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顏如玉的身世,楚容珍重生真相
侍衛一步一步的接近……
楚容珍輕輕的晃著椅子,神情冷靜,「是么?你在酒中下了毒,而我的酒中是解藥,只要這些人死了而我的酒中是解藥的時候,我就是兇手!」楚容珍頓了一下,有些嘲諷輕問:「問題是,世子爺,您想設計我一點血本都不敢下?我的酒中是解藥,而你的酒中什麼也沒有,最起碼出要跟他們一起中中毒不是更加的讓人相信?」
赤日鴻臉上的肌肉一抽,「本世子今日出可沒有來過這裡,是你楚容珍宴請的學子們,與本世子何關?」
「原來如此,這些人就是你的棋子,毒死他們嫁禍到我的身上……呵呵呵……簡直愚蠢到讓人發笑!」楚容珍冷笑的同時目光冰寒看著赤日鴻,不過這一舉動看在赤日鴻的眼裡卻是虛張聲勢,隨後揮了揮手,唳笑:「就像事實是這樣又如何?他們命賤如塵,能死在本世子的手裡是他們的福份!」
剛說完,學子們一個個掙扎著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瞪大雙眼盯著赤日鴻,指著他道:「赤王世子,哪怕您是世子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我等命賤如塵不假,可是也絕不能容忍您這種行動,把人命當成兒戲……」
一個學子指著赤日鴻語氣不好,另一個比較火爆的直接開罵:「大爺的,你是世子你就了不起啊,我們的命不是命?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們絕對要告到陛下的面前!」
「就是就是!」
「……」
學子們一個個臉色不好的從地上爬起來,吐血之後昏迷不醒的同時在他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聽到赤日鴻的聲音。m樂文移動網
從鬼門前走了一遭,怎麼可能不生氣?
赤日鴻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還活著?」』
就連那些學子們一個個也想不通,倒是楚容珍十分心意的伸手摸著酒壺,「池詩彩難不成沒有跟你說過,我楚容珍不僅會武,更會毒?」
赤日鴻:「……」
「如果你找鬼谷族拿一些少見的毒藥說不定我會上當,問題是,這種常見毒藥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楚容珍看著赤日鴻那鐵青的臉色,無辜的補了一句,「看到這麼劣質的毒藥,所以我不小心撒了一些我獨門的解藥,沒想到還真一下子給解了……」
那語氣,要多麼無辜就有多麼無辜。
赤日鴻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呀抖,好像氣到了極致,恨恨咬牙:「哼,你就算是解了他們的毒又如何?今天,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侍衛一涌而上,包括那些學子在內想要進行屠殺,最前面的學子的心臟被一箭刺中,身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隨後,學子們立馬慌了,驚聲道:「世子,你太過份,你想殺了我們掩蓋罪行?」
「哼,不過是賤命一條,有什麼好在意的?來人啊,全殺了!」
說完,赤日鴻就離開了原地,把空間讓給了這些侍衛與暗衛,而他本人則是離開原地覺獨勝負已定,而且也要避避害閑。
到時,事情如何就由他來說了……
赤日鴻離開之後,楚容珍慢慢的放下了腿,伸了一個懶腰,「幹活了!」
在學子們一個拿著酒壺杯子,椅子與侍衛對抗的時候,楚容珍伸了一個懶腰,淡淡的一句話對他們來就等於是天籟。
因為沒人想死。
楚容珍的話落,幾個黑衣人出現在了侍衛的背後,雙手抱胸,有些不屑的皺眉,「主子,這也太容易了嗎?那赤日鴻腦子有病還是怎麼樣?這麼點人就想對付您……」
鳳優格外的不滿,這點人馬的刺殺就等於對楚容珍的侮辱。
