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先下手為強等於綁架
楚容珍認真的想了一下,隨即搖頭:「我的記憶告訴我,以前我們從未相遇過!」
楚辰寧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低頭,身上散露著壓抑的氣息。
「不說這個,你這次想要提前動手是因為在朝中受挫了?」
楚辰寧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頭:「聽你的話向希王靠攏之後,太子針對性的動手越來越頻繁,而且戰王也十分不滿……」
楚容珍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神情冷淡。
直到楚辰寧說完之後,她才細細想了一下,懶懶抬眼,「不錯,他們的反應皆在我的猜測中,你無視戰王而主動向希王靠攏己經惹怒了他們,所以在朝中針對就是為了給你一個教訓,同樣也是在告訴你,身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覺……」
「得罪了戰王,本殿接下來要怎麼做?」
「最近,戰王與太子估計會有一次大動作,讓你倍受挫折,就連希王也無法救你。」楚容珍想了一下,道。
「為什麼這麼認為?」楚辰寧十分好奇,對方想要做什麼,如果能夠確定?
「從戰王選你當做太子的擋箭牌開始,目的就是為了針對希王,你的私自行動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但卻成功的得到了希王的接納,對於他們來說是意料之外。所以他們會同意你跟在希王的身邊,但不會同意你幫著希王對付他們,所以他們會行動,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誰能依附,而誰是絕對不會靠攏的存在……」
楚容珍一一分析,食指輕扣桌面,長長的睫毛在眼斂處投下大片陰影,顯得神秘幽暗,深不可測。
「你的意思,他們有可能會讓本殿成為希王身邊的姦細?」
很快,楚辰寧明白了過來。
「對,希王不會對你設防,因為你一直以來都是卑微的活著,在他的心裡就是弱者,弱者想要依附只要不會給自己添麻煩的話,多半不會拒絕。但別人或許不一樣,想要接近希王本身就不容易,除了你這個被他知根知底的存在,別人想要接近,很難!」
楚辰寧因為是宮女所生,一直以來不被任何的重視,可偏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卑微的皇子,有著奴才命的皇子……
對他知根知底,現在又有了爭鬥的心思,希王怎麼可能不把他培養成自己的鷹犬?
「殿下,你有那個決心么?手屠無辜之人的生命,踩著他人的鮮血走上自己的高位。」
聽到楚容珍的話,楚辰寧頓時嚴肅起來,看著她雙眼中的詢問與試探,還有尖銳的冰寒,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
十分認真的考慮了這件事情,楚辰寧很久才點頭,神色認真看著她:「無辜之人又如何,哪怕是踩著所有人的屍體,本殿也要登上高位!」
細細打量著他的神色,楚容珍才滿意點頭:「記住你的話,捨棄你的尊嚴,你是希王的一條狗,一種十分忠心的狗。他讓你咬誰你就要咬誰。不用擔心會被捨棄,兩方不得罪卻又兩方都坦白,出了什麼事你越忠心他就會越信任你。他越信任你,我就能讓他成為你的擋箭牌,為你謀奪你想要的一切,你信我么?」
幽幽的話語,帶著無盡的魔力與誘惑。
有理性的人都會拒絕,一個年輕少女謀奪皇位,能信?
楚辰寧信了,說不出心中的感覺,心底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催促著他,快點答應,不答應的話你以後絕對會後悔……
「我忠於希王,戰王那邊怎麼辦?」
「對比幾人的性格,希王的性格最直最坦蕩,對於皇位的心思沒有太子那般重,你忠於他,得到他的信任,想辦法讓他去對付太子。戰王那邊由你來牽制,假意聽從戰王的命令,從中謀取生機。讓你忠於希王就是因為希王的性格比太子還有戰王來得安全,一旦出事,他會儘力保下你,而戰王與太子的話,只會捨棄……」
聽著楚容珍的分析,楚辰寧認真點頭,「本殿明白了,可是這樣,希王……」
「你不用對希王覺得愧疚?現在的你沒資格愧疚,等你登上高位之時才有資格想這個問題,現在的你想要爭出一席之地就必須利用!」
楚容珍冷酷勾唇,極盡冰冷無情。
沒必要愧疚,利用別人的同時想辦法回報,不欠任何人。
就好像她,利用楚容琴的同時為她掃平身邊阻礙,他日她功成身退之時也勢必會保下她,以此嘗還對她的利用。
可這些,不過是她成功之後該做的事情。
現在的她,沒有資格去想這個問題。
被楚容珍嚴厲指責,楚辰寧沒有怒,反而十分認真的聽著,低頭。
這樣的他,楚容珍也覺得疑惑,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她心底縈繞,讓她好像回到了過去,在教導燁兒如何成為一國之君的那個時候。
她的燁兒與宗旭完全不像,沒有宗旭的自私自利,也沒有宗旭的狠辣無情,乾淨得好像一張白紙,對她十分依戀,又十分溫柔聽話。
宗旭的不重視,不找任何夫子給他上課,教導他如何成為一國之君。
那時的她自己苦讀了帝王論策,再一點一點,教給燁兒。
與燁兒的相處是她一天最愉悅的時光……
「貞寧?」
楚容珍回過神來,迎上楚辰寧那疑惑的眼神,微微抿唇,「怎麼?」
「不是,在看你的走神……」
「抱歉!」楚容珍淡淡吸了一口氣,抬眼:「殿下還有事嗎?如果無事,我先離開了!」
「沒了,以後有事會派人與你商量!」
「嗯!」
楚容珍起身,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裙,看著外面暗下來的天色,從窗口輕身一閃,直接消失在了楚辰寧的面前。
楚辰寧靜靜坐在原地不動,陷入了沉思。
傍晚時分,楚容琴風風火火的從府中闖出,因為去了楚容珍的院子發現她早己不在,就立馬朝著肆月酒樓而去。
珍兒說了,會在那裡等她!
