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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與榮親王的棋局

  楚老王爺眯著眼,有些意外,又完全不意外。


  確實會像是她所說的話,一個冷心冷情的女人,特別是飽受折磨又悲慘不已的生活環境,不憎恨王府都是意外,難不成真欺待她會真心愛護?

  「寧王?無權無勢,一個宮女所生的皇子,性格扭曲又陰冷,這種人為帝勢必會翻臉無情,你有自信能控制他?或者,你有自信能斗贏太子與希王黨?」


  楚老王爺滿臉的不信任,不僅不信,而是覺得根本不可能。


  男人的戰場,從未出現過女人!

  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太子黨不是快要除去了么?這麼多天我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將太子的暗樁一一放到明面,想要收拾他們的人多了去了,爺爺,你們不也樂得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傳過來的消息,勤快的收拾著楚辰玉的黨羽?」


  「那個多向次希王黨傳消息的神秘人,是你的人?」


  楚辰王爺驚訝了,最近希王黨接到很多關於楚辰玉的情報,一開始還不相信以為是陷阱,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之後發現是真的情報時,當時他們的心情,別提多亢奮了。


  鬥了這麼多年都不痛不癢,這次能給楚辰玉痛擊,別說多興奮。


  原來,暗中傳消息的,原來是她的人?


  只需要靜靜坐著,靜觀希王與太子的人混斗一起,她就替寧王除去了一大勁敵,還為寧王攏絡不少勢力。


  遺詔在楚辰玉的手中,這個消息,也是她傳出去的。


  這是對付楚辰玉的開始,也是最初手段。


  讓陛下對太子起了疑心之時,再一步步動作,讓陛下的疑心越來越重,最後認定太子意圖皇位,接二連三的打壓下來奪走太子不少的權力,又不能讓希王太過狀大,一直不得寵的寧王就是最後的受益人……


  天,這場局,多麼人被迫參與其中?


  太子黨,希王黨,或許,還有寧國太子公主等人……


  越想越心驚,楚老王爺臉上的訝異也越來越深。


  楚容珍靜靜看著,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笑道:「我這次過來只是對爺爺宣戰的,希王同意退出皇位之爭,如果爺爺執迷不悟硬要將他推上皇位的話,我會派人殺了希王。我不會動楚王府,但楚王府以外的希王黨,誰也別想活!」


  說完,不理楚老王爺有什麼意見,她直接離開……


  楚老王爺靜靜坐著,神情複雜。


  久久的,才慢慢道:「你怎麼看?」


  管家彎腰,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如實道:「縣主不是普通女子,這次太子一事就能看出來,若真是她所為,那麼沉王肯定就摻和了進來,由此可見沉王深不可測,寧王,很有可能真的能奪位成功。希王殿下本就無意王位,為了咱們王府才被迫站在太子的對立面……」


  後來的話沒有說完,楚老王爺卻完全明白。


  希王無意,從以前還是現在,都沒有改變過。


  是他的自私,希王才會被迫站在太子的對立面,將楚王府保護在身後。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留在邊境不會回來,天高皇帝遠,誰也奈何不了他。


  「傳令給他們,退出皇位之爭,奪嫡之戰不準插手,若是隨意插手造成死傷,別怪老夫沒提醒他們!」


  「您是打算支持寧王么?」管家試探性問了問。


  楚老王爺想了一下,最終點頭:「以保護希王為首要條件,暗中觀望!」


  「是,屬下明白!」


  楚老王爺的立場還很模糊,他願意退出希王奪嫡之戰,但是,要不要支持寧王,他還要考慮。


  寧王,太過陌生,能不能掌控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知道她想做什麼,而他想要的,不過是楚王府的安寧。


  沒了遺詔,他放下了重擔。


  但是,從始而終的目的,都是為了楚王府的存在。


  與此同時

  謝太師府

  早就辭官不理世事的謝太師悠閑的煮著茶,哪怕外面斗得你死我活,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


  無官一事輕,他又處於中立純臣。


  所以誰為帝,對於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父親,太子失勢,希王登位的可能性很大……」