在他的心裡,楚容珍就是強大又美麗的存在,而這赤日鴻竟敢拿幾十個普通侍衛就想殺她,不僅是看不起他的主人,更是對他這個鳳衛的侮辱。
楚容珍側頭躲過一個侍衛刺過來的長劍,「別廢話,快點!」
鳳優這才抿抿唇,有些委屈的衝到了侍衛之中,手起刀落之時,人頭一個個落地。
瞬間,僅僅一瞬間,鳳優與鳳華,還有鳳魅,銳影四人就好像四道黑色的龍捲風,沖入侍衛之中手起刀落,大約三四十人左右的侍衛在一柱香的時候不到被四人全數屠盡……
人頭落地的同時鮮血四處噴濺……
僅僅是眨眼之間……
楚容珍就如同王者一樣漫不經心的坐著,目光冰寒的看著眼前鮮血綻放如同赤紅花叢般魅麗的一幕,唇色含笑……
從未見過如此血腥一幕的學子們一個個雙腿發軟的跪坐在地,眼前刺紅的一幕深深的刺傷了他們的雙眼,就連楚容珍身上那鮮紅色澤的長裙在他們的眼裡都好像是流動的血液……
魔魅。
楚容珍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身邊是零小心的用身體替她攔住四濺而來的鮮血,不想讓這臟污之血弄髒了她。
四人甩了甩劍上的鮮血,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那些學子們,「主子,他們要怎麼處理?」
聽著鳳優的話,四周存活的學子們一個個目光中帶著驚懼,滿地的鮮血昭顯著剛剛的慘烈,這個如同暗夜魔神般的女人正死死的握著他們的性命。
她說能活,那麼他們就能活。
她說要死,那麼他們就必死。
楚容珍目光冰寒的緊盯著活下來的學子們,似乎是在思考,思考著要如果處理這些人。
迎著她的目光,所有人心底一寒,頭髮一陣發麻……
其中一人立馬走上前,半跪在血水之中,眼中是對於生的渴望,連忙道:「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有看到……」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鳳優手起刀落,一劍斬下他的頭顱。
突然的動作驚了所有人,他們的身體一陣發軟,久久的縮在原地不敢動彈,絕望之中帶著死寂。
直到其中一個男人爬了起來,「赤王世子毒殺我等想要嫁禍將軍,幸好將軍識破一切還救了我們,哪知赤王世子見奸計敗落時就派侍衛直接屠殺……」
高舉著長劍的鳳優正準備砍下的時候,楚容珍淡淡道:「優,住手!」
長劍就落在那人的脖子處,僅僅只差一點他就會人頭落地。
楚容珍一手撐著下巴,雙眼微眯,「你很聰明,你的頭腦救了你一命!」
那麼的身體瞬間癱軟,緊提的心猛得放鬆,他軟軟的趴在了地上,眼中滿是慶幸。
真好,他賭贏了。
楚容珍淡淡撇了一眼他們,「優,把他們帶去大理寺,直接狀告赤王府!」
隨後,她冰寒的目光幽幽的盯著所有人,「你們沒有意見吧?」
所有人搖頭。
當然沒有意見,要是有意見肯定會性命不保,所以誰還敢有什麼意見?
讓凰凌商會的人把所有人都送去了大理寺,做為不久之後彈劾赤日鴻的人證之一。
而楚容珍在所有人離開之後慢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頭,她的目光就對上了四周一雙雙冰寒無波的雙眼,遠遠的,她卻能分辯得出來都有誰……
池重樓,寧國皇帝,還有淮陰候的人,還有顏如珏……
楚容珍抬頭與顏如珏對視了一眼之後,扭頭直接離開……沒有走多少遠的時候,顏如珏從轉角的地方走了出來,目光冷淡之中閃著激動的神色。
雙唇輕輕挪動,幽幽輕喚,「姐姐……」
楚容珍的雙眼一痛,抬頭看了四周,確定警戒完全之後才微微一笑,伸開了雙手……
顏如珏看著楚容珍這個熟悉的動作時,雙眼頓時一亮,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般……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跑了過去,直接撲到了楚容珍的懷裡……
「姐姐……」
一聲眷戀的呼喚,好像終於找到最親家人的迷失孩子。
