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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再見贏儀與公儀雪

  凌涼看著小白那張與非墨一模一樣的臉,立馬糾結的皺起了眉。


  隨後,他釋懷了。


  這麼多年來,他早就開始慢慢的釋懷了,只要她能幸福就好!


  現在兒子在身,夫君在側,想必一定很幸福吧?

  楚容珍看著小白的樣子,再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嘆了一口氣,「表哥,可以拜託你一件事么?」


  「什麼事?」


  楚容珍看著小白一眼,沖他招了招手,道:「小白這孩子因為我們的關係一直沒有出過太子府,所以你能帶著他出去逛逛么?」


  凌涼疑惑的看著她,「你易容之後不一定能帶她出去走走?」


  楚容珍有些為難,小白緊緊的抓住她的袖子,沖著凌涼與曲長安搖了搖頭,甜甜一笑,「沒事的,人家不想出去,人家只要陪在娘親的身邊就好!」


  瞧,乖巧得讓人心疼,心酸。


  楚容珍伸手摸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倒是一邊的非墨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珍兒,你太緊張了!」


  「可是……」


  知道她的心結一直還在,不是感情上的心結,而孩子上的。


  她無法容忍自已的孩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因為她曾經被迫的殺了自已的孩子……


  所以……


  「易容之後就沒事了!」非墨輕嘆。


  曲長安也看著小白那渴望的小臉一陣心疼,點點頭,「對呀珍姐姐,蒙上臉讓誰也認不出來不就好了?」


  「對,珍兒,你跟太子都易容之後,不就誰也認不出來了?」凌涼同樣點頭,看到小白那明明很想出去卻又不得不留下來的模樣,讓他這個大男人心中都為之一疼。


  真的太懂事了。


  楚容珍迎上了小白的目光,伸手摸著他的頭,最終,她道:「想出去么?」


  小白看著她的模樣,乖乖的趴到她的懷裡,搖了搖頭,「不想,人家想陪在娘親的身邊。」


  心,更加的疼了起來。


  「那想跟娘親一起去逛街么?」楚容珍微微鼻酸。


  小白小心翼翼的抬頭,試探看著楚容珍臉,雖然花了很久才習慣這張陌生的臉,他不安的輕問:「現在么?」


  面對他的期盼,楚容珍點頭:「嗯!」


  「想,想!」小白立馬坐直了身體,眼中劃過驚喜與興奮。


  超級想跟娘親一起回去逛街……


  楚容珍看著小白那開心的模樣,心中微軟,拍了拍他的背,「跟鳳魅叔叔換件衣服去!」


  「好,娘親等我,很快就回來!」小白立馬點頭,十分開心的被鳳魅抱著離開……


  楚容珍也站了起來,看著凌涼與曲長安兩人,淡淡道:「我去換一件裙子,你們兩人先坐會!」


  「好!」


  直到楚容珍與非墨幾人離開之後,房中一片安靜無聲,曲長安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正與他獨處,有些害羞的低低頭。


  凌涼握著茶杯發獃,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凌公子……凌公子?」


  凌涼回過了神來,看著曲長安那張美麗的小臉,他微微一笑:「抱歉,剛剛走神了!」


  「沒事!」曲長安搖了搖頭,臉色微紅的低下頭,隨即整理好了情緒,大方抬頭,「凌公子家中可有妻妾?」


  這話,問得十分直白,凌涼的手中茶杯一偏,有些被驚到。


  曲長安也知道自已的問話與突兀,可是她沒有辦法。


  在喜歡的人面前,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心目中的英雄,她不覺得自已主動,大膽,會做有什麼不對。


