求娶。


  容貌傾城,才藝又全,又身份高貴,他們怎麼可能不搶破頭?


  「我與六姐才離開一會,五姐怎麼就發生這種事情?到底是誰?」羅琦小臉潑辣,卻異樣的吸引著男子的視線,看多了溫柔的女子,嗆辣似小辣椒模樣,更加能引起他們的征服欲。


  「哼,這個女人推了煙兒還不道歉,還想趁亂離去……」


  事情再次繞到了楚容珍身上,不過楚辰希看到她時,頓時笑道:「貞寧推了煙小姐?發生了什麼矛盾?」


  一聲貞寧,眾人沒有反應過來。


  楚容珍拉著舒兒走到她的旁邊,扭頭沖著楚辰希方向笑道:「希王殿下說笑了,臣女與煙小姐能有什麼矛盾,不過是誤會罷了。」


  「一聲誤會就想揭過這件事?你動手推人,必須道歉!」錢喻死咬不放,而羅煙則是紅眼眶,低頭冷笑。


  「我說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推了我五姐還這麼囂張,當我羅家人好欺負?」羅琦一邊扶著羅煙,一邊沖著楚容珍尖銳大罵。


  幾人都得意的看著她,強逼她道歉。


  「幾位是親眼看見還是想學林大人斷案?聽信一面之詞不說,語出無禮,這位小姐的家教有待提高……」


  「你算什麼東西!」


  「不算什麼身份高貴,但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正三品縣主,與小姐無官無職無品階相比,身份比你們要來得高一些。罵我是賤民就是藐視國法,藐視陛下,本小姐身不高本沒錯,但也是陛下親封的縣主,賤民是否,也不是你們可以議論!」


  楚容珍語氣冰冷,這種被當猴一般被觀賞,實在不悅。


  幾人一驚,發現太子等人都沒有反駁的時候,才知道她的話沒有假。


  她真的是縣主?


  皇后的賞雪宴中,羅煙與羅琦都沒有去,因為私人原因,所以只知道被陛下親封的貞寧縣主是楚王的庶女,到底長得怎麼樣,她們不清楚。


  「說我推了五小姐,也要看看本小姐能不能推,能被一個瞎子推倒,五小姐身體倒是脆弱!」不屑,嘲諷,楚容珍清冷的站著,給人十分乾淨冷冽的感覺。


  羅煙臉一僵,而錢喻則是臉黑,鬧了半天對方只是一個瞎子,一個瞎子能推人?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羅煙僵硬的對楚容珍露出一抹笑意,「貞寧縣主見諒,錢公子只是為了臣女抱不平而己,他不是故意的……」


  「不知五小姐有什麼不平需要錢公子替你來打抱不平?就因為我的包廂不願意相讓?還是因為你出了五倍價格而我沒有同意才致導致這一切?」


  楚容珍咄咄逼人的語氣,雖銳利,但也清楚的說明了這場紛爭的經過,同樣告訴眾人,錯不在她。


  「貞寧一段時間不見,變得能說會道多了!」太子眯著眼,語氣不善。


  羅家可是他的外祖家,當著他的面這般針對著羅煙,這是對他的挑釁。


  楚容珍不動聲色淡淡勾唇,與楚辰寧對視一眼,笑道:「人總是要成長,得到陛下的恩賜就要努力守好相對的尊嚴,臣女有幸得到縣主之位,自然也不能讓他人損了陛下對臣女的恩賞……」


  露齒一笑,楚容珍笑得十分甜美。


  與剛剛的清冷不同,甜美到令人閃了眼。


  「好了,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安寧怎麼沒有出來?不然應該老早就能聽到她大吼大叫了吧?」


  「希王殿下說笑,姐姐身為嫡女又被陛下封為安寧郡主,該以身作則之時毫不會含糊。此時姐姐正在府中學習相關課業,畢竟前段時間因為出事而落下不少的功課……」


  楚辰希摸摸鼻子,滿臉不信。


  就楚容琴那好動性子,怎麼可能會主動補課?