楚容珍看著這個比她還要高大太多的弟弟,原本想要習慣性把他抱在懷裡,可是真正抱在懷裡的時候才發覺,原來,他早已經成長了……
此時的她反而被顏如珏抱在了懷裡,高出她很多的身體微微彎著腰,緊緊抱著楚容珍那柔小的身體……
沒有熟悉的味道,不是熟悉的面貌,可是他卻把現前這個明顯年輕太多的女人與他的姐姐拼湊在了一起,那是血親之中濃於水的牽挂。
楚容珍紅著雙眼抱著面前這個與八年前相比成熟太多的弟弟,原本瘦弱的身體早就堅硬雄偉,原本稚嫩的氣息早已變得滄桑……
一切,早就事是人非。
楚容珍紅著雙眼抬起頭,雙手捧著顏如珏的臉,眼中滿是疼痛與思念,「珏弟?」
顏如玉的同樣也紅了雙眼,連忙點頭,「嗯,是我,姐!」
一聲姐,楚容珍的淚水直接泛濫,伸手抱著他的頭淚如雨下……現在並不是相認的時候,可是兩人都忍受不了,原本以為死去的親人就在眼前,無論如何都無法忍下心底那躁動的心。
「珏弟,珏弟……太好了,你沒有死……真的太好了……」楚容珍大哭了起來,完全不顧現在的場合,直接哭了起來。
最後,還是暗處的鳳魅走了出來指了一個方向,楚容珍與顏如珏還順勢走到一邊的包廂,鳳優與鳳華還是暗衛的幾人一起把守著……
他們明白,主子現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如果情緒外露的主子。
楚容珍與顏如珏相扶走了包廂,剛剛進去,楚容珍就哭著拉著他的頭,不停的輕摸著,「你瘦了,也變強壯了……珏弟……」
「嗯,姐姐還是老樣子,依舊那麼的美麗!」顏如珏也淚如雨下,已經不知道哭為何物的他終於哭了出來,這次與以前不相,是喜極而泣……
顏如珏一把抓著楚容珍的手,激動之中帶著擔憂,「姐,從前幾天在狩獵園你想要多身上找到證明身份的胎亡開始我就知道是你,當時,我沒有跟你相認,但是姐,你離開華國好不好?」
剛剛坐下,顏如珏的請求讓楚容珍十分的驚訝,淚水未乾,「為什麼?」
蹲在楚容珍的身邊,顏如珏伸手摸了一把眼淚,祈求的目光看著楚容珍,「姐,華國大亂了,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傷害,不想看到我深愛的家人受到傷害,赤王你根本扳不倒,姐,求你了,你離開好不好?」
這是她弟弟的請求,楚容珍複雜的看著他的表情,心軟的同時又心疼。
伸手,摸著他的頭,「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如果珏弟願意跟她一起走的話,她可以考慮一下,雖說這樣比較自私,可是她更在意的是為數不多的家人的平安。
顏如珏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不甘的咬唇,「我不能走!」
「為什麼?」楚容珍的心裡有說不出的疑惑與不解,她想知道原因,可是又不想太過逼迫珏弟。
伸手,扶起了顏如珏,讓他坐在自己的身側,楚容珍將淚水全數收回眼底,認真的看著顏如珏道:「珏弟,我擔心你,與其讓我離開的華國,我寧願你離開赤王的身邊,離開華國這個動亂之地去楚國生活……」
顏如珏的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茫,可是隨後又死寂的目光輕輕搖頭,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姐,遲了,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楚容珍雙眼之中露出生氣,聲音加重了一分,「為什麼?是因為赤王?如果是赤王的話完全沒有問題,反正現在他的赤王府被我而滅,他現在都還病重躺在床上……現在的我完全能把你平安帶走……」
「不可能的,我不能走!」顏如珏大聲的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之中透露出看不清的為難。
楚容珍不明白,完全不明白,現在明明是離開的最好時機,為什麼不跟她走?