楚容珍跳下二樓,拐彎,隱入暗處再緩走了出來,隨著人流緩緩移動……
人群中,楚容琴趕往肆月酒樓的時候在人群里見到一抹純白身影,隱在人群中依舊還是那般的顯眼,連忙跳起來揮手。
「珍兒,珍兒……」
楚容珍停下腳步,靜立不動。
楚容琴則是奮力拔開人群,朝到了她的身邊,氣喘噓噓的握著她的手,「珍兒,不是說在肆月酒樓等我?怎麼來這裡,人這麼多,萬一被推倒了怎麼辦?」
「姐姐終於出來了,我都等好久了,實在是無聊才出來走走,外面好熱鬧……」
四周嘲雜,不大聲講話根本聽不清楚。
楚容琴走到她的身邊,在她的耳邊道:「對不起,被母妃拉著訓了很久,讓你久等了。」
「不礙事,姐姐帶我好好逛逛就原諒你!」
「是,奴婢遵命!」楚容琴還調皮的學著丫環的語氣,逗得楚容珍不禁勾唇淺笑。
拉著她的手慢慢走著,身後有舒兒與楚容琴的新丫頭露珠一起擋著人潮,讓楚容珍與她免受被人群推擠的困擾。
擺著攤位的老漢,看到楚容珍與楚容琴在他的攤位面前停下了腳步,連忙熱情招呼:「兩位小姐,猜個燈迷吧,猜對了花燈就免費送您。」
這個攤位上有不少的花燈,看起來樣式新奇,與別的攤位相比,也精美不少。
楚容琴看著其中一盞精美的茶燈,上面畫著仕女圖,立馬感興趣指著那盞,「老大爺,我要那個!」
從懷中掏出十個銅板遞了過去,老漢從燈中拿出燈謎,遞到了楚容琴的面前。
「珍兒,這個花燈上的美人小相,與你好像!」
楚容珍淡淡看著花燈上的圖樣,好笑搖頭。
哪裡像了,不過是都穿著一套純白長裙罷了。
「真的嗎?那姐姐一定要得到這盞燈!」楚容珍溫軟附和著。
楚容琴打開手中紙條,「兩層樓,六間房,兩根煙囪一樣長,打一字。」輕聲念了出來,楚容琴微微皺眉。
猜字謎什麼的,她完全不擅長啊!
咬唇,糾結看著這個花燈。
楚容珍見狀,微微一笑,主動回答:「我可以回答嗎?」
老漢慈祥的點頭,「可以!」
「是曲字!」楚容珍直接說出了答案。
老漢笑著點頭,拿下花燈,「恭喜小姐,猜中了,花燈是您的了!」
楚容琴開心的接過花燈,還不忘回頭,「天,珍兒,你好棒,竟然能猜出這麼難的燈謎?」
「這個謎底需要想像才能答得出來,對於我來說,是適合我的謎題。」
「就算是這樣,珍兒也好棒!」掐著楚容珍的臉,楚容琴開心的蹭著,十分自豪。
將手中的花燈放在楚容珍的手裡,一手拉著她,雙眼四處掃著,尋找著新穎的花燈,花了錢,最後一個也猜不出來,只能求助楚容珍。
最後下來,舒兒手中拿著四五個花燈,一手拿著點心一個緊接著往嘴裡塞,雪珠一左一右,也提著兩個花燈……
逛得十分盡興的楚容琴突然雙眼一亮,跳著揮手,大喊:「表哥,棋大哥,煙兒……」
前方一群人聽到她的聲音,直接回頭,看著楚容珍那獨特的身影,臉上都露出了笑意。
站在原地等著她的靠近,謝煙看著她,上前拉著她的手欣慰道:「琴兒,看到你沒有什麼變化我就放心了,之前你在昏迷,真是嚇壞我了。」
「切,也不看看本小姐,金剛不壞之身,不過中毒而己!」傲嬌的扭著頭,楚容琴一副不屑的模樣。
「你呀,死不長性,看以後你還敢不敢這麼大大咧咧。」
「哼!」
楚容琴那精神模樣讓在場眾人都善意的笑了,因為她的性格討喜又有一顆赤子之心,是權貴中極為難得的存在,跟她一起心情都能變得舒適。
「安寧,今天腦子開竅了?贏了這麼多花燈?」凌涼柔和的看著楚容珍一眼,收回視線,輕聲打趣。
「你太高看她了,估計花了不少銀子買來的吧?」言棋冷冷輕哼,但看到她那精神模樣,眼中開心愉悅怎麼也掩藏不住。
「呸,你才買呢!」楚容琴雙手叉腰,沖著言棋挑眉,模樣潑辣。
楚容珍靜靜看著,看著言棋面對楚容琴時的溫柔神情,微微勾唇。
她這個傻姐姐看來還不知道,言棋在她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費了多少心力,別人不清楚,但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言棋勾唇,溫柔的看著沒心沒肺的楚容琴,一陣無奈,搖搖頭:「好了,估且當你沒有買,這些花燈估計也是貞寧贏回來的吧?」
楚容琴小臉一紅,硬揚著脖子,「珍兒的就是我的,都一樣!」
「好好好,都一樣,都一樣……」敷衍的態度,讓楚容琴挑眉怒瞪。
眾人看著她的模樣,紛紛噗嗤一笑,氣氛變得十分融洽。
「不跟你們這些凡人一般計較,哼!」楚容琴如高傲的天鵝,走到楚容珍的身邊,拉著她的手緩緩上前。
如女王模樣拉著楚容珍與謝煙,走到最前面,「喂,你們幾個男人沒發現這裡有美女在?還不快點開道擋人潮?」
言棋與凌涼對視一眼,無奈苦笑,認命的一前一後,開道擋人潮。