  作為女人是應該矜持,可是幸福也是爭取的。


  哪個女人沒有一個幻想的男性,只是有人光明正大表現出來,而有人則只敢暗搓搓。


  如果是值得自已努力的人,這般暗搓搓說的好聽是矜持,其實就是膽小鬼。


  而且她們還瞧不起膽大的,覺得主動的女人太過於廉價。


  可其實不敢追求自已幸福的人,不敢大膽做自已的人,結果反而還在說別人廉價的人,才是最可悲的人。


  她曲長安,絕對不會去做一個可悲的人。


  她寧願直接被拒絕也要敢愛敢恨。


  凌涼的目光對上她美麗的雙眼,壓下心中的震驚,搖了搖頭。


  曲長安雙眼微亮,接著問道:「可有婚約?」


  凌涼還是搖了搖頭,有些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曲長安之名在華國京城人盡皆知,美麗大方,才藝雙絕,被喻為是百年難得一遇到的美人兒。


  實際相處之後她博學之才,溫暖柔和,讓人很願意親近她。


  包括他。


  曲長安突然笑了,十分美麗的笑容彷彿帶著星碎劃過,讓凌涼不免也微微怔神。


  曲長安伸手拿起茶杯,低了低頭。


  她曾幻想過她的英雄是什麼模樣,本以為那不過是話本上的傳說罷了,可是實際發生在她的面前時,她一瞬間就愛上了。


  很奇特的感覺,僅僅一眼,她就沉淪了下去……


  本來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個陌生女推門走了進來,曲長安警惕的看著女人,「你是誰?」


  倒是凌涼看著面前的女人,微微愣神之後才微笑道:「珍兒!」


  「咦?」曲長安看著眼前這個五官完全不一樣的楚容珍,立馬瞪大了雙眼。


  身在閨閣之中自然對於易容之術見識極少,所以當下震驚了。


  非墨同樣也易了容,與楚容珍一樣偽裝的十分平凡,在小白的臉上也稍作了一些偽裝,畢竟小白的容貌也格外的醒目。


  僅僅一眼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偽裝之後,楚容珍母子幾人興高彩烈的去逛街,曲長安與凌涼則是走在身後遠遠的看著……


  必須,凌涼與曲長安的身份也格外的醒目,跟他們走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妥。


  所以只能遠遠的跟著。


  楚容珍牽著小白,小白好奇的看著四周攤販叫賣的聲音,左看右看,不知道從何下手。


  突然,他走到一家糖人偶的攤前,指著道:「娘親娘親,你看,好漂亮!」


  「不僅好看,老漢這糖人也很好吃喲!」攤主大爺立馬熱情的招待著。


  「咦?真的?那我要三個,娘親一個,爹一個,我一個!要做得特別好看……」


  「好咧!」


  小白好奇的看著在大爺手中不停的翻著糖花,一開始注意力被吸引,後來,注意力又被一邊罵糖葫蘆的給吸引走……


  正要衝過去的時候,大爺將手中的糖人遞了過去,「給,娘親的做的好!」


  小白看著被大爺美化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糖人,立馬笑開了顏,獻寶似的遞到了楚容珍的面前,「娘親,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那大爺聽著小白的話默默看了楚容珍那平凡的臉一眼。


  真是個好孩子,真會說話,嘴兒真甜!


  很快,小白又拿到了一個糖人偶,那是非墨的。


  小白拿著手裡同樣被美化不知道多少倍的糖人偶,左看右看了一下,一口將頭咬下之後遞到了非墨的跟前,甜甜笑道:「跟爹地也一模一樣。」


  非墨眯著雙眼,原本期待的表情在一瞬間沉了下來,默默的看了一眼被咬掉頭的糖人偶,他眼神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某個故意的小白。


  「娘親,爹是不是不喜歡呀!」小白無辜的偏偏頭。


  「怎麼可能,你爹很喜歡!」伸手,在非墨腰間軟肉狠狠的掐了一把,一個眼刀子扔了過去。


  非墨這才僵硬的伸手。


  「爹,像不像你?」小白再次無辜的偏頭,可愛度百分。


  「嗯!很像!」瞪著沒了頭的人偶,非墨咬牙一字一句的回答。


  很好,鑽到空子就坑他。


  有這麼坑老子的兒子?確定不是仇人?