突然,楚容珍的表情冷凝了下來,她不笨蛋,而且之前無跟她說過,赤王握住了珏弟最在意的東西。
「珏弟,赤王是不是握住了你很重要的東西?」
楚容珍的話一出,顏如珏立馬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可是表情之中又帶著驚恐。
他的雙眼猛得就紅了,咬著唇大力的搖著頭……
楚容珍又手搭在他的肩上,嚴肅道:「珏弟,看著我!」
顏如珏下意識的抬頭,目光,看向了楚容珍的雙眼,她的眼中一片冷硬的堅定,還有閃耀著溫和讓人安心的光茫,顏如珏雙唇輕輕的顫抖著,隨即伸手抱頭,十分痛苦的扭曲著臉……
「姐,你別著問了,求你,求你離開華國……」
那種祈求的聲音讓楚容珍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她多麼想現在就答應他的要求……可是不能……她做不到。
她現在的行動不僅僅是她自已,早就有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以她為中心織了起來,樂夙涼陌那邊不會允許她退出,而非墨與清姐姐那裡她不能退出……除了走下去,她完全沒有退路……
她的身全是燁兒的楚國,一旦退,楚國也會被牽連……
楚容珍十分嚴肅的看著他:「珏弟,我沒有退路了,我不知道你受這些年到底受過什麼痛楚,但是我親眼看到了現在的你就能明白這些年你過得很痛苦,但是以後不會了,姐姐幫你,幫你一起承擔,好不好?」
顏如珏像是沒有依靠的小孩一樣,獨自一人承受著,隨受著……差不多到了極限了……
紅著雙眼抬起頭,顏如珏的淚怎麼也停不下來,目光朦朧的看著楚容珍,猛得情緒崩潰……
從十來歲就獨自承受,八來年他委屈,他的痛苦,他的傷痛……除了身邊的無,他連一個可以傾述的對像都沒有……
他真的太寂寞,太痛苦了。
「姐……」顏如珏十分念的看著楚容珍,想要全盤撬出,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楚容珍伸手拍他的背,「不急,咱們慢慢來,珏弟,不用擔心,姐姐會替你承擔一切,這些年辛苦你了……八年前,顏家為什麼會被滅門?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顏如珏聽著楚容珍的話,回想著以前的過程,慢慢道:「姐姐知不知道寧國皇帝?」
楚容珍看到他開口了,強掩下心中的激動而鬆了一口氣,點頭,「嗯,知道,一直戴著銀面,十分神秘,目前還不是敵人!」
顏如珏這才坐直了身體,把手從頭上拿起來,紅著雙眼回想著以前的一切,慢慢道:「現在的寧國皇帝就是龍真聖王,可是,卻不是八年前的那個滅了顏家滿門的龍真聖王,當年滅了顏家滿門的就是龍真聖王龍嘯!」
「龍嘯?」楚容珍輕問,因為她從未聽過這號人物。
「嗯,就是前任龍真聖王,主戰派的皇族!」顏如珏十分認真的點頭,隨後才接著道:「龍嘯滅掉了顏家所有的旁系與主系,僅僅就在我們下獄的那一夜屠殺所有顏氏族人,後來,我們滿門落獄之後龍嘯來到了天牢,邀請爺爺一起加入復國大業,可是爺爺沒有答應……最後,天牢發生了一次混戰,爺爺的人馬帶著我們突圍離開了天牢,當時我中箭昏迷,後面的事情也就不太清楚了……」
「龍嘯是主戰派,可是我們不也是龍真皇族,僅有的血脈他們依舊下得了手?」
聽著楚容珍的問話,顏如珏微愣的同時又瞭然。
也是,現在的姐姐好像比以前強大了太大……或許她知道的遠比自己還要的多也說不定……
「嗯,爺爺跟我說過,我們就是龍真皇族,當年宗旭與龍嘯結盟之後就把顏家滿門找了一個借口弄下了天牢,隨後,一切就交由龍嘯來處理,但是爺爺早就有防備,所以我們成功的逃離了天牢……宗旭見我們都逃走,所以拿了替身當眾斬首,將我們逼離焰國……」
楚容珍一聽,心中浮現一抹喜意,「那爺爺……」
「那個瘋子才不是爺爺!」突然,顏如珏失控的大吼,情緒瞬間失控。
楚容珍一驚,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顏如珏為什麼會這麼的激動。
知道自己太激動了,顏如珏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失控道:「姐,他不是我們的爺爺,他是一個瘋子,是一個無心無情的瘋子!」
楚容珍伸手,重重的敲在他的額頭,「珏弟,不準說爺爺的壞話,雖說他嚴厲了一些,可是……」
「如果他只是嚴厲一些我會這麼的憎恨他嗎?姐,你跟他生活的時間最長,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過一點的異樣的嗎?他不是我們的爺爺,只是一個瘋了的瘋子,一個企圖讓天下大亂的瘋子!」顏如珏的漲得通紅,情緒依舊不受控制,而且對於楚容珍的不相信帶著淡淡的失望。
失控之後,他自嘲冷笑,「也是,以前也是姐跟他最親近,不會相信也是正常!」
看著顏如珏現在的模樣,眼中浮現了一抹淺淺的擔憂,伸手,替顏如珏倒了一杯酒……
顏如珏伸手一口飲盡之後,情緒才平復了一點,紅著雙眼輕嘆,「姐,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不管在你的心中爺爺是好是壞,都由你自已來決定!」
楚容珍不語,靜靜聽著。
顏如珏道:「我要話說的話都是母親親口告訴我的,而且母親在臨終前給你留下了一道遺言,『玉兒,離開華國,離開焰國,離開大陸……去樂氏一族永不出山,不要再理會大陸上的一切事務,這是娘親對你的祈求,也是對你的最後保護!』」
