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燁兒所愛之人
羅琦臉色蒼白如雪,可是她說了來的話被格外的認真,從外面走進來的楚容珍正好將一切聽在耳里,隨後有些訝異,走到了她的面前。
「快死了就閉嘴!」
楚容珍開口,小丫頭立馬回頭,看著楚容珍的身影時立馬彎腰,不語。
羅琦看著楚容珍到來的時候她則是微微一笑,輕輕的咳了咳,嘴裡滲出了鮮血,明明疼痛到全身發抖,可是她卻愉悅的勾起了唇,「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所以我不會死!」
是十分肯定的語氣。
楚容珍的眼中劃過訝異,隨後走到了羅琦的床前,坐下,伸手,握著她的手腕替她把脈。
羅琦的目光之中一直是愉悅,這兩天,她一直不曾絕望,因為她相信她楚容珍,可以說是盲目的相信著楚容珍。
明明以前那麼的怕她,可是真正出事的時候她現在卻莫名的不會慌張,反而十分的安心。
因為她一直堅信著,楚容珍會來救她。
第一天疼痛難忍,她強忍著,因為她相信。
第二天疼痛加劇,她生不如死,讓小丫頭點了她的穴道之後強忍著,因為她依舊相信著。
第三天疼痛到達了最大,她還是死死的相信。
終於,第四天……她等到了。
目光,溫柔的看著楚容珍低頭替她診脈的模樣,雙眼微閃,目光輕柔,「我還有救嗎?」
楚容珍沒有抬頭,眉目之間露出奇怪的表情,「說說你的癥狀。」
「嗯!」羅琦點頭,一點一滴的說著她身上的癥狀,「羅蓮前幾日來見我了,在我的脖子血管之中好像放了什麼活的東西,後來不到一天的時候,我全身疼痛難忍,皮肌紅腫好像過敏一般,連碰都不能碰……」
聽著羅琦說著這三天來的癥狀,楚容珍這才瞭然的點頭,「你中了枯蝶蠱,幼蠱會把你的身體當成養份成長,直到從你的心口化蝶而出的時候你就必死無疑……」
聽著楚容珍的話,羅琦的臉上沒有半分的驚慌,反而微微一笑,「我還能活嗎?」
楚容珍抬頭,目光之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光茫,微笑,「那你是想活嗎?」
「想!」羅琦點頭,她不想死,因為好不容易才得到得之不易的溫暖,她還捨不得就這麼死去。
如果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強求。
楚容珍看著羅琦,心中,對於她對生死界線清明的模樣有些讚賞,伸手,手中銀針順著指間滑落,她目光看向了羅琦,冷笑,「在我楚容珍面前玩蠱,你真是好運!」
羅琦一愣,隨後,微微輕笑,不語。
楚容珍掀開她身上的被子,伸手,尋找著幼蠱的地方,銀針快速一點……
拿起她的手腕快速一劃,鮮血滲出的同時楚容珍的指尖一隻小小的蠱順著血管鑽了進去,她抬頭,「忍一下!」
羅琦的臉色瞬間蒼白,大力點頭,死死的咬住鮮血淋漓的唇……
楚容珍用力的握住了羅琦的手,防止她亂動,從而讓蠱前進的路能夠順利一些……她的目光看著羅琦血管之中慢慢爬行的蠱,一點一點,直到爬到心臟之處的時候她放下了羅琦的手,伸手,將定住的幼蠱放開……
兩蠱相遇,本就有一場撕殺。
羅琦當下臉色瞬間蒼白,偏頭,一口鮮血直接吐了出來,趴在床邊沒有半分力氣起身,只是靜靜的趴著……
楚容珍伸手,銀針刺入了她的頸間,將羅琦痛苦的慘叫全部壓了回去……
身體劇烈的疼痛著,顫抖著……
楚容珍則是看向了一邊的丫頭,站了起來,「別讓她咬舌,看著點!」
「是!」
楚容珍這才走了出去,意思很明白,羅琦挺過去之後就會沒事了。
小丫頭沖著楚容珍行禮之後立馬看著羅琦,不讓她發生任何意外,先不說別的,就她這骨氣就足夠讓她佩服。
楚容珍走出了敬妃的宮殿之後,招了招手,鳳優走了出來,「派人查一下羅蓮的下落!」
羅蓮會蠱,這還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麼,華國的瘟疫與羅蓮是有跑不掉的關係了。
鳳優得令之後立馬點頭,輕閃,離開。
楚容珍準備回去的,相了一下她有幾天沒有去看燁兒,隨即抓了一個太監問楚辰寧在哪裡。
順著太監的指路,楚容珍來到了書房,沒人。
隨後,又去了別的宮殿,依舊沒人。
有些累的她一邊走著一邊想著乾脆下次吧,反正又不是見不到。
隨即,她準備出宮……
