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再分析
吉內斯並沒有故意賣關子，很快就說出了聯繫他想要邀請李慕迪去面試的那支球隊的名字：「是法乙的克雷泰伊（Créteil），他們這個賽季的表現非常差，在還剩下九輪聯賽的情況下只排在積分榜的倒數第二位，距逃離降級區還有四分的差距，形勢非常緊急。在上周剛剛炒掉主教練后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竟然找到了你這個連一個完整賽季都沒有打完的菜鳥身上。我聽他們總監的意思是，如果皇馬能夠不收取一分錢的違約金，你基本上就可以準備走馬上任了。怎麼樣？對於這支球隊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嗎？」
同之前一樣，經紀人沒有在合伙人表態之前就強行表達他的意見，李慕迪對於這個行為非常地高興，也認為自己得到了應有的尊重，所以沒有故作玄虛，而是在腦海中調出FM系統，大概查看了一些克雷泰伊的信息后直截了當地回應道：「回絕掉吧，這支球隊沒有任何發展起來的可能，我過去即使用盡渾身解數，最多也不過是升上甲級，避免吊車尾而已，沒意思。」
看著李慕迪一臉臭屁的模樣，吉內斯沒好氣地笑罵道：「呦呦呦，真是大言不慚啊！還升上甲級？我之所以沒第一時間通知你這件事，就是安排人去調查這個俱樂部去了，從得到的反饋來看，這是一支徹頭徹尾的爛隊，這個賽季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絕對會降級，至於何時能返回法乙就要看造化了。造化這個詞你懂吧？聽說就是你們古代天朝流傳下來的神奇辭彙，裡面所蘊涵的深意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玩笑了一小下之後，兩個人再次對李慕迪未來的職業規劃分析起來，被突然找上門來的跳槽機會攪得心緒有些不寧的小李同學率先詢問道：「我那邊非常不靠譜的都靈除外，到目前為止就只有克雷泰伊明確提出想要我接手的意願，別的球隊對我都是一丁點兒意思都沒有？」
吉內斯見小夥伴有些過於心急了，連忙收斂了之前的笑容，正色道：「這個事不能操之過急，現在是三月初，聯賽都已經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階段，幾乎沒有球隊會在這個時候更換主帥。克雷泰伊是因為完全看不到保級的希望了，才不得不死馬當成活馬醫，把底褲都拿出來誓死一搏，否則怎麼會看上你？你想想，但凡有些經驗的主帥哪個會去趟他那個渾水。」
「……」這就算是赤.裸.裸地瞧不起人了吧，李慕迪表示這話說得有些過分了，自己這麼優秀的一位美男子主帥，怎麼就會沒人看得上呢？
可惜對方根本就不搭理他這茬，還在繼續講述主教練更替的一般常識：「即使有俱樂部的老闆對主帥不滿了，在這個時候也會保持沉默直到賽季結束后再做行動，絕對不會打擊球隊士氣的。我對你的規劃還是到荷蘭、比利時、瑞士這樣的歐洲俱樂部積分排名在第十名左右的聯賽去，只要是他們當中的任意一支頂級聯賽球隊就行，雖然這確實很有難度，你的主要缺點就是資歷太淺了。不過好在因為一系列事件，你的名聲至少達到了很高的程度，讓我們不至於完全說不上話。五大聯賽，喔，應該說是傳統五大聯賽，之前兩個賽季法甲就被葡超超越了，他們的頂級聯賽球隊此時的你是絕對不可能企及的，至於都靈……先放在一邊，我們繼續分析其他的選擇。」
