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奔向蠻荒
涼王以及一眾涼州高官在少年對李元說出還不錯的時候，雙眼之中便充滿了疑惑，如果她們呢沒有聽錯的話，涼王家的公子和那個少年應該是認識的，而且這如此驚天動地的攻城，似乎只是為了看一看涼王家的公子如何，著一切似乎都有太扯了。
涼王李老三臉上說不出的震驚，看著李元問道：「剛才那和臭小子說話來看，似乎認識你，而且好像還是為了你發動了這場涼州的攻城戰？」
涼王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所以所有人的眼光全都看向了涼王家的公子，這個拯救了涼州城的少年和那個攻城的少年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
太陽漸漸的從地平線躍出，一天的生活又要開始，涼州軍士們在打掃著這場莫名戰役的殘局，涼州城近乎十丈高的城牆之上，滿是蠻荒山蠻獸的血跡，帶著濃重的血腥，印在涼州城的青石上，趁著未乾，涼州軍士們要抓緊時間清洗，否則的話極難清除。
李元向著一眾人講述著他十歲時跟隨師父去往蠻荒山時看到的一切，但卻沒有說出小時候那和那少年幾乎生的一模一樣的事，師父說過的所謂命運他也沒有說，因為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
一眾人的疑惑，總算是被李元消除。
「也就是說，那想攻入涼州城的少年曾經救過公子！」
「而且那少年似乎是蠻荒族人唯一的倖存者，應該接往涼州的，但是不知為什麼他要攻如涼州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那個少年，要說是為了看一下李元的實力，眾人認為是有這麼一個原因，但是絕對不是那個少年的主要原因。
「雖然此次攻城就這麼莫名結束了，但是不知道日後這少年還會不會來？」涼州牧右拳狠狠的捶在涼州城的女牆之上，完全不知疼痛。
眼下的涼州太過於被動，一個能控制蠻荒山中無數蠻獸的少年實在是太可怕了，只要他想，完全可以趁著李元不在的時候攻入涼州，涼州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不知朝中，有沒有想公子這樣的有著經天緯地之實力的道長？」涼州牧試探性的問出。
他看著涼王，涼王也許是知道一些唐國關於道人的秘聞的，太宗重視道人，這是全國上下都知道的事。
涼王搖頭，隨即嘆道：「你不要看我兒子小小的本事，要是在京都甚至能與那國師媲美的，哪裡又能這麼簡單尋到如此實力的人，而且一般道人不問凡塵俗事，那京都中國師，尚且不知陛下用了什麼方法將其留住的，難！」
涼州牧的本意是向著京都求援，讓一個類似於涼王公子李元實力的道長前來坐鎮，這樣涼州城就會安穩，涼王公子若是離開涼州，涼州眾人也好抵禦那蠻獸潮的攻擊，如今看來，只怕是不行。
與涼州軍士們打掃戰場時的喜笑顏開相比涼州眾位高官們則是顯得異常的嚴肅，涼州軍士們的職責就是守護著現在的這座涼州城，而且經過他們一夜的努力，確實是守下來了，他們自然高興，而涼州高官們則是為日後發愁。
雖然蠻獸潮來的如此迅猛，但由於沒有攻上涼州城頭，所以涼州軍士們幾乎都沒有受傷，除了幾個被那群黑鳥抓傷的軍士，涼州軍士陣亡的便只有十人。
十人的屍體擺在涼州牧眾位高官的面前，眾人皆是肅穆的看著，十人經歷了怎樣的戰鬥到達那少年身前，涼州眾人尚且不知，但是應該是一番血戰，而到了那少年身前，又與那少年經歷了怎樣的一番戰鬥，眾人亦是不知，但是猜想應該是極為的慘烈。
「葬了吧，若是涼州本土人士則直接將撫恤金髮放下去，若不是涼州本土人士，通知當地官府！」涼州牧痛心疾首的說道。
早知道少年有著這麼強大的戰力，這十人小隊去了定是有去無回的話，涼州牧斷然是不會組建這支小隊的。
李元望著那十人，心中猶自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涼州的危機暫時解除，為了涼州他也必須暫時的呆在這裡，不過幸好李元並沒有什麼理由要離開涼州。
涼王府里分外的熱鬧，因為下人們都聽說了，昨天晚上的涼州打了一仗，而且以涼州軍士們的完勝結束，其中立下最大功勞的便是少爺。
「少爺，你真棒，你可真厲害！」也不知是聽說李元的什麼功勞，李元的小丫鬟兩眼放光的便對著剛剛回到自己房間的李元稱讚道。
