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小白與小錦的影帝之爭
204
天蠶絲就像是利刃一樣深深的陷入了太監的身體,切斷的了經脈,切斷的了血管,直到最後,他像是一個人偶一樣被天蠶絲操縱,早就失去了意思……
非墨冷酷的招過所有人,「本王給你們一個機會,指證一個本王就給你們一個可以活下去的機會!」
非墨的話一出,太監宮女們的眼中浮現了一抹生存的希望,一個個努力的想著,想著想要活下去的機會。
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非墨淡淡的開口,聲音依舊如萬年寒冰一樣冷冽,「如果讓本王猜到是胡亂指證,本王會讓你們一個個生不如死!」
一句話,截斷了他們想要胡亂指證而脫罪的想法,心虛的低下頭,目光之中滿是驚畏。
不能亂說,最後,只能乖乖的思考著可以生存的辦法……過了一會,一個小太監伸手,非墨瞬間看了過去……
「奴才剛剛看到敬妃娘娘的大宮女有跟一個外來男人見過面,兩人不知道談了什麼,可是奴才有看到那男人遞了一個東西給敬妃娘娘的大宮女夏姐姐,最後奴才怕被發現就偷偷的離開了……」
太監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向了敬妃,沒有想到這事情還牽連到了她的身上。
敬妃見狀,立馬氣惱的站了起來,「胡說,本宮的宮女向來就安份守紀,怎麼可能會在宮中私會男人?」
「敬妃妹妹何必急怒,這太監不過就是說一下夏兒與男子相會,卻這麼的急怒……」仁妃伸手捂著唇,微微淺笑,好像在提醒著敬妃不要太過急怒,這樣會讓人多加遐想。
敬妃的目光一瞬間就看向了仁妃的方向,她眼中劃過一抹忌憚,隨後才笑道:「仁妃姐姐不知道,這夏兒是臣妾自小就跟在身邊的宮女,現在她無故被人污衊,臣妾自然有些憤怒。」
敬妃說得話也極為的得體,微微含笑,語氣與仁妃相比多了幾分的凌厲。
「敬妃妹妹也不必憤怒,不過是太監的無禮指證罷了,大不了把人拉出去打殺了,省得生氣傷了身體!」仁妃的身體輕輕柔柔,好像一團棉花在心底拂過,慢慢的,暖暖的。
不知不覺就會放鬆警惕。
非墨揮手,禁衛立馬離開雲搜查之後又立馬回來了,手裡拿著幾個瓶子,那太監看到其中一個立馬道:「王爺,就是那個綠色的,剛剛那個男人給夏姐姐的就是這個瓶子!」
語落,那個稱為夏兒的宮女立馬跪地磕頭,「奴婢沒有,娘娘,奴婢的本性您向來知道的清清楚楚,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
敬妃看著那個綠瓶之後心中微亂,隨後,才看向了非墨,「王爺,這……」
非墨走到了夏兒的身邊,目光冰寒,「本王都沒有問這個瓶子從哪裡搜出來的,你慌什麼?」
夏兒心中大呼不好。
因為被非墨的舉動弄得心神懼顫,她當下嚇得手足無措之時無法再好好的思考,一不小心,立馬露出了破綻。
結果,讓人十分的訝異,必竟這找出兇手的過程太過簡單了。
而懂的人則是明白非墨這血腥的舉動不過就是震懾,用殘酷的手段震懾原本就心慮不安的兇手之後,只有要找一點點的破綻就能讓兇手慌亂到原形畢露……
這是攻心之舉,關於人心的計算。
大臣們一個個看著非墨低下了頭,眼中劃過尖銳的光茫。
他們對於沉王完全不了解,關於楚容珍還可以通過傳言而了解一二,可是關於這個先帝男寵的沉王他們則是一點信息也沒有。
是強是弱……無法了解。
就現在來看,他那第一公子的名聲看來讓人不能小覷,這謀心之舉就足夠證明一切。
夏兒連忙的搖頭,抓著敬妃的腳哭得求饒,「娘娘,奴婢沒有害人,奴婢真的沒有害人,娘娘救我!」
