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自作主張
縱觀世界史,解放奴隸的戰爭都是慘烈的。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統治階級,會如零混般,心甘情願的去除部中階級。
呂布對零混的大度點贊,也適時的提醒他道:「人人平等,不是讓所有人都成為平民,而是要讓他們都像貴族般活著。」
零混身受此言鼓舞,呂布甚至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靈帝勵志要做一明君的影子。
但這解放奴隸不是打土豪、分田地。這些奴隸雖然獲得了自由,但是即無馬匹,又無錢糧,事實上呂布說是讓他們自由選擇,但是他們要想活下去,唯有留在軍中。
夕陽西下,寒風肆虐。零混卻心情大好,望著天邊的一朵火燒雲傻笑。八部盡收,混為一軍。他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羌零王,而且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愛戴。
晡時大宴,零混沒有一絲架子,被所有人簇擁著,無論穿著打扮如何,只要有膽子來找零混聊聊,零混都對他們大見待親。
天近全黑,狂沙襲來,一眾羌零人在這風沙之中載歌載舞,為他們的新生慶祝。
這歌聲,傳遍了整個?道。呂布也被這歌聲吸引而來,同樣被眾人簇擁著,呂布卻未發一言,因為這是零混的舞台。
呂布與零混耳語了幾句,零混緩緩起身,操著渾厚的聲音,對所有人說道:「從今天開始,我羌零部落,任人唯才!明日出征,斬敵首十者,為一什長,斬敵百者,為一百夫長;斬敵千者,為千夫長;斬敵萬者……」
說到這,零混頓了一下,見所有人都情緒高漲,大吼道:「我羌零王的位子,給你坐!」
零混此言,豪氣干雲。一眾羌零人,歡呼雀躍。所有人都知道,屬於羌零部落的新時代來了。無論是奴隸還是平民,甚至包括貴族,只要他們跟著零混,便可以像漢人一樣當官,甚至封侯拜將。
翌日一早,大軍開拔東進。羌人人人躍躍一試,相較之下軻比能手上的鮮卑、匈奴部隊,倒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一般,在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大家都想沙場立功,呂布把軻比能引為後軍,雖說是要他縱覽零混部眾,以防有變,但是軻比能始終興緻不高。
於此同時,李黑身負鐐銬,已經被押至潁川郡。潁川郡治陽翟,有一隱士,司馬徽,字德操號水鏡,諸葛亮自要去拜會一番。
一行人特意繞路,前去拜會司馬徽。李黑聞聽司馬徽,兩眼放光。呂布說卧龍先生諸葛亮是水鏡先生司馬徽的學生,如今看來,自己絕對沒有抓錯人。
想著,李黑盤算著怎麼脫身,然後將龐統、徐庶之流,盡數虜去。想著,李黑開始在卧榻之地都留下暗影組的暗號。
潁川之地,靠近司州,暗影組已經有勢力在此活動了。有人見到李黑的號令,糾集百人,前來營救李黑。
沒辦法,李黑雖然無官無職,但是實打實的實權派。能夠擒住李黑,暗影組也不知是哪方勢力。
諸葛亮此時正在司馬徽府上做客,與其暢談天下之勢。李黑被束在客棧,暗影組百餘人前來,諸葛玄派來的侍衛嚇了一跳,準備死戰,卻見李黑不知什麼時候,自行將鐐銬解開了,從眾人之中穿過,對大家說道:「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諸葛玄的人,心中沒有一個不是這麼想的。但是對方人多勢眾,沒有人敢說出口。
李黑見這幫人盯著他手上拿著的鐐銬,輕笑一聲道:「這玩意,小意思。」然後李黑裹挾這十餘人,來到司馬徽府上。
一路上,暗影組百餘人同行,煞是扎眼。路上居民以為官老爺出行,自然讓出了一條路。
李黑行至司馬徽府上,也沒敲門,徑自走入之後,侍者見李黑頓時嚇得兩腿發抖。
李黑卻是十分恭敬的對侍者說道:「并州李黑,請見司馬先生。」
司馬徽乃名士,潁川司馬家更是世家。司馬徽出門,見李黑恭請入內。屋裡的小諸葛亮,見李黑卻沒有那麼淡定了,立即眉頭緊鎖,但是他不會問出:「你怎麼出來了,這麼沒有營養的話。」
李黑這次學乖了,向司馬徽拱手道:「我主并州呂布,派我等來請水鏡先生。」
司馬徽乃一隱士,自是不會輕易答應李黑,於是拱手道:「李將軍,司馬德操不才,恐負呂將軍重望。」
「那水鏡先生弟子龐統、徐庶可在?」說著,李黑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此二人倒是從未聽過,也並非門下弟子。」說著,司馬徽狐疑的看著李黑,說道:「李將軍莫不是弄錯了。」
李黑估計也是弄錯了,他看司馬徽與諸葛亮二人相敬如賓,也不似師徒。既然弄錯了,那就好辦了。想著李黑打手一揮,說道:「拿下!」
如此簡單粗暴,倒是附和李黑性子。想來這幾日被諸葛亮虜著,李黑心情更是舒展。
正當李黑欲走之時,聞聽門外有人敲門。李黑開門一看,好醜的一個孩童。李黑不想理他,聞聽他說要來拜會水鏡先生,連稱水鏡先生不在。
孩童聞言,眼神一陣黯淡,對李黑說道:「我一行兩千里,前來拜會。還請上秉水鏡先生,荊州龐統來過。」
「你叫什麼?」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李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龐統!龐士元!」
「拿下!」
鑒於諸葛亮的聰明,李黑決定親自將此三人押送晉陽。司馬徽、龐統、諸葛亮同車,三人相談甚歡,全然忘了自己是被擄掠。
司馬徽深感此二子,絕對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得其一可安天下。此二人也深感水鏡先生威名不虛。
數日之後,李黑返回晉陽。薛蘭聞聽李黑擄掠水鏡先生至此,大驚而迎出數十里。
薛蘭見李黑,先是呵斥一番,而後恭敬的向司馬徽作了個揖,對他說道:「將領魯莽,還望司馬先生不要見怪。」
司馬徽是殷王之後,實打實的貴族,清高拔俗,學識廣博,見薛蘭也是儒士,拱手施禮道:「不打緊,一路上有兩個小友相伴,倒是不寂寞。」
「學生薛蘭。」說著,薛蘭再次向司馬徽一拱手,繼續說道:「我父曾在司馬元異大人帳下為官。」
司馬元異便是司馬?,司馬徽的父親。司馬徽一見薛蘭是門生故吏之後,立即伸手將薛蘭扶起,對他說道:「原來是自家人,不知為何請我來并州。」
薛蘭聞言連連皺眉,他也不知這呂布想幹什麼。前天天李黑沒頭沒腦的送來的荀攸,這又把水鏡先生虜來了。縱使是要招攬天下名士,也沒有擄掠的道理啊?
