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蠻荒戰
李元悄悄的離開涼王府,並不是他不想告訴父王和母親,若是告訴涼王的話,以涼王的敏銳嗅覺和昨天晚上的經歷,只怕會猜測出李元出府的目的。
李元奔著他熟悉的蠻荒山而去,腳底生煙一般的急速前行,蠻荒山這個他異常熟悉的地方,說起來還是他第一次獨自一人前期,以前皆是有著師父的陪伴。
李元知道雖然師父從來沒在自己的面前漏過實力,但是十年前的那種跨越空間的速度和適時的消失,他就已經猜測出了師父的實力定然不是現在的他所能理解的。
若是師父出手能輕易將那少年抹去,但是師父卻不能。
涼王府中,輾轉反側的涼王始終是沒有入睡,那少年騎著大鳥飛臨涼州城頭的那一句話,現在會回蕩在涼王的耳中。
李元每月中有七天前往蠻荒山歷練,這是府中包括下人們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涼王沒有想到的是,蠻荒山中竟然有蠻荒族人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人,而且那少年還是一個蠻荒族僅存的人,李元在蠻荒山中與那少年發生了什麼,涼王不知,但是他沒有從那少年的眼中看到仇恨,似乎只是單純的李元對話。
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貓膩!涼王從床上驚坐而起,由於一夜的戰鬥,涼王府中現在在王妃的吩咐下顯得格外的安靜,沒有任何人去打擾涼王,便是下人現在也是極少得在府中活動。
涼王自己穿上華服,滿臉愁眉緊鎖的走向了李元的房間,推開李元房間的門時,只有李元的貼身丫鬟在屋中收拾。
小丫鬟見到涼王之後趕緊見禮,只聽得涼王的聲音:「李元哪去了?」
小丫頭趕緊說道:「方才少爺問了師父的下落,想來應該是去了書房的偏房去尋師父去了。」
待到小丫頭抬起頭來的時候,哪裡還見涼王的身影,小丫頭一撇嘴便繼續收拾著屋子。
李元剛走不久,涼王便來到了宣虛所在的地方。
左找右找,沒有尋到李元的身影,涼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便焦急的對著宣虛問道:「李元去了蠻荒?」
見宣虛點頭,涼王便有些急了:「那小子反手之間就殺了我涼州精英悍卒十名,實力又豈是易於之輩,李元這小子怎麼如此的魯莽。」
正待涼王準備反身離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便對著宣虛說道:「你著做師父的怎麼也不勸勸,任由他胡鬧!」
看著涼王即將離去的身影,宣虛不急不緩的說道:「你不要忘了,昨天夜裡可是李元拯救的著偌大的涼州城,所以不要小看李元的實力。」
涼王離去的身形一滯,隨即便向著,卻是宣虛說的話很對:「但是也不能一人只身前往蠻荒啊,著太危險了,若是不敵可怎麼辦?」
「若是想解決這個日後可能會危及涼州甚至是危及唐國,危及整片大陸的少年的話,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也只有李元能做。」
聽到宣虛的一番話,涼王想入沉思,嘴中更是說道:「危及涼州我信,可是危及唐國甚至是危及整個大陸的話,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了些!」
宣虛聽到涼王的話搖頭說道:「僅僅的是二十年而已,若是沒有李元的保護,此刻涼州城已經不存在了,而且日後他進步的之後更快!」
想想方元的實力,便能知曉,若是任由惡屍發展下去的話,絕對會是又有一個方元一樣的人物。
而且只怕李元那時候也不是惡屍的對手,所以消滅惡屍現在絕對是最好的時機。
涼王府中師父宣虛和父王的一般談論,李元自是不知道,但是如今蠻荒的異樣,卻是被他看在眼裡。
由於沒有了一些天敵蠻獸的侵擾,在蠻荒外圍,許多蠻獸橫行霸道,然而令方元疑惑的是那眾多的蠻獸屍體被帶回,而那蠻獸屍體又有什麼用?現在的蠻獸屍體在那裡?