敬妃一臉痛心疾首的踢向了夏兒,她紅著雙眼,「夏兒,你太讓本妃失望了!」
「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夏兒瞪大雙眼不停的求饒著,臉上全是恐懼。
非墨見狀,抿著唇露出一抹陰寒的弧度,揮手,「帶走!」
一行見狀,點頭,一手提著夏兒立馬就消失在了原地。
隨後,他一個招呼都不打的直接離開……
楚辰寧見狀,一巴掌立馬拍到了桌子上,瞪著敬妃目光不慎,「敬妃御下無力,有嚴重的失負,來人啊,敬妃禁足半月,不準任何人探望!」
「陛下……臣妾也沒有想到那個丫頭會做出這種事情……陛下……」敬妃立馬跪了下來眼中滲滿了眼淚,她不斷的搖著頭,想要推脫責任。
楚辰寧則不是給她任何機會,大手一揮,「帶走!」
禁衛上前架著敬妃直接離開,不理敬妃大聲的求饒與哭求的聲音。
一邊,仁妃似有些不忍的上前福身,「陛下,敬妃妹妹也不是故意給容宮女做出的這種事情,這樣罰她,是否……」
「仁妃不必替她求饒!」楚辰寧的臉色不好,這樣罰敬妃確實是重了一些,可是大家都心裡明白,陛下重罰是為了給沉王妃一個交代。
頓時,四周無言。
凌香允看著楚辰寧那冷酷的側臉,心中劃過一抹淡淡的疼能,隨後,她也起身,輕輕道:「陛下,這一切不過是丫頭所為,敬妃姐姐……」
「鸝妃是想陪敬妃?那好,來人啊,把鸝妃帶走!」楚辰寧目光冰寒的看著凌香允,隨後,大手一揮,禁衛上前……
凌香允的眼中劃過受傷,她抿著唇不再多言,淚如雨下。
一邊,一邊沉默不語的德妃走了出來,笑著打著圓場,「現在最重要的是楚王世子與沉王世子的情況不知道如何了,陛下,鸝妃妹妹是楚王妃的親人,讓她安撫一下楚王妃吧?」
德妃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輕輕的笑著,目光之中透露著溫柔。
楚辰寧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點頭,算是放了凌香允一馬。
另一邊
敬妃被一邊叫著一邊掙扎著被帶離開之後,幾道人影正慢慢的站在那裡,禁衛見狀,立馬鬆開手,沖著楚容珍幾人彎彎腰,隨後走到一邊小心的把風。
楚容珍手裡抱著小白,楚王妃手裡抱著小錦,兩對母女的身後都是臉色黑得不能再黑的非墨與楚王爺。
兩個惡狠狠的瞪著楚容珍與楚王妃,恨不得就這麼一把掐死她們。
小白賴在楚容珍的懷裡扭動著身體,大大的眼睛不停的眨著,撒嬌道:「娘親娘親,剛剛人家的演技是不是很好?有沒有獎勵?」
楚容珍伸手摸著小白的頭,還沒有說話的事時候,一邊,小錦脆生生開口,「明明是人家的演技比較高,二姐說,要嚇到最親近的人才算是成功,剛剛娘親與父王都嚇到了,所以是小錦比較厲害。」
聽著小錦的聲,小白也不甘示弱,揚頭,「明明我爹爹也嚇到了,所以是我的演技比較好!」
「是我!」
「是我才對!」
「我!」
「我!」
「……」
兩個小娃娃當場吵了起來,最終,非墨大手掐著楚容珍的脖子重重的扭了過來,他目光之中滿是冰渣,從牙關之中擠出一個笑容,「死女人,來,說說!」
楚容珍被強迫的扭過了頭,她無辜的眨著眼睛,「不能怪我!」
四個字,像是挑起了非墨的怒火般,他們眼中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好像肉眼可見他眼底那跳動的火苗,一字一句,「不怪你?怪誰?怪我不成?」
「能被小白的演技騙到,那是你笨!」楚容珍無辜的的繼續眨著眼,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小樣,這樣你還捨得下手?
