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她不僅是舒兒,更是贏族女王(二更)
龍墨寒十分委屈的跪坐在地上,他能說這一切與他無關么?
是那個死女人拐騙了樂夙跟小白,一起佔了座山頭當什麼山大王,說是這麼早去京城反正也見不過弟妹,還不如佔座山頭過過山大王的癮。
有看過四歲的山大王么?
有,這裡是有一個,偏偏他還排第四,憑什麼?
有禍就他來背?
龍墨寒十分的不服氣,「母后,這不關兒臣的事,是鮮於靈……」
「你還是不是男人?把事推你媳婦兒頭上就沒事了?老娘怎麼就生了這麼沒擔待的兒子?有本事挺直腰直接承人,畏畏縮縮像個娘們似的……」
被納蘭清那完全不留臉面的話也弄得生氣了,龍墨寒真的挺直了腰桿,「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佔住山頭怎麼了?」
納蘭清點頭,「嗯,好,很好,不愧是老娘的兒子,有擔當!」
一聽納蘭清的誇張,龍墨寒鬆了一口氣,看來不打算追究了。
納蘭清話鋒一轉,一個大耳巴子直接抽了過來,「現在算算帳吧,把老娘的孫子弄成個山大王,你龍墨寒想造反?嗯?」
龍墨寒抱著頭,「母后,兒臣承認了您怎麼還追究?」
「屁話,你要是不承認老娘是屈打成招,直接承認老娘教訓起來完全不理虧!」
龍墨寒一聽,臉上掛著兩條寬面淚。
這還是親娘不?
有給自已兒子設套的?
小白張大嘴看著霸道的納蘭清,脆生生道:「娘親,為什麼這個大叔讓大伯跪在地上不敢動?」
指著納蘭清,小白眼中滿是崇拜。
「小白,那不是大叔,是奶奶!」楚容珍試圖改變他的稱呼。
「可是他就是大叔呀,娘親糊塗了,奶奶是爹爹的娘親,是女人!」
原本聽到小白聲音想要過來抱抱的納蘭清一聽,立馬扭頭離開,像一道風似的離開,又像是一陣風似的回來,再次回來的時候,她換上了女裝,沖著小白笑了起來,「小白,過來,讓老娘……不對,讓奶奶抱抱!」
小白好奇的看著面前的納蘭清,聲音沒變,可是男人變成女人。
一想到這個認知,小腦袋往楚容珍的懷裡直鑽,「娘親,有妖怪,男人變女人了!」
納蘭清的手就這麼僵在空中,臉上的肌膚微不可察的抽動著。
從懷裡抱呀抱,雙眼一亮,拿出一把十分精美的匕首晃了晃,「小白,想不想要?、」
小白一看到那精美的匕首雙眼直接發亮,渴望的小眼神看了看,十分糾結的再看著納蘭清的臉,最後軟軟的趴在楚容珍的懷裡,悶悶道:「娘親說過,別人的東西不能拿,別人無緣無故給的東西也不能要,人家沒有東西可以交換!」
不得不說,楚容珍的家教做得很好,這番話要根本不是一個四歲小孩能說得出來的。
納蘭清十分滿意的笑了,「我不要你的東西,這個只是送給你的見面禮!」
「我不信,娘親說過,無事……非奸即盜!」小白停頓了一下,好像想不起來那話怎麼說的,隨便輕哼兩聲直接應付了過去,看在納蘭清的眼裡,簡直被萌得不要不要的。
喲,她的乖孫子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我的你的奶奶,是長輩,長輩禮不可以不接受!」
小白這才慢慢的從楚容珍的懷裡鑽出來,看著那精緻的匕首咽了咽口水,看著楚容珍那認同的點頭,他才轉頭,對準納蘭清張開的懷抱,「奶奶!」
「哎!」納蘭清聽到那脆生生的一聲『奶奶』,雙眼硬是蹦出幾顆眼淚。
想她納蘭清一輩子這麼久,終於有個孫子了。
小白把頭往納蘭清懷裡蹭了蹭,嗯,跟娘親一樣的味道,他很喜歡。
而且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又不會搶他的娘親,如果能幫他打壞人就更好了。
小小的小白心裡思緒萬千,無時無刻不防著他的親爹。
非墨有些吃味的瞪著在納蘭清懷裡扭來扭去的小白,瞪著那動來動去的小屁股,冷哼。
估計他跟這個兒子八字不對。
親娘,親奶奶,親大伯,偏偏就不親近他這個做老子的,為啥?
