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安貴人之死,陷害
本以為找到了一個乾淨讓他願意靠近的女人,不想讓她入宮丟了性命,惱恨她不聽話私自入宮之時又竊喜她是為了他而入宮……
一邊抱怨麻煩又一邊替她清理著身邊的殺機,一邊擔心她無法生活下去一邊又想把她趕出皇宮,讓她主動放棄……
妃子稱號之中許諾的夫妻之意,可是她不知道……
早就跟她說過仁妃她們不是好人,不要再接近……可是她不聽,一次次的中計被陷害,差點沒命……
禁足也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她不明白,一心一意認為他變了心……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不該接受近她,哪怕是凌公候的跪求他也不該答應讓她進宮,不該喜歡上她……
以至於現在得到一切真相之後他的心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不能放她走了,絕對不能……可是,心中的隔核已生……
不把她送走最終的下場就是相互痛苦……
血肉模樣的手背之上不停的滲出了鮮血,而他像是無法感受到疼痛一般,目光空洞無迷茫。
「找個時間讓鸝妃暴斃送出宮去,再去查一下她的母親在哪,救出來!」
之後,就互不相欠吧!
楚辰寧眼中滿是疼痛,心中的不甘與扭曲正在不斷的放大,他擔心,會不會終有一天變成像宗旭一般那樣的存在。
必竟,他曾經是宗旭的兒子,那個噁心又殘酷的男人的兒子。
楚辰寧的貼身太監走了過來,低頭,「陛下,要不要去問清楚比較好?」
「還有什麼需要問的?該聽到的己經聽了,你派人準備一下,把她送出皇宮!」
在他的心崩壞之時,把她送走,從此,生死不復相見。
楚辰寧渾身散發著冷意,直接離開了原地……
臉上,一片陰寒,滲人,扭曲,如同暗夜之魔。
楚容珍從楚辰寧那裡回去之後想著要不要幫他一把,湊成這對姻緣。
因為看起來兩人好像都是互相喜歡……
可是還不等她動手,宮中的驚變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同樣,了讓她明白了龍真舊部完全按捺不住了。
第三日之後,楚容珍像往常一樣喝著安胎藥,剛剛喝完,她就得到了來自皇宮之中的消息。
安貴人被不身亡,最終兇手查到是鸝妃,也就是凌香允。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第一反應是有人想要動凌香允,當下從椅子上離開之後她又得到了一個消息,敬妃羅琦也被牽連了進來……
事情,就不可能這麼單純了。
快步,她來到了皇宮。
安國公正在哭求著楚辰寧一下要將兇手碎屍萬段,哭得淚流滿面,好像傷心至極。
安貴人也就是之前被降級的安貴妃,她無故被刺身亡之時有人看到鸝妃在安貴人的宮殿前走過,而且還在鸝妃的宮殿之中發現了刺殺安貴人的血劍與血衣,更訝異的是,鸝妃的宮殿之中找到了與敬妃私謀的信件,上面句句都說著共謀龍真大事……
這下,事情的牽連可就很廣了。
事情牽扯得太廣,所在百官全部上朝,這樣事情楚辰寧有意壓下,可是洪國公為首的武將卻是不依不饒的把事情鬧大,他再強勢的壓下這件事情張究無果。
朝堂之中,百官吵得不可開交。
楚容珍十分少見的穿上了親王妃的服裝,儀容威嚴又極至威懾力,這是她看到納蘭清太后服之後感受到的。
品階服給人的感覺十分的尊貴威嚴,光是要威嚇他人就很有用。
此時,楚容珍大擺親王妃的譜,由零輕扶著來到了朝中……正在皺著眉煩躁不己的楚辰寧聽到楚容珍到來之時雙眼發亮,隨後,又劃過一抹愧疚。
起身……
所有爭吵不休的大臣們一個個停下了爭吵,看著楚辰寧站起來模樣,下意識的彎腰……隨後,目光才看到楚辰寧走向了的方向,是楚容珍的身影……
楚辰寧微微彎腰,低聲道:「對不起……」
楚辰寧的聲音很低,可是四周武功高超的人都還是聽在了耳里,特別是司語,他的雙眼頓時一眯,眼中的狐疑越來越深了。
為何要對不起?
為何在她的面前是如此的卑微?