好像一瞬間就看透了楚容珍心中的小九九,非墨覺得自己的胃又開始疼了……估計內出血。
小白同樣晃著大眼睛十分體貼的遞出一包藥粉,「爹爹,胃疼嗎?喝下就好了!」
非墨腦溢血:「……」
這死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掐著楚容珍的脖子的動作最終變成了扣著小白頭,用力,將小白從楚容珍懷裡直接抽了出來,他緊緊的抱著小白,僵笑,「好兒子,真乖!」
皮笑肉不笑。
雙手,如鋼鐵般,小白想要掙扎卻依舊掙扎無果。
相比楚王妃那緊皺到一起的眉頭,非墨的反應己經算是很好了。
楚王爺看著自家兒子吐血的模樣當時真的嚇了很大一跳,剛剛抱到偏殿之後這滿嘴都是血的兒子像是詐屍一樣坐了起來……最終,他才反應過來被這死小子給騙了。
難怪父王他們一點急怒的表情都沒有,估計也是摻與者。
想到這裡,楚王爺的心中也是糾結的疼痛,頭痛,胃疼,全身都疼……
偏偏,他捨不得打又捨不得罵……
哎……
楚容珍看了眼掐架的兩父子,隨後,走到了敬妃的面前,淡淡挑眉,「好久不見!」
敬妃看著楚容珍,隨即低下頭,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光茫,還有嘆息,點頭:「五年不見,你倒是把我騙得很慘!」
楚容一愣,隨即輕輕一笑,「明知道我騙你卻不生氣,看來這五年你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可能吧,畢竟你對於我來說就是無法反抗的存在,能活著,估計也是你需要我而已,再像以前那般不知輕重而被捨棄的話,我的下場很慘!」敬妃點頭,眼中滿是釋懷。
楚容珍含笑著看著她,伸手,替她扶正凌亂的髮髻,眼中劃過一抹讚賞與肯定,「嗯,張烈老將軍的家裡家教不錯,本來也是看在你曾經為我做過事情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現在看來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此時的敬妃……不,應該說是羅琦,她看著楚容珍與以前相比更加溫暖柔和的表情時,她的心卻是越來越沉。
羅家毀滅之後就她活了下來,被楚容珍送去了張烈老將軍的家裡,一開始她以為是雲做姦細的,可是之後她就下落不明……
這五年來一直猜測她會不會活著,會不會是真的死了……
所以,她進宮了……
以為她死了,所以她打算為自己而活……可是五年之後的現在,她又回來了,她才明白她的棋子之路沒有完結。
明知道這次還是棋子,可是她的心境不一樣了,因為她明白了一件事情。
幫助過她的人就會進入她的心,得到相對應的回報。
五年前她活下來之後頂替了張烈老將軍孫女的身份開始,她就明白了這件事情。
她並不是做姦細,而是楚容珍替她安排了一個新的道路。
楚容珍看著羅琦與五年前相比明顯成熟不少的模樣,當下心中也微微一笑,隨後,走到一邊隨意的坐下,示意羅琦也跟著坐下。
羅琦一開始有些緊張,不過與楚容珍多交談了幾句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她與以前相比真的少了很多的唳氣,變得親近好接觸,這同時也表明著她氣息越來越內斂,越來越危險。
楚容珍坐下之後看著羅琦拘謹的模樣,有些好笑的眯起了雙眼,「不用怕,對於我的人我向來都厚待,還是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羅琦立馬搖頭,十分大力搖頭表示自己的清白,「沒用,絕對沒有,再說了我也不敢!」
「當初我失蹤的時候,你的心裡有什麼想法?」楚容珍沒有聊別的,好像在聊家常一樣輕鬆,自在。
羅琦一開始有些微愣,認真看著楚容珍那含笑的雙眸時,認真打量了幾下之後才如實回答,「說實話,你消失不見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害怕,擔心,想著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去,聽說蠱毒是十分狠毒的東西,我會不會全身潰爛最後卻求死不能……」
羅琦低著頭,回憶著五年前的事情,她的眼中依舊是浮現了害怕,那段時間對於她來說是度日如年。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去,小小的風寒就以為是蠱毒的發作最終擔心不憶……