  對於楚辰希上前打圓場揭過錢喻藐視皇威之事有些不悅,但楚容珍沒有過多表露情緒。


  反正兵部尚書是王公候的妻舅,而王家,將來很有可能是將來的敵人。


  慢慢的,一步步再想辦法蠶食好了,不急在一時。


  「相遇不如偶遇,貞寧要一起么?」楚辰希沖著她發出邀請。


  楚容珍搖頭:「不了,我還要等姐姐一起,而且舒兒還要參加外面的比賽,身為我的丫頭,自然要為她加油……」不好意思笑了笑,十分客氣。


  「外面的大胃王比賽?你這個丫頭,能行么?」楚辰希上下打量著舒兒,滿臉的不相信。


  「本宮先上去了,三弟自便!」太子楚辰玉冷著臉,簡單的打著招呼。


  朝中相爭慢慢銳利起來,平時相處多少還是要給點面子,不能丟了身為東宮的氣度。楚容珍側身,讓幾人上樓,舒兒看著走路正常的羅煙,在她耳朵大聲道:「小姐,這王小姐的腳不是扭么?這樓梯上的,真是利落。」


  上樓的羅煙臉色一僵,走也不是,裝傷殘也不是。


  「或許傷得不重,有什麼好奇怪的?」楚容珍做狀輕斥,她則是沖著楚辰希微微一笑:「希王自便!」


  「本王與二皇兄都沒有包廂可用,貞寧獨自一人,可否讓本殿與二皇兄一道?」


  「殿下不與太子殿下一起?」楚容珍挑眉。


  「貞寧,你覺得本殿在那裡會自在?不是羅家人就是太子黨,你就不擔心他把本殿生吞活剝?」楚辰希態度輕鬆,聳聳肩。


  楚容珍沒有決定,舒兒卻在她耳邊小聲道:「小姐,比賽要開始了!」


  催,不停的催,舒兒是真的急了。


  「好吧,包廂有點小,二位殿下如果不介意的話……」


  「多謝!」


  在小二的引導之下,楚容珍與希王還有寧王三人來到了她原本定好的包廂。


  包廂不大,幾人坐下倒也正好。


  包廂靠窗,正好可以把下方的擂台清楚的看著眼裡,畢竟這麼會大胃王比賽從未有人舉辦過,引起不少人的好奇,紛紛圍在台下靜觀。


  權貴們則是準備好包廂,坐在包廂中,神情自若。


  台下

  「報名所有人都上台了嗎?三聲之後還不上場就表示棄權,現在倒數:三,二……」


  一字還沒說出口,砰的一聲,一抹綠色身影從天而降,發現一陣巨大聲響。


  「來了來了,我是三十號!」舒兒扶著楚容珍進了包廂之後,正好聽到台上進行最後的倒數計時,來不及跑下樓的她不想這麼錯失比賽機會,情急之下由二樓直接跳下,穩穩落在台上。


  楚容珍嚇了一跳,看到舒兒平安降落時才鬆了一口氣。


  「魯莽的丫頭!」楚辰希看著舒兒的動作,驚訝探頭。


  「舒兒雖然魯莽,但本性純真,很有趣!」楚容珍端著茶杯淡淡道。


  「有聽安寧說過,她力大無比,跟在你身邊倒是可以保護你的安全,會武的丫頭太少,實在難得!」


  楚辰希話落,一邊楚辰寧則是冷冷出聲:「聽說之前楚王府霉運不斷,可有找到幕後兇手?」


  「不清楚,畢竟前段時間風頭很緊,無緣無故傳出戰王爺手中有遺詔什麼的,聽說戰王府那邊也霉運不斷……」不動聲色轉移話題,楚辰希在這,她不想過多談論這個問題。


  「戰王府太過囂張……」楚辰希冷哼,沒有下文,但意味分明。


  「三弟,你還是要小心點戰王府比較好,雖然表面與太子還有你一起三方相峙,但……」


  「二皇兄,出來散心還是不要再談公事!」


  直接截斷楚辰寧的話,楚辰希臉上閃過不悅,或許是不悅楚辰寧竟然在她的面前提起這些事情。


  楚容珍垂眸,寧王這是在向她傳遞消息。


  拿希王當擋箭牌,他與希王交好慢慢得到其信任,再暗中謀划。


  不錯,這是她當初的建議。


  有按她的計劃來做,看來決心己下,打算賭一把了。


  樓下,舒兒那大胃王比賽正在進行,只見舒兒上前衝到一大堆的烤肉面前,一個迴旋踢將身後衝過來的壯漢踢倒,一手抓著烤肉就往嘴裡塞,瞪著大漢:「這是我的餐桌,接近者都是敵人!」


  八輩子沒吃過肉一樣,護在桌子面前拒絕別的參賽者接近。


  主持的女子一愣,有些尷尬,真沒見過舒兒這種極品的。


  「這位小姐,比賽是比誰在一柱香的時間內吃得多,你這霸佔桌子的行為……」


  「哪條規定不可以霸道,有本事單挑自己來奪,沒人告訴你們餐桌就是戰場?」


  舒兒一左一右直接從盤子里拿起烤肉,完全無視餐具,狼吞虎咽,模樣好不粗魯。


  楚容珍一手伸著額頭,無奈苦笑。


  丟臉丟大發了,平時也沒苛刻她的伙食,有必要這樣?