某個老爹陷入了深深的糾結跟醋罈子之中。
小白跟所有人都親近,偏偏就是不親近非墨這個做爹的,兩人一遇到一起,就是一陣天雷地火,哭得哭,跳腳的跳腳,好不熱鬧……
某個無良的女人就坐在一邊看著這對父子詭異的相處,無奈又縱容。
鮮於靈從外面回來,看著楚容珍就雙眼一亮,直接騎著小黑就走了過來,下了虎背,熱情道:「好熱鬧啊!」
「兩父子見面,肯定有些話想說嘛!」楚容珍睜著雙眼說瞎話,眼前大眼對小眼的模樣哪裡是有話想說?
簡直是想掐架。
「嫂子幹嘛去了?我來這麼久的都沒有看到你!」楚容珍問。
鮮於靈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就大喝了一口,「沒事,就是讓兩個不相關的女人好好的睡個幾天,省得吵來吵去頭疼。哎我說,你就敢把池詩彩那個女人帶在身邊?巫族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陰氣沉沉都不知想在想些什麼,看著都滲得慌!」
鮮於靈格外的討厭巫族,簡直從身理上,心理上都無法接受巫族人的存在。
「你的葯夠不夠強?讓她們多睡幾天!」
鮮於靈陰測測一笑,拍了拍胸脯保證,「放心,鬼谷出品,沒有假貨!」
兩人相視一笑,都露出一抹愉悅的表情。
這裡就等於是一家人的相聚,讓兩人外人的攪了興緻簡直讓人無法接受,倒不如好好的沉睡幾天。
當天晚上,一家人舉辦了一個大宴的篝火晚宴,納蘭清一家人再加上一行等人,鳳魅等人,龍組等人……一群類似家人朋友的存在在篝火邊開起了烤肉的宴會。
當然,最興奮最積極的也是舒兒。
打獵最積極,烤肉最積極,連吃肉也是最積極的。
納蘭清,龍墨寒,鮮於靈,非墨,楚容珍,還有小白幾人坐在一起,特別是納蘭清,抱著小白就不願意鬆手了,像是寵什麼一樣的寵著他。
「小白,要不要吃烤肉?」
「要!」小白脆生生回答,也少了一開始的拘謹。
納蘭清把烤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吹了吹,遞到小白的面前,小白毫不客氣的張嘴,一口咬下,雙唇油亮油亮,兩頰也鼓鼓的,好像松鼠一下進食的模樣再次戳中了納蘭清那為數不多的少女心。
抱著小白蹭呀蹭,再投食,再蹭,再喂……
袓孫倆玩得不亦樂乎。
楚容珍含笑看著兩人的互動,拿著幾串烤好的烤肉走到一邊靜坐在樹上的樂夙,輕輕笑道:「夙哥,好久不見了,這次華國之行如何?」
樂夙淡淡的看著她,如實回答,「看到了不少東西,也感受到不少的東西,很有趣卻也很危險!」
這是他對這個大陸的看法。
楚容珍拿關烤肉當著他的面直接吃了起來,樂夙微微皺眉,「不是給我的?」
楚空珍無良的笑了笑,「我記得你是吃素的吧?」
樂夙伸手,直接白了她一眼,「山中活動量少,吃素很正常。難不成你希望我天天累死累活提不起精神?」
楚容珍噗嗤一笑,將手中的烤肉話到他的手中,「不去那邊一起坐么,你太不合群了。」
樂夙目光微閃,隨即搖頭,「我不喜與人交談,況且,你家那位並不是一個可以好好溝通的對象。」
順著樂夙的目光,楚容珍回頭,正好對上非墨那雙冰寒的目光,那目光,簡直跟防著家裡小嬌妻的老員外的目光一模一樣,看得她額上三條線。
為什麼她覺得這貨腦子好像開始不正常起來了?
