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裝了嗶就跑
「痛死我了，去你媽的！」夏洛暴吼一聲，鬆開了手，一腳將那個海賊踢飛出足足十米的距離，胸膛凹陷，生死不知，大概也是死了。
剛才他的距離隔得有點遠，圍攻娜美的人也是略多，雖然瞬間打倒了不少，可最致命的一刀卻是有點來不及了，最能用左手強行抓住刀身。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突然有種老是在做這種事情的既視感：「我女朋友是得罪誰了，三兩天就流一次血……誒不對，好像流血才是正道……」
他一邊胡說八道，說著簡直就是想把這本書送進宮裡的話，腳下一挑，抓起了剛才當暗器使的鬼魚，拍了拍刀鞘上的灰，絲毫沒將正朝著他蜂擁而來的海賊放在眼內，旁若無人的態度讓人火冒三丈。
可是這些海賊，很快就知道，他還真有這資格旁若無人了。
幾把刀臨身，夏洛身影動如雷霆，手上刀鞘一甩，直接將一個海賊的臉砸得稀巴爛，滿臉鮮血，鼻樑凹陷，左手一探，又將一個海賊的脖子扭斷，幾乎是短短數秒間，便清空出了一個無人空間。
「他……他是什麼人！？」一個海賊驚呼一聲，看著夏洛，像是看到鬼一般，連退了幾步，再也沒有人敢上前半步。
「唉，你們這些渣渣啊！」夏洛嘆了口氣，鬼魚在右手囂張無比地轉了半圈，重新別回腰間，這才轉身，走到娜美身邊。
她腳都嚇得軟了下來，半跪在地上，獃獃地望著夏洛，夏洛抓過她的手，只見手掌已經被燙出一道道焦狠，皺眉道：「你是白痴嗎？就算他真的被炮轟死了，火又不是你點的，你著急什麼啊！」
「可、可是……」娜美喃喃道，似乎想解釋，但旋即想到什麼，又道：「你……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自問自己還是很聰明的，老是被罵白痴也是有些生氣，長這麼大還沒人說過自己是白痴。但想到了夏洛剛才為了救自己，也弄傷了，語氣說到最後竟是緩和了下來，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你……你的手沒事吧？」娜美輕聲道。
夏洛瞄了眼自己的左手，血流如注，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雖沒止住血，也不在意，便道：「沒事，不過看來今天不能善了了。」轉身，他徐徐拔刀：「不過也合了我的心意，反正我來也是要把這個海賊團給滅了。」
他踢開了擋在旁邊的幾具屍體，慢慢走向巴其，而擋在他身前的那些海賊被他那神乎奇技的身手，以及毫不猶豫便殺手的氣魄震懾，居然不敢攝其鋒芒，竟是步步後退。
「他……居然真的是一個劍手。」娜美這才反應過來，眼前躺著一堆死人，而這個看似瘦弱蒼白的漂亮少年，居然連劍都沒有拔，用著刀鞘跟左手，就解決掉了這些海賊。
突然，娜美的胃有些不舒服，看到如此多的死人，臉上更是蒼白，有幾分驚懼地望著夏洛的背影。
夏洛餘光瞥到，心中無喜也無悲，每當他殺人之際，這種目光總會伴隨而來，並沒有多想什麼，但接下來，他的內心卻是泛起了絲絲漣漪，他看到那個善良的女孩，抿著唇，似乎在壓抑情緒，儘可能用平常的神情望著自己。
「呵，真是的。」夏洛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后，又重新望著巴其。
事情被搞砸，好好的一個慶功宴變成了殺戮現場，巴其的心情很是不好，臉上一片鐵青，凝視著夏洛：「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呢，叫夏洛。」夏洛輕輕一笑，露出譏諷的神情，「我是你大爺，明白嗎？大紅圓鼻子。」
「啊！你、你別說……」
說出的話如復水難收，即使娜美急聲喚道，但是那句大紅圓鼻子已經傳到了巴其的耳中，他的表情本來就已經很難聽，現在可以說得扭曲猙獰，眉頭絞在一起，無形的殺機清晰可聞。
「你知道你這話代表什麼嗎！？」
夏洛剛才開口，娜美幾乎是用著哀求的聲音急忙道：「你就不要再嘲諷他好嗎！？
本想說什麼，可夏洛眼中一絲複雜一現即隱，又閉上了嘴巴。
「……殺了他。」巴其寒聲，心中已然暴怒至極，但他的手下腳步紋絲不動，巴其又冷哼了一聲，不說一聲。