喝了口水后，在整個歐洲足壇都享有盛譽且經驗無比豐富的吉內斯再次講述道：「現在排在傳統五大聯賽之後的都是俄羅斯、烏克蘭和土耳其這樣的聯賽，暫時還沒有人會相信你這名出自西班牙的技術性打法的主帥能在那些崇尚對抗的國家生存，所以不予考慮；而德甲和法甲的乙級聯賽我也認為沒什麼必要去，實力較弱的球隊你去了也很難升級，排名在前的球隊又不會輕易更替主帥，加上曝光度不夠，所以也暫時排除；那麼就剩下英甲和意乙了，這才是你的第二選擇，我的手下也一直在上述這五個聯賽中篩選合適的對象，不過剛才也講了，現在還不是很好的時機，也許到了五月末，我們就會有合適的目標了。」
這些有不少都是之前兩個人聊過後的共識，只不過那時候就只是想法而已，不像現在已經開始具體找尋潛在的球隊了。至於留在卡斯蒂利亞……「那麼最後的保底選擇就是再征戰一年西乙了。」李慕迪有些泱泱地說道。
「是的，咱們之前談過，你說你是絕不會執教皇馬之外的其他西甲球隊的，那麼繼續在西班牙待下去就完全沒有必要了。只是我還是要最後提醒你一次，以我在西班牙的人脈和能力，夏天絕對會為你聯繫成一家西甲降級隊，你帶領一年就能重返西甲，再待上一兩年拿到一些成績就可以直接去謀求一些次級豪門的帥位了，這是一條非常有保險係數的選擇，你就不打算再考慮……」話到這裡看到對方堅定地搖著頭，吉內斯只得在這條路上徹底死心，隨即笑了笑說道：「你和勞爾還真是一對好朋友，他也是在一門心思為皇馬效死力……好在回歸的時機馬上就要來到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笑了笑后，吉內斯才繼續說道：「總的來說，你在夏天的潛在新東家就會是荷蘭那幾個國家的甲級墊底球隊，或者是英甲和意乙的中上游球隊，公司的員工會一直跟進查看有什麼合適的對象，只不過想要得到有價值的消息還需要在等待一段時間。現在我們可以聊聊都靈了，你對這支球隊有什麼看法？」隨即搖了搖頭，笑著調侃道：「意甲的中下游球隊啊！之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怎麼會直接就找到你的頭上了？難道說你小子最近真的這麼有運氣，中大獎；本來遭受了種族歧視卻因禍得福般使名氣飛漲；在客場對陣強敵的惡劣形勢下完成逆轉，現在又有擁有輝煌歷史的意甲球隊有意請你去執教，這……太逆天了吧！」
「哈哈，沒那麼玄乎。」雖然這話都說到李慕迪心縫裡去了，可嚴守做人到低調的卡斯蒂利亞主帥還是在口頭上謙虛了幾句，生怕過於炫耀會導致好運氣離開：「種族歧視那件事說不上因禍得福，我寧願沒有經歷這種事情，而且所得到的聲望都是虛的，很快就會散去；至於比賽嘛，能贏球是各個方面的原因，但主要還是小夥子們給力，踢得太棒了；買彩票中獎確實是有些運氣，不過偏偏差一個號就與幾億巨獎擦肩而過，你說得多讓人鬱悶……哎？一提起中獎，好像獎金還沒有打到我的賬戶上，一會兒想著得給勞爾打個電話問一下，別是這小子把我的錢給吞了！」
玩笑之後，李慕迪對自己的經紀人講述了一下都靈隊的現狀，大體上與之前為證明自己同瓦倫蒂諾·卡伊羅說的東西差不多，比較清楚地介紹了一下這個俱樂部目前的優缺點。
吉內斯非常認真的聽取之後，又思考了一會兒，才用極其鄭重的神態詢問道：「以你個人的看法，這支都靈隊能夠適應你的戰術打法嗎？還有，如果能夠成功入主，那麼你覺得這支球隊能夠打出什麼成績？」
從登上巴黎飛往馬德里的航班時起，在非工作的時候就一門心思研究紅色公牛的李慕迪對於這些問題自然是張口就來：「沒有什麼適不適應的說法，我在卡斯蒂利亞主打4-2-3-1和現在的4-4-2，前者是俱樂部的傳統，要和一線隊打法一致，後者則是根據現有人員的配置採用的最合理的陣型，其實都不是我主動選擇的。而且陣型雖然千變萬化，但球隊整體的思路卻是我自己的快速立體理念，這也是現代足球一直在追求的，一線隊未來兩年的成功……」這裡差點兒說漏了嘴，李慕迪急忙改口道：「嗯……當今幾支位於頂點的球隊都是這個套路，其他的球隊也是在跟著模仿，所以不會有球員說適應不了我，只能說是必要的磨合吧。」