  某個無良的男人從未想過要不是他也坑了自已的親兒子,怎麼可能兩人天天像是仇人相遇似的?


  看到非墨那如同便秘的臉時,小白這才滿意的笑了。


  靜靜等著專屬於自已的人偶時,非墨買了三個小包子過來,給楚容珍遞了一個,楚容珍下意識遞到了小白這邊。


  「小白,來!」


  「啊嗚……」大大一口咬下,小白的眼淚瞬間就飈了出來,小臉皺成了梅干。


  「哇……娘親欺負人,好酸……」


  楚容珍連忙拿起包子一聞,大量的醋酸味就傳了過來。


  「你放了什麼?」提高聲音瞪著事不關已的非墨,楚容珍的暴脾氣差點直接點燃。


  非墨漫不經心的把包子全部吞下,無辜的道:「聽說那家的包子每一籠都會有一個十分獨特口味的,吃到的話就可以免費,真好呢,小白運氣不錯。」


  騙人。


  這麼明顯的痕迹明明是他故意把醋灌進去的。根本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非墨沖著小白挑釁勾了勾唇,小白酸得扭成梅乾的小臉立馬露出一抹生氣,大壞蛋,老混蛋,老是整他!


  哼,這事沒完!


  非墨得意的沖著小白晃晃了頭,正好被楚容珍抓了個正著,立馬惹得她投過來一個眼刀子。


  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計較?

  越活越回去了。


  非墨摸摸鼻子,隨後扭開了頭不再與她對視。


  小白苦著臉,目光被遠處的街頭雜耍所吸引,立馬就跑了過去,把剛剛的不悅又丟到了腦後。


  此時的小白就好像走入新世界般,整個人格外的興奮不已。


  楚容珍慢慢的走在身後,微笑看著兩父子的互動,笑得格外溫柔。


  這種感覺就是她一直追求的,平凡的幸福,雖說只是假象,可是對於她來說就足夠的難得了。


  他們註定無法像平凡夫妻一樣生活,而小白也註定無法像別的小孩一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因為她絕不允許小白出半點的意外。


  她的心承受不起這個打擊。


  楚容珍盯著小白的背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時候,背後猛得被撞了一下,楚容珍下意識回頭,一道身影從她的身影急急忙忙擦身而過……


  僅僅一個側臉,楚容珍雙眼瞪大。


  珏弟?


  不,不對,好像是那個絕公子。


  楚容珍下意識想要叫住他的時候想到她現在的易容,而且絕公子也來了華國?


  當初她就表示過要來華國,如果他的目的地也是華國京城的話為何不與她一起過來?

  楚容珍下意識想要喚住的動作停了下來,追了過去,最後只能目光看著絕公子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回頭,想要找非墨與小白兩父子的時候發現兩人已經不見了,再回頭看見另一邊的時候發現凌涼與曲長安也不見了,楚容珍就這麼愣愣的站在原地……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鳳優與鳳魅他們都沒有讓他們跟著,因為普通夫妻身邊怎麼可能會有暗衛?


  她擔不起任何的風險,所以就沒有讓鳳優他們潛伏在她的暗處。


  現在,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擺在她的面前。


  沒有了鳳優鳳魅他們的存在,她似乎迷路了……


  追著那絕公子走這邊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她是不是找不到方向了?

  下意識的四處走了走,又不能跳到高處去查看,否則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她找了半天硬是找不到方向怎麼辦?

  楚容珍十分氣餒的站在原地,重生一世怎麼不把她路痴的毛病給帶走?