非墨拿著烤肉就往嘴裡塞,一口一口,完全不知道吃下去的是什麼東西,腦子裡不停的疑惑:這男人是誰?為什麼珍兒會認識他?為什麼白天的時候他兒子這麼親近他?為什麼他的娘子對著他笑,為什麼……
各種各樣的為什麼直接淹沒了他。
楚容珍只是靜靜看了一眼他,直接扭過頭來與樂夙交談,直接無視他的目光。
反正見到小白的時候就抽了,估計抽一抽就好了。
小白咬著烤肉看著非墨走神模樣,從一邊拿起生的不動聲色的遞到他的手邊,惡狠狠瞪著遠方的非墨沒有發現小白的小動作,拿著那串生的烤肉就直接往嘴裡塞,死死的咬著,咬著……
猛得覺得味道不動,非墨回頭,看著手中的生肉,額間的青筋猛得露了出來。
抬眸,冰寒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周圍的人,眼中意味十分分明:誰幹的?
迎著他的目光,眾人全部低下頭,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雙肩可疑的聳動著,一個個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非墨那冰寒的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人,最後,把最可疑的目標緊緊鎖定。
小白心安理得的吃著納蘭清遞過來的時候,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可是那時不時撇過去的小眼神直接出賣了他。
非墨手中的竹籤猛得折斷,肌肉微不可察的顫抖著,「過來!」
小白往納蘭清的懷裡縮了縮,直接裝可憐,「奶奶,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看爹爹都不怎麼吃肉,所以才會遞給他一串,完全沒有想到那是生的……」
眾人聽著他的話,一瞬間默默看著非墨手中那滴著血的肉片。
嗯,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倒是一邊,姬落看著非墨那生悶氣的模樣,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墨啊墨,你終於有今天啊,小白,幹得漂亮!」
沖著小白豎起了大拇指,直接在非墨那心頭澆油。
嗖的一聲,一根竹籤從姬落的臉部飛了過去,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襲來……
伸手,捂著自已的臉,姬落頓時一陣尖叫,「啊~!我的臉,嗚嗚嗚嗚……要是毀容了怎麼辦?我還怎麼娶得要妻子?」
「放心,你死後本座會為夫結一門好親事!」非墨目光冰寒,所有的氣全部撒到姬落的頭上,誰叫這貨不長眼,專找他生氣的時候澆油。
一個字,該!
猛得站了起來,非墨直接進朝楚容珍的方向走了過去,氣勢洶洶,站在樂夙的面前,一把把楚容珍摟在懷裡,「娘子,不介紹一下這位是誰?」
敵意十分分明。
楚容珍感受到他的敵意,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樂夙,當初是他救了我跟小白,要多謝謝人家。夙哥,這是我的夫君非墨!」
一聽樂夙一族的人,非墨眼中劃過忌憚,特別是看到樂夙那十分俊美的臉時,雙眼立馬十分危險的眯了起來,「多謝樂夙公子救了在下的妻子,這份恩情他日一定會重金相報!」
楚容珍微微皺眉,這話雖然沒話,可是她怎麼感覺墨的敵意這麼重?
而且重金相報,簡直像是在侮辱對方一樣。
偷偷伸手,在他的腰間死死捏了一下,怒瞪:會不會說話?
非墨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反而把目光放在樂夙的身上,警告意味十足,「聽說樂夙一族常年並不出山問世,樂夙公子為何這次卻下山來了?也是來尋找炎帝的轉世?正好,本座這裡有一位小姐自稱是雪族女子,也自稱是炎帝轉世。」
彷彿在說,給你炎帝,你馬上滾!
無視楚容珍那不悅的表情,非墨眼中一片不滿。
五年的時間,卻是這個男人陪在珍兒的身邊,想他這個正牌夫君都沒有陪她多長的時間,憑什麼一個外人能伴她左右?
憑什麼一個外人能看到小白的出生,成長?
憑什麼小白這麼親近他?
憑什麼……
非墨獨自一人陷入了各種各樣的憑什麼,自從見面小白開始,他就各種的不對勁,各種的抽搐,各種的吃醋。
「炎帝?我樂氏一族並不是去找什麼炎帝!」有些不解眼前男人為何這麼針對他,樂夙微微皺眉,目光,就看向了楚容珍。
彷彿在問:你的夫君在發什麼瘋?
