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謝煙之死,奇怪的謝太師
天牢之外,楚容珍雙手背後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從天牢之中走出來的兩人,最後,兩人才慢慢的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
謝煙眼中劃過淡淡的感恩,她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福身,「多謝珍兒的相助!」
「龍真的暗棋我沒有動,不過,你們也無法在京城生活下去,有沒有會打算?」楚容珍淡淡的看著兩人,目光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
謝煙伸手勾了勾耳邊的髮絲,淡淡輕笑著:「我們也不準備再生活在京城了,夫君曾經在鄉下暗中置辦了一處房產,所以我們決定去那裡一起生活,沒事養養雞,養養魚……」
楚容珍點了點頭,隨後,她微微一笑,「你們脫離了現在的身份也好,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一起生活就好了!」
「嗯,謝謝你能替我們打點一切!」謝煙的臉上是真心的感謝,她的笑容十分的優雅,從容。
哪怕即將要去鄉下吃苦受累,可是她卻沒有任何的抱怨,反而有著淡淡的興奮。
楚容珍目光淡淡看向了林聰方向,「龍真聖王未死,我失手了,你自己注意一些!」
「我們不過是暗棋,不會礙到他們什麼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林聰微微笑著,目光之中也是一片感激。
如果能回歸鄉下成為一個普通人,這樣也十分的不錯了。
楚容珍揮手,一輛馬車走了過來,楚容珍伸手接了一個包袱遞給了謝煙,「裡面給你準備了一些銀子,這兩個暗衛的能力還可以,讓他們護你們一程!」
謝煙沒有拒絕,而是伸手接了下來,微微一笑。
兩人慢慢的走上了馬車,謝煙伸手挑起了車簾,沖著楚容珍道謝之後馬車立馬朝著遠處駛離。
楚容珍就靜靜的看著,隨後,她慢慢的回頭,離開。
謝煙與林聰兩人坐在了馬車之中,謝煙伸手打開了包袱,看著裡面大量的銀票時,她一愣,隨後才立馬笑了起來。
「珍兒準備了很多的銀票,咱們去的地方那裡深山遠林的,這用得到嗎?」謝煙輕輕的笑了起來,看著面前一堆的銀票有些哭笑不得。
她沒有想到珍兒會替她準備這麼多,她要去的地方是隔離人煙的地方……
林聰只是靜靜的的看了一點,隨後,才淡淡輕笑,「嗯,那裡風景好,就是有些苦,你自小生活在京城,我怕你……」
「夫君不準亂說,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可以!」謝煙偏頭靠在了林聰的肩上,她微微輕笑。
林聰伸手摟著她的腰,輕輕一笑,寵溺輕笑,「好,我也只要有你就足夠了,官場起伏,最終還不過是歸隱鄉林!」
馬車一路行進著,走著了京城,突然,馬車停了下來……
林聰與謝煙兩人一陣疑惑,外面,暗衛的聲音傳了過來,「別出來,有敵人!」
暗衛伸手拔出了長劍,目光陰寒的盯著面前不遠處的暗處,「誰?」
回答暗衛的是漫天箭雨,從遠處射過來箭雨鋪天蓋地……
箭支刺入車身,可是箭卻被反彈了過去,而暗衛兩人則林聰與謝煙都護在身後,可是雙手難敵萬箭齊發,兩個暗衛最終在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之中命喪當場。
隨後,箭雨才停了下來,林聰看身邊害怕到顫抖的謝煙一眼,眼中劃過一抹深深的疼能。
該來的還是來了?
