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珍兒,別再讓你男人進廚房
她這樣的裝束無疑是極其艷冶的,但這艷冶與她的神態相比,似乎遜了許多。
此時她含笑,美麗的小臉是溫和的笑容,讓人無法心生警惕。
一步一步,不看楚辰寧一眼,視線一直緊盯著榮親王,微微一笑。
「閣下是誰?」
榮親王微微抬眼,陰寒如蛇的雙眸是劃過致命的毒辣,將她上下左右全部打量了一片之後雙眼恢復平靜,不過那眼眸深處的震驚怎麼也掩蓋不了。
實在無法相信。
想過幾十種可能,想過十來個幕後之人,沒想到來的卻是一個女人。
還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女人。
若說是她動了太子的棋子,拔了太子的暗樁,讓太子吃了這數不清的暗虧……
可能么?
楚世子當初娶世子妃,聽說就是她,而之後,戰王爺的棋子全滅……
又是她么?
想到他查到的所有信息,本來心存疑惑不願相信,可是這時,他不得不信。
全滅了戰王的棋子,動了太子的勢力,全是她楚容珍這個女人做的。
「楚容珍,你真不錯!」如蛇般陰寒的目光緊緊盯著他,榮親王咬牙,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
楚容珍慢慢走了過去,舒兒跑到一邊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放在她的身邊,隨著楚辰寧的身邊坐下。
赤紅的裙擺在空氣劃出優美的弧度,如赤蝶的翅膀飄動,隨意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於膝上,給人君臨天下的尊貴與霸氣,隱隱的,又透露出入骨的魔魅。
這個一個特別的女人,而且是一個格外危險的女人。
這是榮親王的結論。
楚容珍坐到楚辰寧的身邊,舒兒走到楚辰寧的身邊,用力一踢,暗衛手中的長劍被她直接踢為兩截,引得榮親王身後的暗處顯出了身影出來警戒。
楚容珍微微一笑,榮親王伸手制止暗衛的動作。
沖著楚辰寧身邊的暗衛使了一個眼,兩人退後,守在了十米之外。
哪怕身在敵人的包圍,楚容珍沒有半點驚慌,雙眼含笑,眉目溫和,給人如同一團棉花。
柔軟。
「本王很好奇,明明希王是最好的人選,為何要選擇一個一無所有的寧王?而且還讓他當雙面姦細,這個把戲玩得太過大膽!」
迎著榮親王那滲人陰寒的目光,微微一笑:「我與寧王殿下交好,今日上門拜訪,只是不知道榮親王爺早了一步,還真是打擾了。」
哪怕被陰寒入骨的目光盯著,她的神情依舊自若,沒有半點不適。
談判場上,緊握底牌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而她現在的底牌,就是榮親王對她的不了解。
「不打擾,來得正好,煩請縣主好好解釋一下最近的事情,否則……」
「否則?」楚容珍挑眉,雙眼劃過微不可察的光茫。
榮親王慢悠悠掃了一眼楚辰寧,楚辰寧迎著他的目光,下意識身體一震。
似乎是滿意他的反應,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榮親王幽幽勾起了陰寒詭異的笑容。沖著楚容珍一笑,隨即又沉下臉,臉上過無盡的殺意。
陰寒如鬼界幽冷的氣息,榮親王給人的感覺太過一隻沒有生命的亡靈。
空洞又毒辣的目光,簡直與蛇相差無幾。
「否則,就請你留在這裡,與寧王一起友好的手拉著手共赴地獄……」
楚容珍扭動,沖著楚辰寧溫柔一笑,似在安慰一樣在鼓勵著他,原來十分不安的楚辰寧看到她這熟悉又陌生的表情時,心,一下子奇怪般的平靜了下來。
好像被撫平了所有的不安與緊張。
就好像母后在身邊一樣……
沉下了心,楚辰寧沖著楚容珍微不可察的點頭,示意他沒事,不用擔心。
楚容珍這才慢慢轉移視線,而她與楚辰寧的互功全被榮親王盡收眼底,玩味的眯起了雙眼,道:「或許本王可以成全你們,來個烈火殉情,不知道沉王會不會氣得發狂?」