在逛燈會的過程中,不少與凌涼,言棋相熟識的人紛紛聚集了過來,原本只是少少幾人在一路逛下來,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有工部尚書之子,有刑部,有禮部,後來滿滿聚集了其它的權貴公子,商會千金……
一路逛下來之後,累了,倦了,才走到肆月酒樓欣賞晚上的煙火秀,還有搶燈王等等團體活動。
夜己深,卻也是最熱鬧的時候。
因為肆月酒樓的財大氣粗,不少人對這勢力感到好奇,而且不少權貴知道肆月商會的存在,紛紛好奇是不是與那傳說中的商會有沒有聯繫。
那個被稱為戰爭惡魔的商會!
因為人數眾多,最後就連希王,寧王,太子等人都摻和了進來,只得開一個最大的包廂,一起齊聚。
太子抿著唇,看著吵吵鬧鬧的眾人,一陣不悅。
要不是其中有表持中立的六部公子要拉攏,他才會與希王一黨坐在一起。
宴會人員為成兩派,一派是以太子為首的權貴之子,比如兵部尚之子錢喻,王公候的世子王南,還有羅家眾人,有羅煙,還有別的臉生的公子。
「臣妾見過殿下!」吵吵鬧鬧的包廂門突然打開,一個美麗的女人邁著蓮步,緩緩走了過來。
正在交談的眾人看到走進來的女子,紛紛起身,微微彎腰后才坐下來接著交談。
「蓮兒怎麼來了?」太子淡淡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些不悅抿唇。
來人是羅蓮,太子的側妃。
羅蓮頂著精緻的妝容,沖著太子微微一笑,舉止優雅又從容,「臣妾無事出來走走,皇宮中父皇並未舉辦宴會,母后那邊只是簡單的一個宴會,結束之後臣妾就順勢出來走走,聽到殿下在這,就想著過來一起湊湊熱鬧……」
她的語氣得體,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給人端莊沉穩,優雅大氣的感覺。
楚容珍靜靜打著量,對於羅家人表示深深的佩服。
靠女兒崛起本不是什麼壞事,羅家人卻能把女兒一個個培養到了如此地位,讓她不得不佩服。
能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女兒,羅家的掌權人,果真不簡單。
難怪楚老王爺會如此忌憚,看來羅家的老家主或許就是極為令人忌憚的角色吧?
幽幽一笑,楚容珍露出一個陰唳的笑容。
深不可測又如何,羅家必須除去,太子是目前最應該扳倒的對象,其次戰王,再其次是希王……
一直以為,希王對於皇位熱度不高,被陛下提為棋子被迫成為了與太子抗衡的存在,身後有楚王府還是凌公候府,說不定還有謝太師府……
但對於她來說,這些都是阻礙。
決定扶寧王上位就是不想與楚王府扯上關係,希王的性格正直衝動,成為武將是一方霸主,可是成為君主之後不可能會同意攻打焰國。
最適合的人選,只有寧王。
心思陰暗又有野心,也好掌控。
一邊的凌涼,靜靜看著楚容珍勾起的冷笑,眸色越發的暗沉起來。
「聽說今夜有琴棋書畫各種比拼,獎勵不菲之外還能獲得第一才子才女的稱號,難怪今年的燈會人潮遠比往年還要來得多……」羅蓮一手捂著唇,輕聲淺笑,扭頭對著身邊的羅煙,輕聲打趣。
「煙兒,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趁著這個時機要不要向謝大小姐挑戰?」
眾人聽著她的話,紛紛抬頭,細細打量。
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羅蓮淡淡勾唇,眸色陰晦不清,表面優雅淺笑。
「謝大小姐的琴藝是眾所周知,京城第一才女名不虛傳,煙兒琴技拙劣,不敢請教!」羅煙完全掩了身上的鋒芒。
要不是楚容珍有親眼看過那的銳利囂張,還真會被她這麼溫軟模樣所欺騙。
「五小姐大可不必謙虛,能與謝大小姐一較高下的也只有你了。」愛慕羅煙的錢喻立馬出聲恭維。
「錢公子過譽了,煙兒實在不敢擔……」謙虛謙虛再謙虛,看得楚容琴一頓陰陽怪氣。
最後忍不住,冷哼,「珍兒的琴技同樣得到陛下的稱讚,能與表姐一較高下的怎麼說也是珍兒……」
羅煙頓時紅了眼眶,微微福身:「郡主說得是,臣女拙技,不敢與謝大小姐相提並論。」
好像被欺負一樣,紅著眼眶,忍氣吞聲,讓不少人頓時同情了起來。
「好了,煙兒,怎麼這麼愛哭?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欺負你了呢!」羅蓮看著楚容琴,雙眸微閃,笑著打趣。
可言下之意,不外乎是楚容琴欺負弱小。
場面一時尷尬了起來,楚容琴心中一怒,卻什麼也無法反駁。
羅蓮側妃的身份在,又沒有說什麼失禮的話,可她為什麼聽起來就這麼刺耳?說得她好像專門欺負羅煙似的,心裡超堵。
羅蓮不動聲色抹黑楚容琴的舉動,讓言棋等人皺眉,可是因為身份與男女之防,無法出聲相幫。
這就是她高明之處。