司語想不明白,所以才會更加的好奇。
百官們看到楚容珍進來的時個一個個彎下腰,眼中,卻是暗光流轉,意味不明。
面在牽挂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她的到來會引起很大的變數,所以當下一個個心思不明的看著楚容珍出現了朝堂之上。
楚容珍沖著楚辰寧微微行了一禮之後,楚辰寧才重新坐回龍椅,他皺眉看向了楚容珍,「沉王妃這次來有事嗎?」
楚容珍站了出來,微微彎腰,「本妃與凌公候還是忠勇候張老將軍是舊識,這次聽到事關兩人,所以想要打聽一下事發經過……」
楚辰寧直接點頭,「王妃能來自然最好,現在朝中因為這件事情早就鬧翻天了,朕也想聽聽沉王妃的看法,不僅僅是做為你是二人的熟悉,更是因為沉王妃也是我楚國百官之中的一員,自然也要為朝中出一份力!」
「陛下放心,這是自然!」楚容珍微微彎腰,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半分的毛病。
洪國公看到楚容珍的一瞬間他的頭就隱隱的痛,現在官帽之下那還紅腫未消的頭部,正在隱隱生疼,提醒著他前幾日他在青樓被砸得頭破血流之事……
事後,他才知道,假扮紅靈的就是沉王妃楚容珍。
這時,目光看著楚容珍,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疼痛還有惱怒,敢打他的女人還是第一個,他是記死她一輩子。
哼,這個仇一定要報。
洪國公看著楚容珍那尊貴庄雅的妝容與平時相比更加的美麗幾分,心,也微微開始活了起來。
這個沉王妃本來就夠美了,一個沉王,他的容貌也驚為天人……可惜手握權勢霸佔一方,不是他可以沾染的。
洪國公的眼中劃過一抹暗色,無人知道,不止女色,他最近也愛上了男色這一口。
什麼時候開始?
應該是五年前他入朝為官之後看到了楚皇的男寵,也就是當時坐在輪椅之上的沉王夜清!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夜清,非墨,龍非墨……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如果僅僅是夜清,他不懼。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沉王非墨他動不了,也只能很可惜的罷手……
目光,一直看著楚容珍,以前把她當成權利之爭的強敵沒有發現,現在細細看來,她真的很美,與華國嫁來的曲長安不一樣,她的美很獨特。
似乎,與以前的夜清有幾分相似……
表面上什麼都不在意,清冷如蓮,可是實際上一個人都是暗夜妖魔,嗜血魔魅。
洪國公的目光越來越變味,楚容珍感覺到這后目光微眯,直直的與他對視著,隨即,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
「洪國公的官帽今個兒比平時都要高,這是怎麼了?」楚容珍清冷的聲音一響起,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的表情僵到了臉上,一個個看著洪國公的頭,隨即低下了頭,微微聳著肩。
此時的洪國公確實有些可笑,因為頭上纏了厚厚一層紗布,官帽戴不進去的情況下只能勉強的放在頭頂,就好像戴著一個高高的帽子般……
十分的可笑。
洪國公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他又不是眼瞎看不到四周百官們的笑臉,而且耳邊還能聽到一些忍笑的聲音,當下,他怒火中燒……
楚容珍的臉上沒有半分的嘲笑之意,面無表情的掃過四周,目光,最終落到了洪國公的身上,還有一邊跪地的凌香允與羅琦。
兩人,都面無表情。
哪怕成為了他人陷害的目標,可是兩人的臉上沒有半分的驚慌,連一點該有的害怕都沒有。
兩人跪得筆直,神情認真的拒絕了任何罪名。
楚容珍無視洪國公那想要吃人的目光,而是一直打量著凌香允與羅琦,她的動作看在了洪國公的眼裡,這才想起來今天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這時,一個中午男人跪到了楚辰寧的面前立馬開始抹淚,鬼哭了起來,「陛下……您一定要為臣的小女做主啊……鸝妃與敬妃膽大包天敢謀害小女,實在是罪無可赦……凌公候與忠勇候教女不利,說不定也是龍真舊部之人,請您一定要嚴查……」
此人正是安國公,安貴人之父。
楚容珍一下就明白了安國公打的是什麼主意,女兒死了傷心是假,想要拉上凌公候府與忠勇候府一起下地獄才是真的。
楚容珍回頭,目光看向了洪國公,「國公大人,按您這意思是說,本妃也是龍真舊部了了?」
安國公聽到了楚容珍的話,當下否認,「微臣可沒有這麼說,鸝妃與敬妃是龍真舊部的事實己經確認,那麼微臣合理的懷疑凌公候與忠勇候是龍真舊部之人本就是情理之中……陛下,您也覺得微臣是在胡說八道嗎?」
把事情丟到了楚辰寧那邊,可是楚辰寧的心思不在這件事情上,他的心思在凌香允的身上。
她是別人的棋子,該不會就這麼傻傻的被安上刺殺宮妃的罪名吧?