「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恐懼之中生活著,身體有些酸痛就以為是毒發的癥狀,小小的風寒也以為是毒發的癥狀……那一段時間我被恐懼折磨到差點瘋了,有一段時間我想著乾脆自殺死去算了,就不用承受這些折磨……當時,是張老將軍救下了我,還開解我,派人找來毒師與蠱師……最終什麼也沒有查出去,我當時以為是他們的能力不行根本解不了你的毒……直到過了一年之後我發現自己沒有死的時候才明白,原來當初你把我送到張烈老將軍身邊的時候讓去我喝下的那葯並不是毒藥,而是解藥!」
羅琦一直說一直說著,雖然她經歷了人生最灰暗的一年,可是她卻不恨。
反而有著淡淡的感激。
因為這一年來她能感受到張老將軍的疼愛,能夠感受到張家人的溫柔,溫暖,是她長這麼大都從未感受過的存在。
羅家旁系有的不過是明爭暗鬥,肉弱強食,不想死就要踩著所有人往上爬……這是她從小接受的教導,她的印象之中母親工作期盼的目光之中總是摻雜著*,父親愛護的目光之中是野心……
從她生活在羅家開始就沒有感受到親人的溫暖……然而在張家人里都感受到了,明知道她並不是張家人,明知道很可能是別人派過來的棋子,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的介意,反而把她當成真正的張家女兒一樣疼愛。
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溫暖,讓她明白了原來真正的父愛母愛是這種感受,根本不是那冰冷又讓人疼痛的虛假模樣。
所以她很感激楚容珍,沒有她,她得不到現在的一切。
美好得讓她做夢般……
生怕是一個易碎的夢。
楚容珍看著羅琦那發自肺腑的聲音之後,她沉默不語。
她並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值得讓人感恩戴德的人,不過是看在這個羅琦曾經做為她的棋子發揮作用的情況下儘可能的補償她,因為她的本性不壞,也不是那種扭曲無法教導的人。
幫過她,所以她才會給她一條活路。
羅琦的心情完全放鬆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所以說我對你或許有害怕,或許有畏懼,但絕不會有憎恨與殺意,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也很感恩你的幫助。」
這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楚容珍沒有多言,反而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偏頭。
對於她來說,做一個惡人而得到了受害者的感恩,她有些害羞了。
摸了摸鼻子,楚容珍偏頭。
羅琦則是沒有看到她眼中的表情,而且轉移了話題,「夏兒已經抓起來了?有交待出什麼嗎?」
說起正事,楚容珍的表情也嚴肅了很多,她坐直了身體,一手撐在了石桌上,目光嚴肅,「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羅蓮與你接觸了?」
羅琦點頭,「是真的,我一直待在將軍府,很少出門,所以知道我的人也不多,但是自多我入宮之後羅蓮就出現了,她根本沒有死,而且讓我一定要為羅家復仇!」
楚容珍表情有些冷凝,如果沒有記錯的她,她派人把羅家人基本上都清除了,只留下一個戰王妃羅雪。
就在華國的時候她就聽到了關於羅蓮的消息,對於羅蓮的事情她記得不太清楚,沒有過多的接觸過。
她,是怎麼從她的手中逃出來的?
食指輕點著桌面,楚容珍一手撐著下巴細細的思考,「接著說!」
「準確來說不是她主動接觸我,而是我不小心在皇宮發現了她的身影,他與一個男人正在交談著,正好被我發現的同時我也被他們發現了……為了活命,我主動與羅蓮相認,最終,她才放我一馬……」
羅琦如實的回答著,一點一滴,極為詳細的說著。
楚容珍沒有說話,示意她接著說,羅琦見狀也明白她的意識,緊接著道:「自從我表明身份之後她派人找我的次數越來越多,一開始是讓我做一些小事情,後來,事情也越來越雜……最近,她讓我想辦法除掉鸝妃,我沒有答應之後她就派人對下了好幾次毒手警告,不過張老將軍也派人護在我的身邊,所以一時半會也無法致命,直到一個月前,我的中毒昏迷不醒差點死在她的手上……才明白我的貼身宮夏兒就是羅蓮派來的棋子,因為我昏迷的期間還是有意識的,所以有聽到夏兒與別人的談話……」
想起她遭遇的一切,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姐妹親情,反而是憎恨與殺意。
畢竟,對方都想要她的命了,她又何必再多說什麼?