楚容珍摸摸鼻子:鬼知道!
兩人目光交接,看在非墨的眼裡又是各種不對味,當著他的面還親親我我?
找死?
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看著樂夙那殺意也越來越重。
然而樂夙則是十分淡定的吃著手中的烤肉,時不時抬頭,看著楚容珍淡淡道:「對了,我們來這裡佔山為王是因為紫雲城戒嚴了,到處都貼滿了華國太子的畫像,不止紫雲城,連附近的輕城,年城等小型城鎮都完全戒嚴,官道上早就布滿了士兵,想要強行通關基本上不可能。所以我猜你們會從這種路過去,正好又有一個山賊窩,就讓鮮於小姐把這裡強佔了……」
楚容珍一聽,原來是這樣。
她說龍墨寒他們怎麼無緣無故帶著小白當個山大王的。
原來是這樣。
「這下就有些麻煩了,看來赤王那邊真的打算一次性清除墨的人。」楚容珍低頭思考,神神有些嚴肅。
「官道已經不能走了,只能從水路或者繞道而行,不過如果繞道的話,你們會來不及去京城!」樂夙輕輕的補充了一句,不小心掃到非墨那吃人的目光,最後十分精神經的偏過頭。
估計是這位仁兄的目光可怕一點,這應該是正常的表情吧?
樂夙的無視,非墨就直勾勾瞪著他,弄得樂夙有些莫名其妙,看得納蘭清笑到差點岔氣。
跟他老子一樣愛吃醋,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在山中沒有住多久,因為急著回京,不能讓赤王將僅有的同盟全部殺掉,到時整個華國還真的會亂套。
一群兇狠的山賊一個個咬著手帕含淚告別,看著前面一群人馬離開,臉上淚流滿面:娘的,這群災星終於走了。
他們終於能拿回自已的窩了。
在非墨一群人離開之後,官兵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的消息,直擋派兵攻打這山賊寨子,因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所以也等於白忙。
一群人偽裝成遊山玩水的富家權貴,姬落扮成老人,納蘭清與非墨,還有龍墨寒易容之後成為三個兒子,其他的包括池詩彩,軒轅珊,舒兒幾人在內,要麼化為成夫人,要麼偽裝成丫環,一行等人則是護院小廝……
浩浩蕩蕩,幾人光明正大的進了紫雲城。
楚容珍滿臉黑線的看著納蘭清,「這就是混進城的辦法?明知道非墨回城身邊一定會有很多人,這不是明顯招人的目光么?」
「錯!」納蘭清騎在馬上,搖了搖扇子,得意的晃著頭,「京城的事情早就傳開,只要不是笨到一定地步的人都會知道分散敵人的注意輕裝上陣,人數精簡到極致。」
「所以你就反其道而行?」楚容珍無語的看著她,這種餿主意估計也只有她能想得出來。
戰時緊張的狀態還大搖大晃的進城,簡直就是告訴別人:我很可疑,快來盯著我。
「沒事啦,我敢進城,就肯定想好了萬全之策,好了,去找個地方吃吃東西好了!」
楚容珍看了她幾眼,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扭頭看著紫雲城。
紫雲城是臨近華國京城的一座重鎮,水田肥沃,百姓富有,而且還有一座煤礦可供日常的生活,所謂的煤礦也是清姐姐在幾十年前發現的一種東西,可以長時間燃燒又不會熄滅,比天天上山去砍柴要方便得多。
煤礦供應直接去了京城,得到的銀子分給勞作的百姓,這座城算是華國除京城之外最富有的一座城。
兵強馬壯,戰力也極強。
納蘭清一行人走進城之後就迎來了各個方向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打量的,有戒備的……
各種各樣的目光,可是納蘭清騎在馬上大搖大擺的走到一座酒樓,「小二!」
「哎~官客,幾位?打尖還是住店?」小二聽到聲音立馬就走了出來,看著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雙眼立馬發亮。
大客戶啊
「五間上等房,十間普通客房,把我們的馬喂點好料……」納蘭清高聲回答。
倒是一邊,楚容珍伸出了頭,「大哥,幹嘛住在這裡?不是說紫雲城是華國第二大城鎮嗎?這酒樓這麼破怎麼住人?」
楚容珍頭一伸出來,眾人紛紛多看了幾點,清秀美麗,嬌氣十足,看來是哪裡的權貴之女吧?