  被舒兒一腳踢出去的壯漢從地上爬起來,「呸,你個小丫頭,敢踢你爺爺,活得不耐煩了?」


  被踢的壯漢也惱了,衝上前就要狠狠教訓舒兒。


  埋頭苦吃的舒兒雙眼閃著狼光,快速上前,一腳將壯漢踢下擂台。


  舒兒在飛快的速度迅速甩開那些壯漢,她身邊的空盤以眼見的速度增長,原本看熱鬧的眾人揮舞著拳頭,大聲加油。


  「天,這丫頭真能吃……」


  「小丫頭,你要是能吃到十五盤,本公子這百兩銀票就賞你!」、


  「對,本公子這裡兩百銀,你要能贏就賞你……」


  從四周的包廂中傳來公子哥兒們湊熱鬧的聲音,揮舞著銀票朝著舒兒扔了過去,還有離譜的拿著金子直接扔了過去,要不是舒兒躲過快,定會砸得頭破血流。


  一手抱著盤子,扭頭沖扔金子的楚辰希大吼,「幹什麼,小心砸掉我的肉!」


  楚辰希被凶,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扭頭,看著楚辰寧與楚容珍,笑了笑:「這丫頭真有趣,原來這麼能吃,真是少見!」


  「怎麼吃都長不胖,真是嫉妒!」楚容珍一手撫額,當作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丟臉真丟到姥姥家了。


  「小姐小姐,我贏了!」風風火火,舒兒挺著個大肚子噔噔噔的飛快跑了上來,手裡拿著大把的銀票,金子,銀子,用裙擺兜著跑了過來,沖著楚容珍開心大笑。


  「沒想到你真贏了,這次吃肉吃夠了?」


  舒兒把手中的銀票還有肆月酒樓的貴賓卡放在她面前的桌上,驕傲扭頭:「那是當然,我別的本事沒有,在吃這方面絕不會輸給任何人,我的夢想就是將來有一天能一口吞下巨大的烤肉……」


  「真是……樸實的夢想……」楚容珍僵笑著,想了半天也想不了一個形容詞。


  沒臉見人了……


  一手撐著頭,楚容珍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楚辰希與楚辰寧兩人看著舒兒那脫線的模樣,額間三條線,無法接話。


  這種女人,他們真的沒有見過。


  粗魯,野蠻,但又有著赤子之心。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包廂門被打開,太子楚辰玉的身影獨自出現在門口,看了裡面幾人一眼,淡淡道:「幾位不介意本宮也來湊湊熱鬧吧?」


  太子的出現讓三人十分疑惑,但也不能就這麼拒之門外,只得點頭。


  楚辰玉走了進來,雙眼一直緊緊盯著舒兒的身上,淡淡道:「剛剛看到這位小丫頭參加了大胃王比賽,頓時覺得好奇,小小身軀為何食量遠大於那些壯漢?」


  舒兒站在楚容珍的身後,聽到楚辰玉的話,立馬得意起來,「這是天生的,別人想學都學不了。」


  「原來如此,那位小丫頭不是楚國人吧?」


  突然,楚辰玉話鋒一轉,狀似平淡詢問,楚容珍卻從中聽到了一抹異色。


  「奴婢是土生土長的楚國人!」舒兒疑惑看了楚辰玉一眼,如實回答。


  楚辰玉靜靜盯著舒兒,目光深幽,表面溫潤無波。


  楚辰希與楚辰寧靜靜看著他,神情戒備。


  「表哥,您怎麼來這裡了?這包廂又小又擠,與您身份不合!」門外,一道女聲傳來,楚容珍扭頭,對上的還是那張揚刁蠻的羅琦。


  她的身邊,還跟著柔柔弱弱的羅煙,兩人結伴而來。


  羅琦走了進來,伸手捏著鼻子,「什麼味啊,怎麼到處聞到烤肉的腥味,是不是小二偷懶沒打掃房間,真難聞!」


  故意針對著舒兒,不,是故意針對楚容珍。


  楚容珍當做什麼也沒聽到,只是淡淡笑道:「舒兒,扶羅家小姐過來坐!」


  「好咧!」舒兒露齒一笑,飛快撲了過去。


  「走開,別接近本小姐,滿身肉腥味,滾!」站在門邊,羅琦罵得很大聲,潑辣又無禮的模樣被周圍眾人全部看在眼裡。


  雖說是二樓,可是一樓大廳坐滿了不少人。


  身為女子哪怕再潑辣刁蠻也不會像這般蠻橫無禮,以羅家所訓練的女兒來說,他們全部按照宮妃舉止來訓練,絕對不會放任羅琦這般。


  這不,不少人看著她那大吼拒絕人家好意的模樣,頓時一愣。


  與他們心目中那潑辣可愛帶野性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根本就是沒有家教的刁蠻之女。