  咬了咬唇,沒有辦法,只能去人家家裡敲門問路了,四周看起來格外的安靜,好像是小巷子,所以四周的行人十分的稀少,時不時路過的卻是一些生活在暗夜之外的人們……


  她走到了不應該來的地盤。


  伸手敲了一間房間,久久的,沒有來應。


  楚容珍皺皺眉,隨後又走到下一間,伸手敲了敲,很快,有人來應門。


  楚容珍見狀,微笑,「這位大姐,請問一下怎麼去肆月酒樓?」


  開門的大媽疑惑的看著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指著某個方向,「一直走走轉,再右轉,再直走……」


  砰的一聲,直接關上了門,讓楚容珍道謝都來不及。


  楚容珍摸了摸鼻子,有必要這麼兇手?她又不是什麼惡人。


  按著那大媽的指引,楚容珍東拐西拐,越走越偏,邊走邊罵:「那大媽該不會是耍我吧?怎麼越走越偏的感覺?」


  楚容珍根本不知道,她不知道在什麼時睺提前右轉了,所以才會越走越遠,越走越偏……


  抬頭看著一間偏間的小院子,楚容珍上前,發現沒有關上,所以小心的探頭,「有人在嗎?」


  沒有人回答。


  楚容珍看著院子的整理程度,看來是有人居住的。


  房門沒關就代表主人還在,那麼她進去問個咱也沒啥問題吧?


  小心的走了進去,楚容珍左看右看一直沒有發現主人在的存在,所以一邊走一邊輕喚,最後,她聽到某處有聲音傳了過來,雙眼一亮,立準備過去的時候發現一個熟悉的側臉,下意識身體一偏,躲在了假山之後。


  遠處,兩個男人正在交談。


  一個全身穿著白色的斗篷,從身形上來看是一個男人,而且這個斗篷男人的體形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而另一個背對著楚容珍的背景同樣也很熟悉,那男人微微轉身,一個側臉瞬間就出現的楚容珍的眼裡。


  阿布!


  阿布來了華國京城?那麼贏儀也來了?

  楚容珍蹲在假山之後小心的稟住呼吸,開玩笑,她一個人或者能贏阿布,可是另一個能力未知的白衣斗篷人,誰知道能不有打得過?

  而且一旦動手,她的能力就暴露了,到時引起的就是全盤計劃的毀滅。


  阿布右手摸了摸頭,懶懶的嘆了一口氣,「所以說這麼急找我們上京,為什麼?」


  斗篷男人:「赤王的命令!」


  「你們不是不知道王子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找遍了整個公佼族都無人能解王子的蠱毒,偏偏公儀族的族長公儀初不知去向……」說起贏儀,阿布的眼中滿是糾結,這麼多時日過去了都沒有醒來,再不醒來身體就會直接的衰竭,偏偏他們還不停的發令……


  「這是赤王的命令,你再抱怨也無用!」


  「所以說,不惜把這樣的王子也要召回京城來,赤王跟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阿布煩躁的揉了揉頭,那個公儀初找不到,楚國的『楚容珍』又是一個假貨,真的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赤王的命令,刺殺景弒!」


  阿布的動作一頓,沉默的看著面前的斗篷男人,伸手,一拳直接砸了過去……


  拳手打在假山之上,假山發出陣陣的搖晃……


  而阿布則是甩了甩手,眼中的漫不經心與慵懶直接消失,目光不悅的盯著斗篷男人,「王子可不是你們的屬下,哪怕下了蠱蟲又如何?現在王子重傷昏迷,所以這個命令我們不會接!」


  「贏王子的蠱蟲由我們這邊動手解決,你們無須擔心!」


  阿布冷哼,「怎麼,你們知道公儀初的下落?」


  斗篷男人沉默了一會,突然道:「雖然沒有公儀初,可是有一個上任的公儀族族長,如何?」


  「上任?」阿布沉默了,想了一下,道:「公儀初的姑姑,被公儀族驅離的公儀宴?」


  「正是!」


  阿布這才深深的看著面前這個看不到容貌的男人,後退一步,伸手扶在假山上,道:「如果你們能找來公儀宴的話,那麼這個任務我們接了!」


  「一言為定!」


  「嗯!」


  「……」


  楚容珍蹲在假山之後靜靜的聽著,眼中劃過一抹的驚訝,沒想到贏族真的與赤王這邊有交易,而且小小的毒竟然到現在都無解。


  那他怎麼活到現在的?