「小玉兒,這是不比咱們京城,多忍耐一下吧!」納蘭清也十分配合的演著戲。
納蘭清行走四方,所以各地的語氣口音都會模仿一些,而楚容珍前世是焰國人,所以想要帶上焰國的口音也很正在常。
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口聲,紛紛猜測。
看來這是焰國來的權貴了。
「這位小姐請放心,小店主打復古風格,外面雖然破舊有些年歲,可是裝修絕對是一對一的好,哪怕是京城也沒有幾家比得過咱們這裡,小姐要不要進去看看?不滿意大可以換別家!」小二看到楚容珍,立馬彎腰,口齒十分清晰,想來是常年攬客所訓練出來的。
「哼,要是不符本小姐的心意,本小姐拆了你們這裡。」楚容珍十分傲嬌的跳下馬車,跟著小二走了進去,沒有過多久,她又跑了出來,對著馬上的納蘭清揮手,「大哥,二哥,快看,裡面好漂亮!」
馬背上的納蘭清適時的揚起一抹寵溺的笑容,「滿意了?」
「嗯,人家要住這裡!」
「好,來人啊,把老爺扶下車!」納蘭清一聲高吼,姬落老頭打扮被人扶下了車,輕輕咳了兩聲。
接二連三有人開始下馬車,下馬,全是長相上等卻又不是特別出色的人,與一般的權貴相比並無兩樣。
姬落輕輕咳了兩聲,伸手沖著非墨招了招,「四兒,過為父這邊來!」
楚容珍噗嗤一笑,看著非墨那沉下的臉色,扭頭,捂著嘴直接忍笑。
沒救了。
姬落這死狐狸找死,誰也救不了他。
大庭廣眾之下,姬落玩心大發,沖著非墨就是一聲『四兒』,還真是膽大包天。
非墨的臉在一瞬間漆黑如墨,雙眼射著冰刀,恨不得就拿眼神戳死這個找死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側了側身,「四弟,父親有事找你!」
目光,陰測測的看著莫名中槍的龍墨寒,非墨摟著楚容珍,直接上樓,不再理會這群人。
莫名躺槍的龍墨寒疑惑的伸手指了指自已,想要拒絕,可是四周那火辣辣的目光傳來,他不得不僵笑著走過去,一手扶著澆,用力一握,「爹,兒子在這!」
手下暗暗用力,痛得姬落臉直接皺了起來。
「哎,父親,您怎麼了?是不是心臟病不休息,來人啊,送老爺去休息!」姬落全身顫抖,痛穴被人家握在手中死命的掐,痛到他全身都滲出一身的冷汗。
最後被一行等人直接扶上了樓,半死不活的消失在了眼前。
龍墨寒拍拍手:哼,小樣,敢跟爺斗?
走到房中,楚容珍一下就趴到了床上,面朝下,背朝上,舒適的閉起了雙眼。
而她的身邊,小白學著她的姿勢趴在床,四肢呈大字趴著,一大一小,可愛的模樣讓非墨心軟成水。
小白像條毛毛蟲一樣蠕動到楚容珍的身邊,小心的看了非墨一眼,使勁的朝楚容珍的懷裡鑽。
楚容珍閉著雙眼,伸手,下意識的一把就把小白撈到懷裡,輕輕蹭著他的頭,再摟到懷裡直接休息一會。
最近幾天都在露宿,多少有些累了。
非墨看著一大一小兩人,搖了搖頭,小心的走到楚容珍的身邊,想要把她抱在懷裡,可是小白不安份的動了動,爬呀爬,直接爬過楚容珍的身體,滾到她與非墨的中間,再次滿意的閉上了雙眼。
非墨挑眉瞪著這個老是跟他做對的小白,十分嚴肅的坐直了身體。
「打個商量!」
小白的臉靠楚容珍的懷裡,悶悶道:「不要,姬落叔叔說過,你老是要搶人家的娘親,所以拒絕商量!」
一聽又扯到姬落,非墨心中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死死壓抑心中的怒火,「他還說了什麼?」
「姬落叔叔說,爹爹不是好東西,不會疼小白只會搶小白的娘親,所以要拒絕!」小白直接出賣了姬落。
楚容珍聞言,眉目間全是怒火。
很好,兒子除了他誰都親近,原來是這貨搞的鬼,很好!