為什麼不辯駁?
楚辰寧一直看著凌香允,而凌香允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頭低得更低了。
苦笑。
現在陛下他一定也認為是她殺了人吧?
這樣也好,她累了,就這麼結束一切好了。
凌香允低頭的模樣看在了楚辰寧的眼裡就是心虛,當下眼中的怒火她就越來越烈……漫天赤龍捲,襲過他的眼底。
雙手,死死的握著龍椅,他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安國公說得有禮,但是,國公可有證據嗎?」楚辰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回答了洪國公的話題,不否認,也不肯定。
倒是一邊的楚容珍發現了他的異樣,心中對於劃過一抹擔憂,隨後她面向洪國公,正色道:「就如陛下所說,安國公,你指責鸝妃與敬妃可以,但是後面的話請收回!」
楚容珍的語氣之中帶著絲絲命令的語氣,這安國公一聽,哪裡肯乖乖聽話?
「本公哪裡說錯了?鸝妃是凌公候之女,敬妃是張烈孫女……現在查出兩人就是龍真舊部,凌公候與張老將軍如果說不知道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安國公的語氣也開始尖銳了起來,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放過所有人,能牽連的就牽連了起來。
「謝太師的兒媳是凌公候的妹妹,楚王的王妃也就是我楚容珍的母妃也是凌公候之妹,那麼按照國公的話來說,我楚容珍也是龍真舊部之人?」楚容珍的語氣一瞬間加大,語氣寒冽,所有人都明白也此時是生氣了。
十分的生氣。
「王妃有孕在身請小心,別為了不必要的事情動肝火而傷了胎兒!」一邊,司語走了出來安撫著楚容珍,這個動作也向百官宣示,他司語文臣一派是站在楚容珍這邊的。
安國公見狀也沒時間理會司語的偏幫,現在他的任務可不是針對文臣一派,而是另外的大魚。
楚容珍微微點頭,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楚辰寧,「陛下,這事關本妃母家親人之事,可否讓本妃也好好的查查到底是誰敢對本妃的親人動手?」
氣勢逼人的看著四周,楚容珍強勢的目光逼得他們不由的後退小半步,心中敬畏。
一直以來就聽過她的事情,可是到底如何,真的很少見識到。
唯有這次洪國公的事情……
楚辰寧是巴不得楚容珍摻和進來,當下點頭,一邊的安國公見狀立馬不同意的瞪大雙眼,高聲道:「陛下,沉王妃與這些都沾親帶故,到時恐讓人以為多有偏頗,讓人以為這事不公平……」
「安國公不必擔心,沉王妃向來都是公事公辦,必不會出現這種事情,行了,不用多說了,此事就交由沉王妃與林聰一起查案吧!」
楚辰寧說完之後,他便揮了揮手,凌香允與羅琦兩人一起被帶走,楚容珍見狀,大步跟了過去……
安國公想說什麼最終咽了回去,好像是他的身體有些不好,起身的時候還需要別人的攙扶,最終,他看了洪國公一眼。
洪國公不動聲色點頭。
洪國公看著一邊的林聰,冷聲道:「林大人,本公可否觀審?」
「自然!」林聰面無表情的點頭,目光不亢不卑
五年過去了,他的職位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動,可是卻是京城之中最剛正無私的一位官員。
楚容珍與一群人移步到了順天府尹之中,林聰彎腰讓楚容珍幾人迎上了一邊的副審位置之後就一手拍起驚堂木,正式開堂。
羅琦與凌香允兩人還是妃位,不用對林聰行禮,兩人坐於堂下,臉色平靜的看著所有人。
林聰也是第一次接這種麻煩的案子,這種事情本該交理大理寺處理的,可是因為現任大理寺是新上任的存在,敵我不明,所以楚辰寧才把這種事情交給了林聰。
林聰是有名的鐵面判面,不管皇親國戚,不管強勢貴胄,他向來認法不認人。
在楚國的民望也算不錯。
林聰坐下來之後一切依照過堂的程序,他冷眼看著下方兩人,「鸝妃娘娘,敬妃娘娘,安貴人死亡之時鸝妃為何會出現在那裡?刺殺安貴人的血劍與血衣也在鸝妃的宮中搜出……而且搜出的還有與敬妃的密謀信,共謀龍真大業,兩位如何解釋?」
「本妃不知道!」羅琦十分快速的回答著,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猜到了一點。
她跟鸝妃一點都不熟,怎麼可能密謀?