「後來我找羅蓮理論,她沒有否認,反而直接否認,說我如果不聽她的話今後就很有可能一睡不醒……」羅琦慢慢的說著羅蓮的事情,她的眼中陰霾越來越盛。
楚容珍靜靜的聽著,她的眼中劃過一抹暗茫,「知道羅蓮平時怎麼來到你的身邊的嗎?」
「不清楚,我一直很好奇,這裡可是後宮,她到底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走進來的?」羅琦搖頭,她一直想不明白,因為對方都出現得神不知鬼不覺,有時半夜出現在的她床前,有時出現在她浴時,有時出現在她出宮殿走走的時候……
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麼避開禁衛出現在她的面前的。
楚容珍撐著下巴,「夏兒我替你除掉了,如果真是羅蓮的棋子的話她一定會派人來質問你,我會派人守在你的身邊,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楚容珍說著,隨後,淡淡補了一句,「對了,我會替你找一個能力不錯的丫頭給你!」
「謝謝!」羅琦十分真誠的說著謝謝。
楚容珍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我很好奇,你為何會抿絕羅蓮的提議?她想利用你也就代表想拉攏你吧?」
羅琦低著頭,苦笑,「不瞞你說,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仇與恨什麼的我根本連沾都不想沾,陛下想要拉攏張老將軍的時候我主動出嫁也是只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的生活並且報答張老將軍……我這個很奇怪嗎?」
楚容珍搖頭。
人的一生不可能一直都在暗鬥之中過活,總有累了,想要休息的時候。
所以並不奇怪。
「很正常,不過有一件事情我不明白,羅蓮命令你做事就代表你有利用的價值,而你明知會死,為何要拒絕她?」
羅琦苦澀的表情更重了幾分,十分認真的看著楚容珍,「如果我同意她,那麼勢必會與張家人為敵,我知道,張烈老將軍十分的看重你,尊敬你,而我最大的願望是安靜的生活著……可是做不到的話也沒有事,現在我獨自一人在皇宮,所有的災難也牽連不到將軍府……那我,又何必為了活命而做一些違心的事情?」
幽幽輕嘆,是化不開的幽暗,「五年前你的失蹤,我就飽受死亡的恐懼,現在,反而看開了……」
就好像看破了生死一樣,她並不想再為了那種東西重複她以前經過的一切,死亡,或許並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不過是死亡來臨之前的恐怖……
楚容珍挑眉,對於羅琦的成長她說不清是好還是壞,不過目前來說,這種感覺不錯。
「你的選擇很對,也很聰明,不是因為你看開了死亡,而是因為你明白了死亡的恐怖所以更加的珍惜自己的性命!」楚容珍站了起來,伸手,習慣性的摸了摸到羅琦的發頂,她微微輕笑,「五年前你所承受的那種臨死前的感覺別忘了,這是人生很好的財富,它會一直一直的提醒著你生命的可貴,也會讓你明白怎麼樣才是活下去的最佳辦法……不會選錯路,也不會做錯事,會讓你一輩子謹小慎微的活著……」
收回了自己的手,楚容珍在離開的時候她最後說了一句,「謹小慎微的活著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這是讓你努力活下去的最好的能力!」
因為謹慎,所以會很少出現錯誤。
沒有錯誤,就能長命一點。
這本就是活下去的最好的能力。
是人生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歷練之後才能明白的事情,就比如她用生命為代價才明白這一點……
羅琦伸手摸著剛剛被楚容珍摸過的地方,心,微微的溫暖,有些回不過神。
之後,她猛得站了起來,扶著樹大聲問道:「五年以前,你的性格大變,就是因為謹小慎微的活著嗎?」
楚容珍回頭,臉上明媚的笑容如同冬日的暖陽,「對,保證自己不出錯的同時小心的觀察著機遇,終有一天,你會爬止眾人仰望著的角度!」
沉在楚容珍的笑臉之中,羅琦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
楚容珍走回過去之後幾人抱著小白與小錦出了皇宮直接離開……小白與小錦還一直吵著誰比較厲害,看得楚容珍與楚王妃兩人好氣又好笑。
不過看著對方都有一個同齡玩伴的時候都鬆了一口氣。
這次的事情是楚容珍為了混亂視線而故意下的一個陷阱,楚辰寧與楚容珍有著多年的默契,所以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也能好好的過多成楚容珍的局,不過兩個小王八蛋的演技還真嚇到了非墨與楚王爺兩人。
兩人的心一直一直緊提著,臉色格外不好的回到了沉王府,剛剛回到府中,非墨提著小白朝著納蘭凌幾人直接扔去,抱著楚容珍大搖大擺的回到了院子。
擺明了,他必須要教訓這個死女人。
以前常常把他嚇出心臟病,這次倒好,聯合那小王八蛋一起嚇他……有一瞬間,他的心臟真停了……
情緒不好,可是他還是十分溫柔的把楚容珍入到軟榻之下,他搬了一把椅子過來長腿一邁,直直的坐在了她的面前。
