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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王允當朝

  呂布萌生退意,雖未名言,也沒有藏著掖著。左豐獲悉陷陣營在北邙山埋葬了戰士的屍體之後,立即向并州方向走去,立即稟報獻帝。


  獻帝聞言,眉頭一皺,問左豐道:「老師是要走了吧!」


  「陛下且放安心,微臣再去勸勸呂奉先。」說著,左豐作勢便要出門。


  獻帝聞言,向左豐擺手道:「老師要走,就讓他走吧。總有一天,朕會讓他知道,沒有他呂奉先,朕也能匡扶大漢社稷。」


  「這……」左豐聞言啞然,他知道獻帝哀莫大於心死,卻不知從何勸慰。


  獻帝聰敏,怎不知左豐為難的表情代表著什麼?他不想再與左豐談及此事,命左豐退下之後,獻帝嚎啕痛哭,直到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獻帝身著龍袍來尋呂布。見呂布獻帝打著正襟而立,對他說道:「朕聽聞老師要返回并州,可需朕派人護送?」


  這小子這是要趕我回并州啊!想著呂布擺手笑道:「你這兩個半兵熊兵,還是留著吧!」


  「那老師便自行離去吧!」說著,獻帝返身而去。


  嚴婧則問呂佈道:「陛下看來有些心寒了,將軍當真要走嗎?」


  「這小子到叛逆期了,咱們該走走吧,不經歷點風雨,怎麼成為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說著,呂布命嚴婧打點行囊,下午便向獻帝道別。


  獻帝一路一直將呂布送到北邙山,方才不舍的離去。一路上,二人皆不言語,卻都知對方放心不下。


  直到北邙山角,獻帝方才開口問呂佈道:「老師當真要走?」獻帝這是要挽留呂布。


  呂布知道他複雜的心情,對他說道:「我不走,你何以為帝?哪日混不下去了,就來我并州,我也給你封個官。」


  獻帝聞言,義正言辭對呂佈道:「老師多慮了,兵事有皇甫嵩、盧植、朱儁、張溫、曹操、孫堅;政事有王允、楊贊、黃琬朕定能中興大漢。」


  「得得得!越說越作死。」說著,呂布翻身上馬車,留下句:「王允、張溫、曹操,遲早害死你!」然後駕車而去。


  呂布走後獻帝則發布了一系列人事任免:


  拜中郎將呂布為使匈奴中郎將,領并州牧,假節,加封溫侯;徵召盧植入京,領京兆尹,與孫堅一同平定黽池涼州軍;召朱儁為京兆尹。


  又著升,楊贊為太尉、黃琬為司空,與司徒王允同為三公。一干抗董士人,都有升遷,而後祭天祈福,大赦天下。


  大赦之下,司徒王允官復原職、執金吾士孫瑞改遷僕射,衛尉張溫,升至尚書令。


  如此一來,獻帝基本延續了靈帝一朝的班底。而這獻帝一朝,無外戚、宦官僅有左豐得權,士人集團在東漢一朝,第一次真正掌握大權。


  獻帝重民生、開言路、興少學、賑災民,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然而,這只是士人集團一廂情願而已。又過了幾日,函谷關外傳來戰報,孫堅在黽池圍城,被白波軍劫了糧道。


  雖孫堅而後帥軍斬敵首郭太,楊奉走投無路,引兵投了涼州樊稠。黽池涼州軍,陡然增加了一萬兵力,如今正有轉守為攻之勢。


  此時,孫堅孤軍無援,盧植尚未趕到,獻帝急拜延尉曹操為征西將軍,帥軍馳援孫堅。


  三公排序,太尉、司徒、司空。然而,這官職大小也是因人而異,王允居得司徒,然司徒王允之權大於太尉楊贊。


  自光武開始,大漢雖沿用西漢官制,以三公領九卿為基本架構。但是實際政治權力已經完全轉移到尚書台。


  東漢皇帝即位,往往以太傅或太尉錄尚書事,總領政務。御史台體制貶損,成為少府屬官。侍中從西漢的加官轉為正式職務,設侍中寺作為侍中的正式官署,隸屬少府。


  獻帝未封太傅,按理說尚書令張溫應該實為大漢第一權臣。然而,王允看不起張溫,因其曾以五百金從靈帝手中買過太尉一職。


  走馬上任的第一天,二人就在朝堂之上,鬥了起來。獻帝見狀連連皺眉,回憶呂布臨行之言:「王允、張溫、曹操,遲早害死你。「而後萌生再設太傅錄尚書事,節制兩人的想法。


  然王允斗完董卓斗呂布,聲名鵲起,又有誰能夠居於其上呢?