估計,有人看她不順眼,借勢要除掉吧?
羅琦搖頭之後凌香允也搖著頭,「本妃同樣不清楚!」
林聰微微皺眉,「二位娘娘還請仔細想想,否則微臣不得不按平時的章程做事,到時傷了娘娘們的玉體可就麻煩了!」
兩人的身份確實很難弄,可是這一切必須得查清。
一邊,洪國公十分不滿林聰的這種做下,當下怒道:「林大人,這鸝妃可是現行季,人證,物證都在,要是她還嘴硬就直接上刑!」
林聰的眉目之間劃過不喜,他的事情何終別人來指點?
直接無視了洪國公的話,林聰再三詢問了凌香允與羅琦兩人,最終兩人什麼也不說的情況下他暫時將兩人收押。
洪國公覺得林聰在拖延時間,當下不滿,可是無論他怎麼抗議,林聰說不行就是不行。
最終,洪國公在罵罵例例之中離開……
全程,楚容珍一時沒有說話,她靜靜的坐著,直到洪國公離開之後她也一動不動,似乎在走神。
林聰好心的提醒著她,「王妃,過日子之後再審,您是不是要離開了?」
楚容珍回過神來,靜靜的看著林聰,「本妃可以看看兩人嗎?」
「王妃說笑了,兩人都是重要犯人,任何人都不得探視!」林聰直接拒絕。
楚容珍聞言,有些可惜的皺起了眉,「既然林大人不允,那本妃夜半子時再來,希望不會打擾到林大人!」
林聰的臉色瞬間僵硬。
夜半子時?
這是擺明了說她會夜探天牢?或者會鬧出一些什麼動靜來?
楚容珍輕笑,「對了,本妃要是不小心放了個什麼東西,比如犯人什麼的,到時也別怪我,畢竟小路不好走,磕磕碰碰難免。」
林聰萬年不變的臉此時有些扭曲,他咬牙,「明知道是小路,王妃又何必的委屈自已?」
「誰又喜歡小道?本妃就是大道不通才走小道,林大人又何必過度的苛刻?該不會小道都不給本妃留吧?」
林聰吸了一口氣,最終,他離開之時留下一句,「夜半子時,過期不候!」
楚容珍這才滿意的眯起了雙眼。
雖說是夜半子時,可是楚容珍才會不那麼乖乖的等到時間才開始行動,只要天一黑,她與鳳衛幾人就直接潛伏進入了天牢。
暗夜之中,她的肚子有些不方便,要不是非墨看不過去一把抱起她,估計好幾次都被巡邏的士兵給發現。
夜幕剛下,四周一片漆黑,無光。
是夜晚出行的最佳環境。
楚容珍一行人來到了天牢,尋找著凌香允與羅琦兩人,因為她有一種感覺,有什麼動作在行動了。
楚容珍瞪大雙眼看著天牢之中明顯變多的士兵,暗罵了林聰那個死狐狸一聲,不開竅就算了,偏偏還不要命性的與她做對。
找個時間乾脆做了他。
非墨皺起眉看著四周明顯異於平時的士兵,他下意識低頭,「這是怎麼回事?」
楚容珍不好意思的撇撇嘴,「激將法用到了石頭上面了……」
看著她一臉吃癟的模樣,非墨最終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一個字:該!
楚容珍的臉完全埋在了非墨的懷裡,心中把林聰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此時,正在書房之中看著書的林聰猛得打了一個噴嚏,一邊的年輕婦人見狀,「夫君,是受寒了嗎?」
「沒事!」林聰搖頭,眼中劃過一抹不自然,還有著淡淡的興味。
現在,半夜子時了,不知道沉王妃可有親自過來?