  謝太師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說話的謝太傅謝格,雖說是父子,可是他們相處方式如同朝中般拘謹。


  「格兒,你是太子太傅不錯,但是不管你心偏哪方,為父早已不理世事。誰為帝,誰為臣,你又想為誰臣,於老夫來說,全部無關緊要!」


  蒼白的頭髮,發白的鬍鬚,本是一個垂暮老人,可是那又泛著精光的雙眼卻格外的危險。


  相比謝格的古板剛正,謝太師給人的感覺就要神秘得多。


  謝太傅謝格是謝太師的嫡子,在為人處世上卻比謝太師來得更加的堅硬,他雖是太子太傅,可是卻是十成十的純臣。


  不會因為是太子楚辰玉的太傅就會偏幫。


  「父親過慮了,兒子不會偏幫任何人,只是對於現在的局勢有些好奇罷了。」謝太傅謝格身體坐得筆直,神情也十分認真。


  從這小小的動作,就能感覺得出他刻板嚴謹的性格。


  「好奇也罷,想要參與也罷,格兒,你隨意,不用刻意詢問我的意見。我老了,對於這些黨爭沒有興趣,所以你想做什麼大可以放膽去做……」


  謝太師深深看了謝格一眼,眼中是微不可察的光茫。


  他最自毫的兒子,可是儒派思想卻沒有太過深刻的認識。


  可以說是自學成才的例子,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爬上了太傅之位。


  一直以來也沒有制約他什麼,就是想看看,他能爬到什麼高度。


  黨爭也罷,暗鬥也好,他現在老了,只想看看……


  「父親……」謝格雙唇挪動,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到謝太師那雙精明的雙眼時,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彷彿他心裡的想法全部被挖了出來,一點隱藏都沒有。


  「行了,沒事就你先忙!」


  「好,兒子告辭!」


  謝太傅謝格站了起來,沖著謝太師彎了彎腰,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慢慢離去……


  謝太師靜靜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是一片精光。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暗衛打扮的蒙面人走了進來,半跪在謝太師的面前,雙手高舉著手中的信件,「主子,有不明信件!」


  在等,等謝太師是不是要查看信件。


  謝太師的視線轉移到了暗衛面前,視線投射到那來歷不明的信件上。


  思考了半刻,最終伸手。


  「呈上來!」


  枯瘦如柴的手指接過暗衛遞過來的信件,拿在手裡也不急著查看,反而看向暗衛,淡淡道:「哪來的?」


  「剛剛府中來了一位不明的人士,射下暗箭之後就消失了蹤影,屬下的能力低於來人,無法跟蹤查明對方身份……」


  謝太師點頭,心中瞭然。


  最近盯著他的人很多,特別是太子那邊,因為棋子的拔除而著急了起來,而他謝府就是太子目前緊盯著的目標。


  不止太子那邊,好像,還有不明的勢力。


  他不參與黨爭,可是各方都想拉攏他,府外的眼線也格外的多。


  慢慢打開手中的信件,看著上面的內容,原本漫不經心的他慢慢的浮現一抹震驚,震驚之後是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之後是驚喜……


  猛得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房間門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某個方向跪拜。


  「老師……學生謝榮,誓報您的恩情!顏氏血脈,必將護其周全,請恩師放心……」


  謝太師老淚縱橫,跪在地上神情悲戚。


  死死抱著懷裡的信件,神情激動。


  似乎是感受到周圍傳來的視線,謝太師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抹臉上的淚,慢慢的走回了椅子上,坐好。


  「去查,查送信之人是誰?」


  「是,屬下明白!」


  暗衛離去,謝太師卻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陷入深思。


  恩師顏恆子,儒學門派的創始人,他六十歲之時拜其門下,得之指點,受益一生。


  因為他身在楚國,所以得知顏氏一族被全誅時是多麼的心痛著急,不知道顏氏一族為什麼會被全誅,只是悲痛顏氏血脈全斷,無一存活。


  顏氏一族本該全滅,可是現在,他得知了新的血脈存在。


  流著顏氏一族的血,流落在外的倖存者。


  如果有需要,他謝榮必將萬死不辭護顏氏血脈周全。


  太子楚辰玉一事,四方雲起。


  楚辰玉自從因為他的眼線被拔之後,對於謝太師也就越來越上心,謝太師是處於中立的存在,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這些被拔掉的棋子也不算什麼。