像是觸動了楚容珍的底線,只見她微眯著眼,冷冷盯著他:「不勞榮親王費心,倒是榮親王獨身一人,估計連個共赴黃泉的人都沒有?我也做做好事,將你與你最愛的戰王一點送入地獄,如何?」
「……」榮親王像是被踩到痛處般,眯起了眼。
「這是寧王宮殿,榮親王有事大可以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我有事要回琉璃宮了。對了,你送來的三個禮物我拆了,因為喜愛極了,所以有些興奮……」
楚容珍把玩著手指,微微挑眉。
艷紅的雙唇如同剛吸完血的女妖,一襲紅衣格外的魔魅致命,可是,無人能將目光移開
榮親王眯起眼,視線投在了楚辰寧身上,威脅道:「寧王,你可要想清楚了,跟在一個女人屁股後面,難怪你無法成大事。如果還認不清現實,萬一哪天腦袋從脖子上飛了,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
非常直白的威脅,當著楚容珍的面前直接威脅著。
楚容珍挑眉,漫不經心。
楚辰寧雙眼微暗,神情掙扎,不知如何是好。
榮親王玩味的勾唇,自信又得意。
寧王是聰明人,跟著誰比較安全應該分得清楚,一個女人而己,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
這是男人的戰場,一個女人,能成什麼大事?
就在榮親王以為楚辰寧立馬認錯的時候,楚辰寧抬起了頭,冷冷掃向了他:「不勞榮親王爺費心,本殿要如何選擇是本殿的事情!」
像是被甩了一耳光,榮親王臉上的笑容完全沉下。
雙眼淬毒,所有暗衛長劍出鞘,空氣立馬變得格外窒息。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楚容珍一陣大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榮親王的暗衛都為之一驚,紛紛警戒。
「你笑什麼?」
楚容珍誇張的大笑著,伸手,抹著臉角的淚水。
「哈哈哈……我本以為榮親王是什麼樣的存在,說到底,也不過如此!寧王這枚棋子只能活在我的棋盤上,你榮親王想要得到還不夠格,想利用這枚棋子來毀了我整個棋局?你覺得可能么?榮親王爺,您入京沒有向陛下申報?而且,您的一萬軍隊似乎就在城裡,您說如果我向陛下告密,榮親王意圖謀反,無詔帶兵入城,意圖動亂國體……」楚容珍的笑容沉了下來,紅唇吐出銳利的話語,接著道:「您說,以陛下多疑的性格會如何猜想?」
榮親王不屑的冷哼,「一萬人馬而己,禁軍十萬,陛下那自負的性格會把這一萬看在眼裡?」
楚容珍雙眸深幽,走到楚辰寧的身邊,不動聲將他掩在身後。
鳳眸輕勾,散發著致命的毒素。
「很可惜,榮親王爺露面的時候,我的暗衛就已向王爺稟報,陛下知道你現在就在寧王的宮殿,想必,陛下馬上就要召您晉見了……」
彷彿是為了印證她的話般,宮殿,一個老太監直接走了進來,高聲唱諾:「陛下有令,榮親王入宮晉見!」
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楚容珍笑了。
榮親王本就不會殺她,而是在試探而己。
不過這個很好,由她在明,非墨在暗,一樣可以行事。
倒不如,由她來吸引太子與榮親王的視線,非墨可以隨意的行動,這樣效率反而會更好。
「楚容珍,本王真的小看你了,這次就留你一條小命,下次見面之時,本王會讓你知道男人世界的殘酷。」
猛得起身,榮親王陰沉著臉離開。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是楚容珍得到了勝利。
羅堯一直沉默著,嘴角一直露出淡淡笑容,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輕道:「榮親王帶來的兵馬不止一萬!」
楚容珍猛得回頭,迎著羅堯的背影,眼中一片狐疑。
羅家,太子,戰王,榮親王……早己就結盟,這羅堯是何意?