楚容珍的雙眼在一瞬間紅了起來,雙唇緊抿沒有說話。
顏如珏握著酒杯表情陰晦不明道:「八年前,爺爺的人帶著我們的離開了天牢之後我因為中箭而昏迷不醒,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華國的赤王府了,母親與父親同樣也在赤王府……姐,你知道嗎?我說爺爺是瘋子並不是騙你,或許你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就把我當成了殺手一般訓練……自從大哥雙腿受傷實力大不如以前的時候開始,當時,我才七歲,爺爺暗中就把我當成殺手一般的訓練著……」
一口飲盡杯中酒,替自己再倒了一杯,顏如珏神情苦澀,「我受訓了好幾年之後才得知,原來大哥原本也是殺手,因為雙腿受傷實力大不如以前就被爺爺弄去了軍營,而我接手走上了大哥的道路,不僅如此,父親,母親,他們都知道一切可是無可奈何……或許,只有姐你一個人不知道……在很早以前,顏家就是一個地獄!」
楚容珍伸手用力的握著酒杯,先不管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她無法接受。
特別是從她弟弟的口中得知一切,她更加無法接受……因為,真實性太高,高到她想假裝一切都是謊言都不可能。
顏如珏痛苦之中帶著一絲祈求,那是祈求得到解脫的眼神,目光悲傷的看了楚容珍一眼之後才垂眸,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接著道:「當時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了赤王府,而父親與母親不想再聽令於爺爺,三人大吵一架之後父母親要帶著我離開的時候,爺爺把我們軟禁了起來……三年,我們被軟禁了三年……直到五年前就是姐姐死亡的那天……一直以來沉默的母親消失在了地牢之中……而我與父親想盡一切辦法離開地牢去找母親……可是我們找到母親時候她全身是血的躺了血泊之中……她的身下,一個全是血跡的圖騰……」
顏如珏的眼中滲出了淚水,那是他一輩子的痛,親眼看著母親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在他懷裡慢慢失去呼息的樣子,他的頭就止不住的一陣陣疼痛。
突然之間驚醒的時候發現母親不見了,他與父親合力一起破壞了地牢的牢門之後找遍了整個赤王府,可是依舊沒有找到母親……直到他們來到了一處角落,母親一襲白裙的倒在地上,下上,鮮血詭異的流動,就在母親的身體之下流動著,慢慢的,慢慢的匯成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圖騰。
「母親,你怎麼了?」他十分驚慌的跑了過去,一把將地上的母親抱了起來,可是母親的心口不斷流著鮮血,可是她卻一直笑著。
母親伸手帶血的手輕輕撫著他的臉,美麗溫柔的臉上沒有半分痛苦,而是解脫的笑意。
「珏兒,不哭,我的時限要到了,以後,你姐姐就拜託你了!」
「母親……」他用力的握住了母親的手,生怕一鬆手她就會真的死去。
「珏兒,你姐姐死了……天命無常……但是總有一天你姐姐會浴火歸來……所以不要悲傷,你與跟父親要好好的活下去,這樣才總有一天能跟你的姐姐相遇……或許那天她已不記記得你們了,或許改變了容貌,或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但是相信娘親……她一定還是你的姐姐……」
「母親,你別話說了,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姐姐死……我們一家人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他的淚如雨下,此時的情況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樂悅鍘是捧著他的臉,眼中劃過一抹不舍,「好好照顧父親,好好照顧自已,這是我的命運,不僅僅是為了你的姐姐,更是為了天下蒼生……看到你姐姐之後就告訴她,離開華國,離開焰國,離開大陸……去樂氏一族永不出山,不要再理會大陸上的一切事務,這是我對她的祈求,也是對她的最後保護!」
「您別再說了,大夫……大夫……」
樂悅搖了搖頭,雙手捧著顏如珏的臉,「珏兒,我跟你說的每一句話你要都記住,如果將來你姐姐執意不肯去樂氏一族,那你就把接下來的所有真相全部告訴她……」
顏如珏瞪大雙眼聽著樂悅一字一句說出來看驚天秘密,眼睜睜看著她說完一切在自己的懷裡斷氣,眼睜睜的找過來的父親一口鮮血吐出,悲極昏迷……無論受到怎麼樣的對待,他一直死咬牙關完全不鬆口,哪怕對他的父親嚴刑拷打他都不為吐出半個字……
顏如珏伸手捂著自的頭,神情痛苦,淚水早就模糊了他的視線。
「母親是樂氏一族的人,而且就連爺爺也不知道,母親擁有預言之力,預言之力是在八年之前突然擁有的……姐姐你的死亡之後的輪迴,是母親強行逆天改命,以自己的性命與及天道紊亂為代價,強行讓你輪迴……」顏如珏的聲音更咽,他說不下去了,每說一個字他心就是止不住的疼痛,一下一下戳著他的心臟。
楚容珍瞪大了雙眼,淚,早就如淚而下,沉默之後的哭泣更讓人覺得悲傷。
她整個個好像呆住一般,久久的沒有反應。
因為她完全沒有想到,她的重生根本不是什麼上天的玩笑,而且母親她……
用生命為代價?
