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滴答
在現場很多客人的關注下，在應剪雅和安菱兩個美女的凝視中，在女老闆周英的觀望中，蔣藝坐在小舞台上擺放的高腳凳上，捲起了白色襯衫的兩隻袖子，抱著他的木吉他，用他那青春磁性動人的聲音，認真動情地自彈自唱了起來：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時針它不停在轉動，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小雨它拍打著水花，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是不是還會牽挂她，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有幾滴眼淚已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寂寞的夜和誰說話，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傷心的淚兒誰來擦，嘀嗒嘀嗒嘀嗒嘀嗒，整理好心情再出發，嘀嗒嘀嗒嘀嗒嘀嗒，還會有人把你牽挂。」
這首歌叫《滴答》，前世是由高帝根據麗江民間小調創作的歌曲，由侃侃演唱。
這首歌原名叫《寂寞的夜和誰說話》，最初是侃侃在麗江做酒吧駐唱歌手的時候演唱的，但因為不夠俗氣，不夠大眾化，雖然一些聽過的人很喜歡，在麗江傳唱出了一些名氣，但由於過於小眾，所以沒有廣泛流傳，後來被選為《北-京愛情故事》的插曲才改名為《滴答》這個大俗名字，從而火遍全中國。
這首歌的歌詞及曲調都簡約，容易學會，安靜和淡淡的憂傷是它的主調，觸動著聽眾的神經。與其說這首歌帶給人憂傷，不如說它讓人更加堅強，一顆受傷的心最需要的就是撫慰，而這首歌恰如其分地表達出失戀后應有的態度：無論是誰，都不應該活在過去的記憶里，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人只有不斷向前看，才能成長成熟。
前世蔣藝做了十年的流浪歌手，十年期間將《滴答》這首歌唱了成百上千次，今生即便不藉助黑色晶體的幫忙，他也能直接快速寫出這首歌。
今晚蔣藝第一次來平靜酒吧做助唱，做了點準備，《滴答》這首歌也是他特意準備的。
既然這首歌前世最初是在麗江的酒吧里傳唱出來的，那麼今生蔣藝也要讓這首歌從酒吧傳唱出去，無非是地點從麗江的酒吧變成了現在京城的平靜酒吧。
……
《滴答》這首歌很好，蔣藝唱得也很好聽，加上現場一些客人對蔣藝抱有一種新奇感，所以自然而然被蔣藝的這次演唱給感染打動。
一首歌唱完，現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比剛才那一次還要熱烈，而且還夾帶著幾個客人的吹口哨和叫好的聲響。
一些剛走進酒吧的客人，哪怕只聽了最後幾句，同樣也在跟著鼓掌。
鄭磊、劉晁、顧曉濤、趙興樂隊四人，也被蔣藝的這首歌給驚艷，雖然沒有鼓掌，但鄭磊彈響了他的吉他，劉晁彈奏著鍵盤，顧曉濤彈著貝斯，趙興敲擊著架子鼓，營造出了喝彩的樂隊伴奏聲，跟現場熱烈的掌聲結合在了一起，更加帶動了火熱的氣氛。
站在收銀台後面觀望的女老闆周英，這次也情不自禁為蔣藝輕輕鼓了幾下掌。
相反，應剪雅和安菱都沒有鼓掌，二女都被剛才蔣藝的演唱深深感動了，不僅很喜歡蔣藝的演唱，也都很喜歡《滴答》這首歌，以至於一時間都忘了鼓掌了。
「這首歌真好聽啊！」應剪雅在心裡讚歎，就她個人而言，相比於她聽蔣藝唱過的《這個世界會好嗎》和《謝謝你的愛1999》，她更喜歡這首《滴答》。
「這個一哥，現在也太牛-逼了吧，竟然又突然寫了這麼好的一首歌！」安菱嘀咕著說。
應剪雅望向安菱：「你很喜歡這首歌？」
安菱坦然說：「很喜歡，這首歌真是我的菜，嗯，我想讓一哥把這首歌送給我。」
應剪雅淡淡一笑：「這麼好的歌，他會捨得送你？」
安菱「哼」了一聲：「我跟一哥是什麼關係啊，只要我想要，他就會給我。」
應剪雅撇了撇嘴。
……
周英走到了小舞台旁，對蔣藝招了招手。
蔣藝走到周英面前。
周英說：「蔣藝，馮煌今晚生病不能來了，今晚這個場子你幫忙撐著，雖然這還是你第一次來上班，但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蔣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點了點頭：「好的。」
