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許與白姐親近
清純的歲月(中篇小說)張寶同2016.1.2
因為陳傑的單車在路上爆了胎,來到大隊部時,天已經黑了。玉秀看他熱得滿頭大汗,往臉盆里續著溫水,讓他洗臉。他洗過臉,她讓他坐床邊喝茶,自己去把水倒了。
她剛洗過頭,頭髮濕濕的披著肩后,把淺綠色的襯衣打濕了一片。這卻讓她顯得越發地嫵媚清秀。他走到她面前,用手摸著她濕漉漉的頭髮。她的頭髮又粗又黑,油光發亮,讓他越看越喜歡。他把她的頭髮擺弄了好一會,又放在鼻前嗅了嗅,說,「呦,好香啊!」
她用手捂著嘴笑了,說,「你好遠過來,是來看我的頭髮?」
他就用雙手捧住她的臉,細細地端詳,說,「讓我好好看看,好久沒見,你好象又漂亮了。」
他這樣大膽地觸摸她,讓她心裡怦怦地跳了起來。她呶了呶鼻子,說,「我還以為有白妹子在你身邊,你把給忘了。」
陳傑說,「怎麼可能?白姐哪有你漂亮。」
玉秀說,「那你為何這久不來看我?」說著,把一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
陳傑說,「我好忙呢。你曉得我這一個月寫了好多篇稿子?三十六篇,其中有八篇已經發表,有一篇是在岳州日報發表的,徐書記看了好高興呢。」
玉秀仰視般地望著他,說,「你才去公社幾天,就有這大的進步,要不,公社的人都說你好有出息,只怕以後會調到縣裡當大幹部呢。」
陳傑喝了一口水,說,「我要去了縣裡當大幹部,要帶著你一起去。」
玉秀笑著問,「為何要帶我?」
陳傑說,「我想天天見到你。」
玉秀說,「那時你是國家幹部,我還是農民,就配不上你了。」
陳傑說,「我要喜歡你,就不管你是農民還是工人。」
玉秀說,「你大話莫說在前頭,到那時,你說不定早嚇跑了。」
陳傑聽著這話,沒有回答,反而笑了起來。玉秀莫名其妙,就問,「你笑么子?」
陳傑說,「我笑我們倆人好象在談愛。」
玉秀就怪他說,「都是你把我搞得稀里糊塗,都不曉得什麼是談愛,什麼不是談愛了。」
這時,陳傑要聽那支《映山紅》歌曲,玉秀就拿出唱片,打開電唱機。隨之,一支深情悠揚的歌聲便動聽起來: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
寒冬臘月呦盼春風
若要盼得呦紅軍來
嶺上開遍呦映山紅
若要盼得呦紅軍來
嶺上開遍呦映山紅
一曲終了,陳傑關住機子,但裊裊餘音卻在屋裡久久回蕩,讓人心魂縈繞,回味久長。他感嘆不止地說,「這歌每次聽著,就覺得心情如此美好。」
玉秀覺得陳傑這話比這歌還讓她感覺美好,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為他唱過的歌。
聽完歌曲,玉秀要陳傑講一些公社那邊的趣聞,陳傑就給她講起了與白鴒有關的一件事。
他說,「那天下午,我正在寫稿,聽到隔壁廣播室有人在罵娘,聲音好大。我就想何人敢跑到公社來罵娘,而且沒得人管。那人罵人罵得死難聽,反正都是那種**養漢,亂搞破鞋之類的醜話。我曉得這是在罵白姐,因為我在茶場時就聽說過白姐與一些公社領導的不正當關係。想著白姐對我蠻好,還給我幫過忙,她現在有難,我應該去幫幫她。我就進到廣播室,見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指著白姐放肆在罵,涶沬星子都濺得她一臉?白姐臉色氣得煞白,卻不敢回聲。
「我一聽就曉得這女人是潘副書記的堂客,但我不想讓白姐受欺辱,就怒聲問她是哪裡來的山野潑婦,敢來公社胡鬧。說著,就抓住她的胳膊,將她連拉帶扯地拖到了大院門外,指著她說你要再敢胡鬧,我就要打得你滿地找牙。女人見我好厲害,就問我是么子人,我說我是白鴒的弟弟。女人聽著這話,再沒吭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了。」
玉秀聽完,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你好勇敢,象個英雄。」
陳傑說,「這算么子,白姐幫過我,她有難,我理應相助。」
玉秀白了陳傑一眼,嬌嗔地說,「難怪白姐對你這般關心。」於是,她就告誡著說,「白姐是有蠻漂亮,不過,你只能看,莫要親近。」
陳傑說,「她有愛人,我為何要與她親近?」
玉秀說,「你這般英俊年少,風華正茂,還為她挺身而出,她如何能不喜歡你?」
陳傑馬上解釋說,「你莫要把白姐看錯了,她其實蠻正派,只是有些事讓她身不由已。她與潘副書記和林副主任睏覺的事,不能怪她。你想她一個鄉下妹子能在公社廣播站當廣播員,是件好不容易的事。可是,徐書記調來之後,要把他喜歡的秋妹子調來當廣播員,要不是潘副書記堅決反對,跟徐書記大吵起來,白姐只怕早回生產隊了。還有那個林副主任也給她幫過不少忙,也要她回報,你說她有么子辦法?白姐自初中畢業,已近十年沒下過田,現在再讓她下田勞動,她如何受得了。」
可玉秀不聽陳傑解釋,霸蠻地說,「反正你不能與她太親近。」
(請關注張寶同的簽約作品《詩意的情感》紀實著,精短散文、生活隨筆和中短篇小說,正在上傳《寵物》8.女友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