  左豐見獻帝憂慮,對他說道:「王允、張溫相鬥,未嘗不是好事。此二人剛好相互掣肘,免得架空皇權。」


  又過了幾日,皇甫嵩於早朝之上,提出效仿「楚國購鹿」,於秋收糧賤之時聯合商賈,大肆收購兗、豫、冀三州之糧。


  司徒王允聞言,義正言辭道:「兗、豫、冀三州乃我大漢疆土,其民皆我大漢子民,怎可依此至名不聊生?然我大漢朝廷,怎可聯合一眾勢力商賈,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王允一席話,不知天下人是否真會恥笑大漢。皇甫嵩倒有些恥笑王允的意味,他立即反駁道:「今天下亂兵四起,早已民不聊生。亂世當用重點,況刀兵相見之下,民之殤又何止糧事?」


  王允聞皇甫嵩之言,在朝堂上哈哈大笑道:「想不到皇甫將軍居然怕了一眾反賊,我大漢經此一亂,軍民同心同德,只需一詔,招袁紹、袁術入京,此亂可解。」


  「笑話……」


  「皇甫將軍。」王允凌厲一聲,喝止皇甫嵩所言,繼續說道:「大將軍可是忘了,這大漢一朝,除了大將軍,還有御史台、尚書台?」


  王允說完,雙手背後,這大漢士人,從未如今日般揚眉吐氣。時王允上秉獻帝道:「時董卓亂政,大漢江山不穩,方有群雄四起。今陛下坐穩洛陽,河南尹再無亂軍,只需一紙詔書,便能引袁紹、袁術入京述職。


  然陛下君威所至,一眾亂臣必俯首拜君。況幽州劉虞、荊州劉表、益州劉焉,皆為漢室宗親,袁紹、袁術若不入京,則召此三州之兵,敵寇可平。」


  王允表奏,眾宮卿附議,皇甫嵩連連搖頭,卻終究沒有開口。因為他深知,這朝堂內鬥,乃毀大漢根基。縱觀大漢一朝,皇甫嵩絕對是最弱的大將軍,究其根本,他不是外戚。


  早朝結束,獻帝擬詔,冊封袁紹為御史中丞,袁術為大鴻臚,責令二人入京述職。


  這一招,靈帝早就對董卓用過了,此二人自是辭而不就。獻帝得知,大怒而召荊、益、幽三州之兵征討。


  然幽州劉虞、公孫瓚素有不和,二人實則平分幽州,劉虞無力出兵;荊州劉表只求保境安民,接詔之後,遲遲沒有董卓。益州劉焉,年老多病,且蜀道難走,出兵實屬不易。


  獻帝此時方知,這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漢室宗親尚且如此,更何況其他州郡呢?


  此時,獻帝再想呂布,心中已有悔意。然呂布之心,終究不在洛陽,獻帝於卧榻之上,再一次痛哭流涕。


  獻帝思呂布,呂布其實也放心不下獻帝。這孩子除了總想有點架子,大抵還是個好孩子。一年多的相處,呂布在他身上耗費了不少心力,已經把他視為自己的孩子了。


  呂布出行甚緩,就是想看看獻帝執政,會不會有大的紕漏。然而,李黑、陳衛一個一個消息傳來,沒有一個好消息,呂布知道,他得加緊腳步,返回并州了。這獻帝離開洛陽的日子不遠了。


  然而,呂布這一行,沒有直奔并州,而是繞路去了常山。如今天下大亂,趙雲可別投了公孫瓚啊。


  呂布行至常山,恰袁紹與黑山軍張燕戰於此。呂布驅車繞過二人交戰戰場,直入常山真定。


  然後有黑山賊寇,發現呂布呂布驅車,策馬追而不及,因為呂布驅車之馬,乃是董卓所贈赤兔。


  赤兔馬通體血紅,乃是大宛國汗血馬中的極品。呂布驅車入真定,百姓紛紛側目,這到底是誰家的馬車?不止以寶馬驅車,這趕車的漢子還穿著價值不菲的錦袍。


  呂布入城緩走,也不知趙雲家住哪裡。呂布剛想下馬尋一路人問問,卻見真定有步卒騎兵迎面而來,領頭的將領胯下白馬,手中龍膽亮銀槍。


  呂布見這陣勢,便知這趙雲是要從軍了,連忙驅車攔在趙雲身前,可不能讓他投了公孫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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