林聰起身,謝煙死死的拉住了他……
「沒事的,我去看看!」林聰沖著她微微一笑,用力,將她的手拿開,隨後一步步走出了馬車。
馬車的四周全是一片的斷箭,箭支射到馬車之上卻無法進入半分,因為楚容珍所送的馬車是墨谷族特製的馬車,一般箭支都無法射入其中……
硬生生的被彈開……
林聰下車之後,目光,靜靜的看著四周出現了大量的幽影軍時,他的目光一寒,隨後,他的視線看向了一邊……
那裡,姬落靜靜的站在那裡,身上的氣息更加的滲人的幾分……
與前幾天相比,他身上活人的氣息又陰森了幾分。
「參見陛下!」林聰朝著姬落方向下跪行禮,目光低眸之中掩下了眼中的忌憚之氣,此時,情況不好。
林聰跪在地上,頭頂,是姬落那十分詭異的目光,淡淡開口,「林聰,你這是要去哪裡?」
此時,姬落的聲音陰寒如同幽冥地獄的陰冷空氣般,是入骨的寒冷。
林聰的頭髮一陣發麻,背後如同有一條條冰冷的蛇在肌膚上遊走般……
「回陛下,微臣正打算去躲一下風頭,京城之中對微臣的流言不好,所以微臣打算離開一段時間之後改名換姓再來!」
姬落陰寒的目光淡淡看著他,隨後,他的目光看向了沒有任何動靜的馬車,彷彿透過馬車他看到了馬車之中的謝煙。
「竟然是去躲風頭,為何帶上謝太傅之女?」
林聰的心一沉,咬牙,「回陛下,她是臣的妻子!」
「龍真大業不需要任何無用的感情,你們的一切都是歸屬於龍真的,林聰,你想背叛?」
林聰低頭,「屬下不敢!」
姬落幽幽的看著他,隨後,他揮手,幽影軍的士兵立馬沖了過去,伸手,一把將謝煙拉了出來……
「放開我,你們要做什麼……放開……」
林聰一看謝煙當下心中劃過一抹擔憂,他大手緊握不敢上前,這樣,她只會死得更快。
謝煙被壓到了林聰的面前,姬落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好久不見,謝大小姐!」
「丞相?」謝煙看著眼前的姬落,目光之中劃過一抹訝異。
剛剛夫君叫他陛下,那麼他就是龍真聖王?
他不是楚國的前任丞相嗎?
「丞相?還真是久違的稱呼!」姬落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懷戀,他大手緊緊的掐著她的下巴,詭笑,「看在我們是老熟人的份上,朕會讓你死得輕鬆一點!」
林聰咯噔了一下,「陛下……」
「林聰,朕不喜歡不聽話的棋子,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你親手殺了她向朕證明你對龍真的忠習,二是朕殺了好,你與你的家人所有林家滿門都要為這件事情承擔相應的責任!」
無論哪種選擇,謝煙都必須死。
林聰抬頭看著謝煙,謝煙那像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她微微一笑,淚如雨下,「夫君,我不怕死!」
林聰的心微顫,最終,他迅速起身,一掌襲向了姬落……
姬落原本掐著謝煙下巴的手朝著林聰一拍,林聰被一掌拍飛,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夫君!」
謝煙見狀,立馬跑了過去,伸手抱著林聰的身體擦站他嘴邊的鮮血,她眼中含淚,「夫君……」
「我沒事!」林聰搖了搖頭,想要笑著安慰她,可是一開口,他口中的鮮血完全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極重的內傷……
連姬落的一掌都擋不了……
「你怎麼樣了?別嚇我……」謝煙心中升起了一抹恐慌,她莫名的感受到了不安,淚如雨下……
不停的擦著他口邊的鮮血,可是血像是完全止不住般不停的流著……
林聰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慢步走過來的姬落,突然,他的瞳孔一縮,抱著謝煙翻身,姬少的一掌重重的拍到了林聰的後背……
原本就止不住的血此時吐得更凶了……
林聰死死的抱住了謝煙的身體,完全替她擋下了一掌,而姬落也沒有手下留情,當下,林聰五臟六肺皆碎。
無力回天了。
內臟好像被強行攪碎般疼痛,林聰扭曲著臉,此時,他痛苦的模樣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是謝煙完全不在意,看著滑落倒在地上的林聰,大驚,悲憤大哭:「夫君!」
她無法接受這件事情,眼前的鮮血是那麼的刺眼……
明明都約好要一起去鄉野山林之間做一對神仙眷侶。
林聰顫抖著的手慢慢的伸了起來,謝煙見狀立馬雙手緊握放在她的臉邊,淚水一顆顆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是那麼的燙,那麼的令人心痛。
「乖,別哭了!」林聰費力的說著,口中不斷的吐著鮮血,含糊不清又十分費力的接著說道:「你一哭……我都心……疼……」
「好,我不哭,不哭!」謝煙連忙點頭,可是淚水卻無法收住,不停的滑落。