楚容珍冷冷一笑,緩緩起身,沖著羅蓮彎腰福身:「側妃娘娘有所不知,是臣女最近開始學琴,跟謝大小姐請教是自取其辱,聽說五小姐的琴藝高超,臣女又不好意思請教,所以姐姐才會代臣女向五小姐請教,希望五小姐能不吝賜教……」
將剛剛楚容琴的話攬在自己的身上,一切就變得合情合理,那麼羅煙的動作就會變得無禮起來。
羅蓮笑容一僵,緊緊盯著楚容珍,明知故問,「這位小姐是?」
「臣女楚王府二女,楚容珍!」光明正大的介紹自己,沒有任何的卑微。
「原來是貞寧縣主,本妃聽過你,一曲琵琶驚為天人,連陛下都稱讚……」
「側妃娘娘過譽了,是姐姐的戰舞跳得很好,讓臣女的琵琶增色不少。」
與楚容珍的交談越多,羅蓮就越謹慎,舉止得體,語出有禮,沒有任何破綻,遠比楚容琴要更難對付。
就在這時,樓外高台上一陣煙火升上高空,綻開絢麗的花朵,雖轉眼間消散,但那美麗卻深深留在每個人的心中。
眾人的視線都投向窗外,細細觀看著。
如此大型又花樣眾多的煙花,哪怕是她們也沒有看過。
為了應景,還特意熄了包廂里的燈。
黑暗中,楚容珍感覺到身邊有人撞了她一下,下意識掃向四周,發現腿上散落的東西,眯眼……
正在開心觀賞的眾人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傳來,「啊,本妃的玉佩,母后所賜的玉佩去哪了?」
太子扭頭,不悅輕斥:「不就一個玉佩,大驚小怪。」
「殿下,那是母后賜的鴛鴦扣,是皇太后賜給了母后,再賜給了臣妾,這下如何是好?」羅蓮臉上閃過一抹焦急,指揮著身邊的侍女,「快,快去找找,剛剛進包廂都還在身上,估計是掉在這裡哪裡了,快找……」
楚容珍垂眸,靜默不語,手中握著一枚玉佩,幽幽詭笑。
很好,直接針對她!
侍女找了很久之後,齊齊道:「娘娘,沒有!」
「這可怎麼辦,明明進包廂的時候還有……」
「會不會是被人撿走了?」羅煙幫腔。
「在場都是權貴,知道玉佩的重要性,怎麼可能……」
話雖這麼說,可是誰不知道這話中意思?一個個沒有出聲反駁,因為羅家的權勢,因為羅蓮的身份與楚辰玉的默認。
不少人皺眉,十分反感羅蓮的這種說法,也同樣猜測她接下來想做什麼。
果不其然,只聽得羅蓮道:「可否請各位看看自己的身上,哪位不小心拿錯了?可否還給本妃,畢竟那是十分珍貴之物,不得有任何損傷,否則會是殺頭大罪……」
淡淡的說氣說出如此嚴重的話,不少人為了腦袋紛紛檢查自己身上,萬一出了問題不僅名聲受損,還會有其它的麻煩。
楚容珍抿著唇,這東西一旦發現在她的身上,不管她是不是瞎子,能不能偷盜,這事一傳出去,她這個偷盜的名聲是背定了。
垂眸,快速想著辦法。
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如何才能處理這塊玉佩?時間急到她來不及處理,而且也沒有看到是誰把這玉佩扔她身上。
一邊的凌涼,突然看著握拳的她,心生疑惑。
雙眼微閃,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情況下,在桌子下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沖著她微微一笑。
感受手被掰開,裡面的玉佩被拿走……
凌涼收回視線,不動聲色的拿走她手中玉佩,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身份較低的公子千金不想被波及,紛紛主動提起搜身,而太子黨那邊也主動附和,除了楚容琴幾人拒絕之外,一一主動讓人搜身之後並無玉佩的身影,從而眾人的目光投在了幾人的身上。
就在這時,凌涼彎腰,狀勢拿起了一個東西,「咦?玉佩?」
所有視線被吸引,只見凌涼拿起一塊玉佩舉了起來,笑道:「這是側妃娘娘的玉佩嗎?剛剛發現,好像在本世子的椅邊,估計是與本世子身上長袍顏色一樣而沒有被發現吧?」
這話由別人口中說出完全不可信,可是從凌涼的口中說出,不得不信。
凌涼的為人在貴圈中十分有名,性格正直溫和,好脾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偷盜之事。
看到凌涼手中的玉佩,羅蓮臉色一僵,盯著楚容珍,冷硬抿唇。
才僵硬笑道:「原來在這,真是急死人了,多謝凌世子。」
「無礙!」
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有在眾人的心裡留下任何痕迹,唯獨在楚容珍與凌涼的心中留下的風波。
凌涼一陣慶幸,還好他發覺了珍兒的異樣,不然這個罪名就落在她的頭上。
而楚容珍則是一陣懷疑,無聲無息的放在她的身上,到底是誰?