那些手下如遭雷亟，神情變得難看至極，驚懼交集，他們心中知道此刻伸頭是死，不伸頭也是死，倒不如跟夏洛拼一把，可又沒那麼大的膽子，只好握著刀，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夏洛。
夏洛神情自若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方的距離越來越接，娜美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邊，低聲咕噥著什麼，目光四處飄忽，不知看著什麼。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
「路飛！你在搞什麼啊？」一把無奈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喔？」夏洛望過去，只見是一個綠髮少年，身型健碩，臉容堅毅，腰間別著三把刀，大步走了過來，根本沒在乎身邊成群的海賊，心中恍然，喔，路飛那小子的朋友居然自己找來了。
路飛一見，便驚喜道：「索隆！」
「那……那傢伙叫索隆！？」
「他不是海賊獵人嗎？怎麼會跟小偷在說話？」
夏洛眉毛一挑，海賊的同伴是海賊獵人？貴圈真亂。
「又來了一個嗎？」巴其陰沉無比，眯著眼睛望著那個綠髮少年，眉頭輕皺，似乎想起了什麼，旋即便沉聲道：「你就是羅羅亞?索隆？那個大名鼎鼎的海賊獵人？你是抓我去領賞的嗎？」
「沒興趣。」索隆也不管他，直接走到了路飛旁邊，問道：「你先是被鳥叼走，現在又在籠子裡，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別說這些了，快救我出去！」
娜美奇道：「海賊獵人……是海賊的夥伴？」
索隆望了一眼娜美，眼神銳利：「我剛才看到了，是你救了這個笨蛋吧？你問我為什麼是他的夥伴？故事有些長，反正我現在已經沒在當海賊獵人了。」
「你這是在無視我嗎？」一邊的巴其道，「你說你沒興趣，可是我卻對你很有興趣……」
「老玻璃！」夏洛突然笑了一聲，巴其怒目望去，但前者卻只是聳了聳肩，沒說什麼，娜美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聲道：「你就別惹事了好嗎？」
「好好好，我今天聽你的。」夏洛無奈一笑。
「哼！」娜美嬌哼一聲，但心中卻是有些奇怪，夏洛不像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啊！剛才自己叫他不要再嘲諷巴其，他真的沒有再說話，現在又這樣，莫名，她心中奇道，這小鬼該不會是喜歡自己了吧？
不不不！娜美揮了揮手，怎麼可能，很快便把這絲荒謬的念頭拋開了。
那邊廂，巴其已經是怒極。
「小鬼……待會我再慢慢收拾你！羅羅克，我今天只要殺了你，我就可以名揚四海，還請你乖乖受死！」說罷，巴其小丑手指一翻，左手指間各有一把匕首，而右手則是握著一把短刀，直撲索隆。
「嘿！」索隆顯然也是個習慣戰鬥的主，拔刀的速度快得驚人，跟夏洛幾乎不遑多讓，而他的動作更是多了幾分暴烈，剎那間，便進入了戰鬥狀態，雙手持刀，嘴上也是咬著一把刀，赫然是個三刀流劍手。
短兵交接，說時遲那時快，巴其已然欺近。
刀光一閃。
巴其的身體上出現了數道裂痕，在那無法捕捉的速度之下，分裂成了七八塊，他的手，腳全部都被斬斷，零落的肢落散落在地上。
娜美見狀，不由失聲：「不可能！」
夏洛輕笑：「當然不可能，你看到有血了嗎？不過是某種果實能力罷了。」
「咦？」娜美心中一驚，仔細望去，果然！巴其的身體散落在地上，而他的手下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
「喂，索隆！既然解決就快救我出去。」路飛並未察覺這件事，張口便朝索隆喊道。
娜美正想開口提醒，可就在這時，一隻飄浮手而起，對，就只有一隻手掌，以及握著的短刀，懸在半空，朝著索隆的后心就刺去，速度竟也是不慢，彷彿真有著一個人在後面操縱一般。
索隆彷若未覺，仍然大步走向路飛。
眼看索隆就要命喪，娜美不由驚呼了一聲。
夏洛心中卻在想著，這綠髮劍手索隆，跟這個戴草帽的小子一樣都是並級，我去，這東海有這麼多並級的傢伙嗎？