此時,她路過了一間宮殿,那裡,楚辰寧的貼身太監站在門外,看到楚容珍正想大聲行禮的時候楚容珍揮手制止。
「陛下在這?」
太監恭敬的點頭,「是的!」
楚容珍看了這有些破爛的院子,微微皺眉,有些好奇。
隨即,她走了進去……
太監完全不敢攔,因為陛下說過不準任何人進入,可是陛下也說過,沉王妃的命令高於一切,高於陛下。
知道內情的貼身太監才明白,陛下與這位沉王妃的關係親密到了何種地步,可是兩人從未越過男女之防,而且陛下對她並不是男女的愛戀,而是對長輩般的尊重。
他不明白,但是有一點有明白,陛下說過,沉王妃的命令大於陛下。
他記住了這條就足夠了。
低頭,彎腰。
楚容珍一步步走了進去,發現這個院子當真十分的老舊,荒敗,唯有院中一片梨花樹倒是格外的顯眼。
現在並不是梨花開的季節……
楚容珍看著這個明顯很少有人打掃的院子,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動著……
走到某個角落的時候,她看著遠處的一對男女正在拉扯著什麼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眼中劃過一抹訝異。
是燁兒與凌香允。
他們……
停下腳步,她靜靜的聽著……
楚辰寧皺起眉看著面前的凌香允,大力的一把拂開她的手,怒問,「別說了,從現在開始你禁足不準外出,要是再無視朕的命令,朕拿凌公候是問!」
凌香允的手背一陣陣的疼痛,因為楚辰寧拂開的動作極為的重,所以當下凌香允的手頓時紅腫了起來。
她低頭捧著自己的手背,疼能的紅了眼眶。
楚辰寧見狀,幽深的目光之中劃過幽沉。
凌香允含淚抬頭,目光之中是一片的受傷的,她悲傷道:「我不要,我想陪在你的身邊,不想困在這個孤獨的地方……」
「不要也要,朕當初就說過不准你入宮,你無視警告還想怎麼樣?」楚辰寧的語氣也很不好,他清俊的眉目緊皺,好像格外的生氣。
凌香允伸手想要拉住楚辰寧,可是楚辰寧的目光冰寒,讓她不敢有任何的異動,只能低下頭痛苦的掉著眼淚,「難道我就真的沒有機會嗎?只因為表姐回來了,楚容珍回來了?」
「與她無關!」楚辰寧冷著臉。
凌香允的臉上掛著淚水,她不甘的搖頭,「本來就是,以前你不承認,你喜歡楚容珍對不對?不然為何你的心門口一直不停打開,一直拒絕我的存在?」
楚辰寧的目光一瞬間冰寒,「別用這麼不堪的字眼形容沉王妃!」
凌香允淚眼之中滿是痛苦,身體了微微的顫抖著。
「不堪?呵呵呵呵……對,在你的心裡沉王妃就是如天上神女般的存在,我說她都是侮辱了她,陛下……到現在你還不敢承認,你愛上了沉王妃?」
凌香允的話剛說完,楚辰寧伸手一把掐著凌香允的脖子,他目光冰寒,「朕說了,閉嘴!」
「……」凌香允的臉色有些蒼白,隱隱的,還帶著一絲渴望。
如果死在他的手中也可以……以後,就不用這般的痛苦了……
凌香允完全沒有掙扎,她閉著雙眼,腦上,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那一日的相遇。
楚容珍失蹤之後,陛下剛剛登基不久之時,朝中氣氛一片緊張的時候,她無意之間走出了凌公候府,護城河邊的樹下,她對一道背影一見鍾情。
完全看不到對方是誰,光是一個背影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痛,難忍。
慢慢的,他們認識了,有了交談,有了交流之後他與她熟識……
後來,朝中出現了反王勢力,刺殺之時她正好路過,成為了刺客扶持的人質,是陛下親自與刺客交易之後把她求救了出來。
從此,她情根深重,明知道不能愛上可是她卻愛上了。
沒有想過以後會怎麼辦,她只想陪在他的身邊。
明明以前相處很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皇宮之中傳出了聖旨,陛下納了四妃。
德妃,仁妃,敬妃,安妃……
心愛之人為帝本就是無奈,可是心愛之人娶了他人為妻,而且一次納了四妃……當時,她想死的心都有。
雖說是她單方面的愛上了他,可是她依舊會傷心,會難過。
求父親讓她入宮,跪了兩天兩夜……
可是等著她的不是溫柔相待,而是態度惡劣。
她不明白,一直以來都不明白,以前不是相處很好嗎?為什麼她一入宮一切不變了?