  雖說是文人,可是謝太師的門生滿天下,分佈在各個職務,就如同是一張微不可見的大網,沒有任何威脅,可是必要時卻能將人困在其中。


  嚴重,可能致命。


  別無他路,只能重點拉攏謝太師。


  東宮

  一直煩躁不休的楚辰玉今天罕見的沒有發脾氣砸著東宮裡東西,不知道是他砸到沒東西可砸,還是因為平復了暴怒的心情。


  今天的東宮,安靜得詭異。


  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都低著頭,都鬆了一口氣。


  接連幾天,這東宮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一不小心惹了氣頭上的太子殿下,最終下場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那些被抬出去血肉模糊的屍體就是一個前車之鑒。


  東宮正殿,楚辰玉坐在認位,神情愉悅的看著下方一位長相溫潤又俊美的男人,看起來二十有幾快三十的模樣,眉目間透著淡淡的陰唳,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冰寒。


  他的目光,就好像一條條無孔不放的蛇,被他盯住,就如同被一條毒蛇緊緊盯住般。


  迎上他的目光,就會忍不住的打個激靈。


  「榮親王,戰王叔可有什麼吩咐?」


  楚辰玉神情激動,這麼久了,戰王那邊終於有消息了。


  派來的榮親王,也終於到京了。


  突然上門求見,連他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失去蹤影一直沒有出現的他有一天突然出現他的東宮,完美的躲過了所有人的視線。


  榮親王陰冷的目光掃向楚辰玉方向,不亢不卑,淡淡回答:「戰王沒有命令,只是讓本王入京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順便查明是何人將戰王的棋子全數拔盡,此人不除,不管是戰王還是殿下您都必將承受莫大的災難,這次殿下失利,就是那人未除的後患……」


  說起這事,楚辰玉就完全認真了起來。


  「榮親王有何見解?」


  那暗中人,絕對有一能人,可是隱藏的太深。


  他一定要找出那人將他人碎屍萬段,敢對他下如此重手,絕對要碎屍萬段才能以泄心頭之恨。


  榮親王靜靜看著楚辰玉,平靜無波的雙眼中一片虛無。


  哪怕面對的是楚辰玉,是楚國的太子殿下,他也沒有半點該有的恭敬。


  慢慢的撫摸著手上的玉扳指,神情空洞,幽幽道:「不清楚,現在情勢太亂,這也是那暗中之人的手段,如果僅僅只是楚國,想查一個人不難。而那個十分聰明的利用各方諸候朝賀的機會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現在各國強者都聚集在一起,可懷疑的對象太多,不過……」


  楚辰玉有些失望時,聽到一聲不過時,雙眼頓時發亮。


  榮親王原本低著的頭緩緩抬了起來,黑到詭異的雙眼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楚辰玉,那種佔了眼睛三分之二的黑給人的感覺格外的詭異,再加上慘白的肌膚,給人的感覺就是靈堂上的沒有靈魂的紙人兒。


  僅僅一眼,彷彿就能看到他眼底深處的無盡白骨與陰森地獄。


  楚辰玉打了個寒顫,強忍著不適靜靜等著,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榮親王慢慢收回冰寒的視線,又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淡淡勾唇詭異的笑,接著道:「不過,各方諸候入朝本是謝太師提起,一直隱居不理世事的他出現朝堂跪請陛下同意四方朝賀的動機,是什麼?以謝太師的性格來說,他不可能會對黨爭奪嫡有興趣,那麼就是人情……」


  頓了頓,榮親王的笑容放大,好像察覺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得越來越燦爛,也越來越冷。