方才在府中，下人們看向李元的眼神都與平時不一樣了，讓李元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伺候李元將夜裡作戰的衣服換下來之後，小丫鬟關心的問道：「少爺，你還需要補覺嗎？若是需要補覺的話，我就將房門給您關上。」
小丫鬟盡著自己的職責，關心的問著李元，李元搖頭，迎著朝陽，天地陰陽初分之際，他的身體好好的吸納了著天地箭最為精純的靈氣，化為體內澎湃的真元，所以現在的他精神異常的好，沒有什麼補覺的必要。
「那少爺我先下去了！」小丫鬟就要退下。
李元對著將要把房門帶上的小丫鬟問道：「師父，還沒有離開吧？」
小丫頭趕緊說道：「沒有，道長沒有走，就在書房旁邊的偏房之中。」
李元點頭示意自己聽到，小丫鬟離開房間。
而在不過多長時間之後，李元便推開房門，去向了師父宣虛那裡。
敲門之後，推開房門的瞬間，李元覺得師父已經在早早的瞪著自己，所以也是很乾脆的問道：「師父，昨天晚上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
宣虛笑著回道：「自然是聽說了，徒兒第一次出手，就拯救了偌大的涼州城，如此的豐功偉績，身為師父怎能不聽說呢？」
「師父，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些。」李元皺眉。
宣虛便也不跟李元玩笑，正色說道：「十年後，環境對人的影響是巨大的，那少年似乎已經和小時候完全的不一樣了，甚至和你都不在相像。」
宣虛看著眼前這個和方元近乎一模一樣的少年，雖然不是多麼的白凈，但是清秀一詞用在其身上還算是說得過去。
而那二十載都長在蠻荒山中的少年，身上多的是蠻荒族人的那種氣魄，雖然是惡屍轉生，但是身上的那股子惡念，在二十載的時間裡，甚至有影響到了外表。
李元和宣虛看到之後，還是能第一時間認出這個與李元異常相像的少年，但是現在即便是涼王遠遠的看到那少年之後，也沒有立即的將少年的形貌往李元身上想。
李元痛心的說道：「師父，若是十年前，你將他收留的話，也許現在著一切都不一樣了。現在的那少年不是一個被滅族的可憐人，而是一個隨心所欲的魔頭。」
李元看出了少年攻打涼州城的想法，很簡單，就像是他對著李元說的那句話，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實力而已，攻打涼州城也只是隨便做做而已。
「我若是在十年前，將其收留的話，現在的他依然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此乃天道，他不知還好，若是他知道此乃是天道的意念所為，只怕還會做出比現在更為出格的舉動。」宣虛默默說道。
若是改變惡屍的發展軌跡，讓其知道自己的惡屍轉生，只怕日後對方元的斬卻三屍極為的不利，他是不願意看到如此情況的，而他干擾了善屍，也是因為善屍和惡屍轉生一處的原因，若是沒有他的干擾，善屍日後定然不是惡屍的對手。
而且干擾天道的代價極大，宣虛此時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不會估計別人的感受，在蠻荒山中生長的他似乎也已經生長成了蠻獸，若是任由其的實力增長下去的話，不知道日後他還會幹出什麼來？」
李元終於明白了，那少年只是一個朝著固定軌跡發展的天道產物，想到少年與自己如此的想象，李元瞬間就做出了猜測。
「師父，莫非我也是天道的產物？」李元的眼睛緊緊盯著自己的師父。
而到了此刻，宣虛也沒有隱瞞，只是說道：「你和他轉生到一處，註定不能和平共處，同位天道產物的你和他是不一樣的。為師只能說這麼多，當然著一切都是建立在你能贏得你二人之間的戰鬥的情況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一切便都已經明了，李元明白了，原來他也是應著天道產生的人，一切都已經被人安排在了合理的軌道上，可能師父的出現，稍微的干擾了天道的規則，其中付出的代價，李元不知，但是他猜測師父定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既然一切如此的話，那便就早早的做出決斷，也是為了涼州城的安慰，李元覺得，現在不能違逆天道的他已經必須和那少年有一戰了。
「你要去找他？」
「是！」
「你要小心，只怕那少年已經隱隱的有猜測，雖然十年前你兩人有糾結，但是李元你一定要勝利回來！」
「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