  而且那個白色斗篷男人,不會錯,就是之前刺傷非墨的幕後之人。


  同樣的打扮,差不多的體形……就算不是上次那人也是同一個勢力的人。


  赤王!


  伸手緊扶著假山,正在思考的她手中內力一釋,硬生生的將假山之中的草木拆斷,遠處正要離開的白色斗篷人立馬回頭,「誰?」


  楚容珍心一驚。


  阿布伸手拿著手中的被他拔下來的樹桿,抬頭,「怎麼了?」


  白衣斗篷男人看著阿布手中發出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久久的,外面沒有聲音的時候,楚容珍正要離開的時候,阿手出現在她的假山旁,正好攔住她離開的方向……


  「咦?本以為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難不成是我感覺錯了?」伸手摸了摸下巴,阿布眼中劃過疑惑。


  剛剛有一瞬間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難不成是錯覺?


  楚容珍半蹲在地上,瞬間就閃了出去……


  阿布同樣追了過去,好奇的看著這個輕功格外高強的女人,總覺得如此高的輕鬆總有一些熟悉,在哪……在哪……好像有被這獨特步伐的輕功給甩開過……


  楚容珍的輕功很高,可是,四周突然出現了大量的贏族人,將她圍在了正中間。


  楚容珍見狀,正準備衝出贏族人包圍的時候,阿布的聲音突然傳來,「楚容珍?」


  楚容珍身體一僵,動作慢了半拍,被贏族人的一腳踢中……雙手交互擋下贏族人的一腳,她的身體向後飛去……


  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阿布站在她的面前,伸手,制止了後面的贏族人的動作,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雙眼發亮,「是你對不對?拜託,可不可以救救王子?」


  雙手扶在楚容珍的肩,阿布的臉上帶著焦急與懇求。


  楚容珍伸手擦了擦唇間的血跡,剛剛一腳被踢得不罷,雖然有防備,可是不是有些受傷。


  倒也不算嚴重。


  楚容珍站了起來,淡淡道:「我的易容術應該還可以,你怎麼認出來的?」


  「感覺,輕功如此之高的女人世上可沒有幾個!」阿布如實的回答著,聽到熟悉的聲音的時候他雙眼頓時浮現一抹希望。


  王子終於有救了。


  阿布單膝跪在了楚容珍的身邊,左手空空的飄蕩,那是之前被贏儀親手所斬。


  楚容珍看著阿布空無一物的左臂,雙眸微眯。


  「帶我去看他!」


  「好!」阿布的臉上露了一抹欣喜,立馬起身,帶著楚容珍去了一邊的院子的某個房間。


  房中,一個女人背對著她,正坐在床上輕輕的替著贏信擦拭著。


  聽到動靜,女人瞬間轉過頭,楚容珍立馬眯起了雙眼。


  公儀雪?

  她也來了這這裡?


  公儀雪回頭,看到阿布的一瞬間淚水就流了下來,「阿布,怎麼辦,剛剛儀哥哥的氣息又弱了幾分,這樣下去會不會……」


  公儀雪的模樣早不如五年前那麼全身充滿了銳利的朝氣,現在的她蒼老得厲害。


  明明二十歲剛出頭,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如同二十六七的感覺。


  似乎,過得不怎麼好。


  楚容珍雙眸微閃,對於這個原主還是有幾分的在意,畢竟她一切的開始就是得到這具身體開始。


  阿布立馬走了過去,伸手,搭著贏儀的脈,臉色瞬間蒼白,看著楚容珍懇求道:「王妃……」


  楚容珍上前,走到了贏儀的面前,阿布立馬讓開,楚容珍順勢坐在了床邊……


  目光,看著贏儀那不成人形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異色。


  中了神經類毒素,全身機能停止之後不可能活得了一個月的時間,他贏儀想活下去的慾望有這麼的強烈么?