目光如炬,薄唇緊抿,「我很生氣!」
楚容珍心中了解,伸手,勾著他的脖子輕蹭,「對不起,我們商量的時候你正好不在,這次是臨時起意,所以……」
非墨伸手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輕柔又強勢的拉開她的手,把著的她身體扶正之後嚴肅冷哼,「臨時起意?小錦嘴裡的要不是真血我會上當?而且小白冷汗流成那樣……」
猛的,他停住了話語,目光幽幽的緊盯著楚容珍,試探性道:「你該不會是故意整我的吧?」
楚容珍的表情一僵,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秒,隨後又快速的回復了笑臉。
可是這一點點的僵硬完全被非墨盡收眼底,他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氣炸了,當下掐著楚容珍的下巴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低吼,「楚容珍,你好大的膽子!」
楚容珍被他這麼一吼,當下有些訝異,目光與非墨那雙含怒的雙眸對視上的時候,她好笑的眯起了雙眼,「真的,沒騙你,本來就不是故意整你!」
「到了現在你還說謊?」非墨的火氣越來越盛,因為他覺得她越來越過份了,這麼嚇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第三次,第……數不清了。
明知道他會擔心卻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觸及著她的度限,完全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他是真的生氣了。
而楚容珍也感覺到了,今天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當下,她坐直了身體,低頭,「對不起!」
她不是那種不會察顏觀色的人,也不是那種膽知道對方在生氣還白目不自知的人,所以當下她十分乖巧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而且態度十分良好。
原本想要生氣的非墨當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深深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他捨不得打,更捨不得打,可是他心中的怒意無法消散。
她這樣都多少次了?
最終,非墨起身不再理她,擺明了他在生氣。
楚容珍用力握著非墨的手,不肯讓他離開,臉上浮現一抹驚亂的表情。
她從沒跟他吵過架,所以當下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的……與他相處。
非墨看著她那可憐兮兮的臉,狠了狠心,用力拂掉了楚容珍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必須讓她反省,否則她會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他的底線,倒不是說他無法承受這樣,而是他不想哪一天真的被氣死留她一個在這個世上。
大爺的,這樣下去終有一天不是被嚇死就是被氣死!
打定了主意,非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不想看到楚容珍的臉,因為會心軟。
楚容珍看著非墨離開的背影,那麼的乾淨利落,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就這麼離開了?
真這麼離開了?
楚容珍摸了摸有些心塞的心口,她皺眉。
另一邊
羅琦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之後,正準備休息的時候聽到院子之中傳來了一聲聲的怒罵聲……
有些不耐煩的起身,「何人吵鬧?」
站外,有宮女彎腰,「回娘娘,一個犯事的宮女驚擾了娘娘,奴婢立馬讓人帶走!」
哪來的宮女敢在她的院子里鬧事?這是怎麼回事?
羅琦的眼中劃過一抹訝異,隨後沉思了一下淡淡道:「把人帶進來!」
「是!」
隨後,一個太監手裡押著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那小丫頭還掙扎著叫著,「放開……放開……」
「放肆,本妃的面前不得胡鬧!」羅琦的語氣瞬間了冷銳起來,這些看她在張老將軍的面前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包括皇宮之中的生存這道,為人處事之道,管教下人之道……
此時,羅琦給人的感覺好像久居高位的宮妃一般,她的身上滲與威嚴的氣息。
那小丫頭見狀,立馬低下了頭,目光之中有些畏懼……
羅琦威嚴的目光掃向了所有人,最終,落到了那小丫頭的臉上,「吵什麼?」
