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鬼脈
侯野棠好不容易忙活完紅姐這邊的事情,以為這回終於可以十全十美了吧。沒成想,又瞬移過來的時候發現,田二這個傢伙居然也開始不太適應這種每天仨飽倆倒的腐敗生活了。成天閑的鬧心。
侯野棠就給田二找了點活兒干,他給田兒留了紙條,以侯老仙的名義命令田二,限令在一個月內,必須在後院挖出一個菜窖來。並且這個菜窖不僅要有深度,還要有廣度,最後還要在裝修上有精度。
留了這個紙條后,侯野棠特意等過了一天後才再瞬移過來的。
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了紅姐那牡丹綻放一樣的笑。把侯野棠整個人都看醉看傻了。
原來自從田二接到侯野棠的紙條后,立刻大張旗鼓的幹起來。並且在挖菜窖的同時,還親自到菜市上收了一車的大白菜回來。因為田二最了解,紅姐最愛吃的就是醋溜白菜片。
白菜一拉回來,就在後院曬了一地。等紅姐收檔回來的時候,田二個臭不要臉的為了逗紅姐樂,就撕了幾個老白菜幫子披腦袋上耍給紅姐看。把紅姐笑的真是一個斜陽美鬢花枝亂顫。正巧就在這時候,侯野棠就瞬移過來了。
紅姐好像覺察到田二換了人。漸漸收住笑,回屋了。
侯野棠一個人傻愣在那裡好久,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明明剛剛看到紅姐笑的那樣舒心那樣快樂,怎麼好像一覺察到換了他,就有點冷下來了呢?
這時候,晚飯已經做好了。紅姐站在門口喊著田二的名字,讓他回屋吃飯。
忽然,一股莫名的巨大失落感襲來,侯野棠無力的低下頭,心中隱隱刺痛。是呀,他並不是那個被呼喚的田二。他侯野棠算是什麼呢?他只是個時間蠕蟲,偶爾撞了大運,在生命長河的某個瞬間,措手不及的遇到了紅姐。
侯野棠就那樣一個人獃獃的坐在一地白菜的後院里,他知道,也許是到了要走的時候了。他一直想讓紅姐過上好日子的願望已經實現了,現在,他已經找不到任何留下來的理由了。
過了好一會。一直到夜色籠罩燈火挑起。侯野棠這才默默的回了現代。
現代的遼陽正值春季,太陽初升,滿眼暖綠。
侯野棠今天起的很早,他決定要讓自己開始全新的生活。要徹底忘掉那段本不屬於自己的光緒乙未。
但事實上,一整天,侯野棠過的都像丟了魂兒一樣。
吃早餐,想到了紅姐留在鍋里的小碴子粥。看電視劇,看的是大清穿越步步驚心。走動走動應該能好些吧,結果在街上轉來轉去,發現自己總是對賣肉的感興趣。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抹去那墜在心頭的紅姐。
實在憋的不行了,侯野棠就來別墅找趙銘。趙銘親自下廚,趙銘妻子打下手,兩口子正兒八經的為侯野棠做了一碗純正的蘭州拉麵。
趙銘用手擦著圍裙,自信滿滿的讓侯野棠嘗嘗他這秘不外傳的手藝。
侯野棠喝了一口湯,又嘗了一口面,卻食之無味。吃著面呢,卻忽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侯野棠:「老趙,如果你喜歡上一個人該怎麼辦?」
趙銘看了一眼妻子,妻子微笑著走回廚房了。
趙銘回過頭好奇的看著侯野棠:「戀愛了?初戀?第幾次初戀?」
有這麼問的嗎。
侯野棠:「正經點。」
趙銘:「好好。正經點。繼續。」
侯野棠:「如果這個人……假如這個人,她不是現代人,或者不是你理解的那種現代人……」
趙銘被整懵了,摸摸腦袋:「兄弟,你到底想說什麼?不會是愛上古裝電視劇里的人了吧?可話又說回來,不管她是什麼人。追到她,然後千萬別手軟的娶了她!」
侯野棠想了好久,又說:「再如果,這個人是有家的呢?」
趙銘閉嘴了。看著侯野棠那雙小眼睛里無比期待的目光,趙銘:「兄弟,這個恐怕我幫不了你。不管我怎麼回答,恐怕都不對。」
侯野棠從趙銘那裡出來,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然後又折返回去。靠在路邊的一棵樹上,靜靜的看著燈火溫馨的別墅內,趙銘一家三口在幸福的吃著晚飯。
侯野棠最終下定決心,他最後一次回到大清,最後一次看看紅姐,然後他將永遠的告別改變了他一生的光緒乙未。
侯野棠再一次瞬移過來發現,此時的田二正在往佛台上擺放著一個長生牌位。牌位的紅紙上並排寫了兩個名字:紅姐和田二。
侯野棠向四周看了看,這裡像是寺院里的某個菩薩殿,在一進門的對面擺著一尊地藏王的塑像。地藏王後面是一個大蓮花台。蓮花台上被善男信女們供了好多長生牌位。
長生牌位跟已故的牌位不同,已故的牌位都是黃白的紙上寫著黑字。長生牌位是用紅紙寫的。而且牌子上面的人都是還在世的。只是祈求他們長命百歲,平平安安。
這時,從殿外傳來紅姐喊田二的聲音。出去一對話才知道,原來田二最近身體總犯些小毛病,怕死的田二就拉著紅姐一起到老火神爺廟來磕頭祈願。
在大殿磕完頭就找不到田二了,原來是跑到地藏殿給自己和紅姐供了一個長生牌位。
從老火神爺廟回來遇到了田母。老太太剛才還聽丫鬟們說最近田二老爺總犯小病,愁的都沒胃口了。整天唉聲嘆氣的,好像就怕自己死的早。老田太太就罵田二沒出息,是狗肚子里裝不了二兩香油。小病小災的算個啥,這麼年輕就唉聲嘆氣的。哪像個爺們。
回頭卻暗地裡叮囑紅姐,找像樣的醫館給田二好好看看。紅姐就開始四處張羅著給田二看病。這事讓於沖翰的夫人知道了,正巧趕上宮裡的劉太醫回遼陽老家省親。就托關係把劉太醫請到田府來,專門為田二看看病。順便再調調腎。
劉太醫把了田二的脈象,很是嚇了一跳。偷偷把紅姐叫到一邊說,你家這位田老爺的脈象可太奇怪了。有點像鬼脈,他以前給那些被附體的人把過脈,很類似。但似乎這個鬼脈中的陽氣又很足。真是不好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