  「也不一定是人情,反正是出於他的私心,想想有什麼私心值得他親自出山?謝煙的婚事,兒子的生死安危,摯友的請求……」


  榮親王愉悅的笑著,抬頭,看向上首的楚辰玉,「殿下,您分析一下,謝太師出山為了哪般?」


  楚辰玉見狀,沒有生氣,反而認同的點頭,認真的分析起來。


  思考了很久,慢慢答道:「之前你請求陛下求娶謝煙為妻,與謝太師的立場來看一定不能同意,可是,一介太師,有可能會為了一個孫女而親自出山跪求父皇么?如果是謝太傅,聽說謝太師與謝太傅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再加上謝太傅現在根本沒有出事,所以不可能。到於摯友,有聽說過謝太師與楚老王爺有不淺的交情,但無法證實是真是假,兩人隱居多年,無法查明……」


  榮親王慢慢扣著桌面,補充道:「而且,以謝太師的性格,儒派核心以輔君忠君為重要基礎,他的性格與作風不像會做出這種舉動的人……


  一直,靜靜聽著兩人對話的羅堯卻出聲了,看著兩人不斷猜測,微微一笑:「謝太師不會做出這種舉動,可不代表有人做不出來。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謝煙,不管謝太師是真疼愛她還是顧及謝家的立場,謝煙都不能嫁給榮親王您,所以謝太師會做出這種舉動也很正常。」


  確實很正常,問題就是,謝太師為了謝煙能做出這種事情,可是他絕對想不到。


  問題是,誰替謝太師出了這個主意?

  榮親王食指輕扣桌面,細細思考著,看向羅堯,冷冷道:「本王求娶謝煙之後,謝煙她有去過什麼地方?」


  楚辰玉與羅堯對視一眼,楚辰玉想了想,疑惑回答:「本宮記得,探子一直盯著謝太師府,當時來報是謝煙一直沒有出府,不過後來去了一趟楚王府,聽說楚王二女好像是眼睛好了還有是她回歸嫡女身份……」


  榮親王雙眼一眯,突然,冷冷一笑:「楚王二女?關於她的消息,查得如何?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這麼多年來,唯一的變數就是她?明明是個自小就失明的庶女,短短半年的時間,眼睛能看見了,庶女變嫡女,而且……」


  羅堯靜靜坐在一邊,抿著唇,幽幽的相著榮親王。


  果然懷疑到楚容珍的頭上去了?一個棋盤不需要兩個棋手,這個榮親王,太令人不悅。


  從以前開始,他就一直懷疑,戰王的野心擺在那裡,可是爺爺一直說戰王只是故意那種姿態吸引所有人目光,其實是暗中相助太子殿下的。


  可是,爺爺憑什麼這麼說?

  在他看來,戰王就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且是意在皇位之人。


  他不喜歡戰王,也不喜歡面前這個男人。


  一個查無痕迹的人,就如同楚容珍一樣,這個榮親王的過往也格外的平凡,平凡的世子,平凡的世襲王位,平凡的參軍,平凡的殺敵,平凡的活到現在……


  明明生平十分平凡,可是給他的感覺太過陰寒。


  如臨大敵般驚懼。


  他不喜這種存在。


  「殿下,小心楚容珍,她的背後一定有一支勢力,很有可能就是沉王夜清,如此可見沉王夜清的勢力不容小覷,之前就有過懷疑,戰王買過贏族去刺殺,沒想到卻失敗了。能在贏族手中活下來,其能力,可見是多麼的強大……」


  榮親王沒有懷疑到楚容珍頭上去,她一個女人,相信她就是幕後黑手還不如相信是非墨動的手比較可信。


  羅堯重重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個男人真的恐怖,私心的不想她與他碰到一起。


  沒有懷疑最好。


  她,是他羅堯的獵物。


  「那……這事要怎麼處理?」


  榮親王雙眸微閃,幽幽道:「很簡單,聽說沉王十分寵愛他的那個女人,就將楚容珍控制起來便好,對了,小心寧王,寧王現在好像有點不聽話,想辦法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何處理?」