她眼中的悲傷無法揮散……
林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神情劃過淡淡的遺憾,終究還是無法與她一起歸隱鄉林了。
「我估計不行……你以後……」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謝煙大力的搖著頭,她無法接受這件事情,她哭著搖頭:「你明明答應過我要一起歸隱鄉林,男耕女織,到時兒女承受膝上,一家享盡天倫……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不準食言!」
「對不起,終究還是說了空白,讓你白期待了……」林聰的眼中也劃過一抹遺憾,他多想扔下一切與她一起如同普通夫妻一樣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再參與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單純的,舒適的,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鄉野之中……
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時機……可最終還是難實現。
「我不管,你明明答應過多我的……」謝煙哭得差點被過氣去,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眼前,她只看到一片血色。
林聰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張大了嘴,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他一滯,隨後,竟什麼也沒有來得及說就失去了呼吸……
連最基本的永別都無法……
「夫君!」謝煙突然無法感受到他的氣息時,當下瞪大了雙眼,心跳,一瞬間停止……
她用力的搖著林聰的屍體,「不要扔下我獨自一人……求你了……」
死死的抱著林聰的頭,謝煙哭得十分的傷心,好像差點快要被過氣般……讓聞著落淚,聽著傷心。
心臟好像缺失了一角般,此時她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窒息。
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一角失去……
「騙子,大騙子,你明明說過要跟我一起去鄉野之間做一對平凡夫妻,你不是龍真人,而我不是天波人……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對夫妻……一起白頭到老……騙子!」
謝煙哭著破口大罵……
撕心裂肺般哭泣著……
坐在地上抱著林聰的頭,十分溫柔的替他擦得乾乾淨淨,突然她笑了。
「真臟,明明最愛乾淨的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都成了一個血人兒了……」
「有時我常常幻想,你我去了鄉野之下做對平凡夫妻的話可以生幾個兒女,是一個?兩個?還是四五個……」
「你上山打獵,我在家綉著孩子的衣服,再沒事帶著孩子一起種種菜,煮煮飯……」
「為了實現這些夢現,我都一一學著洗衣,做飯,種菜,織布……」
「聽說鄉下人們都不喜歡懶妻子,我學會一切之後一定不會讓你被人看不起,只會讓人都羨慕你有一個能幹的妻子……」
「……」
慢慢的,謝煙的情緒平穩了下來,失去林聰之初她是傷心憤怒的,可是現在,她的情緒十分的冷靜,平穩。
好像一潭死水般無波。
突然,謝煙微微低頭,輕吻著林聰帶血的唇,她的唇上染上了鮮血,看起來格外艷烈……
「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聰哥,我愛你!」
在林聰的耳邊說完之後,她伸手,手中滑過一把精巧的匕首,直直的刺入了自己心口……
她痛苦的扭曲著臉,目光深情愛戀的看著死去的林聰,慢慢的,痛苦的,爬到他的身邊,伸手緊緊的抱住他,臉上浮現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的人生說不上幸福,但是此時,她是最幸福的。
她要永永遠遠的跟他在一起,黃泉碧落,永不分離。
姬落靜靜的看了兩人一眼,十分冷酷的轉身,頭也不回的帶著幽影軍直接離開……
當楚容珍得到謝煙與林聰的消息時,她沉默了。
她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滋味,與謝煙的關係本就不是很好,遠遠到在不了讓她憤怒憎恨的地步……可是心中多少還有些酸澀與後悔。
如果當初多派幾個人送他們一程的話,會不會結果完全不一樣?