另一個房間,姬落耳朵一熱,伸手摸了摸,「咦,有誰在想我?」
隨使洗了一個身上的灰塵,姬落靠坐在浴桶里,舒適的哼著小曲,神情閑適。
突然,眼前一黑……
「唔……」頭上那像被套了什麼東西,姬落直接掙扎了起來,大力搖著頭,「誰?」
對方完全不回答,拳頭直接砸到他的臉上……
砰砰砰砰……一聲聲沉悶的聲音,姬落誇張的大吼起來,因為這個兇手只招呼他的臉,這是有多大的仇?
「臭丫頭,老子知道是你……啊……住手……老子的臉……啊……」鬼哭狼嚎,姬落不斷的掙扎著,而大力押著他的人卻沒有住手,一下又一下,直到打夠了才停手,離開……
姬落滑入水中,臉上入骨的疼痛把他從半昏半迷間刺激清醒,從水中猛得站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臉,「嘶……」
好痛,真他媽痛!
走到一邊拿著鏡子,看著裡面腫如豬頭的人,他有一瞬間的呆愣。
「啊啊啊……」慘絕人寰的尖叫響了起來,不少人聽到聲音,一一出頭張望。
就連龍墨寒他們都走了出來,看著姬落的房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軒轅珊聽到聲音,立馬就跑了過來,砰砰砰的敲著門,「哥哥,哥哥,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了?」
這酒樓二樓被他們包場,所以軒轅珊的聲音也傳不到別人的耳里。
軒轅珊出來之後,池詩彩也走了出來,再鮮於靈,再舒兒……
一個個走了出來,好奇又不解的看著姬落髮出慘叫的房間。
姬落坐在房間的鏡子前,看著那那腫如豬頭的模樣,恨恨咬牙。
絕對是舒兒那死丫頭乾的,就那蠻力,除了她沒別人!
氣呼呼的從懷裡掏出傷葯擦了擦,瞅著豬頭臉,他是沒有辦法出門見人了。
「哥哥……」
「我沒事!」姬落聽著外面的聲音,語氣格外不好的說了一句。
軒轅珊聽到裡面傳來的不好的聲音,立馬皺了皺眉,拍著門,「真的嗎?哥哥,你開開門……」
「不用了,我想睡會!」姬落想也不想的拒絕,摸著他的臉,簡直氣炸了。
舒兒這死丫頭,真的戳到他的死穴了。
全身上下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張臉,要是毀了,他上哪哭去?
「哥哥……」
「吵死了,我說了沒事就沒事!」姬落的火氣直接被激了出來,怒吼。
外面的軒轅珊身體一僵,眼中立馬劃過一抹生氣。
敢對她吼?
沒辦法,現在她的處境不是很好,所以只能強壓著怒氣,「哥哥,人家只是擔心你,你開開門好不好?我……」
「出去!」姬落的低吼之中帶著滿不耐煩,聽到軒轅珊的耳里卻是更加的可疑了。
一邊,舒兒疑惑的走了過來,掄了掄肩,好像在活動筋骨。
軒轅珊被她一把推開,正要發火的時候,舒兒一腳,直接踢開了房門,姬落正在擦藥的動作就這麼僵住,門口,所有人入眼的就是一個豬頭。
「你是誰?我哥哥呢?」軒轅珊一下子沒有看出來,以前眼前的豬頭男是哪裡來的賊子。
倒是舒兒,一眼就認出了姬落,「狐狸,你這臉怎麼回事?」
一聽舒兒認出了自已,這下就更加的認定下黑手的就是舒兒,眼中立馬浮現一抹怒意,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死丫頭,誰教你背後下黑手的?平時打打鬧鬧就算了,你這次真的過份了啊!」
莫名其妙被指認,舒兒有些無語,伸手指著自已,「我?」
聲音拔高,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你是誰?不對,除了你還能誰這麼暴力蠻橫?」姬落直接認定就是舒兒下的手,因為他感受到對方的力氣很大,而且時時偷襲他的不就是這個丫頭?