尋找蠻荒,其實真的很簡單,尋著那刺鼻的血腥之味,李元便漸漸的來到了那十年前,師父帶著他來過的地方,就是那蠻荒族人被滅族的地方。
望著陌生卻又熟悉的谷口,李元在著十年間沒有來過,但是卻印象十分的深刻,當初谷口眾多的蠻荒族人的屍體橫亘在其中,又有諸多的蠻獸白骨,但是現在的谷口卻一切都似不曾發生過一般,全然沒有了那森森的白骨,沒有了那眾多蠻荒族人的屍身。
師父曾經說過,蠻荒族人的屍身便是著蠻荒山中的蠻獸也不敢吞食,但是現在卻都不見了。
快步的走進谷中,待到李元看清谷內的情況時便睜大的雙眼,滿臉的震驚。
那無數的蠻獸屍體被堆在了山谷的一側,而另一側卻有蠻荒族人的屍體,整個山谷似乎被人刻有神秘的圖紋,那是一道道的凹陷下去的刻畫而成的圖紋,屍山一樣的蠻獸血液隨著神秘圖文在流淌著,快要將神秘的圖紋完全覆蓋,一時間谷內血霧瀰漫。
甚至是飛過山谷上的飛鳥都會被山谷內的血霧熏暈跌落下來。
而另一側的幾十具的蠻荒族人屍體,亦在流淌著斑斑的血跡,雖然極慢,但卻穩定,李元沒有想到,二十年後這些蠻荒族人的屍體依然能夠有鮮血流出。
神秘陣勢之中,那少年端坐正中,披頭的長發盡皆無風自飄,映著通紅的血色,顯得異常的詭異。
雖然不知著是什麼陣勢,但是李元卻知道獻祭屍體的方法一定不是什麼好的方法,有傷天和。
噌!
噗!
劍盒中一柄仙劍被李元拔出,乾淨利落的刺向其中一股圖紋,將鮮血阻擋,而那陣中的少年便在著一劍之後醒了過來。
沒有陣法被打斷的不甘,有的只是淡然卻妖異的笑意,他在看著李元一直淡淡的笑著。
李元沒有想到,那個當初曾經救過他的少年如今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你在幹什麼?」李元喝道。
那少年臉上的淡然笑容隨即轉變成咧嘴的笑容,此刻谷中的血煞之氣在漸漸的消散,而那布滿神秘陣勢的血液也在這一刻緩緩的停止流淌,谷中被熏暈的飛鳥在這一刻蘇醒,驚慌的離開山谷,只留下奮力撲棱翅膀落下的幾根羽毛。
「一個提升實力的小小陣法而已。」少年笑著回道,「本向著在你來時,擁有打敗你絕對實力,但是沒有想到你竟然來的如此之早,想來應該是有高人指點吧?」
在蠻荒山二十年的少年,是如何說會說話的李元不得而知,但是那少年異常沙啞的聲音讓李元確定他不常說話。
陣法被李元打斷,那盤踞在谷外的大鳥此時飛了進來,停在少年的身後,一隻泛著銀光的巨大的鳥喙蹭著少年。
「耗費如此多的鮮血,這種增強實力的陣法未免太過於有違天和的些。」李元淡淡說道。
「天和!」少年慘然笑著,「似你我應天道而生,命運終究是被他人擺布,就不有違天和了嗎?只有乖乖的等死才不算有違天和嗎?」
聽著少年異常慘淡的聲音,李元抿嘴,說道:「你似乎知道了一些什麼東西?」
聽少年的說法,對於兩人,他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什麼東西才是。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多,雖然不能確切的猜測,但是大概我已經了解了,所以我為什麼會去找你,你還不明白嗎?」少年此時看向李元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殺機。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我互相殺了對方便能得到對方身上的全部實力,為了萬無一失我布下了血紋陣,只為了殺你之時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卻被你給撞見了,不過現在你我實力相當,正是殺死你的好時候,到時候我便有了與背後一戰之力,你,不行!」少年成竹在胸。
殺了對方能獲得對方的實力,便是李元現在也是第一次聽說,以前完全沒有聽師父說起過,但是李元瞬間便能接受。
「我天生便是惡的,在我大巫能力覺醒的瞬間便感應到了我心中的那股子惡,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是別人寄存在我的身體之中的,但是我去除不掉他,最終我也會淪為別人的餌料,所以我便要反抗,第一步便是殺死你,獲得非凡的實力!」
少年似乎是將二十年都沒有對象發泄的話全都在著一刻說了出來,沒有異常的憤怒,只是平靜的陳述著。
寄託執念,三屍化鬼,善屍,惡屍都是有著自我的意識,所以斬卻三屍真的是極難,便是現在方元的惡屍便似乎是知曉了什麼,開始謀划著什麼。
「可以說,你現在是自投羅網,你這從你那師父手中學的本事,今天之後便要成為我反抗那幕後之人的墊腳石!可惜了!」少年緩緩的站起,盯著李元的雙眼之中已經滿是狂熱。
聽方才少年所說,少年並未進行過正統的修行,只是體內的的大巫血脈覺醒之後的能力,但是對於巫族血脈一無所知的李元該怎麼應對。
直覺背後一陣驚風,方元側后躲過,一頭體形巨大的青狼,掠過他的頭頂,帶起他的一絲青絲。
「這蠻荒中的所有蠻獸,便是我的戰力,你敵不過我的。」少年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