楚容珍心中有些酸澀。
「怎麼了?」非墨從外面走了過來,他正好看到了楚容珍臉上苦澀的表情,當下有些心疼的抱住了她。
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一定不是好事。
楚容珍咬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姬落沒死的事情估計無法隱瞞幾天……
重重的咬唇,這是,非墨勾起她的下巴撫著她的唇,眯眼,「不準咬!」
楚容珍下意識的鬆開……
伸手,抱著非墨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裡,「墨,林聰跟謝煙死了!」
「龍真做的?」非墨淡淡輕問。
楚容珍掙扎了一下,如實回答,「姬落沒死!」
「不可能,我親手扭斷了他的脖子……」
「在我們走後,贏儀感受到了不對勁之後就追了過去,親眼看到了姬落未死,而且他與公儀雪一起被姬落打下懸崖之後下落不明……是阿布告訴我的!」
楚容珍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抬起頭,目光認真的看著他……
非墨皺眉。
「你不相信我的話嗎?」楚容珍抿了抿嘴。
非墨立馬伸手扣著她的頭重重揉了一把,嘆氣,「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扭斷脖子還死不了,什麼時候說過不相信你了?」
楚容珍心裡這才舒服了很多,偏頭想了一下,「阿布傳信說是姬落練了邪功,可是喉骨是人體的最要部位……一般人都會死吧?」
「沒道理不死,一般人被扭脖子都會死,從無例外……」
非墨也不明白。
這是,空氣之中有一道聲音淡淡傳來,「扭斷脖子就會死這本來就是絕對的事情!」
是涼陌的聲音。
此時,涼陌慢慢的出聲,她從暗處走了出來,看向了楚容珍,彎腰,「喉骨那裡致命點是氣管與動脈,如果毀壞了氣管就會窒息而死,如果傷了動脈就會流血而亡……」
楚容珍好奇輕問,「那你就不是絕對的又是怎麼回事?」
「扭斷脖子不會傷到動脈,所以唯一會傷到的只有骨頭與氣管……如果有人學會的閉氣的話一時半會根本不會因為窒息而死,而且骨頭如果在掐住的時候可以自行錯位的話完全可以自行恢復……造成被人扭斷脖子的模樣,其實不過是自行錯位喉骨的而造成的假象……」
楚容珍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多多少少可以明白一些。
姬落沒有死是他自身造成的假象,是裝死!
「世上有人可以自行錯位骨骼?」非墨問道。
「有人可以自行錯位關節,可是喉骨與背後龍骨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沒有聽過可以錯位的,不過,倒是聽過一種軟骨功可以將龍骨變得十分的柔軟……想必脖子也能繞出我們無法想象出的弧度也是可以的吧!」涼陌淡淡的說著,她也是太確定。
楚容珍與非墨對視一眼之後才明白,或許姬落不是練了什麼邪功,而是練了涼陌所說的這種軟骨功吧?
平時,還真沒有看出來……
楚容珍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鳳華傳信,楚容珍當下神情一凝,立馬,起身。
院子之個,鳳華扔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在地上,他一腳踩在那人的身上,那人如同一具屍體般……
同時,鳳魅聽到了消息從言公候府來到了楚容珍的面前,第一件事情就是請罪。
他完全沒有想到鳳衛之中有著叛徒,再加上他最近沒有待在鳳衛之中,整個鳳衛交由了鳳優與鳳華兩人同時管理,最終,查出了這種事情。
這是他在位之時就出現的問題,他有脫不開的責任。
「行了,這事也不能怪你!」楚容珍揮了揮手,並不打算追究。
目光,看向了地下那個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長相的鳳衛,鳳華見狀,立馬快速彎腰回答,「主子,他叫鳳末,是龍真打入鳳衛之中的暗棋,林大人提供的暗棋名單之中就有鳳末的家族,鳳末原名姓虎,虎氏一族從三百年前就是鳳衛的第一任成員,當時所娶的妻子就是龍真派出的棋子……」
楚容珍眯起了雙眼,「小錦的被帶走他乾的?」
鳳華點頭,「屬下審問過,是他與龍真舊部合謀一起把人帶走了,龍真舊部的人剛剛把人帶出沉王府之後不久,一隊黑衣人出現奪走了小錦,所以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方人馬……」
鳳華飛快的回答著,用力的踢了一腳地上的鳳衛,他的目光冰寒。
鳳衛之中有了龍真暗棋不要緊,要是出現了背叛這就是挑釁他與鳳優。
他與鳳優兩人是現任的鳳衛首領,出了這種事情就是對他與鳳優的挑釁。
楚容珍淡淡的看了鳳華一眼,「這件事情你來處理!」
「是!」