榮親王的人馬不止一萬的話,那就要重新評估了……
可是這個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需要證實。
不明白羅堯是何意,但是這個消息她記下了。
羅堯快步跟在榮親王身後,唇角,一直露出淡淡的笑容。
先讓榮親王與楚容珍比試一盤,他可以在旁邊好好的觀測棋手的棋力,這次的交鋒來看,楚容珍明顯后招很多,棋力更高榮親王一籌。
可是榮親王的兵……
可不止一萬這麼簡單。
楚容珍看著離去的榮親王幾人,這才鬆了口氣,重新坐回了椅子。
這次是她思考不周而中計,不過還好,她的背後有龍二一直緊緊跟著,一旦有任何異樣就可以提前為她設她退路。
否則這次,氣勢上她會輸。
榮親王從一開始不會下手,畢竟這裡是皇宮。
可是,可以打壓她的氣勢來對燁兒用行威逼。
不過還好,燁兒比她想象中的堅強,沉穩。或許是人生巨變,燁兒的氣息越來越冷,可是卻成長不少。
跟她一樣,用性命換來的成長。
這一次,不管是她,還是燁兒,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著,笑著看著敵人痛苦求饒。
「縣主?」
走神的楚容珍被這一聲給喚回了神智,迎上楚辰寧那探究的目光,神情自若。
「何事?」
「這麼晚了,來找本殿有事?」
楚容珍經這一提醒,才想起來這裡的目的,隨即又揮了揮手,漫不經心道:「沒事,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次倒有意料之外的收穫。不過殿下,剛剛為何不順著榮親王?惹怒了他,說不定會真的被暗殺喲?」
誇張的在脖子間做了一個抹殺的動作,含笑的她神情有些俏皮。
楚辰寧抿唇,收拾著被弄亂的書房,淡淡回答。
「你說過,你會把我扶上皇位,與其相信他們,不如相信你來得更安心。沉王不是皇家血脈,所以不可能為帝卻有著野心,而你是個女人,也不可能為帝。所以我相信你!」
楚容珍複雜的看著他,深深的嘆了一口的氣。
傻燁兒,善良與信任,這是我們都不需要的東西,不能信任別人,哪怕再親的人也不行。
成大事者,就必須孤高的相信自己。
除自己以外,全部都是敵人或者是棋子,沒有朋友,沒有信任,沒有感情……
傻燁兒,因為是你,所以你不需要面對這些。
母後會幫你,所有的路都會幫你走下去,而你只需要靜坐王位就好。
前世母子緣,這一生血脈雖斷,但情不會斷!
楚辰寧疑惑看著不語的楚容珍,特別是她充滿母性的目光時,心,下意識的輕顫。
眼前的女人,明明比他還要小一點,可是為什麼給他的感覺這麼的懷念?
就好像被母后緊盯著般,讓人懷念,又讓人心悸。
楚容珍深深的看著他,袖中雙手緊握,強迫壓下心中的感情,輕咳一聲。
「嗯,我說過的話一定算話,你若為帝,答應我,攻打焰國!」
一聲焰國,楚辰寧全身一顫,雙唇輕輕顫抖著……
「你之前說,我若為帝就要答應你一個條件,你的條件是攻打焰國?」
心如亂麻,現在的他頭腦一片空白,有些不知發生了什麼。
這是他的願望,摻和黨爭得到皇位,發兵焰國,是他日日夜夜做夢都想夢到的事情。
第一次知道,有人跟他的願望一模一樣,可是為什麼?
她為什麼想要發兵攻打焰國?
迎著楚辰寧不解的目光,楚容珍彎腰,替他整理著散落的書籍文件,耐心解釋著:「我與夜清的目標在焰國,我不喜古睛,他與宗旭有仇,而且,似乎也與古睛有仇?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而我與夜清都不需要皇位,只要你允諾為帝之後發兵焰國,我與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扶上皇位!」
楚辰寧雙眼中劃過失望,有很多的猜想她為何會憎恨焰國。
可惜,終究不是他心中想象的那般。
「明白了!」
輕柔的替楚辰寧收拾好散落的書籍之後,她才慢慢起身,在離去之時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對了,你被誣陷給希王下毒一事,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只要死咬什麼也不知道就行。榮親王那邊知道了我的存在,你現在正式與他們決裂,自己小心點,幸好在決裂之前你手上擁有了權利。」
一手扶門,看著楚辰寧聽話點頭的模樣,眼中劃過懷念。
真好,燁兒還活著。
「你現在手中最重要的就是剛剛得到的巡防營的兵權,那裡總共有四萬人馬,是太子想要奪回的重要兵權之一,這次的動作或許就是為了奪回你的兵權。最近,你行事之上要小心再小心,他們時時都在緊盯著你……」深深看了楚辰寧一眼,彷彿有說不出來的叮囑。
最終,只能嘆一口氣,「如果不知道要怎麼行事之時,謹記儒學帝策的第十條,殿下不知道可以去翻翻!」
楚容珍離開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楚辰寧看著她的背後,臉上的表情變幻無常。
從一開始的欣喜,到希驥,到失落,到失望,又到現在的欣喜……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儒學帝策第十條,只有一個字:忍!