生病不能來了？蔣藝不相信，覺得很可能是因為馮煌對他這個搭檔助唱感到不滿，所以今晚故意「罷唱」了，想用這種方式對周英進行抗議。
蔣藝判斷出了這點，當然不會直接說出來。
有些事情，默默放在自己心裡就好。
周英說：「一個人唱一晚比較辛苦，這樣吧，你每唱完五首歌就休息十分鐘。」
蔣藝再次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周英滿意一笑，轉身走開。
剛剛轉身，她的神色就變得陰沉起來，心裡罵了一句：「馮煌這個傢伙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可能也是因為我之前對他太客氣，讓他真以為自己是個腕兒了。」
……
「第一次來這裡做助唱，竟然就要變成主唱撐場子了，不對，我這應該是主唱和助唱都兼任了下來。」蔣藝在心裡玩味地想著，非但沒有因此不滿，反而感到幸運，因為他知道，這算是他的一次好好表現的機會了。
作為新人，往往最怕的就是沒有機會表現。
蔣藝這個新人，第一晚就得到了撐場子的好機會。
沒有多想，蔣藝重新坐回到小舞台上，繼續著他的表演。
接下來蔣藝接連唱了三首歌，沒再唱他自己的原創，三首都是這個世界的歌曲，這個世界也是有很多好歌曲的。
三首歌的表演，除了其中一首有點冷門，駐場樂隊不會這首歌的伴奏，由蔣藝自己自彈自唱，其他兩首歌，蔣藝都是在駐場樂隊的伴奏下演唱的。
三首歌的表演，雖然沒再引起熱烈的掌聲，但很多客人都在關注著蔣藝，一些客人快速喜歡上了蔣藝的表演，甚至有幾個女客人直接就成了蔣藝的粉絲了。
到此，蔣藝一共表演了五首歌了，根據周英的交代，蔣藝可以休息十分鐘了。
於是蔣藝從小舞台上站起，準備走下小舞台。
這時，樂隊隊長鄭磊叫了聲蔣藝，蔣藝微笑著走過去，鄭磊問：「你是不是玩過樂隊？」
蔣藝今晚還是第一次跟駐場樂隊配合，而且此前沒有任何綵排，就配合得挺好，其中一個因素就在於，蔣藝擅長抓住樂隊的節奏，所以鄭磊此時才會這麼問。
蔣藝點頭：「嗯，大一的時候玩過。」
大一的時候，因為過人的吉他技術和架子鼓技術，蔣藝在學校里玩過樂隊，但到了大二，蔣藝就沒再玩樂隊了，不過跟樂隊配合的經驗已經養成了。
鄭磊點頭：「難怪，我說呢，你怎麼會跟我們配合得這麼好。」
蔣藝望著鄭磊、劉晁、顧曉濤、趙興四人，微笑著說：「也要謝謝你們的配合。」
鍵盤手劉晁說：「說了讓你別跟我們太客氣，我們是駐場樂隊，主動配合你是應該的。」
顧曉濤說：「何況今晚你可是主唱。」
趙興附和：「而且還是一個牛-逼的主唱。」
蔣藝趕忙說：「我只是助唱，今晚只是個例外。」
雖然跟馮煌只接觸了一次，蔣藝卻已經認定這是個小心眼的傢伙，如果這話被馮煌知道，保不準以後就會報復他了，蔣藝不怕馮煌的報復，但作為一個新人，還是低調為好。
……
蔣藝走下舞台，直接坐到了應剪雅和安菱所坐的一桌，剛才他在表演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安菱今晚也來了，因為專心表演，他沒有立刻跟安菱打招呼。
「一哥，你的酒已經給你倒好了。」安菱將半杯紅酒遞給蔣藝，笑著說。
蔣藝問：「你今晚怎麼又跑來了？」
安菱嘟嘴：「怎麼？人家特意來看你，你還嫌我煩啊？」
蔣藝故意不去回答這種刁鑽的問題，而是望著安菱的綠色長發，微笑著說：「頭髮又換回綠色了？你還真喜歡擺弄你的頭髮呢。」
「我樂意，你管我。」安菱故意用傲嬌的語氣說，心裡卻在偷偷想著：「哼，還不是因為你上次說我的綠色頭髮比較好看，我才重新染回來的。」
安菱突然又用撒嬌的語氣說：「一哥，我求你個事兒啊。」
蔣藝面露警惕之色：「什麼事？」
安菱「哼」了一聲：「不就求你個事兒嗎，幹嘛像防賊一樣看著我。」
坐在旁邊的應剪雅，忍不住撲哧一笑，覺得這對干兄妹在一起的情景很有趣。
蔣藝聳了聳肩：「沒辦法啊，之前才被你敲詐走了三百大洋。」
安菱不以為然：「那是你主動給我的！」
「我主動給你的？」蔣藝鬱悶。
安菱堅定地說：「是啊，你主動給我的。」
「好吧，隨你怎麼說。」蔣藝無奈，卻故意用警告的語氣說：「這次你可別再找我……嗯，這次我可不會再主動給你錢了，所以你千萬別求我這種事兒。」
安菱哈哈一笑：「這次不是找你……不是讓你給錢給我，是想讓你送一首歌給我。」
蔣藝問：「什麼歌？」
安菱說：「就剛才你唱的那首原創歌曲。」
蔣藝乾咳了一聲，喝了口紅酒，故意不去看安菱了……
ps：侃侃的《滴答》，推薦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