鳳華點頭,伸手提著鳳衛直接離開……
鳳魅靜靜的看著,隨後,他走到了楚容珍的面前,「主子,要不要……」
「你不用回來,兵部尚書仇忠就是龍真暗棋,你負責監視他,一有異動就立馬除掉,由你取而代之!」
鳳魅的眼中劃過一抹感動,以前他不是太明白這個任務是什麼意思。
直到主子讓他娶了蓮之後,以言公候府的二少夫人之位把她迎進去之時,他才明白,主子讓他與蓮一起好好的生活。
可以慢慢淡出鳳衛這種血雨腥風的生活了。
蓮懷了孩子可以退出這種生活他很開心,因為他擔心蓮與孩子……
可是一旦真的退出之後他又忍不住的不放心,畢竟鳳優與鳳華還是太年輕了一些……或許他們二人的內力比他還要高很多,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鳳魅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點了點頭,滿懷感恩的接受了來自楚容珍的好意。
謝煙殉情而死,他與林聰的屍體被送回了謝太師府,因為林府之人被楚容珍控制,林府的人不是龍真的的狂熱者,卻也不會轉向投入炎帝的懷抱。
所以當下楚容珍得到謝煙與林聰死亡之後準備替他們辦一場葬禮的,謝太師親自帶人接走了謝煙,當時,與楚容珍一句話都沒有說,一臉沉重的搖晃著身體慢慢的回了謝府……
謝煙的葬禮辦得很低調,只有一些親屬參加,比如凌公候府,楚王府,張烈一府,楚容珍幾人……
楚容珍一身素白的衣裙親自上門參加謝煙的葬禮,她剛剛到來的時候謝夫人與楚王妃兩人哭成了一個小淚人兒。
一邊,凌公候慢慢的安慰著姐妹兩人……
「我的兒呀……不孝女……」謝夫人哭天搶地,臉色蒼白,好像連哭了一個晚上,這時大聲的哭泣時氣息一下沒有接上來,雙眼翻白,竟然當著凌公候與楚王妃兩人的面硬生生的昏了過去……
「妹妹……」凌公候見狀,與楚王妃一起扶住了昏迷的謝夫人,頓時,一陣人仰馬翻。
七手八腳的把人抬到一邊的偏殿之中,讓謝夫人去休息……
謝太傅神情悲痛的站在正中間,接受著四方人馬的致哀。
林聰與謝煙一起合葬,兩人的葬禮都在謝太師府進行,到場的有林聰有好友,有林家人……
就是為了成全謝煙的一片痴情,決定將兩人合葬在謝家的祖墳之中,萬萬無法接受謝煙葬在林家的祖墳,葬在龍真血脈的祖墳之中……
對於這件事情謝太師異常的堅持,與林家人理論的時候還難得的發了脾氣,說謝煙是他謝家女兒,決不允許謝家人成為龍真的一份子。
在謝太師十分強勢的態度之下,將林聰與謝煙兩人的葬禮安排在了謝家,而且決定讓兩人進入謝家的祖墳,包括接納了林聰這個龍真血脈。
楚容珍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謝太傅獨自一人接著前門來致哀的賓客。
楚容珍走到了靈堂之前祭拜了一下之後她沖著謝太傅微微點頭,「謝太傅請節哀!」
謝太傅雙唇輕輕的挪動,隨後才點頭,「謝謝!」
楚容珍這才轉身離開,去尋找著謝夫人,希望能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走到了一邊的偏殿之中,楚王妃正把著謝夫人的脈,神情皺眉。
「母妃,怎麼樣了?」
楚王妃聽到了聲音,慢慢回頭,隨後愁眉不展的搖頭,「氣結情郁,不是好現象!」
傷心過度,這可是格外傷身的。
這是心病,基本上無葯可醫。
楚容珍輕嘆了一聲,她慢慢的走出了偏殿,就謝夫人現在這種情況估計連開導都麻煩,除非她能自己慢慢的走出來……
這是,曲長安也走了進來,她擔憂的看著謝夫人的模樣,「姑姑怎麼樣了?」
「睡一覺或許就好了,這是心病!」楚容珍上前,輕輕的拉著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出出房間,讓楚王妃好好的替謝夫人把脈。
楚容珍與曲長安兩人挺著肚子走在外面的院子之中,兩人的肚子一相比,楚容珍明顯大了不少。
「你說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情?明明兩人什麼事都沒有,這一離開京城就遇到了不測……哎……」
曲長安不知道事情的經過發展,凌涼一般不會說這些。
「嗯!」楚容珍淡淡的點了點頭
以為她是在傷心,曲長安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別太傷心了,這種事情誰也無法猜到,不過死後同寢也算是對有情人安慰。」
「嗯!」楚容珍沒有解釋。
曲長安陪著楚容珍走在院子之中,看著過往的賓客祭拜之後就紛紛離開了謝府,關係稍微好一點的會留下安撫著家屬的情緒。
謝府之中唯一的女兒死亡,多少有些感傷。
到了夜晚時候,謝府之中的賓客全數離開……楚王妃陪著謝夫人一起照顧著她,凌公候一家到了深夜時分才慢慢離開……
留下的,只有楚王妃與楚容珍兩人。
靈堂之中由謝太傅守著長明燈……
楚容珍陪著楚王妃一起照顧著謝夫人,到了半夜時分,門外,一個小侍女的聲音響了起來,「沉王妃,老太爺有請!」
老太爺就是謝太師!