難怪……難怪樂夙曾經跟她說過……她這一世是眾人性命為代價造就了現在的她。
之前她一直沒明白樂夙話中的意思,可是現在她明白了……
是母親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救了她一命!
「母親說,你的天命被人動了手腳,所以命中注定坎坷……母親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替你重新輪迴一世……輪迴的代價遠不止這些……」
楚容珍雙眼微眯,「什麼意思?」
顏如珏的雙眼一片空洞,苦澀笑道:「不知道,母親並沒有說清楚……」
隨後,顏如珏說了很多很多,全是楚容珍想要知道卻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令人不敢置信……悲傷的……痛苦的……
讓人生不如死的……
顏如珏說了很多很多,久久的沉默之後,楚容珍才抹乾眼中的淚水,「我收回剛剛的話,這件事情我會弄清楚,但我還之前的意思,你跟我走!」
「不可能的,父親還在他的手裡,只有我有敢逃走一步,父親一定會死……他的心裡早就沒有了任何的感情,有的,只是權勢與可悲的執念……」顏如珏搖頭,直接拒絕了楚容珍的話,隨後,他站了起來,沖著楚容珍苦笑,「姐姐,我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再見了……」
彷彿是最後的決別一樣,那一眼,那一聲道別,莫名的讓人悲傷,心酸。
楚容珍張了張嘴,想要挽留,可是顏如珏不給她任何機會就客觀直接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楚容珍默默的看著……雙手環著自己膝蓋,極為沒有安全感的坐在椅子上,眼中,是死寂般的絕路。
果然老天從未善待過她,也從未善待過她的家人……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楚容珍雙眸黑幽,如臘月寒冬,冷得讓人發抖。幽深的雙眸,不含一絲溫度,沒有感情,沒有生機,無情,無欲,無畏,好似世間萬物,皆入不了她的眼。
絕望的墨焰將她直接焚燒,能焚盡嗜血的靈魂,空洞卻沒有生命。
渾身籠罩著陰森,肅殺之氣,就那麼靜靜的坐著,卻是讓人覺得是那麼的孤寂,那麼的絕望,那麼的蕭索。
死寂……
她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包廂之中一道身影慢慢有浮現,除了鳳魅與鳳優兩人,蓮與銳影沒有半分感知的情況下,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楚容珍的對面。
楚容珍漆黑的雙眼之中暗淡無光,「你來做什麼?」
「你跟顏如珏見過面了?」樂夙淡淡看著楚容珍,慢慢的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抬頭,眼中的死寂無波開始有了一點點的漣漪,「你早就知道?」
樂夙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件,直接遞到了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疑惑的伸手,直接接了過去,看著上面熟悉的筆記的候她的淚水又忍不住的滴落。
「這是你母親寫給我的信件,因為她預知到了一切,我最終會與你相遇,所以提前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了我……楚容珍,你是炎帝轉世,顏如玉這個身份是炎帝的第九世……而現在楚容珍這個身份就是第十世!」
樂夙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嚴肅,伸手,從楚容珍的手中把樂悅寫給他的信件收了回來,坐到了楚容珍的身邊細細整理著這信件……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你也是時候該知道一切了。」樂夙隨後又補了一句。
楚容珍雙手抱膝,表情死寂,「我母親為何要把我再次輪迴?」
樂夙挑眉,淡淡道:「因為她是你的母親!」
楚容珍:「……」
「當然,這是一大半分的理由,姑姑為你輪迴還有一個原因,因為你的炎帝的轉世!」