找了個借口走出了包廂,背靠在牆邊,「蓮,剛剛怎麼回事?
「對方有暗衛,能力極高,被他發現了屬下的存在,所以屬下沒有接近包廂!」暗處,蓮那充滿敵意的聲音傳來。
能發現她的暗衛不多,沒想到就遇到一個,而且還是跟著羅蓮一起進來的暗衛。
「是那個側妃的暗衛!」想了一下,蓮還是補了一句,之後就隱於暗中。
凌涼同樣找了一個借口走了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靠在牆邊的楚容珍,「珍兒!」
微微扭頭,「表哥,有事?」
「剛剛你被設計了?你與羅蓮那個女人有仇?」凌涼語氣不悅,還有著擔心,輕聲提醒,「父親說過,羅家人中,最要提防的就是羅老家主,其次就是羅蓮與皇后,你自己小心點。」
「為什麼這麼說?這羅蓮很厲害?」有些好奇,外面打探不到羅蓮與皇后的相關消息,都隱於後宮,很難打聽。
「父親說的,我也不清楚。說我遇到羅家人最好躲遠點,羅老家主平時遇不上倒也還好,其次就是羅蓮與皇后,她們的暗招很難招架!」
對於那個凌公候,楚容珍覺得很有趣。
明明表面看起來一副正直無城府的模樣,可是能說出這番話的他,還能認定胸無城府之人?
「嗯,我明白了,這次謝謝你!」
柔和看著楚容珍,凌涼微微搖頭,「你沒事就好!」
與楚容珍肩並肩靠在牆邊,沉默無語的凌涼突然道:「大年初一那天,我遇到了非墨!」
如一顆炸彈投在心間,楚容珍瞪大眼,神情擔憂。
「你遇到了他?你有沒有事?」
下意識的關心,凌涼愉悅抿唇,搖頭:「沒事,只是遇到交談了兩句,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么?」
說得雲淡風輕,楚容珍心中根本不信。
以非墨那強勢的性格來說,兩人相遇不可不發生什麼。
特別還在蓮向他一一稟報她的事情……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麼她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包廂之中,不少人開始紛紛找借口離開,去參加外面的各種比賽,楚容珍一直待在外面沒有回去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不悅。
天空煙花一段時間釋放一次,凌涼與楚容珍兩人一起走到一處空地,靠在欄杆上,靜靜觀察。
突然,殺氣傳來,身影隱於暗中,煙花眨間消失眼前一暗的瞬間,幾個黑衣人從人群中跳起,手持利刀,朝著凌涼與楚容珍方向就砍了過來。
凌涼抽出腰間短劍,拉著楚容珍不斷後退,朝著人群前進……
前進道路被擋,不得不節節後退,被十來個黑衣人不動聲色逼到肆月酒樓的後院,此時人們因為外面的活動全部擠了出去,根本不知道院中十來個殺手圍住了兩人。
「你們是誰?」凌涼一手持劍,神情冷硬,將楚容珍直接護在身後。
「交出那個女人!」為首之人指著楚容珍,凶神惡煞。
「休想!」凌涼一手護著楚容珍,怒目瞪著,決不妥協。
「不交者,死!」黑衣人殺氣盡顯,與十來個黑衣人一起,將兩人圍在中間,兇狠提刀就砍。
楚容珍四處輕掃,除了這黑衣人之外再無他人,唇勾陰狠一勾。
原本被護在身後的她突然大步後退,離開的凌涼的保護範圍,黑衣人見有破綻,立馬就朝著她沖了過來……
「珍兒……」凌涼扭頭,驚懼大喊。
眼看頭頂屠刀將下,楚容珍身體一閃,身休竟憑空消失,輕鬆靈敏繞到黑衣人的身後,一根毒針刺入黑衣人的頸間動脈,瞬間斃命!