拒絕她的靠近,拒絕著她的一切……
楚辰寧看著她生無可戀的模樣,當下心中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伸手,將凌香允扔到一邊的地上,楚辰寧聲音冰冷,「我的事情與你無關,從今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外面的事情你不用再管……」
「你這是要囚禁我?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凌香允瞪大了雙眼,她不敢置信,眼中一片悲傷,很深很深的悲傷。
她淚如雨下,伸手捂著自己的臉,身體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因為剛剛楚辰寧下手真的極重,根本沒有任何的留情。
楚辰寧看著她的目光,伸手,緊握,好像在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此時的楚辰寧目光緊緊的盯著凌香允,眼中是漆黑無光的幽光,隱隱的,還有不知名的情緒。
他轉身,想要離開。
凌香允跪在地上沖站他的背影大吼,「你如此的討厭我,當初為什麼要接受父親的請求?如果你拒絕了就不會變成這樣,你當初為什麼不拒絕?」
凌香允的淚如雨下,聲嘶力竭的沖著楚辰寧的背影大吼,楚辰寧離開的背影微微一頓,最終,他還是離開了。
凌香允跪在原地,久久的,無法從悲傷之中抽身離開。
楚辰寧陰沉著臉離開了原地,正好,與楚容珍相遇。
遠遠的,楚容珍看不清楚辰寧的表情,只有現在,她清楚的看到了楚辰寧那苦澀的表情,她下意識皺眉。
上前幾步,「怎麼了?」
楚辰寧看著楚容珍的一瞬間,所有的悲傷全部盡收眼底,苦澀的滋味也咽了回去,停下腳步,他彎腰,「母親!」
楚容珍看了遠處凌香允一眼,目光,投到了楚辰寧的身上,她皺眉,「你們這是怎麼了?」
楚辰寧張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楚容珍伸手拉著他慢慢的走出了凌香允居住的宮殿,走到一邊,楚容珍拉著楚辰寧坐了下來,最後,她拍著他的手,「說說吧,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楚辰寧垂眸,眼中一片苦澀,他抬頭看著楚容珍之後又低下了頭,搖了搖頭,「沒事,一點小矛盾而已。」
「你看看你的臉,要是一點小事我也不會管,可是燁兒,你不開心我也跟著心裡難愛,所以說說吧!」
楚容珍揮手,有人送上了一壺酒,楚辰寧伸手接了過去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母親懷上了妹妹,不適飲酒!」
阻止了楚容珍想要陪他喝著舉動,楚辰寧的心中還是十分的溫軟,他明白這溫軟的母愛,也明白對方是在關心他。
所以,他喝了一杯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之後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後,才淡淡道:「母后,還記得五年前您對我說過的話嗎?如果遇到了心愛的女子就一定要把皇后之位留給她……」
楚容珍微愣,點頭,「燁兒有喜歡的女子?」
楚辰寧也微微一愣,隨後,他搖頭又點頭,「幾年前,認識了一個不錯的女子,與她一步步交談之後發現她是一個十分溫軟的女子,雖然家中母親對她抱著攀龍附鳳的想法,可是她的心思依舊十分的純凈,不被權利所束縛,明明自小接受了那樣的教導可是依舊十分的乾淨……」
她能感受到燁兒的想法,因為他們都不痛苦的前世,所以對於乾淨的東西向來憎恨又渴望。
想要破壞又想要擁有。
楚辰寧慢慢的又喝了一杯酒,原本有些冰涼的身體開始溫暖的起來,而且情緒也慢慢的開始激動了起來。
「後來,朝中局勢很緊張,因為我一再的主張攻打寧國而動搖了朝中根本,那些軍候們一個個不再支持我的時候,不得已的情況下,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封他們的女兒為四妃,以這為條件他們才同意出兵……」
又喝了一杯酒,楚辰寧接著道:「可是我沒有想到她也會入宮……」
楚容珍替楚辰寧倒了一杯酒,目光之中透著淡淡的溫柔,「你所愛的是凌香允吧?」
「我前世的時候看過太多關於宗旭的後宮事情,所以明白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心愛的女人要麼獨寵她一人,要麼就把她保護起來……可是母后,說來說去我跟宗旭沒有任何的區別,到了最後,我也在傷害著喜歡的女人……」
楚辰寧趴在了桌子上,目光之中全部都是溫柔的情緒,「我拒絕她入宮,可是她偏偏跑去跪求凌公候執意要入宮,我給不了她皇后之位,因為我沒有能力也沒有自信能夠保證她能平安……明明都那麼惡劣對待她了,她為什麼就是不明白……我討厭她……」
楚容珍無奈的看著楚辰寧,輕嘆,感情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兩人明明喜歡,又何必互相傷害?