  榮親王玩味的眯起了眼,危險笑了。


  「殿下放過,本王己經去處理了,楚容珍也好,沉王也好,寧王也好……很快就要有結果了……」


  楚辰玉不解,可是看到他的表情又忍不住心寒,最終什麼也沒有問。


  榮親王入京一事,無人得知。


  當然,還有一個例外。


  非墨這裡得到了榮親王入京的消息,而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給了楚容珍。


  琉璃宮


  楚容珍罕見的一襲赤紅的衣裙,裙擺上黑的黑焰格外的尊貴,霸氣,如墨的長發盡數挽起,露出的潔白的後頸。


  修長的玉頸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非墨放下手中的筆,喉間漫不經心的上下動著。


  雙眸深處,是深深的驚艷,由下而下,將她打量的仔仔細細。


  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這樣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了許多。


  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欲引人一親豐澤,這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而他,也是被引誘的其中一個。


  驚艷看著絕美如此的她,非墨的心中升起濃濃的危機感。


  果然,這才是真正的她,穿上一襲紅衣,妖嬈又性感,卻完全不失尊貴,霸氣。


  這應該才最真實的她,霸氣如鳳后臨世,本該一襲紅裙高坐王位,陪伴在帝王身邊的女人。


  這一瞬間,他心中升起了嫉妒。


  嫉妒她的美麗與特別,擁有讓所有男人都會心動的尊貴,優雅,一襲紅衣艷烈如火,焚燒著他的理智。


  起身,上前,將正在如蝴蝶般轉圈的她摟在環里,似乎這樣做,才能讓她緊緊抓在懷裡。


  一隻脆弱又美的蝴蝶,可是無人能將她抓住。


  因為她的身上太毒,不管是身上,還是心……


  「今天打扮這麼美,想勾引我?」


  曖昧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側,直白又毫無掩飾的**浮現在他的臉上。


  「才不是,我這樣打扮,好看么?」


  好像最近,越來越討厭白,是因為白乾凈了么?看著白她就有一種看透自己內心一樣,是那麼的黑暗與骯髒。


  這才多久?


  幾天的時間而已,她的手上就沾了多少的鮮血?


  太子黨那邊的人與她無冤無仇,可是卻因為她的手段而死去,或多或少是他們咎由自取,不可否認的是,是她將他們送入地獄。


  被鳳衛暗殺的,被非墨消息查找出來而透露出希王黨的……


  說到底全是經過她的手。


  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衣……


  從今以後,她的手上,鮮血只會越來越多,白衣也會被染得越來越紅。


  「好看,不過白衣更好看!」非墨輕吻著她的唇角,將她的表情與自責全看在眼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將她抱在懷裡輕蹭。


  傻瓜,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


  不讓敵人流血,那麼流的就是自己所在乎的人的血……


  肉弱強食!


  楚容珍回過頭來,笑得格外爛燦,惦著腳尖輕吻著他的唇角,快速後退……


  一襲紅裙,如同流動的血液,讓他生起一種那赤紅如鮮血在流動的錯覺。


  不得不說,珍兒格外適合紅。


  沒有被張揚艷烈的紅壓下去,反正她的氣息完美的駕馭了這一抹赤紅,與其說是她完美的駕馭,倒不如說是她天生就適合。


  白衣的她清冷出塵,給人十分溫暖的氣息,可依舊無法展現她的美與真實。唯有一抹赤紅,艷烈如火,妖魅如妖,彷彿踏著紅蓮從地獄歸來,才是她最真實的體現。


  楚容珍妖繞淺笑,鳳眸輕勾,帶著絲絲魅惑。


  「不過我現在不喜歡白,果然還是紅好,看起來格外舒心!」


  確實,她舒心了,可某人卻無法放心了。


  「乖,脫掉!」


  楚容珍故意扭曲他的意思,玩味又爛燦的笑著推開他,「狼,人家才會脫,大狼!」


  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媚意**,非墨風狀,無奈的舉手投降。


  好,他認栽!