屍體倒下,楚容珍站在屍體的背上,紅唇勾畫出陰唳的弧度。
「舒兒,你再吃的話,從明天開始,一個月不準吃肉!」
黑衣人趁著空檔撲了出來,半空飛出一塊巨石,百斤大小,砰的一聲砸到黑衣人的身上,瞬間被砸飛……
舒兒一手拿著雞腿啃著,一手保持著投擲的動作,沖著楚容珍抗議,「壞人,奪我食物的,都是壞人!」
舒兒突然之舉,讓黑衣人們心生警戒。
如此蠻力,破壞力真恐怖。
楚容珍趁著黑衣人們呆愣的時候,貓著腰,輕身似燕,運用著輕功瞬間輕閃,如幽靈般出現在黑衣人的身後。
感受到背後氣息,脖間一痛,身上一沉……
趴在黑衣人的背後,雙手緊緊用力,天蠶絲深陷黑衣人的脖子,血流如注……
再次擊殺一人,楚容珍隨手撿起黑衣人的長劍,劍尖磨擦地面發出刺耳之聲。
白嫩的小手拖著沉重的巨劍,瘦弱的身體拖著重重的長劍,怎麼看怎麼怪異。
被舒兒驚懼到,被楚容珍的模樣驚艷到,黑衣人們閃神的空檔,四人下手迅速,先下手為強。
一柱香的時間,黑衣人紛紛倒地,楚容珍一手拿劍當做拐仗,一手踩在黑衣人的屍體上,純白的長裙點點紅梅,分外的妖艷。
凌涼複雜的看著她,十一具屍體,其中有四人被她所殺。
明明從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內力的氣息……
以前不相信,現在他不得不相信,珍兒,真的會殺人!
突然,蓮的頭微扭,看著某個方向,輕身飛了出去,「有活口!」
楚容珍眯著眼,看了凌涼一眼,「我身上血跡太明顯,先離開一步!」
說完,楚容珍追著蓮的腳步而去,舒兒見狀,也跟著追了上去。
蓮追了過去之後故意追丟,遠遠跟著那個活口,跟著走到暗處……
「原來如此,是她們呀!」楚容珍摸著下巴,貓著腰躲在暗處,靜靜看著那唯一活口與之接頭的人。
太子側妃羅蓮,還有她身邊的羅琦。
羅琦那稚嫩的小臉滿是煞氣,抬手一巴掌甩到黑衣人臉上,口中大罵,神情十分震怒。
因為隔得太遠,聽不到羅琦在罵什麼。
「沒用的東西,一個瞎子都殺不了,要你們何用?」
突然,蓮盯著羅琦的口形,淡淡道。
楚容珍好奇扭頭,「你會唇語?」
「這是暗衛修行一環,不少暗衛都會,能不能學會看個人能力!」
蓮的雙眼盯著遠處,沒有回頭,緊緊盯著羅琦與暗衛,還有羅蓮的唇形,一一翻譯,讓楚容珍聽得真真切切。
「凌世子還有楚容珍身邊有暗衛,會武的丫頭,所以失敗了!」黑衣人低頭。
「你們十一人,連四個人都對不付不了,找什麼借口?回去領罰……」
「琦兒!」羅蓮淡淡出聲,語氣幽暗帶著怒意,羅琦立馬住嘴。
「你說楚容珍的身上有暗衛?確定沒錯?」羅蓮神情謹慎,又疑惑。
一個庶女身邊有暗衛,這麼太過奇怪了。
楚王府什麼時候這麼好,連庶女都配一個暗衛?
「沒錯!」
「行了,本妃明白了,你們任務失敗,下去領罰!」
「是!」
黑衣人輕身一閃,直接消失。
羅琦不滿的接著羅蓮的手,嘟嘴:「姐,幹嘛就這麼輕易放過他?連個瞎子都殺不了,真沒用!」
羅蓮伸手摸著她的頭,安撫,柔和道:「琦兒,這件事後你該知道,楚容珍不好對付。而且如果讓爺爺知道你動了暗衛,肯定會罰你,先忍忍,以後會有機會報復回來。」
「我只是不甘心而己,憑什麼一個庶女成了縣主還踩在我的頭上,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
「咽不下也得咽,本妃剛剛試探過了,她確實邪門。」
不甘不願,羅琦不得不點頭。
「對了,三姐派人傳出了消息,想讓爺爺想想辦法讓她離開楚王府……」
「不該操心的事就別操心,爺爺自有定斷!」
羅蓮說完之後,便拖著裙擺直接離去,原本不甘聽話的羅琦看著她的背影,滿臉扭曲。
哼,不就是嫁了太子為側妃而己,就向她擺架子?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踩在所有人的頭上,狗屁姐姐,一個個都是敵人!
躲在暗處的楚容珍靜靜看著一切,幽幽勾唇。
果然羅家內部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和諧。
也是,從旁系中挑選出來的優秀女孩,一個個為了脫離旁系身份踩著所有人頭頂往上爬,怎麼可能會有所謂的姐妹之情?
說不定,可以從中想想辦法。
「蓮,將那個暗衛處理了!」思考了一下,一個計劃從楚容珍腦中劃過。
「是!」回答的同時,蓮的身影消失。
楚容珍從暗處走了出來,故意在羅琦的眼前一晃,正在發著脾氣的羅琦盯著她的背影,想也不想的跟了上去。
好啊,楚容珍,沒去找你你卻自投羅網!