說開了,不就好了?
「燁兒,你不討厭她,而是想要保護她對不對?」楚容珍低下頭,輕輕的誘哄著,一邊還不動聲色的沖著鳳衛打一個手勢。
楚辰空趴在桌子上隨著幾杯酒下肚,情緒也慢慢的放開,抿唇,「哪有!」
「禁足在一般人看來是懲罰,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保護,你對鸝妃的態度一直不好,所以大家都以為你討厭她而不會對她生起嫉妒的心理……女人的嫉妒可是很可怕的,從一開始你就不寵愛鸝妃,所以也不會為她招來禍患……」
聽著楚容珍的話,楚辰寧有些驚訝,抬頭看著她之後又是苦笑,「還真的什麼都瞞不住您!」
楚容珍搖頭,「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性格我最清楚,哪怕換了一個身份也無法更改你的性格,如果真的討厭一個人你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所以只可能是保護……」
楚辰寧重重的放下杯子,有些恨鐵不成鋼,「您說她怎麼就這麼笨呢?我想過讓她做我的皇后,可是這要一來她承受的傷害比現在要多得更多,她偏偏又弱不禁風,完全不明白皇宮的黑暗就一頭栽了進來,要不是我禁她足……您看看她現在的,明明我暗中相幫了還過得這麼的慘……前一段時間還被人陷害,說她意圖謀害德妃嫁禍仁妃……她的性格我明白……可是罪證擺在那裡,我想幫又能怎麼樣……」
說起凌香允的事情他就滿肚子的牢騷,朝中的事情就夠操心了,可是這個天真的女人又傻呼呼的以為皇宮之中的女人們都是好相處的,像個白痴一樣被人陷害……
當然,這也怪他沒本事。
如果能像沉王那樣,能像龍帝那種性格的話該有多好……
他做不了暴君,也做不來仁君,最多只能做一個守國之君罷了。
他沒有征戰天下的野心,沒有強大國家的雄心,僅僅不過是以為坐上皇位就能保護重要的人……
他能保護母親,因為她原本就強大。
可是他卻保護不了一個女人,因為她太弱小,而他自己並不強大。
一杯接著一杯喝下,楚辰寧的話也越來越多,他疑惑的看著楚容珍,「您說如果讓她跟著您一段時間會不會變得聰明一些?」
楚容珍好笑的聽著他這孩子氣的話,當下心中劃過一抹無奈,伸手揉著他的頭,目光溫軟,「你喜歡的不就是她的純白?」
楚辰寧乖乖點頭,「也是!」
楚容珍伸手揉著他的頭,輕笑,「以前你是獨自一人,所以無法保護她,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回來,這個兒媳婦你可以抓緊了,明白嗎?」
楚辰寧抬頭,不解。
「笨蛋,以前你不能出手是因為你要應付朝中之人騰不了幫她,可是現在不一樣,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如果對方不允你就強勢一些也沒事,楚國,不過是你的玩物,毀了就毀了,你開心就好,明白嗎?」
而且她也不會允許國滅,一人不服燁兒她就殺一人,十人不服就殺十人,所有的惡名皆由她來背。
楚辰寧坐直了身體,他的眼中浮現了一抹希望。
他差點忘了,母親平安無事回來了,他己經不需要那些女人們了……而且,他從未碰過她們,不過是自願成為雙方之間的交易棋子。
他,向來不會愧疚於她們。
權利之爭,她們早就知道自己將來要面對的是什麼還來了皇宮,明知道會有這種下場的情況還進入,與他無關。
他從一開始想要的也不過只有一人而已。
「真的可以嗎?」楚辰寧雙眼之中劃過一抹淡淡的憂愁,目光之中滿是期待。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他……
楚容珍溫柔的點頭,「可以,只要你想,想做什麼都可以!」
楚辰寧見狀,伸手,把頭靠在了楚容珍的肩上,「謝謝母親!」
「傻瓜,這有什麼好謝的?」
兩人互相依偎著,這一幕本該十分的融合,可是這一幕看在了凌香允的眼裡卻是格外的可笑,痛苦。
身體,搖搖晃晃,含淚看著眼前的一幕。
明明說過他與沉王妃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眼前的一幕卻是這麼的嘲諷。
兩人的關係都好到沒有了男女之防,可是他卻說別讓她用不堪的話語侮辱她,可是現在呢?