  這輩子是真的栽到她的手中了……


  「好好好好……隨你!」


  楚容珍輕輕一跳,如一隻美麗的蝴蝶,穩穩的落在她的書桌上,赤紅的裙擺散落在書桌上,如同流動的血液般鮮紅的澤,格外的刺目。


  「我得到消息,榮親王到京,暗中與楚辰玉接觸了,這榮親王到京城,想必會一開始就針對謝府……」


  楚容珍的話沒有說完,非墨一個爆栗子就敲了過來,教訓的口吻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被特定人物吸引目光,榮親王求娶過謝煙是不錯,別忘了他入京是為了什麼事情。」


  可憐兮兮抱著唇,楚容珍嘟唇:「家暴,你這是家暴,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別的女人?」


  非墨雙眼看一瞪,哭笑不得。


  「你跟誰學的這些?」


  「舒兒沒事看了話本,我也看了一點,書中說,原本老實的夫君突然某天動手打妻子,那絕對是變心了……」


  話沒有說完,非墨一把扣在她的頭頂,哭笑不得的大揉著,「以後不準看這些沒用的,有時間就多看看我給你的兵法兵策,對你以後有好處!」


  楚容珍大力推開他作亂的手,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我又不帶兵打仗,學兵法做什麼?」


  「以後,說不定就用得著。」蹭了蹭她的頭,非墨笑得格外寵溺。


  非墨這只是玩笑,誰也沒有想到,終有一天,楚容珍當真用到了他親自所教的行軍打仗的能力,兵法詭道,行軍布陣……


  楚容珍以後真的帶兵征戰之時,他卻無緣得見。


  無論楚容珍以後取得何種成績,一切都歸功於他,而他一開始的用意,不過是希望她能多學一點東西,就多一項保命的本能。


  出發目的格外的單純,卻在日後帶來了意料之外的效用。


  「榮親王的入京本就是代表戰王,可是戰王的棋子全拔了,想要東山再起有些困難,所以他必須依靠太子那邊的勢力,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動作是查清讓楚辰玉一步步失利的我,或許試探你是否也參與其中,更或許,控制我來牽制你……」


  只是一點點提示,楚容珍很快就想明白了,將榮親王入京的目的摸清,把他接下來的行動也猜測了七成。


  正打算細細分析之時,蓮從暗處走了出來,給打了個信號。


  楚容珍見狀,連忙從非墨懷裡鑽了出來,一襲紅衣如絕美的赤蓮,飛快奔跑就如同飛舞著的赤蝶。


  非墨見狀,伸手,只揮到她的裙擺……


  任她逃走……


  無奈的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是脆弱的不安。


  哪怕現在她接受了自己,也愛上了自己,可是他還是深深的不安。


  珍兒太過特別,特別的如散發著銀光茫的月亮。


  冰寒的照耀著所有人,不會給予任何人溫暖,而他,會是例外么……


  楚容珍不知道,歡快的走出非墨的書房,朝著一邊的蓮走去……


  蓮驚艷的看著一襲紅裙的她,微微挑眉。


  同樣身為女人,她也被深深的呼吸了,澤艷烈如火,妖嬈入骨,恐怕是個男人就會想征服她?

  「怎麼了?」


  走到蓮的面前,伸手,揮了揮,將走神她拉了回來。


  根本不知道,蓮的走神完全是因為她自己,反而還在好奇蓮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有了心事。


  「寧王宮中眼線來報,寧王被誣給希王下毒,己被陛下囚禁宮殿不準外出,等待查明真相……」


  楚容珍臉頓時陰沉了起來。


  「誰是主審?」


  「太子黨!」


  楚容珍當下臉越來越冰冷,希王與寧王出事,太子黨主審,怎麼看都是陰謀。


  燁兒不可能會對希王下毒,或許性格會發生些改變,可是他絕對不會!