  哪怕現在變成了這個模樣……


  楚容珍伸手翻開了贏儀的眼皮,再弄開他的嘴查看,趴在他的心臟處細細的聽著,最後,撕開他的衣袍看著全身上下浮現出來的青紫痕迹,微微皺眉……


  「怎麼樣?」


  「匕首!」


  伸手,阿布見狀立馬找了找,最後找了一把長劍,「這個行么?」


  伸手拿過長劍,在贏儀的手腕輕划,泛黑的血流了出來……


  到了這種地步了么?


  替贏儀止了血,楚容珍站了起來,阿布與公儀雪立馬圍了過來,期盼的看著她,「他怎麼樣了?還能救么?」


  楚容珍淡淡看了公儀雪泛淚的雙眼,抿了抿唇,「我可以解掉他身體的蠱蟲與蠱毒,但是必須找巫族為他換血,公儀雪,你是蠱人吧?」


  公儀雪聽到楚容珍那熟悉的聲音,一時半會沒有想起來,乖乖的點頭:「嗯!」


  「你能成為蠱人就表示你的身體是蠱蟲最佳的溫床,雖比不上玄陰之體,但是對於被蠱毒反噬的身體來說是格外適合的存在,就看你不願不意為他換血了!」


  「我願意!」公儀雪立馬點頭,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只有還有救,她就願意為儀哥哥付出一切。


  這麼多年來,她心中的怨恨早就放下,有時會回頭想,她或許也是一個幸運的人。


  如果當時就這麼的死去,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見心愛的儀哥哥一面。


  楚容珍看著少了銳氣而變得溫和的公儀雪,點了點頭,「嗯,阿布,派人去太子府傳個信,我現在去配解藥!」


  阿布點了點頭,隨後又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掙扎了起來,「你告訴了我你現在的身份,不怕出事么?」


  走出房門的楚容珍微微一笑,「你的名字還在我的手上,這可是一輩子臣服的契約,我怕什麼?」


  說著,她就離開了。


  阿布久久的看著楚容珍離開的背影,嘆了嘆道:「叔我真的老了,哎……」


  公儀雪看著楚容珍離開的背影,一直想一直想,總覺得這個女人太過熟悉,有一種骨子裡的熟悉感……


  突然,腦中靈光一交,她瞪大了雙眼,「阿布,她……她……她是……」


  「嗯,楚容珍!」


  公儀雪的臉色在瞬間蒼白了起來,猛得拔腿就朝外面沖了過去……


  追著楚容珍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等下……」


  楚容珍沒有回頭。


  「楚容珍,你給我等一下!」


  楚容珍這才停下腳步,慢慢的回頭,看著額上滲出淡淡汗水的公儀雪,挑了挑眉,「幹嘛叫我楚容珍?你不是一直都恨著我么?」


  公儀雪彎了彎腰整理著不停喘著的粗氣,目光死死的瞪著她,「我當然恨你!」


  隨後,她又話鋒一轉,「五年前我一直憎恨著你,恨你因為奪走了我的身體所以我就能成了別人,天天成為蠱人不停的疼痛,疼痛,疼痛……後來,儀哥哥卻愛上了你,我憎恨奪走了儀哥哥的你……」


  楚容珍挑眉,不語。


  「可是後來我想通了,當初我確實是死了,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臟在一點一點的停止跳動。我只是嫉妒你,嫉妒你能用這具身體活得這麼的好,而我卻要藏在陰暗的角落裡生不如死……五年前儀哥哥知道我的身份之後把我留在了身邊……當時我以為儀哥哥是喜歡我的……可是當時你的死訊傳出來的時候,儀哥哥當時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看著那抹刺紅的顏色時我才明白,我輸了……」


  楚容珍靜靜的看著她的表示,五年不見,確實不如相象中的那麼有活力了。


  「我不甘心,我很愛儀哥哥,很愛很愛,他是我生命中的唯一的溫暖……」


  楚容珍淡淡的輕掃著她的表情,慢慢離開,而公儀雪也跟了上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死訊傳出來的時候我當時想通了,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以卻一直沒有機會說,楚容珍,我原諒你了,好好珍惜這具身體!」