他靠了她的身上,靠了他心中的那女人身上……
一瞬間,凌香允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完全暗了下來,沒有光茫,沒有希望,有的,只有無盡的絕望。
她淚流滿臉,淚眼看著遠處的男女,心,如刀絞般疼痛。
一次一次的聽到了關於他與沉王妃的事情,她一次又一次的搖頭不相信,認為沒有親眼為憑的話那她可以裝做什麼也不知道,可以裝做什麼了不明白。
可是眼前這一幕一幕深深的刺痛著她的心,直到現在才明白,他所喜歡的就是沉王妃。
否則,為何要這般的親密?
騙子,騙子……
凌香允的心疼痛滴血,雙眼生疼的看著遠處親密相處的男女,她搖搖晃晃的身體最終無力承受什麼,雙腿一軟,直接摔倒在地。
遠處,楚容珍好像聽到了什麼,回頭,卻沒有看到任何的身影,最終她沒有多想。
楚辰寧慢慢坐直了身體,隨後他笑道:「母親,那我去跟她好好談談!」
「嗯!」
楚容珍點頭,眼中一片笑容。
以前她還好奇明明是四妃,怎麼唯有凌香允的封號不同,鸝妃,不就是變相的『儷』字嗎?
夫妻伉儷。
意味,已經很明白了。
凌香允一邊哭著一邊逃離原地,她伸手捂著唇,淚如雨下,淚水迷糊了視線。
完全不知道她逃去了哪裡。
現在,她只想找一個靜靜的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冷靜一下。
走到某人方向,她扶著樹桿跪坐了下來,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心中一片疼痛,疼得她差點失去了呼吸。
如果,如果能死去該有多好,這樣,她就不用承受這種痛苦。
不停哭泣的凌香允背後靜靜的出現了一道人影,目光之中劃過淡淡的幽茫,凌香允感受到了氣息,回頭,看向來人,「你來做什麼?」
一個全身漆黑的人走了過來,從身形上面來說是男子。
男人走到了凌香允的面前,低頭,伸手拭掉她臉上的淚水,眼中劃過一抹幽茫,「又哭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凌香允的語氣不好,伸手,一把揮掉了男人的手,她下意識後退一步,顯然,對於眼前的男人還是有幾分戒備的。
凌香允站了起來,後退幾步之後目光不慎,「你來做什麼,不要命了?」
男人一步一步逼近了凌香允,伸手,一把掐住了凌香允的脖子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男人目光幽沉,「我去哪裡還要徵得你的同意?別太高看了自己!」
「我從沒高看我自己,也同樣看不起你!」凌香允的語氣開始銳利了起來,好像眼前的男人並不是她所認識的人,而是一個敵人。
一個憎恨入骨的敵人。
男人低頭,重重的一口咬在了凌香允的嘴唇上,直到她的唇見血才放開了她,目光銳利,「你是我的女人!」
「滾,噁心死了,誰是你的女人?」凌香允的語氣越來越銳利,明明平時都是溫柔如水,真正生氣起來之後也多少有些銳利,頗有幾分震懾力。
男子聽著凌香允的話,當下眯起了雙眼,眼中一片深幽,伸手,還想要抓住她的時候凌香允後退一步,滿眼警戒。
男子的手僵在了空中,隨後,他收回了手,目光不慎的緊盯著凌香允,一字一句,似在警告,「你是我看上的女人,由不得你!」
凌香允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她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憑什麼?我是一個人不是人偶,我的自由由我做主!」
男人看著她臉上的淚水,目光幽幽,「你愛上了楚辰寧?」
凌香允的目光一僵,隨後,她才冷笑,「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男人看著她的表情,掐著凌香允的脖子越來越重,眼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深,如同暴怒的野怒般,「你果然愛上了他,你忘了自己的任務?」
一聲暴吼的聲音吼起,凌香允的眼中劃過一抹不甘,死命的掙扎著,不甘的瞪著男人,「如果我能選擇的話我才不會與你們為伍,不過是一群瘋子,冷血無情的人!」
「你就算是後悔也遲了,你該知道陛下的性格,一旦知道你愛上了任務目標,你覺得會如何?」男人的眼中滿是嫉恨,好像凌香允喜歡上了楚辰寧是多麼罪無可赦的事情般。
凌香允無懼於男人的威嚇,她用力的抓著男人的手背,眼中倔強不甘越來越勝,如果可以,她才不會選擇這條道路。
如果可以,她寧願去死!