跟著楚空珍的身影一直朝著外城而去,沒有注意身邊的環境越來越不對,也沒有想到楚容珍的步伐為何這麼乾淨利落。
直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群乞丐堵了她的後路,而楚容珍雙手抱胸含笑看著她。
「楚容珍,好啊,本小姐要告訴所有你,你竟敢裝瞎,你這是欺君之罪…」
楚容珍嘲諷看著她,「敢讓你知道,你認為你還能離開這裡?」
「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敢對本小姐,羅家絕不會放過你……」
羅琦心中十分慌張,現在她才明白周圍的環境,這裡是平時絕對不能接近的貧民區。
下賤,骯髒的老鼠所生活的所在。
「我就怕羅家不會來找我,不造一點紛亂怎麼會引得羅家動作?來人,將她拿下!」
乞丐們紛紛包圍了羅琦,一左一右,將她直接壓在身下,讓她動彈不得。
「混帳,你們這些下賤骯髒的東西,別碰本小姐,滾……」
大力掙扎著,可完全動彈不了,她頓時慌了……
「楚容珍,我警告你,你最好把本小姐給放了,否則本小姐絕對要把你千刀萬剮……」
「好吵!」
掏掏耳朵,楚容珍皺眉。
一個乞丐聞言,低頭看了身上,最終脫下腥臭的襪子,直到一把塞進了羅琦的口中。
又腥又臭的味道傳來,臭到她不停乾嘔,胃中酸水頂在喉頭又被迫咽了回去,讓她極度噁心的味道又咽了回去,引發了更大的乾嘔聲。
眼淚鼻涕糊滿臉,好好一個人兒被臭襪子自我折騰到花容失色,狼狽不己。
最終雙眼一番,被硬生生噁心昏了過去……
「帶走,清理好痕迹,別讓人找到!」
「是!」
幾人抬著羅琦朝著更深處的地方而去,貧民區的小道就像迷宮一樣,不是在裡面生活了一段時間的人,絕對會迷路。
這也是這些老鼠們一直無法被消滅的原因,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貧民區某處地下室,這是林老拿楚容珍銀子派人修的一個地下房間,用來藏身的地點。
羅琦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閉著眼,昏迷不醒。
楚容珍一手撐頭,靜靜看著她……
「主子,接下來屬下要怎麼做?」林老坐在她的身邊,淡笑著。
「所有參與行動的人暫時遠離這附近,去另一個方向,省得被人認出來。這可是羅家的幼女,聽說是最寵愛的一個,勢必會引起滔天巨浪……」明明語氣忌憚,可楚容珍去笑了,極為愉悅的笑著。
羅家不動,宛側妃不動,那麼由她掀起這場變動。
京城太平靜了,平靜到無風無波,如果不亂,她如何從中為寧王謀求利益?
這個羅琦,可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知道楚容珍動了羅家女,林老沒有害怕與不安,反而極為恭敬的微笑著。
「屬下明白了,對了,外面有一個黑衣人在打轉,沒有殺意,是主子的暗衛?」
一路追尋著她的痕迹到了貧民區,被迷宮般的地形難住,一時半會被信住,楚容珍來到地面,看到蓮皺著眉的模樣,同樣心生疑惑。
明明就站在她的不遠處,為何看不見?
「這怎麼回事?」以蓮的靈銳,不可能發現不了她。
林老極為自豪的摸著鬍子,哈哈一笑:「剛剛屬下吩咐警戒之後,這裡的陣法己開,不精通奇門遁甲之人會迷失在陣法之中……」
「陣法?」
陣法,蠱毒,天命,最虛無難以捉摸的存在,卻又真實存在。
懂得人不多,精通之人,更少。
「在乞丐之中,有一位精通陣法的長老,某個權貴的謀士,後來因為謀士們的陷害而被捨棄,一直躲在這裡,伺機……」
「伺機報復?」楚容珍接過了他的話,雙眼卻一直緊緊盯著蓮,感興趣勾唇。
林老低頭,「是!」
楚容珍冷笑,「把蓮帶過來!」
陣法,果真有趣!
乞丐窩?果真卧虎藏龍!