  羅琦感受到周圍的視線,惱羞成怒,下意揚起手,一巴掌直接狠甩在舒兒的臉上。


  讓她失了面子的人,要好好教訓。


  平時的下意識反應,直接坐實了她的刁蠻無禮。


  楚容珍淡淡勾唇,而舒兒愉到好處的哭訴起來。「八小姐有什麼不滿可以直說,不喜奴婢身上味道也可以直說,動手撐摑……」


  「舒兒?八小姐,你太過份了,我好心好意請你過來坐,你不願意可以拒絕,拿我的丫頭撒氣是怎麼回事?」


  楚容珍站起來指控,因為開著包廂,不少人聽到動靜出來探頭探腦,將這一幕完全盡收眼底。


  被楚容珍指控,被眾人打量,羅琦覺得十分屈辱。


  她長這麼大從沒人敢這麼對待她,不過是打了一個丫頭而己,有什麼關係?

  一個卑賤的庶女,竟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羅琦忘了,追根究底,她也是庶女。


  自小被選拔出來入了族譜成了羅家嫡女,但歸根到底,她也是卑賤的庶女。


  惱羞成怒大吼:「一個丫頭而己,打了就打了,本小姐有什麼錯?」


  「無緣無故打丫頭就有理了?她可是對你有任何不敬?可對有語出惡意?就算他是丫頭她也是我的丫頭,與八小姐你完全無關!」


  「你的丫頭又怎麼樣,卑賤的庶女!」羅琦被激,鑽了套子。


  楚容珍震驚看著她,突然紅了眼眶,掏出手帕抹淚,「我是庶女不錯,可是庶女怎麼了?身為庶女我有錯嗎?我無法選擇出生在母妃的肚子里就要遭受這樣的屈辱?嗚嗚嗚……」


  楚容珍一哭,楚辰寧就皺眉。


  她不可能會哭,那麼到底想做什麼?

  「貞寧,你雖是庶女,但不卑賤,你是貞寧縣主,是父皇親封的正三品縣主,無品無級之人見了你都要行禮……」


  「嗚嗚嗚……殿下有所不知,正因為臣女的身份卑微所以才會被人輕視,有了縣主之位又如何,丫頭被人無理由責打……」


  楚容珍的臉上帶著淚水,咬唇,拭淚。


  眾人看著羅琦的目光也越發的不喜起來,之前就聽說羅家女個個溫柔嫻淑,舉止得體,怎麼這八女卻是這般的無禮取鬧?

  「貞寧,別哭了……」楚辰寧也突然幫腔,安慰。


  「對不起,臣女失控了,臣女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委屈……」


  羅琦黑著臉,怒意深深,盯著楚容珍磨牙,指著她大罵,「本小姐什麼時候欺負你了,楚容珍,有本事給我說清楚。你的丫頭衝撞了我難道還不能教訓,一個賤丫頭而己……」


  因為楚容珍指桑罵槐,羅琦自動代入,頓時怒不可竭。


  太子楚辰玉一直抿著唇,心中十分不悅。


  明擺著是故意刺激還主動入套,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琦兒,夠了!」太子出聲,可羅琦完全沒有聽到一樣,沖著楚容珍直接大吼大叫。


  而她身邊的羅煙則是沉默不出聲,剛剛的想要設計楚容珍的時候未成功從而丟了臉面,所以正在想辦法挽回形象。


  她不是羅琦,因為是最小的女兒又是容貌最艷麗最受寵的存在,所以變得這麼無法無天。


  幽幽一笑,羅煙露出陰狠的笑容,低頭,掩下眼中神色。


  鬧吧,鬧吧,八妹,鬧得越大,父親就會越不喜,太子殿下也會越反感……


  「表哥,你要為琦兒做主,明明人家什麼也沒事,是她故意在這裡挑拔離間……」


  「琦兒,不要再說了!」楚辰玉陰沉著臉。


  「表哥,你要幫幫琦兒,他是縣主又如何,您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叫她生就生,叫她死就……」


  啪的一聲,羅琦的臉被打歪,唇角露出絲絲血跡,口中腥甜,伸出舌尖輕點,下意識一吐……


  一顆牙齒掉落,驚得羅琦尖叫,「表哥……表哥,為什麼……我的牙……」


  女子掉牙可是十分致命的事情,要是笑起來缺了門牙,是多麼的搞笑難看?