好在非墨的武功很高,換著楚容珍左閃右閃之後來到了關押著凌香允與羅琦的地方,兩人沉默的坐在原地不語,好像坐著睡著了一般。
鳳衛撒了大量的迷煙之後侍衛們悄無聲音的昏倒,非墨這才抱著楚容珍來到了牢門之前,凌香允的面前。
楚容珍目光看著兩人,手中銀針刺出,凌香允下意識抬頭,偏頭,躲過了楚容珍的銀針……楚容珍雙眼頓時一眯。
凌香允這時才回過神來,心,猛得緊了一下,隨後破罐破摔般低下了頭,「原來是表姐啊!」
楚容珍十分認真的看著她,「我需要一個解釋!」
凌香允的身手太快,明明完全不會武功的她卻能躲過她的銀針……偏偏,從她的身上感受不到內力的波動。
太奇怪了。
凌香允看著楚容珍,目光之中劃過苦澀,「說了你或許不信,我討厭一個人,可是那個人的身體有一種味道,與你身上的一模一樣……從五年前開始,你的身上帶上這種味道的時候,我從不接近你也從不與你攀談……」
楚容珍低頭,她的身上有什麼味道?她聞不出來。
「我的味道與你討厭的那人一模一樣?所以你才會心生警戒?」楚容珍認真的聞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之後她依舊聞不出來有什麼不同,隨後,她看向了凌香允。
凌香允筆直了坐著,微微仰頭,神情綱沉,苦澀,「嗯,一模一樣,說不出來的味道,不好聞也不難聞,卻能感受到很危險的味道……」她,淡淡的說著,隨後她抬頭,指著自己的鼻子,微笑,「我的嗅覺很靈,怎麼說呢,比一般人要靈敏許多!」
楚容珍微愣,隨後,目不之中帶著淡淡的疑惑,偏頭看著凌香允,「然後呢?」
凌香允看了非墨一眼,隨後雙唇輕輕挪動,「可以單獨談談嗎?」
楚容珍也看了非墨一眼,正打算拒絕的時候非墨輕身一閃,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但是,沒有走遠。
凌香允並不清楚,以為非墨離開了,她這才慢慢的伸手,指了一邊算是乾淨的地方道:「這裡沒有做的地方,表姐就將就一些吧!」
楚容珍也沒有在意,輕掃了一下之後就一屁股坐了下來,挑眉,「說吧,我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
凌香允苦笑,「也不能說是一個完美的解釋,不到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他對我越來越厭惡……我能感受得到,是幾日前,他對我的態度之中就夾雜了一些厭惡……或許我己經猜到是因為什麼了……」
聽著凌香允的話,楚容珍的眉目之間的皺紋加深了起來,本以為兩人會和好,可是現在看來,誤會真的好像越來越深了。
是因為什麼原因?
「陛下?」楚容珍輕輕說了幾個字。
凌香允抬眸,目光看著楚容珍,無法從她的眼中找到半點愛戀的時候她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抿唇,「嗯,是陛下,我愛他……可是他並不愛我……」
楚容珍挑眉,「你問過他了?」
「不用問也知道,他對我態度……說話的語氣……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無法感受到他的不喜?」凌香允的眼中一片傷心,談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傷心。
執著太久,好幾年了……想要放棄的時候才知道,這是多麼的令人不舍,心,是多麼的疼痛。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他不讓你進宮?或者對你不好不過是為你避開風險呢?香允,你明白皇宮嗎?」
楚容珍正色的問著,果然兩人的問題就是在認知上的不同。
這裡,已經走入了死胡同。
「他不喜歡我當然就不想讓我進宮,對我不好不過就是為了讓我知難而退……」凌香允下意識的回答著,這也是她這麼多年來一直這麼認為的。
楚容珍看著她的樣子,心知她是真的走入死胡同了,再加上肯定有發生什麼,所以兩人的關係完全的走向了更加惡劣的方向。
「你就沒有想過是什麼時候開始不讓你進宮的?或者說,你所喜歡的男人為什麼變心對你惡劣起來,你想過這個問題嗎?」楚容珍耐著性子引導著,要是平時她才不想管這種閑事,可是此時的卻不一樣。
事關燁兒。
凌香允看著楚容珍的樣子,隨即苦笑,「原來你是這麼的能看透人心,我終於明白他為何會喜歡你了!」
「喜歡我?」楚容珍的聲音拔高,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結果是怎麼總結出來的?