前世,母后教了他千百遍,如何忍耐。
母后說過,只有忍耐保留自己的性命之後,終有報復回去的機會。
楚容珍,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為什麼有著這麼熟悉的氣息?
楚辰寧紅了眼,雙眼死死的盯著楚空珍離去的方向,那裡,早已沒了身影,可是他的視線卻一直投射在那邊,久久收不回來。
他懷疑過,也試探過。
楚容珍的身上有著母后的氣息,可是他試探之後又感覺到了陌生,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無意間散發的氣息是那麼熟悉,可是試探之後的結果又格外的令他失望。
如果母后也像他一般這樣活著,面對他的試探應該會有反應。
可是她卻沒有!
完全沒有。
楚容珍留戀的看著楚辰寧的宮殿,最終咬牙,離去。
現在還不是時候,絕對不能讓燁兒看到,看到沾滿血腥的她。
現在的這個她……
若說前世的母子情斷,那麼這一生她也要守護好他。
燁兒登上皇位之時,他們母子再相認也不遲。
回了琉璃宮,外出的非墨也正好回來,遠遠的,就看到一抹紅的身影,停下了輪椅,坐在原地等待著。
楚容珍見狀,雙眼微亮,眼中不自覺的露出的開心的喜意。
飛快的跑到他的身邊,挑眉:「去見陛下了?墨,好開心,你親自去救我了?」
非墨冷冷輕哼,傲嬌扭頭:「自戀!」
主動走到非墨的身後,楚容珍開心的露出了潔白的貝齒,低頭沖著非墨明媚一笑,差點亮閃了他的眼。
珍兒她,今天吃錯藥了?
「墨,第一次發現你的思考方式跟我好像,果斷我這個徒弟不錯?一瞬間就猜到你接下來會怎麼行動,原本猜測你會讓陛下知道榮親王在皇宮,以此來牽制他的動作……」把頭擱在他肩上,溫軟接著道:「我沒有想到你親自去了,好開心好開心……」
「再討好我沒有好處,今晚想吃什麼?」
雙手搭在非墨的肩上,整個好像被背著一樣趴在他的背上,罕見撒著嬌。
「真的?墨,你親自動手么?我要吃你煮的飯,什麼都行,只要你煮的。」
非墨聽到她的要求,微微挑眉,顯然很訝異。
可是側過頭看著他祈求的表情時,所有的拒絕全數咽回了肚子。
天知道長這麼大他都沒拿過菜刀,殺人的刀倒是從未放下過。
「快半夜了,你不怕胖死你?」不忍拒絕,又無奈,又愉悅。
想要看到她現在這種撒嬌的模樣可是十分稀少,最起碼,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心愛的女人全心全力的祈求著。
現在的他,哪怕心再冷也不忍拒絕。
「不怕,大不了再運動一下!」
非墨突然邪氣萬分一笑,伸手,將她反手扯過,摟在懷裡。
站起身,將她打橫抱起,邪魅勾唇:「這個提議不錯,為夫最喜歡運動了。」
搶起粉拳,楚容珍臉頓時就紅了起來,恨恨的在他胸前掄了幾拳之後半協妥半放棄的任由他抱著……
抱著她走向房中,將她放在床,低頭,吻上她的唇。
本以為會發生什麼的時候,非墨放開了她。
「我去煮宵夜,你先休息一會!」
楚容珍微微訝異,隨即幸福的笑了。
聽說,當一個男人肯為你洗手做羹湯時,那個好男人一定要緊緊握在手心。
前世她受了多少苦,今天就給了她非墨來補償?