男人鬆開了她,凌香允無力的跪坐在地,不停的咳著,喉間,還火辣辣的疼痛著。
凌香允眼中淚水也越來越多,偏頭,跪坐在地,無力的流著淚水。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男人看著她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不甘,起身,勾著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
強勢的撬開她的唇,火熱的舌攻掠著她的領地,突然,男人一聲悶哼,一巴掌下意識甩到了凌香允的臉上……
啪的一聲,極為的清脆。
凌香允偏頭吐出一口血沫,她十分嫌惡的伸手抹著唇,眼中那*裸的噁心刺激到了男人,掐著她的脖子用力……神情扭曲……
因為呼吸不過,凌香允張大了嘴,眼角的淚水不停的滑落……
直到她乖乖的張嘴,男人才滿意的勾唇,「真乖!」
低頭,再次吻了上去,而他的手中力道越完全沒有鬆開……
凌香允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紫,她的眼神光澤開始消散……
久久的,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男人才放開她……身體,無力的倒在地上,她淚流滿面……
像是放棄了一般,凌香允雙眼無光,就連生的*都沒有。
男人見狀,眼中劃過一抹幽沉的欲色,伸手扯開了自己的衣領,伸手,抱起了凌香允放到一邊的樹下,十分隱秘的地方……
一顆一顆解著凌香允的扣著,脫下她的外衣……
凌香允無力的會在樹下,雙眼迷濛之時好像感受到了一道目光,她猛得驚醒……抬眸,四周無力,而她的胸前一涼。
低頭,頓時,她的眼中劃過一抹玉石俱焚的盯著男人,「我勸你最好住手,否則我們大家都別想好過~!」
男人不聽,她深深的吸了一口,「來……」
聲音剛剛發出來的時個男人伸手捂著她的唇,神情緊張,「你瘋了?」
凌香允呵呵一笑,目不冰寒,「承認吧,你就是一個怕死的,而我偏偏不怕死,現在放開我,否則壞了你們的事情可別怪我!」
「你想背叛?」男人的語氣冰寒又認真,彷彿她只要點頭的話,他一定會不手下留情。
凌香允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而是嘲諷輕笑,「從你們強迫我進入的那一刻開始就能想到會有今日,不管我會不會背叛你們,從你們當把強迫我加入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憎恨著你們!」
「你的血脈……」
「那又如何?我就要因為這一點點僅有的血脈就要為你們所用?你是太過天真還是傻?如果不是母親在你們的手上,我會聽令於你們?」凌香允的語氣越來越嘲諷,對於眼前的男人她無力抗衡,可是,也不會給他任何的好臉色。
她凌香允並不是一個任人欺辱的對象,動了她,讓她痛了,她也會死死的咬下他們的一塊血肉當成是報復。
用力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此時的凌香允冷艷動人,與平時溫暖柔和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果然,世上真正純凈的人真的很少很少,多數,都被這個世界各種無奈與痛苦與染黑。
可能,只有曲長安是幸運的吧,出身高貴又有疼愛她入骨的父母,從出生到現在,她所承受的黑暗幾乎為零。
凌香允終於也不過是痛苦掙扎的其中一人罷了。
男人這下完全沒有動怒,因為他了解這個女人的性格,表情看起來格外格弱,彷彿沒有人他人的幫助就活不下去般……
可是她格外的堅強,這是這麼多年來他親眼所見之後才了解的存在。
不可否對,男人天生就有一種征服欲,看她明明是紅梅卻偏偏裝成梨花的橫樣時,他就覺得刺眼,想要這朵冰寒入骨的紅梅佔為已有……
可是到底還是太冷,太冰寒……
無從下手。