  之前,一直懷疑燁兒是不是帶著所有記憶,所以派人時時刻刻盯著他,接連一段時間下來,她最終確認。


  燁兒如她一樣,借屍還魂了。


  生活習慣還在,討厭的東西,喜歡的東西,字跡,下棋的棋路,處理公文間的儒學痕迹……


  一點一點,完全與燁兒吻合。


  她可以確實,燁兒確實還活著,不是錯覺也不是夢。


  既然燁兒還活著,那麼她就一定要將燁兒捧上高位,讓他穩坐至高之上!


  這次的事情,或許就是太子的反撲,不過,對方怎麼會想到要針對燁兒?


  寧王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棋子,有必要對處自已棋子動手?

  如果是她,對棋子動手,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棋子有了反叛之心,為了秘密不被泄露,被牽連,不聽話的棋子必須抹殺。


  可是這次的動作不帶殺意,僅僅給希王下毒一事是陛下想要看到的,太子被打壓,希王一家獨大,現在希王中毒是陛下最想要的結果,不應該會懲罰任何皇子才對。


  那麼,就有可能就是第二種可能。


  棋子不聽話,除去太可惜,所以適當的給予教訓,就像她之前所做的那樣。


  不會死亡的教訓,讓棋子聽話。


  還有第三種比較特殊的可能性,就是這棋子成了棄子,將棄子拋棄之時盡用他最大的作用……


  如果是第三種可能,那麼事情就有可能麻煩了。


  或許,對方知道寧王是她的人……


  左想右想,楚容珍陷入了糾結,抬頭著微暗的天,想了一下,朝著宮外走去……


  蓮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從廚房出來的舒兒含著手中的烤豬蹄,邊吃邊跟了過去……


  楚容珍走出了琉璃宮,一身火紅的長裙格外引人注目,所有路過的宮女太監見狀,紛紛低頭,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


  沉王爺的寵妾,聽說都把她當成王妃來寵了。


  穿個紅衣而己,沒什麼大不了。


  「蓮,楚辰寧的宮殿周圍,眼線與探子打探清楚了?」


  「嗯,並沒有什麼眼線!」


  楚容珍思考了一下,如果沒有眼線,那麼第三種可能就不成立了。


  那麼,這次僅僅是教訓?

  還是要抹殺?

  偏偏主審是太子黨,實在有些難猜測。


  走出琉璃宮,避開了外面人的視線,楚容珍立馬隱入暗處,貼得宮牆走著動……


  本是為了不讓宮女太監發現她的蹤跡,引來不必要的視線,或者引來古睛的糾纏就頭痛了。


  嘛,現在古睛完全沒心理來找她的碴了。


  種在她身上的蠱一時半分估計解不開,一日解不開,她就一日不能見陽光,雖不會致命,可是肌膚接觸陽光之後就會發現燒傷反應,光是疼痛就夠她好受。


  哪怕公儀初真的是她的師兄,這蠱想要解除也要好些時日。


  正低頭思考的時候,迎面,一支破空而來的利箭打破了她的思考,蓮在第一時間就迎向了襲來的利箭。


  隨後,一個黑衣人打扮的刺殺從上而下襲來,舒兒一把扔掉手中的肉骨頭朝著黑衣人砸去,而她瞬間也像道閃電衝了過去……


  楚容珍後退一步,正鬆一口氣時,背後突然一寒。


  身體本能感覺到危險,快速翻身,輕身一縱,快速由暗中離開……


  「你們是誰?」


  對方,黑衣人不答,只是手拿利刃朝著她沖了過來,雙眼中閃著狠唳的目光。


  楚容珍雙眼微閃,第一次出現敢在皇宮中刺殺她的人,這群人是誰?

  楚皇?


  不對,楚皇最近被非墨用五石散哄得服服帖帖的,根本誣陷顧忌她。


  贏儀與公儀初也不是,最起碼還有交易關係。


  古睛?


  難不成古睛知道她的蠱蟲是她所下,所以才會派刺客來刺殺?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古睛的暗衛被鳳魅一一拔除,為了確定她還有沒有暗衛,到現在鳳魅親衛都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根本沒有任何消息回來。


  不是古睛,不是楚皇,那又是誰?