見到對方沒有在意剛才的口誤，李慕迪緩了口氣，繼續說道：「至於這支都靈隊未來的極限……我覺得三年之內衝擊意甲冠軍還是有希望的。」
「喔？你這話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了吧，雖然之前兩個賽季成績還算不錯，一直穩定在意甲十名左右，可這個賽季就出現了不小的下滑。而且俱樂部財力有限，人員變動頻繁，再加上尤文圖斯現在正值可能是歷史上最強的階段，你哪兒來的勇氣喊出三年衝冠的口號？這要是讓外人聽到，還不得嘲笑你自大到沒邊兒啦！」吉內斯不太喜歡自己的合作夥伴如此狂妄，沒有自知之明。
「這並不是我口出狂言，尤文現在已經五連冠在即了，而且從實力上來說也遠超其他意甲球隊，但在歐洲賽場上卻一直沒能取得理想的成績。在國內聯賽擁有如此明顯優勢的情況下，俱樂部必將把重心更多的放在歐冠上，才使得這幾年的羅馬和那不勒斯在聯賽中前期能夠緊咬著老婦人，可惜這兩隻球隊到底還是實力上有所欠缺，沒能一直堅持到最後。」
李慕迪一直都清楚這支尤文圖斯到底有多強大，可同時也很明白她的命門在哪裡：「我為什麼敢說三年之期呢？就是因為老婦人整條後防線的年齡已經太大了，門將布馮即將退役，四名主力後衛當中巴爾扎利、利希施泰納和基耶利尼都已經三十多歲了，巔峰不會太久，尤其是81年出生的巴爾扎利我估計隨時都會離開甚至退役，只有即將年滿二十九周歲的博努奇還算是『少壯派』。考慮到桑德羅和魯加尼等很有潛力的小將目前都很缺乏實戰經驗，在他們成熟之前，尤文的後防線極可能在某個賽季大失水準，這就是我認為的絕佳時機，只要能夠抓住，聯賽冠軍就絕不會是空談。」
當然這都是卡斯蒂利亞主帥的猜想，畢竟他也剩下一年的「穿越福利」了，對於未來幾個賽季尤文那幫老妖精們的競技狀態如何一無所知，這裡只是拿這些合情合理的推測分析向吉內斯講述自己為什麼會對帶領都靈衝擊冠軍那麼有信心，畢竟他真正的底牌FM系統是無法拿出來的，只好從別的方向著手，說服經紀人幫助自己提高入主都靈的可能性。
只講了對手方面自然還是不夠的，接下來還要分析都靈隊的情況：「你別看現在這支都靈隊的成績很一般，可其實陣中卻擁有好幾名實力、潛力都不俗的球員。去年夏天剛剛加盟的貝羅蒂，妥妥的義大利這個時期的頭號中鋒，不說在實力上去追趕維埃里，但比照之前的什麼扎扎、埃德爾之流強出好幾百里地，而且這小子十分耐.操，在出勤率上比維埃里強了很多，這麼一算總進球數也不會差多少，能夠成為歐洲大陸頂級的殺手；司職中場的巴塞利和貝納西都是攻防全能的潛力股，球員生涯的巔峰期還沒有到來，實力很有希望再進一步，成為國腳也是有不小可能的；後防線上以經驗豐富的老將為主，除了速度上有些欠缺之外，整體看來還算穩健。這樣的球隊只要在留下所有核心的情況下，針對不足稍稍補充幾名新援，我就敢力爭在下個賽季去博一下歐冠資格。」
吉內斯並不是很了解都靈隊球員的情況，不過出於對李慕迪為人的了解和信任，他覺得上述分析還是有些靠譜的，那豈不是說自己旗下的客戶接手新球隊后的頭一個賽季就能有可能取得一個驚人的成績？這個想法一在腦海里產生就久久揮之不去了，總是挑動著這支縱橫足壇數十年的大鱷那已經不再年輕易激動的神經，令他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期待感。
也許這個事情可以去試著弄一弄，雖然現在看起來的確十分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