凌香允伸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目光冰寒的緊盯著男人,「回去看你的主子,我聽令於他也僅僅是聽令,我愛上了什麼人想要做什麼都與他無關,有本來就派人來刺殺好了,反正我也活夠了~!」
想要的男人喜歡別的女人,她明白這一事實的時候開始,她覺得生無可戀。
死亡,或許才是解脫。
纏上一層又一層的線,最終,哥哥們,親人們,還有她楚容珍……他日以敵人身份相見之時才會更加的痛苦。
倒不如現在解脫……
抬頭,看了一眼暗沉的天空,她的眼中是揮散不去的悲傷,還有著絕望。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的模樣,眼中劃過一抹不甘,隨後,他沉思之後道:「你的事情我不會跟主子說,但是你好自為之,否則你真會死~」
「不用你的關懷,只會讓人噁心!」凌香允沒有回頭,伸手捂著自己麻木疼痛心口,鈹眉。
這樣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說完,她離開了,完全沒有看到身後男人臉上浮現的不甘與愛戀。
她的背影沒有任何的留戀,臉上的淚水早就被風吹乾。
她離開之後,男人也起身離開,走到一座假山之後的時候他側眼看著假山上的血跡,臉上,勾起了一抹幽沉的弧度。
這裡,曾經有一個,她沒有武功所以感受不到。
可是他卻能知道。
有人在這裡一直偷看著,一直散發出了殺意,可是他一直沒有說。
哪怕任務任敗,他也要不讓她愛別的男人。
也不準!
凌香允離開之後回到了宮殿,看到了楚辰寧的背影,可是四周,早就沒有了楚容珍的所在。
她的雙眼一暗,大步走了過去,伸手想要拉住楚辰寧的袖子,可是楚辰寧正好轉身,目光冰寒的看著她,「看來你果然很喜歡把朕的命令當成空氣,來人啊,把鸝妃關入宮中不得外出一步,也不準任何的探望,否則殺無赦!」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強勢的發布命令,以後的禁足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一句話,然而現在,他不是開玩笑。
如果她真的再敢亂跑,真的會死。
面對著楚辰寧那冰寒的目光,凌香允的心如刀絞,她很想伸手碰碰他,想要像幾年前一樣能夠坐在一起喝著茶,彈著琴……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陛下……」
「帶走!」楚辰寧的目光之中一片冰寒,低吼,幾個禁衛走了出來,架著凌香允就朝著宮殿走去,凌香允不甘的看著他,淚如雨下,「楚辰寧,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何什麼啊!」
楚辰寧沒有回答她,面無表情的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直到她消失在了眼前……
背在身後的雙手不停的流著鮮血,五指血肉模糊……
他親眼看到了一切,也親耳聽到了一切,原來,她不過是他人的棋子……
以為,她是喜歡自己的,而他也喜歡上了她,聽從了母親的話這后他決定與她好好談談,可是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
他人的棋子……
呵……
他還能怎麼相信?
難不成又出一一個古睛一樣的女人來傷他的親人,傷害他的母親嗎?
背後,雙手緊握,楚辰寧的臉上一片痛苦,那種痛是深入靈魂的疼痛。
如果是別的他都可以無視,哪怕她是別人的女人,他也能接受……唯獨這件事情讓他懼怕到了靈魂深處。
他害怕再出現第二個古睛,表面上看起來笑眯眯很了相處之人,暗地裡,對他卻是殘忍無比。
回到想前世的一幕又一幕,那讓人恨不得死去又要苦苦掙扎活下去的日子,他的靈魂就在不斷的躁動著,疼痛著,哭泣著……
那段時間是他一輩子,永生永世都不想回想……他不敢想,更加不敢告訴母親……
那噁心又讓人生不如死的廢太子生涯。
不想髒了母親的耳朵……因為她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