想著,薛蘭一陣尷尬,對司馬徽說道:「塞外苦寒,咱們邊走邊說。」
薛蘭迎入司馬徽與龐統、諸葛亮之時,高順已經兵至狄道。入隴西之後,一路上未遇絲毫抵抗,直至狄道,高順發現此處仍無守軍。
「不好!」賈詡見狀心頭一驚,對高順說道:「這馬騰必是與韓遂交惡,恐不敵與我,帥兵繞路至長安,與樊稠等人合兵了。」
高順聞言心頭一緊,他未與馬騰交過手,但是馬騰部卒不下五萬,還有龐德這等悍將,呂布只有兩萬五千羌騎,恐不敵啊!想著高順快馬將此事傳與呂布,而後與賈詡商議,是要繼續進軍,還是要回援呂布。
賈詡對高順說道:「我二軍南轅北轍,回援恐不及。不如修書張遼,命他派兵馳援。」
高順對賈詡的辦法深以為然,并州走水路可直入三輔地區,回援速度遠不是高順這丘陵行軍可以比的。
修書張遼之後,高順再問賈詡道:「如今隴西、金城二郡兵馬盡出,留守百姓定是生活疾苦。我等不如在此駐軍,細心經營。待安定、漢陽、武威、隴西、金城五郡安定,再攻韓遂。」
高順此舉,便是興這必勝之兵。若他此時走狄道入金城,攻武威。韓遂退可入張掖再次據守,進可入安定、漢陽,讓他們疲於奔命。
高順言畢,賈詡思量了一下,對他說道:「我大軍四萬,不足以在各郡駐軍。」
韋端父子與姜詩此時也在列席,賈詡雖是涼州之人,但也未去過武威郡。姜詩倒是對這涼州一行如數家珍,於是對賈詡、高順說道:「武帝辟河西之時,恐誅羌與匈奴合。在武威、安定、北地交界處,曾修建長城。
我等可以帥軍入攻入武威,而後據韓遂於長城之外,這樣既可以安民,又可以阻止韓遂勢力擴張。
賈詡對姜詩的話,深以為然。一路上,姜詩一直一言不發。顯然從軍而行,只是權宜之計。
如今高順說要搞民生,姜詩立即獻策。顯然,姜詩是愛涼州這片土地的,更愛涼州之民。
愛民就好!只要愛民,入得并州軍,便與呂布分不開了。想著,賈詡對高順說道:「我推舉韋端為涼州牧,治理涼州。姜詩為護羌中郎將,此二人協作興安民之策。」
此時的護羌中郎將還是高順,讓出自己的位子,高順倒是沒什麼,只是他哪有那麼大權力啊?
賈詡見高順遲疑,對他說道:「暫且表奏朝廷吧,奉先那邊我去說。」
韋端聞聽賈詡拜他如此高官,連連推辭:我一新降之將,何以為一州之牧。賈詡很實際,對他說道:「非是我并州人才凋零,實在是無人可以經營兩周之地,此事斷不會落在你二人肩上。」
賈詡說完,有望向姜詩,對他說道:「我知你對我并州軍心存芥蒂,我等暫且求同存異,待你搞好并州經濟。漢陽軍屠殺,我去替你找奉先討個公道。」
姜詩聞賈詡言,深以為然。他又濟世之心,如今有了機會,他斷不會推辭。想著,姜詩覺得有些事還是需要與賈詡說明,於是拱手道:「姜某絕非投你并州帳下,乃是代民掌涼州諸事。」
「好一個代民掌兩周諸事!」說著,賈詡望向高順,笑道:「他有此心,奉先那邊倒是好交代了吧!」
此事議事完畢,韋端、姜詩二人成了大漢最可憐的兩千石高官。說他們可憐是因為,此事只有任命,高順、賈詡卻只給了他們百餘人。百餘人要治理整個涼州,其難度可想而知。
而呂布此時,業已兵至隴縣,他卻還不知道,馬騰部曲,切斷了暗影組的情報線,正在前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