蓮滿臉驚奇的來到楚容珍的身邊,滿臉不解。
這個貧民區果真難走,走來走去如迷宮一般,躍上牆頭放眼望去全是一望無際的矮牆,實際去走卻處處死路。
「迷路了?」蓮這疑惑的表情可真少見。
「嗯,這裡是個藏身的好地方,走到哪裡都是死路,不是十分熟悉的話估計很難走出去……」難得的說了一大句話,蓮的語氣中不難見佩服。
重新走回地下室,楚容珍坐回了椅子,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發獃的舒兒。
蓮拿起一盆冷水,直接潑到羅琦的身上,冰冷刺骨的嚴寒強迫羅琦從昏迷中醒來。
幽幽睜開雙眼,找了一個寒顫,羅琦才回過神來,憤怒盯著楚容珍暴吼:「楚容珍,我跟你沒完,我要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你……」
楚容珍伸出食指塞耳,任由她大吼大叫,反正這裡是地下室,叫破喉嚨也無人聽到。
任由她吼到嗓子嘶啞,楚容珍才放下手,淡淡笑道:「八小姐的中氣不錯,嗓門倒是很大。」
咽了咽口水潤嗓,羅琦恨恨瞪著她。
「冷靜下來了?那好,咱們繼續,我有點事還想請教八小姐!」
「哼,不管你想問什麼都不可能,放了本小姐跪下磕頭認罪,否則別想本小姐配合!」羅琦高傲的坐在地上,雙手被反綁於背後,可是依舊高傲。
死到臨頭還如此的囂張,就連楚容珍都不禁笑了起來。
噗嗤一笑,引得羅琦怒瞪:「賤人,誰准你笑?再笑就撕爛你的那張嘴!」
砰的一聲,楚容珍拿著桌上茶杯就直接砸了過去……
「啊……」
羅琦躲閃不及,也沒有想到楚容珍會突然動手,額頭被茶杯砸個正道,刺痛傳來引得她入聲尖叫。
感受到刺痛,羅琦頓時失控。
她最重要的容貌,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楚容珍邪邪一笑,盯著羅琦也快要失控暴走模樣,淡淡危脅:「閉嘴,我不太喜歡,上一個吵的人我讓她永遠也吵不了,你不想試吧?」
「哼,嚇唬傻子?有本事你殺了我,來啊……來啊……」揚著脖子與楚容珍對嗆,羅琦那囂張模樣讓楚容珍頓時眯起了眼。
起身,隨手拿起頭上的髮釵,緩緩走到羅琦的面前……
髮釵遊走在她的臉上,冰冷又尖銳,讓羅琦渾身忍不住驚顫。
張唇想要反罵,可是看到楚容珍那幽幽目光,如暗夜鬼火,十分滲人。
楚容珍蹲在她的臉面,拿著髮釵勾著她的下巴,強迫與自己對視。
露出一個僵硬又怪異的笑容,「八小姐,給你一個勸告,別刺激我,你會後悔的。」
羅琦咽了咽口水,畏懼盯著她,故作鎮定,「我是羅家的女兒,你敢動我,羅家不會放過你!」
「誰知道你被我抓了?羅家人找瘋了都不可能找得到,你所存在的痕迹全部被我消除,哪怕你在這裡生活一輩子,也無人會找到你。」
「不,不會……」
「今天請你過來只是需要你陪合一下,有事情想要問你,你會乖乖配合吧?」
「……」
楚容珍慢悠悠問著,淺淺笑著。
羅琦冷靜了下來,眼前的楚容珍太過危險,危險到她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事情,心裡隱隱不安。
「你想做什麼?」冷靜下來的羅琦瞪著楚容珍,神情忌憚。
楚容珍收回髮釵,拿回手中把玩,垂眸掩下眼神異色,幽幽道:「八小姐聽說是羅家最受寵的女兒,想必知道不少的內幕吧?我對羅家很有興趣,八小姐可否好好說說?」
羅琦瞬間警惕,咬唇,「我並不清楚什麼內幕,你找錯人了。」
「別急著拒絕,我都沒有說我的問題,而且還請八小姐別會錯意,這不是交易也不是請求,而是命令!」楚容珍搖搖頭,嘖嘖嘖了幾聲。
被楚容珍的態度惹怒,羅琦下意識就想要怒罵,剛抬頭,就被楚容珍拿著髮釵放在唇邊,「噓!我說了不喜歡吵,別讓我說第二次!」
滿意看著禁聲的羅琦,楚容珍雙眼無波,如潛伏在無盡黑暗深入的巨獸,蓄勢待發。
「我真的不知道……爺爺的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楚容珍,你真的找錯人了,大姐,二姐……他們知道的遠比我來得更多,我來到羅家主宅只有短短几年,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你還在幻想著羅家會派人來找你?」楚容珍打斷了她的話,也打破了她的幻想。
羅琦坐在地上,低頭,掩下眼中恨意。
「羅家不會派人找你,被賊子抓走的女人,就算能活著回來,可是清白會倍受爭議。羅家不是一般家族,有皇后,王妃,側妃……更加容不得有一絲一毫的污點……」
羅琦不信,臉上那不信的表情沒有任何遮掩。
楚容珍笑了,「不信?那我們打個賭好了,我會放你回去,看羅家人會不會想你死!」
「哼,爺爺才不會殺我!」底氣不足,羅琦雙眼有些畏懼。
「呵呵,沒事,咱們賭一把就好!」楚容珍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直接塞到她的口中,幽幽看著她。
「你給我吃了什麼?」
楚容珍不語,羅琦驚畏的看著她,突然全身一陣痙攣……
疼痛,說不出的疼痛,好像身體里有一條蛇在不停遊走,在撕咬著她的血肉,在鑽著她的骨骼……
硬生生被鑽咬痛楚,悲痛的哀嚎。
羅琦在地上不停滾著,疼痛哀嚎,哭聲凄厲。
瞬間,全身上下渾身滲出,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看著楚容珍的淺笑驚懼不己。
足足疼痛了一盞茶的時間,楚容珍才拿出一顆藥丸塞到她的嘴裡……
疼痛很快消散,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錯覺。
可是身上疼痛與全身冷汗在告訴她,剛剛的疼痛不是錯覺。
「感覺到了嗎?身體好像有一條無孔不入的蛇在全身遊走,鑽咬,那種滋味很銷魂吧?這種疼痛三天一次,每次一柱香的時間,沒有我的解藥壓制,你只能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