所以她會緊緊的握在手心,因為這是她的男人。
笑眯眯的從床上起來,朝著廚房摸了過去,心中實在是好奇。
洗手做羹湯的他,到底是什麼模樣?
偷偷的摸到了廚房,雙手扶在窗檯,靜靜看著裡面忙活的非墨。
非墨捲起袖子,緊盯著眼前的活鮮,雙眼微眯,似在思考……
而他身邊,一行靜靜站在原地,視線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似在警戒著什麼……
非墨看著眼前活蹦亂跳魚,一手拿著菜刀,突然,氣息一凝,手中菜刀快速飛舞,帶起一陣陣銀光與幻影,片刻之後,整條魚被片成了薄片,只留頭尾與骨頭,而魚還在不停的顫動著……
楚容珍張大嘴,崇拜的看著非墨的動作。
這刀工,簡直了。
把這條魚當成人在宰?
瞧這一片片的,還在一片一片的數著數量,似乎在確認著什麼……
莫名的,讓她想到了劊子手在凌遲犯人一樣。
這魚,還能吃么?
莫名的,想到這麼惡寒的畫面,心中有些塞塞的。
只見非墨處理了魚之後,又提一邊的雞,一邊斬下,乾淨利落……
整個雞頭被斬下,鮮血噴濺到了他純白的衣袍上面,而那被斬下雞頭的母雞卻在原地不斷蹦噠,看得人頭皮發麻。
楚容珍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一行,抓住它,雞的生命力還真不錯,人被一刀斬下頭立馬就會死去,這雞還能蹦噠這麼多,當真有趣!」
艷紅的唇輕勾,再加上身上的血跡,給人戰慄的冰寒。
楚容珍趴在窗檯,也下意識下了激靈。
殺雞就殺雞,能跟人一樣么?
娘的,讓她又想起不好的畫面,還能不能愉快的吃雞肉了?
雙眼發亮的看著非墨手中的白菜,魚不想吃了,雞肉她也沒興趣了,看來這白菜倒不錯吃的樣子。
這種想下也只是剛剛一瞬間,看到非墨拿著白全數砸向地面,毫不留情丟棄時,雙眼瞪大。
只見他從一邊籃中找出兩個西紅柿,三顆蛋,把玩手中的同時回頭看向一行:「一行,珍兒她喜歡吃魚?雞?蛋?」
「大約是蛋?」一行低頭。
非墨好像放心了般,清洗了手中的西紅柿與蛋,直接放在鍋里拌炒,看得楚容珍瞪大了眼。
他媽西紅柿炒蛋是這麼炒的?
蛋不用打?西紅柿不用切?
不切的話,最起碼剝個皮?
這五顆圓滾滾的東西在鍋里撲騰,是什麼玩意?
該不會,他不會煮飯?
可是非墨他的刀工很好,不可能不會煮飯啊?
雖說身邊有暗衛不用處理這些事情,一直以為被當成暗衛訓練的他不可能不會煮飯呀,難不成在玩她?
越想越有可能,楚容珍雙眼微眯。
就在她走神的瞬間,整個廚房像是打仗一樣,漫天的白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見非墨拿著一袋麵粉倒著,完全不彎腰,由上而下撒滿天……
廚房的空間本來就不大,不一會,整個廚房全是麵粉的粉塵飄揚。
楚容珍好奇探頭,不解這到底是做飯呢還是打鬥呢?
好奇張望的同時,非墨也發現了她,一邊朝著走了過來,一邊看著早已熄火灶,沖著她揮揮手,示意稍安勿躁。
回頭,看著不知何時熄了火的灶,拿出火摺子點燃……
轟的一聲
驚天的爆炸聲起,帶著強大的氣浪將楚容珍直接沖飛了好幾米遠,回過神來時,整個廚房化為一片廢墟。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墨,你沒事?墨?」
不安的喚著,楚容珍神情緊張,突然其來的爆炸讓她有些回不過神來。
敵襲?
廚房被埋了火藥?