楚容珍的眼中劃過一抹訝異,現在大半夜了,謝太師找他做什麼?
雖然疑惑,可是她還是站起了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衣裙,「母妃,我去去就來!」
楚王妃點頭,「好!」
楚容珍走了出去,伸手推開門,目光冷靜的看著面前低頭彎腰的小侍女,瘦瘦弱弱,她小心的抬頭,目光正好對上了楚容珍冰寒的目光,下意識身體一抖……
把身體壓得更低了……
「帶路!」
小侍女聽著她的聲音,神情畏懼,「是!」
小步,卻是極為快速的彎著腰走在了楚容珍的身前,有時小心回頭害怕把人引丟了,不過每每她回頭的時候楚容珍都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後……
就在楚容珍離開之後沒有多久,楚王妃照顧著謝夫人,突然她感受到頭有些微微的脹痛,目光開始有些渙散……好像疲憊到了極致……
一手撐著手,一邊不停的打著磕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眼皮越來越重,慢慢的,她頭一偏,直接睡死了過去……
楚王妃趴在了床上睡著的時候,兩道身影從暗處閃了出來,小心的走到了楚王妃的身邊,慢慢的,輕輕的推著她。
「成了?」一個黑衣人目光之中劃過思量,輕輕的問著。
伸手推著楚王妃的黑衣人回頭輕輕點頭:「嗯,成了,完全睡死了過去!」
「那行,快點帶走別壞了大事!」
「好!」黑衣人立馬快速的一把撈起了楚王妃,正要離開的時候背後一痛,一個暗衛手中拿著一劍,一劍刺心。
另一個黑衣人大驚,回頭的同時頸間一痛,楚王妃手中銀針刺入了黑衣人的頸間……
兩個黑衣人直到倒在了地上,楚王妃皺眉看著兩人,抬頭,與鳳衛對視了一眼,「這件事情不要聲張,暗中查!」
「是!」鳳衛點頭,飛快的離開的原地,楚王妃身為鳳衛小隊的隊長,楚國的鳳衛哪怕沒有楚容珍在她也可以調令
不知道是誰對她下手,但是有一件事情那人不知道,她是鳳衛的一員。
雖然刺殺能力不如鳳衛,可是小小的迷藥她會聞不出來?
如果真的聞不出來,那還真是有損藥王一脈的威名。
鳳衛飛快的帶著兩具屍體離開,楚王妃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的地上的血跡,隨後,她才重新坐回了謝夫人的面前接著照顧她。
這件事情不知道是針對謝夫人還是針對她,這件事情還需要查。
畢竟這裡是謝太師府,防衛能力不比楚王府,所以有人出現動手也不是太過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是不知道目標是誰。
另一邊,楚容珍跟著小侍女走到了後院之後比較偏僻的地方,那裡,謝太師的院落就在那裡,與納蘭凌一樣他常常獨自一人居住。
楚容珍到了來到了謝太師的院落,此時謝太師像是在等著她般坐在棋盤之前,一手拿著茶杯輕輕的喝著,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楚容珍一愣,垂眉,「半夜喝茶小心睡不著!」
「小玉兒來了啊!」謝太師慢慢的放下了茶杯,唇角上的淡笑慢慢加深,蒼老的目光之中滿滿全是淡淡的笑意。
明明唯一的一個孫女死了,可是他卻好像不見半分的悲傷。
就好似五年前般……
是她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楚容珍淡淡點頭。
謝太師沒有起身,伸手,指著他棋局的對面淡淡道:「坐吧,有事情想跟你談談!」
這種正式的交談方式讓楚容珍極為的意外,隨後,她走到了謝太師的面前與謝太師一起跪坐於棋盤之前……
十分正統的禮儀,這是正式斗棋的禮儀。
楚容珍跪坐在地之後伸開了雙手慢慢的放到了膝上,她的動作一氣呵成十分的熟悉,最後,她抬頭看向了謝太師,「何事?」
謝太師拿著茶杯喝了一口,「不行,下棋吧,單或雙?」
「雙!」楚容珍淡淡道。
謝太師張開了雙手,手心四顆棋子。
「老規矩,我要黑子!」
楚容珍習慣性的拿起了黑子,輕輕一笑,隨後才慢慢的輕笑。
兩人極為快速的落子,黑白光影交錯,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
「小玉兒,炎月軍出現的時候,你見到了天波一族的族長了吧?」下棋的時候,謝太師突然開口了。