凌香允微微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沖著她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跟陛下,沉王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可是陛下很喜歡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待他!」
楚容珍這下不淡定了,她完全不明白,她跟燁兒能有什麼事情?
按她的語氣來猜……
燁兒喜歡自己?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就覺得好笑,揮了揮手,「你想太多,我跟他才不是這種關係,你該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凌香允看著她掩飾否認的語氣時有些惱怒,明明陛下把她捧到了最高的位置,在她的心裡,陛下還是不如沉王嗎?
「我沒有誤會什麼,我親眼看到你跟陛下摟摟換換在一起,就像你跟陛下是男女關係我了不會說什麼,我愛他,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他……他選擇了你,所以我會退出!」凌香允的語氣稍微有些激動,是在為楚辰寧抱不平。
因為楚容珍說了讓她不喜的話。
楚容珍有些訝異,她跟燁兒摟摟抱抱?倒也不至於吧?
雖然燁兒有時候會依賴著她,沒事把頭靠在她的身上習慣性撒嬌一下……這種情況都很少,不至於像她這麼說的……
「什麼是時候?我沒有什麼印象,而且你有一件事情弄錯了……」
「我沒有弄錯,三日前,我的禁足的宮殿之中,親眼看著陛下把頭靠在你的身上,你們很親昵的在一起……」
凌香允打斷了楚容珍的話,有些激動著把她心裡的不甘說了出來,只要想到那個畫面,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痛。
疼痛,疼痛,疼痛……疼到讓人抓狂。
楚容珍回起了一下,這才晃然大悟,有些哭笑不得,最終,她沉下了臉色,認真的看著凌香允,「我跟他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親密的男女不一定是男女相好,有可以是親人,有可以是姐弟,有可以重要的存在……香允,你所認識的楚辰寧是一個隨意拉受別的女人親近的男人嗎?」
楚容珍的一聲反問讓凌香允的眼中劃過一抹光亮,「那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你先回答我!」楚容珍正色的說著。
凌香允瞪大雙眼,細細思考之後才有些失落的低下頭,「我不知道,哪果是以前的話他是一個非常溫柔的男人,細心,體貼,又很好相處……但是,對女人好像不怎麼喜歡,一開始陌生的時候我想靠近他還被他凶過……」
想起以前的一切,凌香允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是她珍藏的最美好的回憶。
「我與他的關係不能告訴你,因為事關他的皇位與性命,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說,可是現在來說你好像也不如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所以我更加不能告訴你關於他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你大可以放心,他對我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我對他的也不是男女之情……」
楚容珍十分認真的說著這件事情,雖然她不能說明她與燁兒的關係,但是她會盡量解釋清楚。
凌香允打量著楚容珍的表情,深深的,細細的,最終輕問,「真的沒有?」
楚容珍搖頭,「沒有!」
凌香允這下才鬆了一口氣,雖說不上是開心,可是多少放鬆了一點。
她是不喜歡解釋之人,從以前開始就是這般。
凌香允流出了淚水,如果早一點知道的話……如果早一點的話……
淚水,忍不住的流了下去,或許是心頭鬆了一口氣,又或許是知道了真相依舊忍不住的悲傷……
她輕輕抽了幾下,淚眼看著楚容珍,「原來是這樣……虧我一直以為他喜歡的是你……竟然不是這樣,為什麼不說?」
楚容珍伸手替凌香允拭著眼淚,她輕嘆。
凌香允淚水不停的掉著,伸手擦了幾下之後才慢慢道:「我是龍真舊部的人!」
一句話,楚容珍皺眉。
還不等她問什麼的時候,凌香允主動道:「我並不是凌公候的親生女兒!」
接著,她又扔出一句震驚的話,隨後,看著楚容珍那訝異的表情時有些成就感的勾了勾唇:「我的母親是龍真舊部,當初聖王命令派出了很多的棋子,我母親就是其中一人,她找的目標就是凌公候……可是凌公候深愛自己的亡妻,所以母親一直都不成親,那裡,她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肚子里有了我,正好凌公候喝醉,母親就設計了一切……」