  「去看過楚王妃他們了么?」終於,楚容珍開口了。


  公儀雪微愣,隨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嗯,姐姐帶我一起去找了母妃,母妃什麼也沒有說就接受了我,聽說你從一開始就表明的身份,謝謝你!」


  這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公儀雪的臉上露出的表情淺軟溫柔。


  雖然而對著自已的一張臉很難接受,可是慢慢的,她也釋懷了。


  哪怕換了一個身份,她依舊被家人接受了,有疼愛她的母妃,父王,有姐姐……


  雖然血緣不在,可是以前從未想過的親情真的遞到了她的身邊。


  楚容珍訝驚的看著公儀雪,是她佔了她的身體,可是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對自已說謝謝。


  這種感覺,還真不怎麼好受。


  走到一邊,已經買好藥材歸來的贏族人將手中的藥材放到了楚容珍的手裡,公儀雪見狀,立馬道:「我也會蠱,我幫你打個下手,可好?」


  楚容珍淡淡看著她故意親近的表情,最終沒有拒絕。


  雖然對於這原主或多或少的存在的複雜的情緒,可是對於她來說,該禮讓還是讓她幾分。


  只要不對她動殺意或者擋了她的道就行。


  公儀雪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替楚容珍磨著藥粉,淡淡道:「你現在易容來了華國,是因為赤王的事情么?」


  楚容珍:「……」


  沒有得到回答,公儀雪也不惱,自顧自的道:「儀哥哥的家人在十五年前就被人殺了,八年前我遇到儀哥哥的時候他全身是傷,身在草地里一動不動,當時我看不到卻能感覺得到儀哥哥傷得很重……當時我就騙路媽媽說我的食物被別人奪走了,路媽媽就替我去偷食物……」


  說起以前的事情,公儀雪笑得溫柔。


  「儀哥哥養完傷就走了,不過臨走的時候跟我約定,長大后我要成為她的新娘,我們約定好了的……」


  楚容珍:「……」


  別人的感情事她不想摻與,偏偏這件事情又這麼的麻煩。


  「我活在了公儀雪的身上的事情就一直想要逃離公儀族,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後來好不容易去了楚國,卻遇見了你……當時才知道,儀哥哥愛上了你……」


  公儀雪的眼中滲出了淚水,隨後她堅強的微笑著:「見過你的時候我的理智被怒火吞噬,所以恨不得你死,還去追殺了你,對不起!」


  楚容珍搖頭:「我不介意!」


  公儀雪看著她從容無波的模樣,自嘲的笑了笑,「你的死訊傳來之後儀哥哥的性格大變了,雖然對我還是很好,可是對他的下屬與別人格外的殘酷,好像是失去了感情的瘋子般……也是那個時候我明白了自已的無敗,也明白了自已敗得十分徹底……」


  伸手將磨好的藥粉遞到了楚容珍的手裡,公儀雪坐在小椅子認真的看著楚容珍,嘆道:「我不甘心,我也不願意放棄,我這一輩子都活在渾渾噩噩當中,所以想放肆一回!」


  楚容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終於抬眸,靜靜的看著她。


  公儀雪迎著她的目光,偏了偏頭,笑道:「我不會放棄的,雖然儀哥哥喜歡的是你,可是我絕對不會放棄。這撿來的一生就讓我肆意的活一回,哪怕時間很短,哪怕心痛如刀割,我也想放肆的任性一回!」


  楚容珍抿了抿唇,「你這樣活下去會很痛苦。」


  「無礙,痛過之後才會記憶深刻,不是嗎?」公儀雪淡淡搖了搖頭,她已經決定了,所以現在任何的勸告她不會再理會。


  迎著楚容珍那帶著淡淡擔憂的目光,走到了她的面前,公儀雪伸手拉著她的袖子,伸手抱著楚容珍,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世上有幾人能如我們這麼的有緣份?上天讓你活在我的身體,讓我脫離了原本悲傷的命運,這是上天的旨意,也是我們之間的緣份。不管我的路前方有著些什麼我都不會再恨你,因為恨你的同時就是憎恨我自已!」


  楚容珍看著靠在她懷裡的公儀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嗯,聰明的選擇!」


  確實是十分聰明的選擇,一時選擇了恨,那麼她註定要早亡。


  她楚容珍不是心軟之輩,所有攔在她的面前之人都會毫不留情的毀滅!