這次下黑手的人,除了她再無別人。
舒兒伸手指著他,突然笑了,「哈哈哈哈……死狐狸,你是不是自已惹了什麼不能惹的人才被教訓?我告訴你,我要是下黑手絕會直接扭了你的脖子,怎麼可能只把你爆揍成豬頭?」
「你……」姬落一時氣結,看著她死不承認的模樣立馬氣得雙眼通紅。
這次的事情真的超過了他的接受範圍,打人不打臉,這是常識有沒有?
「舒兒,你太過份了,哥哥哪裡惹你了你要把他打到這個模樣?」一聽到姬落的話,不管事情真相是不是這樣,軒轅珊立馬就把事情的負任放到了舒兒的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她怎麼可能會錯過?
舒兒看著軒轅珊那尖銳扭曲的表情,微微抿唇,再抬眼,看著姬落那滿是怒火的雙眼,「不是我做的!」
姬落早已被怒火燒光了理智,不僅是身為男人的面子,而且現在他的樣子被所有人都看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燒,不知道是傷了男人的自尊還是因為疼痛,他心中一片怒火,說出來的話也開始有些尖銳起來。
「跟我有仇的,除了你還有誰?做了不敢承認,舒兒,你是這種人么?」
軒轅珊拿著葯,輕輕的擦著他紅腫的臉,還輕輕的吹著,這一幕看到舒兒的眼裡,心猛得一痛。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咬咬唇,「什麼時候姬大丞相也會冤枉別人?好,說我做的,拿出證據來,無憑無據就故亂指責別人,姬落,你是這種人么?」
舒兒的反問讓姬落的表情一滯,怒火,更深了起來。
「背後偷襲的事情你做了多少次了?兩天前想推我下水,昨天又把我撲下馬……你早就有這個嫌疑與動機,除了你又有誰做得出這種事情?我的武功雖不高但也不弱,力氣大到讓我無法反抗的能有幾人?難不成還是鮮於靈他們這些不熟的人背後對我下黑手?」姬落一聲聲的反問,堵得舒兒說不出任何話來。
門口,看戲的人直接離開,舒兒與姬落還有軒轅珊的事情他們都看在眼裡,別人的感情事情他們只是一個旁觀者,不適合插手。
舒兒被堵得無法反駁,確定她多次對他下過手,可那是打打鬧鬧根本沒有當真,只是想跟他多親近一下而已。
她什麼時候較過真?
要是她下重手,這死狐狸的身板能夠完好無損?
越想她就越委屈,舒兒的眼眶微紅,不服氣的瞪著姬落那滿是怒火的臉,直接大吵起來,「誰你知道你惹了誰?被打也是活該!」
軒轅珊沖了過來,對著舒兒揚手……
啪地一聲,舒兒的臉直接被打偏。
雙眼微眯,舒兒的臉上浮現一抹怒意,反手,對著軒轅珊的臉直接扇了過去……
她下手的力氣不大,但也沒有收住力道,軒轅珊反手被她一巴掌直接甩倒在地,唇角,流出了絲絲鮮血。
「啊~!」軒轅珊倒地上,倒呼出聲。
姬落見狀,連忙扶起了她,看著她唇角的鮮血,更加激刺了他的怒火,抬頭高吼,「你太過份了,平時動手動腳就算了,珊兒她沒有一點內力護體,你怎麼能用這麼大的力氣?」
莫名的指責深深的寒了舒兒的心。
看著姬落的目光也冰寒了起來,「她軒轅珊能動手打人,就不允許別人還手?姬落,在你的面前我就是活該被打是不是?」
舒兒說得有些撕心裂肺,紅著雙眼直接高吼著,傷心欲絕的模樣讓她早就失去了理智。
她可以忍受軒轅珊的挑釁,也可以忍受他們時不時的曖昧舉動,可是憑什麼這麼對她?