小丫頭立馬跪了下來,身體微微顫抖著:「奴婢昨夜路過敬妃娘娘您的房間時聽到了您咳嗽的聲音,正好奴婢老家有一種方法可以治療夜咳,所以有一副藥方想獻給娘娘……」
「哼,娘娘是何的金貴,怎麼能喝來歷不明的葯?」太監押著小丫頭的東西越來越重,小丫頭疼得臉色也開始蒼白了起來。
羅琦靜靜看著小丫頭,最終伸手,「呈上來!」
「娘娘……」太監有些擔心,想要勸說。
羅琦則是不理,伸手,那小丫頭見狀立馬從懷裡摸出一張古老的藥方……羅琦接到了手中,靜靜的看著,漫不經心輕掃了一遍之後沒有發現什麼。
那小丫頭抬頭,道:「娘娘,這是奴婢袓傳的方子,專門治療夜咳嗽,特別其中記載的梨膏是極好的潤肺的東西,娘娘可以細看……」
聽著小丫頭的話,羅琦的目光掃向了梨膏二字,最終,她的目光輕眯,眼中劃過深不可察的幽暗,將手中的方子交到一邊的宮女手中,「讓太醫院的人看看是不是對症之葯!」
「是!」宮女接過之後直接離開。
羅琦的目光看向了小丫頭,揮手,太監立馬鬆開她後退,靜立。
羅琦把玩著手中的玉鐲,懶懶抬眸,「要是你這藥方更能解本妃的夜咳嗽之擾,本妃必會重重獎賞於你!」
「謝娘娘!」小丫頭見狀,立馬跪在地上行禮。
羅琦好像思考了一下,「你是哪個院里的丫頭?」
「回娘娘,奴婢是二等掃院宮女!」
「嗯,從現在開始你留在本宮的身邊做事,你的方子要是有用的話本宮還會獎賞於你!」
「謝娘娘!」小丫頭十分開心的行了禮,最後在羅琦的示意之下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一邊,彎腰,靜立。
現在都知道敬妃娘娘的大宮女栽了,而敬妃也被禁足了,所以無法會項目小丫頭她得到了青睞,一個個的現在心思都不在羅琦的身上,而是紛紛的想著退路,後路……
在所有人離開之後,小丫頭的表情瞬間一變,跪在了羅琦的腳下,「屬下遵主子的命令前來!」
「是楚容珍?」
「是!」
羅琦這才點頭,剛剛藥方之上的信號是她與楚容珍之間獨有的聯繫方式,這個丫頭就是楚容珍派過來的有用之人吧?
只是她沒有想到楚容珍動作會這麼的快,當下有些訝異。
正行完禮的小丫頭的臉瞬間一沉,對著羅琦打了一個眼色之後,身體向前一撲,打翻了羅琦身上的茶杯,濺了她一身的茶水……
羅琦沒有反應過來,小丫頭跪在低上不停的磕頭,「對不起娘娘,奴婢太笨手笨腳了……求娘娘饒奴婢一命……對不起……」
羅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看到她的這個樣子明顯不對,當下順著平時的可能性挑起了眉頭,憤怒的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高吼,「沒用的東西,本以為你會有一點用處,沒想到這麼的無用,滾!」
「娘娘……」
「滾出去,去院子里跪一個時辰,沒本妃的命令不準起來!」羅琦的眉目之間全是怒火,她憤怒的模樣好像是真的氣了。
小丫頭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慢慢的走了過去,哭得好像背過氣一樣,筆直了跪在了院子之中……
羅琦坐在桌前皺眉著,完全不明白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然而,沒有過多久,她坐著好像怒火未消的時候,一道聲音淡淡的傳了過來,「八妹何必如此的生氣?沒用的下人殺了就是了!」
這時,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淡淡的傳了過來,一道身影之暗中走了出來,伸手,掀開了頭上的帽子。
羅琦看到羅蓮的一瞬間,眼中琉光微閃,隨後瞬間陰下了臉,臉上一片嘲諷,「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別以為動了夏兒就能讓我乖乖的被你利用,羅蓮,我可沒有那麼傻成為你利用的工具!」
羅蓮不惱,臉上浮現在淡淡的笑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了羅琦的面前,冰寒的雙眼這中浮現在蒼白的冰霜,身上,滲著寒意,「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被楚容珍知道是你毒害她兒子與楚王世子?」
羅琦後退幾步,手撐到桌子上,有些弱勢的反擊,「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羅蓮步步副近,「你不知道?夏兒是我放在你身邊的棋子,你怎麼可能不會不知道?八妹,別以為你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你想死嗎?」
冰涼的手指拂著羅琦的側臉,羅蓮的臉十分的詭異陰寒,讓人忍不住的心懼。
羅琦的身體退到不能再退,咬牙,強忍下心中的害怕,她低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羅蓮尖銳的指甲劃過了羅琦的頸間,頓時,她覺得脖子無比的刺痛,好像有什麼生物正沿著她的動脈不斷的朝著身體鑽進去……
身體,如同被針刺一樣疼痛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