楚容珍:「……」
「三十幾年前,雪族的炎帝九世剛出生之時就被人抱走,我樂氏一族受雪族族長所託尋找炎帝九世,當時,原本在大陸歷世的樂氏族人就是樂悅,你的母親得到了這個命令!」樂夙主動的說出一切的真相,慢慢的說話,說著楚容珍從來都不知道的真相。
「你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姑姑,原本在外歷練與你父親成親生子之後當時已經懷了你,快要臨盆的時候得到了來自樂氏一族的命令,她接下了尋找炎帝九世的任務。但是她接下任務沒有兩天就臨盆,生下了一個女嬰……」
楚容珍抬頭,敏銳的感覺到樂夙的語中帶著一抹不知名的寒意,心裡有一道聲音告訴她不要再聽去……
可是,她還想聽。
「當時你哥哥正好生病,你父親不得已離開了一會,等他回來的時候,你母親生下了一個女嬰……然而,那女嬰剛剛生下來的時候就被穩婆掐死帶走……顏恆子抱了一個女嬰給了你母親……而那個女嬰就是你!」
楚容珍整個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這比剛剛顏如珏的話還難以讓人接受,什麼意思?
她不是母親的女兒?
那她是從哪裡來的……突然,楚容珍想到了什麼,瞪大了雙眼,該不會……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是雪族人,剛出生就被人抱走的炎帝九世!」樂夙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的希望,清冷的一句話將她的世界完全的擊垮。
她的世界瞬間黑暗無光。
「你並不是顏家血脈,而是雪族人。但是姑姑一直不知道,直到八年前一切變故的開始她才明白你的身份,那時,她的預言之力開始出現,很自然就能知道你的過去跟未來……我不知道姑姑看到了你未來發生了什麼,不過從姑姑強行替你改命來看就能知道,你的未來肯定極為的悲慘……知道么?炎帝轉世每一世都長命百歲……如果你還是顏如玉的話,相信會一輩子那麼痛苦的活著……或許你認為你是自殺而亡不會相信天命之說……但是以炎帝的命格來說,炎帝轉世每世都長命百歲,無一例外……」
是樂悅的親手結束了炎帝九世的命道,強行改變之後的結果就是以她的命為代價。
「你現在說的一切都是母親跟你說的?包括我不是她女兒一事?」楚容珍咬牙,一字一句咬得極重。
對於她來說,這個事實才是真正的睛天霹靂。
「對,全是姑姑說的……強行替你改命之後,當初的祭品可不止她一人,天波族長不小心知道你的存在,但是卻滿門全滅……一個又一個人的命運因為你的輪迴而發生了改變,比如原本的楚容珍也就是現在的公儀雪,比如本該沉睡到死的軒轅珊,比如死過兩次的宗燁,這些只是天道紊亂的代價……很多人,他們一個個,全是你輪迴之路上的祭品,楚容珍,我很早就跟你說過,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眾多人命為祭品才造就了你的重生……哪怕是為了他們,你都必須擔起一切責任……」
樂夙的語氣十分的凌厲,不再似剛剛的溫和,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尖銳,「姑姑強行替你改命的時候軒轅珊做為你的替身出現了,也正好符合樂滿所說的炎帝重新轉世之說,五年前,與你輪迴的同一時間醒過來的軒轅珊就被赤王當成了真正的炎帝十世……一個半吊子預言者的能力有缺陷,才成功的把你的存在瞞下……」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麼當初把我從雪族抱出來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楚容珍的情緒十分的激動起來,對於這件事情的打擊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楚容珍的情緒激動之後又沉寂了下來,好像又把一切強壓了下去……
「這個問題你要去問顏恆子才知道,滅世行動以前為什麼不開始,偏偏你死去之後才開始行動,怎麼想也太奇怪了!」樂夙同樣不知道,他又不是神真的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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