  突然,腦中想到與非墨的交談,雙唇微抿。


  榮親王!

  對,還是他,可是如果是他的話,那麼他的性格有個大約的猜測。


  剛剛到京城就能儘快分析出事情的發展局勢,而且還能查到太子最失的失利很有可能是非墨所為,從而想要立馬想到要刺殺她來牽挂非墨……


  短時間就能做出這些,可見手段高超,性格果斷利落。


  這種人,不好對付。


  鳳魅帶著他的親衛從天而降,幾個瞬間,瞬眼間就將刺殺楚容珍的刺客全數制伏在地,人數不多,卻格外的精銳能幹。


  楚容珍靜靜看著被強壓在地上的刺客,鳳魅伸手將他臉上的黑布扯下,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蓮與舒兒見狀,手下不再留情,一一將他們擊殺。


  楚容珍挑眉,居高臨下盯著面前不斷掙扎著的刺客,冷冷一笑。


  「看來是不打算說了,沒用的東西,我不需要!」


  冷冷的掃了一眼刺客,楚容珍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赤紅的裙擺劃過刺客的身體,帶走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鳳魅冷冷看著被他一把勾破氣管的刺客,從懷裡掏出了瓷瓶,倒在三個刺客的身上,三具屍體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化為一灘血水……


  隨後,三人跟在楚容珍的身後,除了舒兒之外,隱入暗中……


  琉璃宮與楚辰寧的宮殿不遠,一柱香的時間,就可以到達。


  楚容珍隱在暗處,沒有急著進去,反而等待著蓮與鳳魅將周圍的情形打探一番之後才閃了進去……


  楚辰寧的書房緊閉,而他本人則是坐在書桌上看著書卷,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躲開了宮女太監,幾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潛伏了進去……


  突然,鳳魅好像感受到什麼,離開了楚容珍背後朝著某個方向而去,而蓮也同樣,似乎感受到了不對勁,將楚容珍攔在身後,護得嚴嚴實實。


  一道道黑的身影如暗夜亡靈,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牆頭,屋頂,樹梢……


  「來者是客,怎麼這麼快就要離開?」


  一道聲音傳來,楚辰寧的書房大門打開,楚容珍直接看到楚辰寧的身邊一左一右兩個黑衣人拿著長劍指著他,而另一邊聲音的來源方向,青長袍打扮的男人眯著雙眼,雙手背後,神情玩味的盯著她……


  陌生的男人,陰寒的雙眸,還有那並不出的容貌……


  榮親王!

  一瞬間,楚容珍就確定了他的身份,也明白,她中計了。


  原來,真的是第三種可能。


  誘棋!


  猜到了楚辰寧背後有人,便把他當成棄子來用,實則就是當成誘餌。


  如果是別人,她或許能冷靜思考。


  可是,因為他是燁兒,所以她失去了冷靜,根本沒有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一個專門用來針對她的套圈。


  「貞寧縣主不進來坐坐么?」這時,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楚容珍抬頭,與羅堯那平靜無波的雙眸交匯。


  隨即,慢慢收回了視線,皺眉。


  羅堯與榮親王……


  這可就難辦了,羅堯那邊都沒有摸清楚,又來一個不知深淺的榮親王,這次正好把她克得死死的。


  這不,她現在真的中套了,而且身份也暴露了。


  身在暗處是最大的藏身點,如今僅僅一點失誤被強行拖入太陽光下。


  這種感覺,太不愉悅。


  抿了抿唇,推開身邊的蓮與舒兒,楚容珍提著裙擺朝著書房中間走了進去……


  迎著楚辰寧那擔憂的目光,微微一笑,似安慰。


  榮親王與羅堯都十分驚艷的看著她,一襲紅衣,澤鮮艷如流動的血液,黑的焰紋深暗如化不開的墨,黑與紅的交織,神秘又致命。


  如美麗的紅果實,其實卻是致命的毒!


  不管榮親王怎麼認為的,最起碼羅堯是這麼認為的。


  一段時間不見,她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她美得太令人心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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