「她的力氣跟你的力氣能比?你知不知道你的力氣不控制的話會死人的?」姬落同樣吼了回去,心中,早就心亂如麻。
軒轅珊捂著臉,含淚看著姬落連忙搖頭,「哥哥,不怪她,是我的傷動手的,我是氣不過她這麼說里,一時氣急了才……」
熟悉的雙眼中含著淚水,深深的勾起了深埋的記憶,姬落的眼中劃過一抹疼痛。
恰恰是那一抹心疼看在舒兒的眼裡,疼得她淚水差點流了下來。
「舒兒,道歉!」
看著那又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雙眸,他的眼中就有說不清的疼痛,看著舒兒目光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最終,他做出了選擇。
舒兒瞪大雙眼,看著姬落的雙眼,失聲,最後費力問道:「是她先動手打我,你讓我給她道歉?」
舒兒的淚真的流了下去,再痛再哭再委屈都不曾怎麼哭過的她這次真的忍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已怎麼了,只知道自已的心中一片的疼痛,疼痛到想要窒息一樣。
「哥哥,我不要她的道歉,是我的不好,是我不對……」軒轅珊躺在他的懷裡一直哭得,那雙眼睛變得通紅紅腫,卻更加的挑起了姬落的記憶,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最後,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舒兒看著兩人的親密的模樣,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雙手緊握,指甲死死的刺入掌心壓抑心中那狂暴的想要破壞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舒兒一字一句道:「姬落,我喜歡你,所以這些日子不管是軒轅珊如何挑釁都不曾對她動過手,因為你說過她是你的妹妹,所以我禮讓她。可是這次我很失望,或許喜歡你只是一個錯誤!」
說完,她直接轉身。
姬落在聽到舒兒說她喜歡自已的時候,他的身體一僵,好像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一些驚訝。
他喜歡這丫頭,原來,丫頭也喜歡自已么?
軒轅珊看著姬落走神的模樣,不甘的眯起眼,「好痛……嗚嗚嗚嗚……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我讓你們誤會了,我還是離開比較好……」
說著,掙扎著起身,又一小心撞到桌腳,痛得她又蹲了下來。
姬落看著她,立馬走了過去,抱著她躺到床上,「我去叫大夫……」
「哥哥……」軒轅珊伸手,看著門口猶豫要不要離開的舒兒一眼,用力的扯著他,起身,伸手抱著他的腰,胸前的柔軟蹭著他的腰部,哭泣道:「哥哥,不要去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我會忍不住嫉妒……我喜歡哥哥,想跟哥哥一輩子在一起……」
姬落身體一僵,沒有想過她對他有這個意思。
伸手,想要推開她,可是目光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心又止不住的溫軟了下來。
動作輕柔了些,推著她,「別這樣,你是我的妹妹,也只是妹妹!」
「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你只是母親的養子,跟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為什麼……你不是答應母親要照顧我一輩子么?錢叔都跟我說過了,明明我在母親的病房前抱著手答應要對我一輩子好,要一輩子照顧我……」
軒轅珊死死抱住了他的腰,怎麼的也不準鬆手。
而姬落又不敢用力推開她,只能僵硬在那裡等她情緒的平復。
門外,走回來的舒兒看著眼前的一幕,恨不得直接抽自已一耳光。
本來想著回來道個歉算了,不想跟他的關係弄得太僵。
可是她眼前的一幕又是怎麼回事?
眼前擁抱的男女的背影無比諷刺的刺痛了她的眼,彷彿在嘲諷的說著:這一切都是你自做多情,人家兩人相親相愛,你硬要插進去,被討厭也是活該!
緊緊握著雙手,指甲刺入掌心,滴滴鮮血如同紅梅一樣散落在地,凄美又刺目。
最終,她挺直了背骨,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她不僅僅是舒兒。
更是贏族的女王,是一個國家的女皇,她的尊嚴,還容不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
夠了,已經足夠了。
把她的尊嚴消耗乾淨,這下,你們開心了嗎?
感受到了什麼東西,心中,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不知不覺消失。
姬落微微皺眉,回頭,門口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