  公儀雪從楚容珍的懷裡起身,眼中帶著淚水,微微一笑:「我去照顧儀哥哥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


  楚容珍看著公儀雪的背影,眼中劃過一抹複雜,最後收回了視線……


  贏認喝下了她配出來的解藥之後不出一柱香的時候就已經蘇醒,醒來的瞬間對上的就是公儀雪那張帶淚的小臉,看著醒來的贏儀,公儀雪哭得十分的傷心……


  「儀哥哥,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贏儀看著公儀雪的樣子,微微皺眉,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為何會在這裡。


  伸手握住贏儀的手,公儀雪身體發抖的握著,哭道:「儀哥哥……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知道我是誰嗎?」


  她實在是哭得很傷心,贏儀看著那淚水的時候就忍不住的皺眉,「別哭!」


  語氣不是很好。


  公儀雪伸手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好,我不哭,不哭!」


  話雖這麼說著,可是她臉上的淚水就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本王這是怎麼了?」贏儀猛得起身,可是發現他根本動彈不得,好像全身都不聽他使喚一樣,讓他莫名的升起一抹恐懼。


  不能動了?


  為什麼?

  如果不能動了,他怎麼去殺死非墨?

  「你現在還不能動,因為毒沒有解乾淨!」一側,楚容珍雙手抱胸的看著贏儀,目光冷淡。


  說實話她真不想救這贏儀,實在就是一個麻煩精。


  可是不救又不行,他可是接近赤王為數不多的存在。


  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贏儀扭過了頭,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楚容珍,看著那張平凡的臉上,久久的打量了很久……


  最後,才道:「你怎麼在這?」


  楚容珍走到了贏儀的身邊,伸手扯開他的衣襟,食指點在他的心口聽著動靜,最後才慢慢收回了手指……


  贏儀瞪著觸碰他肌膚的手指,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公儀雪看著他的目光,連忙道:「儀哥哥,她在幫你解毒,沒事的!」


  贏儀不理公儀雪,反而是直勾勾的盯著楚容珍,「這裡是哪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容珍伸手替他蓋上被子,走到一邊拿出一根銀針,直接刺入他的手腕處……


  頭也不抬,淡淡道:「這裡是華國京城,你說我為何會在這裡?」


  一聽是華國,贏儀立馬扭頭瞪著阿布,而阿布則是漫不經心道:「赤王那老不死的發了幾道的命令,沒有辦法就帶著王子你一起過來了!」


  「本王不是問這個!」


  阿布:「……」


  楚容珍側身坐在贏儀的面前,淡淡道:「贏儀,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


  楚容珍點了點頭,「保護楚容琴一年的交易你完成了,而報酬就是當日在欣民城我放了你一馬,沒有拿走你的性命,所以五年前的交易已經結束,現在重新有一筆交易,要不要?」


  贏儀深深的看著她,沒有想到當日發生了那種事情還會放他一馬。


  沉默了很久,「欣民城發生了那種事情都能放過我,楚容珍,你這次的交易看來吃虧的註定是我!」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楚容珍不在意的笑了笑,「反正你沒有選擇不是嗎?哪怕你們找到公儀初還是說那什麼公儀宴,你的蠱毒依舊解不了,你一輩子就要像這樣動彈不得的躺在床上被人侍候……」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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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頭來,水中撈月,霧裡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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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天待她不薄,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


  翻手雲覆手雨,她是韓家的合法繼承人;

  投資發大財,她素手握著安陽市的經濟命脈;

  在她眼裡,沒有打不贏的官司,只有不想打的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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