夏洛並沒有實際和他們交戰，只能大概從氣勢各種方面判斷是並級，但在並級入門，還是接近強級，便無從得知。
他自然不認為這區區偷襲就可以殺了索隆。
果然，索隆的反應神速，身後傳來破空之聲的同時，幾乎便是轉身反擊，但卻顯然沒有想到來的只是一隻手，瞪大了眼睛，身形一僵，短刀便已經刺中了他的側腹，鮮血頓時狂噴。
「手……手飄浮在半空！」索隆驚愕地望著那隻飄浮在半空的手，不敢置信。
「四分五裂果實，那就是我吃的惡魔果實的名字，我是再怎麼砍也砍不死的四分五裂人！」巴其的聲音傳來，隨即，他被砍掉的身體，居然重新組合成人，帶著顛狂的笑容看著四人。
「不會吧……」夏洛望著巴其，目瞪口呆道：「無視劍術？還有這種能力！？」
夏洛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的那種不安的預感是什麼了，這巴其看似只是並級，但實際上配合他惡魔果實的能力，其實力並不可以單純以此計算。
硬要算，綜合而言，絕對可以算得是上強級，而且在其無視劍術，在撇除劍術因素，夏洛也不過只是個紙級的渣渣。
對上巴其的勝算無限接近零，他是個戰鬥狂人，卻不是個明知前面是死路都還硬要闖一闖的智障，目光飄忽，已經開始尋找逃跑的路徑了。
巴其的手臂懸浮在半空讓他感覺很不安，擔心自己一逃跑，對方便以飛行的速度緊隨而來，不過他也沒有後悔剛才嘴炮，什至乎他那異於常人的思考迴路還覺得，早知道就再嘲諷幾句了。
嗒嗒嗒嗒……
索隆在滴著血，夏洛的手也在滴著血，但旋即又想到，身後還有個善良得近乎於白痴的女人，不能讓她死在這裡，即使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可是夏洛卻沒有深思，只是按著自己所思而行。
「娜美，我牽制著他們，你趕快逃跑！」夏洛沉聲道，轉頭瞥了一眼娜美，卻是有些驚詫。
娜美的神情雖然害怕，卻透出幾分堅強，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一點逃跑的意欲都沒有，更是像要跟巴其拚命一樣，死死地握著手中長棍。
「不行……如果逃了，他們兩個怎麼辦，他們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娜美頭也不回地道，可她的臉色卻是一片煞白，聽上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你是哪裡來的聖母瑪莉亞嗎？你在你又有什麼用！」夏洛抓住娜美的肩膀，轉身就想逃，就在這個時候，娜美卻甩開了他的手：「不能見死不救！而且……總比你見死不救來的好！」
「嗚啊！」夏洛氣得幾乎抓狂，「他們都是海賊，你就讓海賊打海賊吧！別人狗咬狗一嘴毛，你在這裡瞎溷個屁啊！你這手還抓得住棍子嗎？」
「可以的！」
「唉。」夏洛嘆了口氣，他不想跟他們瘋下去。
沉默的路飛叫喊道：「你們快逃！就憑他不可能殺死我的！」
索隆一驚，但看著路飛神情，他們之間似乎有著獨特的默契，他只是沉聲道：「了解！」
「他不會逃的。」夏洛頓時明白了，那不是逃跑的神情。
夏洛眼睛一閉一睜，腦中思緒萬千，飛快地動著腦筋，企圖在這種近乎絕路之中找出一線生機，而且這短短一剎之內，他便已經找到了，腳下遽然一動，不進後退，直接退了七八米，落在了那門大炮炮口之前。
「喂！你想做什麼！」娜美喊道。
「救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王八蛋啊！」
夏洛一腳直接踹在炮口底端，砰的一聲，這一腳的力量澎湃，將沉重的炮口給翻倒回去，直接對著巴其他們，旋即，他拾起剛才被娜美擊倒的那個海賊旁邊的火柴，點上了火，點燃了引線。
「滾你媽的！」
海賊那邊是一陣哀鳴四起，四散逃去，可是卻也已經晚了。
轟！
煙塵四起。
「趁現在，快逃！」
索隆沒有吃驚，他本來也打算這麼做，只是被搶先一步，他轉頭望向兩人：「你們是誰？」
「我是……」娜美話還沒有說完，夏洛便用急促的話句打斷了她：「她是個明知道會死也要留下來救你們的聖母瑪莉亞，怎樣？你們是打算繼續在這裡閒話家常還是趕緊逃？」
「……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