「咳咳咳……」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廢墟中,非墨推開身上的雜物站了起來,身上各處都流著鮮血的痕迹,致命性的傷口倒是沒有發現。
不過保護他的一行就有些嚴重,背後碎片,左手骨折……
「墨,你沒事?太好了,怎麼回事?敵襲?」
非墨四周看了一眼,同樣疑惑的搖頭,「不清楚,龍九,派人來檢查一下為什麼會爆炸!」
「是!」
楚容珍連忙扶起他,將他帶離廚房,走到一邊休息。
突然其來的爆炸就如同暗夜裡的一道驚雷,所有人聽到動靜都嚇了一跳,好奇的朝著琉璃宮觀望。
不會錯,火藥的聲音。
琉璃宮那位惹上肆月商會了么?
被警告了?
一時之間,因為琉璃宮的爆炸而猜測紛紛,十分好奇。
楚容珍與非墨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心情反而十分凝重,這明顯是爆炸,來自何人,為什麼在這裡,都不得而知。
好像威肋不大,與肆月商會販賣的火藥不一樣。
反而像是私炮坊所制,或者就是肆月商會舊制火藥……
可是,感覺也不對。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對非墨下手?
目標是她,還是非墨?
又是怎麼混入琉璃宮,在暗部的監視下把火藥帶進來的?好好的地方不放,為什麼只放在廚房?
她與非墨很少去廚房,把火藥放廚房,到底想做什麼?
實在太過奇怪了。
非墨這裡爆炸引起了不少人的探視,暗夜之中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
楚容珍讓鳳魅帶人隱在暗處,將那些暗中來探視的人一一記錄下來。
或許其中,有兇手派過來的人查探是否成功也說不定。
當然,其中還有不是悄無聲息的來,比如楚皇。
楚皇在宮中尋歡作樂之時,聽到暗部傳去的消息,立馬扔下身邊的美人,衣衫不整的就跑了出來,神情十分擔憂。
來到琉璃宮,發現非墨沒有什麼大礙時,才鬆了一口氣。
發了一頓時脾氣,誓要將兇手擒出來碎屍萬段。
不過無人理他,非墨只是冷冷道謝之後,讓人將楚皇送回宮中……
姬落,凌涼,贏儀,公儀初……
聽到聲響的他們紛紛暗中來到了琉璃查看,確認無人傷亡之時,才又默不出聲的回去。
楚容珍扶著非墨坐在椅子上,一邊替他上藥,一邊思考著這件事情的起因。
藏在廚房也太過奇怪了,到底是為什麼?
「墨?你有想法么?」
一邊輕輕給非墨上藥,楚容珍包紮著傷口,神情是化不開的疑惑。
非墨微微抿唇,神情同樣不悅。
敢對他下手,而且時機恰巧到讓人意外,實在是讓人無解。
微微搖頭,他也完全沒有思緒。
就在這時,暗衛警戒,納蘭清與龍澤兩人從暗中走了出來,神情擔憂的看著非墨身上的血,雙眼中快速劃過紅光。
這一時間,她是生氣的。
親生兒子被人暗殺,怎麼可能不生氣?
納蘭清的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殺意,紅唇緊抿,神情陰寒。
「怎麼回事?我聽說這裡發生了火藥爆炸,來看看是什麼型號,好替你排除相關的人……」
非墨點了點,「多謝!」
納蘭清深深的皺著眉,不喜他對自己的客氣,可是又十分無奈。
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好過可以安心理得的接受對方的示好。
楚容珍見狀,與非墨一起來到了發生爆炸的廚房。
此時的廚房一片廢墟。
納蘭清見狀,直接走了進去,一點一點,尋找的格外細心。
無論是哪種火藥,他都可以利用殘骸來分辯型號與威力。
她找了很久,久到以為很棘手之時,納蘭清才陰沉著臉從廢墟中走了出來。
「珍兒,確定是爆炸?我沒有找到任何火藥殘留痕迹……」
納蘭清說完,所有人都驚了。
楚容珍眨了眨眼,不解,偏頭。
「確定,爆炸就在眼前,而且我還被波及被炸飛了好幾米遠……」
納蘭清皺起眉,深深的思考。
那這樣就奇了怪了,一點火藥殘留的痕迹都沒有,根本不是火藥爆炸。
可是珍兒確定是爆炸,而且現場留下的廢墟也確實是強烈爆炸之後留下的證據。
那麼為什麼?