楚容珍的手一頓,微微點頭,「嗯,我完全沒有想到謝太傅會是天波族的人……更沒有想到謝府就是天波族人!」
謝太師微微一笑,伸手落下一子,目光輕柔的看著楚容珍,「我謝府一直以來就是天波族人,天波族早在幾十年前炎帝九世出現的時候分成了好幾派……一派背叛了龍真……一派保炎帝!」
楚容珍不語,雖不明白他為何會說起這些,她就當成故事一樣慢慢聽著就好。
思考了一下之後她落下了黑子,吃了謝太師兩顆白子。
「小玉兒,你是炎帝轉世,現在炎月軍被你喚了出來,你打算怎麼做?」謝太師眯著雙眼輕問,目光之中流著一些看不光澤。
楚容珍落子的動作一愣,隨後,才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沉思。
「我並不想怎麼做,不可否認的我需要炎月軍的相助,同時,我並不想統一整個大陸像龍真一樣重振華夏之威……」
「你的意思是說不想接受炎帝義務,帶領炎月軍讓華夏國重現於世?」謝太師十分直白的問著。
楚容珍頭也不抬的點頭,自然就沒有看到謝太師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謝太師伸手替楚容珍倒了一杯茶,隨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他輕飲了一口。
楚容珍也伸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隨後,她才放下了茶杯輕輕點頭,「我需要炎月軍為我所用,炎月軍需要炎帝這個存在,僅此而已。」
「你這是在逃避,還是說小玉兒,你小看了蒼山各族對於炎帝的執念?」謝太師的表情十分嚴肅了起來,他的目光十分的銳利,好像楚容珍現在的想法是十分不可取般。
他生氣了。
楚容珍:「……」
謝太師重重的放下了茶杯,他目光十分堅定的看著她,「小玉兒,在你的心中,蒼山各族是什麼樣的存在?」
楚容珍一愣,這件事她想過,可是沒有深入的想過。
「蒼山各族對於炎帝十分的執著,雖然聽說有很多人並不是忠實的狂熱者,而是弒帝一派!」
楚容珍笑了笑,「可是我所遇到的都是忠實的狂熱護主一派,並沒有遇到主張殺死炎帝轉世一派的人……」
謝太師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楚容珍則是淡淡勾唇,「不管是弒帝不是擁護一派,對於我來說蒼山各族都是被炎帝亡魂所困之人,千年來一代又一代尋找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出現的人,不就是為了完成心中那早就扭曲的執念?千年執念分化成了兩派,一派是十分忠實的擁護著炎帝轉世,想要重新一統整個大陸,一派的執念化為的憎恨,主張殺死炎帝轉世,估計是明白炎帝永遠不可能轉世,而族人們一代又一代的不停的等待著,想要為族人解脫這個命運吧……」
楚容珍一直都有想過,為會千年他們還會如此忠實的追隨著炎帝的身影。
最終的結果是執念。
一年又一年的等著,一代又一代的等著,其中,有一部分開始清醒了過來,明白炎帝不可能會轉會,明白炎帝轉世之後又死亡,又有可能是千年以上的等待……所以他們的等待化為的執念,執念化為了憎恨。
最終的結果是殺死炎帝轉世了結一切。
有一部分的人還是被炎帝的亡影所困擾,一代又一代的等著,當等待成了執念,執念被扭曲之後,就是現在涼陌,夙這些人一般,炎帝成了為神明。
最終的結果是神明必須至高無上,所以必須要成為大陸至尊。
蒼山各族,或許就是這樣的存在吧!
謝太師淡淡的點著頭,「如果你遇了主張殺死炎帝一族的人,你又會如何處理?」
楚容珍緊緊抿著唇,她冷笑,「想要我的命,就拿命來換!」
完全一點也不考慮,她的命比任何東西都要值錢。
因為她要活著,前世那麼痛苦她都活下去了。
為什麼?
因為她要活著擁抱家人,擁抱兒子們,親近夫君。
她的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無論是誰她都不會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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