凌香允慢慢的說出了實情,她認真與楚容珍對視著,一字一句道:「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母親從五年前開始就四處尋找貴人讓我攀附也是任務之一……後來母親出事被關之後沒有多久,我認識了陛下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道命令,來自聖王的命令……」
凌香允眯起了雙眼,細細的思考著,回憶著,唇角是苦澀的笑容,「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營救一位刺殺陛下未果的刺客,當時,我主動成為了人質換成了刺客……」
這是她與他欺騙性的相處……一直以來,也是她心中的坎。
也是那一次,她愛上了那個英俊的男人……
「後來,我一次又一次的得到來自聖王的命令,讓我按插龍真舊部的人,讓我辦理一些事情,最後的現在,他讓我尋找著炎帝墓的地圖……」
目光,看向了楚容珍,「聖王說,楚國皇家宗祠之中有一塊炎帝墓的地圖,讓我想辦法入宮得到……」
聽著凌香允的話,楚容珍皺眉,「你入宮並不是愛他,而是因為任務?」
凌香允輕嘆,「我也不記得了,當時我得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我是開心的,能入宮陪在他的身邊我很開心……可是,我並不想欺騙他……然而我的母親卻在聖王的手中,如今下落不明……」
痛苦的抬眸,她輕問,「你說我這樣到底是因為什麼進宮?」
她完全都弄不懂了……
楚容珍抿唇,「接著說!」
凌香允倒了一杯粗茶喝了下去,紅著眼眶,「我入宮四年的時間,這四年來一直都害怕被他發現,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知道我的身份,唯獨他卻不可以……可是幾日前,他好像知道了……」
楚容珍沉默了。
她與燁兒都是同一種人,討厭欺騙。
如果沒有做什麼事情倒還好……可是她現在的身份卻是他們的敵人,龍真舊部!
難怪燁兒會幾日之間變得如此冷淡,把她扔給了林聰不管她的死活……雖然扔給林聰處理可以還她清白不被人陷害,可是這種行為,卻也冷了凌香允的心吧?
明明互相喜歡,為何偏偏就走不到一起?
「什麼也沒有說,而我知道他看到了,因為我的嗅覺很靈敏,對於他身上的味道遠遠的都能聞到,而且還能聞到血腥味……那一瞬間,我生不如死,想著乾脆死了算了……」
「我回去了宮殿之後沒有幾天就得到了聖王的消息,讓我去安貴人那裡偷一枚髮釵,我不知道做這個有什麼意義還是去了……可是,等著我的是陷害,一個專門用來教訓我的陷阱……」
「你覺得這是針對你一個人的?」楚容珍終於開口了,不過有些地方還不是很明白,所以她的眉頭緊皺,無法舒展。
特別是她跟燁兒之間的心結,這可要怎麼解?
「我的身邊一直有一個暗衛,是聖王派來保護我並且監視協助的男人……他想要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前幾日我拒絕了他,從那時起他就不在我的身邊了……」凌香允細細的想著,接著道:「暗衛消失了,一定是他跟聖王說我背叛之心,所以才會快速的想要解決掉我……至於敬妃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他們把她扯進來,就代表著她有什麼事情礙了聖王的路,或者也是龍真舊部的一員吧……」
凌香允細細的說著,好像是交待遺言一樣的說著……
沒有任何的隱瞞。
楚容珍聽完之後,她才慢慢的起身,「如果這次的事情就這麼揭過,你還願意與他好好相處嗎?」
聽著楚容珍的話,凌香允的臉上劃過一抹幽憂,還有絕望,「他討厭我!」
「萬事都有如果,如果有這個機會,你會如此選擇?」楚容珍十分正色的問著。
凌香允感受到了她的認真,同樣深思了這種可能性,最終,她苦笑,「如果陛下願意忘掉一切的話,我寧願與他成為陌生人……」
「如果他願意接受你,你不想跟他一起生活下去嗎?」楚容珍的眼上劃過一抹幽沉,再次多問了一句。
凌香允苦笑,「不了,我是愛他,如果能抹消一切的話就希望他從未與我相遇過,只要我還記得他就好!」
楚容珍:「……」
她無法理解,想要的話握在手中不就好了……為何,她卻退讓了?
楚容珍不知道,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她的性格那般敢愛敢恨……有些人會因為太過珍愛而選擇放手……
就比如凌香允。
她珍愛這段感情,一直擔心會迎來終結,可是現在最終還是迎來了終結……
如果給她一個機會的話,她寧願對方不再記得她,只要她還記得就足夠了。
她的愛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