納蘭清摸著下巴,神情不解。
「我可以確認這裡面沒有火藥殘留,只要用過火藥,一定會留下殘留的味道與痕迹,無一例外。可是,我找不到任何的痕迹,按道理來說裡面沒有火藥。可是又發生了爆炸……」
突然,納蘭清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古怪。
抬頭,看向楚容珍與非墨,古怪問道:「先確認一下,在爆炸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楚容珍微愣,想了想,看了眼非墨,如實回答。
「非墨在煮夜宵,而我在外面偷看!」
說起偷看,她的臉可疑的紅了,她才不會說是好奇又感動非墨會洗手做羹湯,所以才會偷看。
非墨寵溺的看著她,特別是看著她微紅的耳際時,微微勾唇。
納蘭清十分意料的將非墨上下打量著,猛得吹了一個口哨。
「喲,居家好男人,珍兒,要抓緊點,這種好男人可不多了。」
「嗯!」楚容珍沒有理她的打趣,反而十分認真的點頭。
對,她會抓緊,抓得緊緊的。
一邊,龍澤格外的吃味的走了過來,臭著臉,摟著納蘭清的腰,似乎是在抗議她讚美了別的男人。
連兒子也不行。
「哼,為夫也會煮飯,也不看看是誰把你胃口養這麼刁的!」濃濃的醋味,引得楚容珍一陣竊笑。
清姐姐原來早就把一個好男人緊抓在手中了。
「還要不要臉了?不害臊!」
納蘭清白了他一眼。
「珍兒,說正經的,你把當時的畫面給我說說……」
不明白納蘭清為什麼要聽當時的狀況,楚容珍還是格外的認真的一一複述著,神情認真。
過了很久,納蘭清才格外古怪的看著非墨與她。
「行了,我明白了,這次不是刺殺與不是報復,珍兒,以後別讓你男人進廚房了……」
楚容珍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讓非墨進廚房?
為什麼?
納蘭清深深嘆了一口氣,同情的看向她,慢慢道:「我肆月商會在三十年前有進行過一場滅族戰爭,珍兒你聽過沒有?一夜之間全城陷入火海。」
想到這個傳說,楚容珍點了點頭。
「嗯,聽過,那是一方諸候惹上了肆月商會,想要覆滅肆月商會而進行了一系列行動,後來被你一夜之間全滅了,聽說是大量火藥堆積而直接炸飛……」
納蘭清搖頭,「不,那場戰爭,我一枚火藥都沒有用過。」
楚容珍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不可能,因為那場戰爭,整個城都被炸毀,如同沒有用火藥,怎麼可能會發生爆炸?
看透了楚容珍的震驚,納蘭清聳聳肩,好笑的彈了她的頭。
「不一定只有火藥才會發生爆炸,說到底,火藥不還是一系列的東西合成的?那場戰爭,我沒有用過任何火藥,而是用了高達上萬斤,幾萬斤的麵粉,豆粉……」
不信,完全不信。
麵粉,豆粉,怎麼可能屠族?
難不成下毒?