  楚辰玉黑著臉,道:「來人,送八小姐回府!」


  羅琦一聽楚辰玉根本沒有替她報仇的時候,立馬狂躁暴怒,「我不服,表哥,你為什麼要幫那個賤人,明明是她的錯,一切都是她的錯……」


  「帶走!」楚辰玉大手一揮,冷酷的不再看她一眼。


  被帶走時,羅琦看著淺笑的楚容珍時,入聲大吼:「楚容珍,你這個狐媚的東西,是你迷惑的表哥對不對?我不會放過你,絕對放過你……」


  「八小姐的腦子有點不清,我與太子殿下可是血親,談何迷惑?」


  外面看戲的眾人也紛紛點頭,這八小姐也太過份了,人家可是血親怎麼可能會相愛?更談何勾引?

  本來為羅家女個個出眾有禮,不想這個八小姐卻是個敗筆。


  真是可惜,損了羅家一直以來的名聲。


  「讓貞寧受委屈了,琦兒她年紀太小一直被嬌生貫養,一時失了儀態,你別介意!」楚辰玉看著完全消失了羅琦時,才沖著楚容珍打著圓場。


  「是呀,八妹在家裡是最小的一個,所以父親平時會多加疼愛一些,若讓貞寧縣主不悅,煙兒在這裡替她向您陪個不是!」


  羅煙主動表現著,剛剛失了形象,現在可是補回來的上好時機。


  楚容珍淡淡看了兩人作戲,特別是掃了羅煙一眼,微微一笑:「兩位多慮了,這一點我能理解,雖然心中有些不悅,但八小姐的性格純真,想必不是故意的。」


  「琦兒能有貞寧這般知書達禮就好了,本宮與舅舅為了矯正她的性格不知愁了多久,哎……」


  「八小姐的年紀小,理解!」


  楚辰玉到來的目的被羅琦這麼一鬧直接被打散,盯著舒兒看了很久,才抿著唇,轉身離去。


  這個丫頭,真的很熟悉,飯量之大,很難找到第二人。


  太子離開之後,楚辰希與楚辰寧兩人也離開,畢竟與楚容珍同坐一個包廂太久也不好,而且太子在外,他可要時時盯著。


  起身告辭之後,楚辰寧趁所有人不注意又溜了回來,看著一手撐著桌面的楚容珍,道:「父皇壽宴之時,本殿想動手!」


  突然扔下一個震憾彈,楚容珍抬頭,緊盯著他。


  「什麼意思?」


  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這麼魯莽吧?

  「三月,是父皇的壽宴,那裡,本殿要他們死!」楚辰寧雙眼微眯,眼中一片狠唳。


  他們,其中可有他的父親……


  確認楚辰寧不是開玩笑,楚容珍坐直身體,十分正色的看向他,「為何這麼急?沒有準備,沒有人脈,你是想接殺死所有人,可能么?」


  「我等不了那麼久,讓他們一起死去,最簡單……」


  「可是也是最困難的,想要直接殺死他們就要大量的人馬與死士,戰王不會同意你這麼愚蠢的提議,那麼你的人馬哪裡來?你能百分百殺死所有人?一旦有人未死,那你就必死無疑,就算殺死所有人,一旦有人知道是你所為,那些虎視眈眈的親王不會作視不理,到時就有了借口直接兵發楚京……」


  楚容珍語氣十分銳利,幾日不見,沒想到他竟生出了這種愚蠢的想法。


  世上沒有一勞永逸的辦法,只能個個擊破,從而得到勝利。


  楚辰寧陰沉著臉,「本殿明白,可是這樣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本殿一無權,二無財,三無人脈,如何與之相爭?」


  「在朝中受挫了?」


  楚辰寧下意識抬頭,看著楚容珍那淡淡的笑容,低頭,最終才點頭。


  「你怎麼知道?」


  楚容珍瞭然一笑,雙手抱胸,「感覺!」


  楚辰寧一愣,想不透,但看到她那自信淡笑的臉時,不知道為何心中的煩躁開始平熄,好像有一抹清涼劃過心澗,讓他的心境開始平和起來。


  「我們……以前認識?」


  一直以來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楚辰寧直接問出了聲。


  那種熟悉感,她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明明記憶中與她並無見過,可是這種讓人懷念又心酸的熟悉感怎麼也揮散不去。


  不止一次的想象著,如果是那樣,該有多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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