「當時我肆月商會因為叛徒而被發現了蹤跡,想要運送火藥放城是不可能,所以我派人偽裝成商人對城裡運送著麵粉,豆粉,炭粉等等,這些東西與戰爭無關,所以運輸進去輕而易舉。」
納蘭清一邊說著,一邊帶領著非墨與楚容珍來到一個角落,伸手,兩個暗衛走了出來。
一個暗衛拿著一個透明的琉璃櫃,裡面放著不放的麵粉,豆粉,還有各種種樣分不清的粉塵。
別一個暗衛利用小洞向裡面打入氣流,粉末立馬漂浮在琉璃櫃中……
納蘭清指著兩個暗衛忙活的身影,淡淡道:「麵粉等這種極細的粉塵,不僅僅是食物,也是殺傷力不錯的武器。在密閉或者是高溫的空間里,這些粉末飄浮在空中時,只要投入一點點的火星……」
納蘭清頓住了,而暗衛也拿出火摺子從小洞裡面扔了進去……
轟
一聲響起,琉璃櫃全數破裂,碎片震飛,朝著四方八方襲來。
非墨與龍澤,瞬間抱著心愛的女人躲入假山,躲過了震飛的碎片……
強大的氣勁下,這些碎片可是殺人利器。
楚容珍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張大了嘴,完全被驚住了。
從沒有想到,小小的食物可以變成這麼強大的武器……
突然,想到非墨煮飯時廚房裡那漫天的麵粉粉塵,整個人變得格外古怪起來。
「珍兒,這下明白了?以後,不要讓他再進廚房!」
納蘭清玩味的聲音傳來,楚容珍的臉立馬就紅了。
原來,這一切只是意外。
根本不是什麼刺殺,而是非墨在煮飯時發生的意外,意外爆炸才會炸毀廚房。
煮個飯而己……
古怪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非墨,楚容珍感到深深的無力。
煮個飯就炸毀一個廚房……
算了,還是不要過多奢望了。
非墨同樣也反應了過來,皺起眉,十分認真的看著她:「沒事,下次煮飯時,我把麵粉放遠點!」
好,這次鬧了個烏龍。
楚容珍欲哭無淚,難怪就不說下次注意么?
把麵粉放點遠,那豆粉那些呢?
是不是代表不確定還有沒有下次?
想到這裡,楚容珍覺得她的胃好像開始痛了。
煮個東西都能炸了廚房,那煮出來的東西,能吃么?
非墨不知道她的心裡活動,反而雙手抱緊了她,神情明顯不悅。
一個小小的廚房,他還不信征服不了它。
不就做個東西么?
這次事件之後,非墨當真跟廚房杠上,一天三餐都主動要給楚容珍去做。
偏偏做出來的東西,全是未知的黑暗物質。
可是涼拌冷盤一類的又很正常,味道不錯。
偏偏需要加熱的東西,只要做出來,全部變成未知的黑暗物質。
楚容珍那個胃疼啊,糾結的看著面前非墨端出來的菜,拿著筷子不知道如何下手。
「墨,今天做的是什麼?」
「西紅柿炒雞蛋!」
楚容珍欲哭無淚,這算不算進步?
從一開始圓滾滾的球變成會切片會打蛋了,可是這炒出來的,怎麼又是未知的黑暗物質?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楚容珍放下筷子。
「墨,這不叫西紅柿炒雞蛋,叫可憐的西紅柿炒雞蛋……」
迎著非墨那明顯討賞的目光,楚容珍再次嘆了一口氣。
算了,吃不死人。
顫抖的雙手,用赴死的精神,勉強吃下了非墨炒的菜。
「如何?」
「嗯,味道馬馬虎虎,有進步!」慘白又僵硬的臉,楚容珍一字一句,咬得極重。
「那多吃點!」
「不了,我吃了點舒兒的肉乾,胃口不多!」
現在她深深的懷疑,以前非墨給她煮過一碗正常的粥,那玩意,怎麼來的?
太想念了。
起身,正打算要離去之時,非墨含笑的話淡淡傳來:「珍兒,明天想吃什麼?為夫給你煮!」
灰溜溜離去的楚容珍步伐一頓,差點一個趔趄。
還來?
僵硬回頭,「不用了,吃你煮的飯也吃膩歪了,明天就恢復正常讓廚子去煮。」
借口有事,楚容珍像逃命般離開。
非墨不解,愣愣看著她的背影,還認真的研究著新菜,想要明天繼續……
一邊,一行一手捂著臉,當然什麼也沒看到。
莫名的同情夫人。
他這主子出任務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是簡單的弄弄,吃一點,大部分都是他們這些暗衛來處理。
為啥?
因為主子煮的東西根本不能吃,多吃幾餐絕對會生病。
那一團團焦黑的東西,真好奇是怎麼才會煮出這種模樣。
莫名的為夫人感到默哀。
「主子,前兩天不是說龍帝的廚藝很好么?要不要向他去請教一下?」
非墨一愣,冷冷回頭。
「很難吃?」
一行大力點頭,差點淚流滿面。
終於意識到了么?
不是很難吃,是吃了要人命啊……
------題外話------
傳說中炸廚房的,絕對是跟墨一樣不經意做成了粉塵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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