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最後一眼
紅姐沒多說什麼。就又跟劉太醫說了田二腎虧的情況。劉太醫給開了一個方子,說,吃了這副葯,如果情況見好。就按照這個方子繼續抓藥。這兩天他還會再來看看。說完,就回劉府了。
送走了劉太醫,紅姐就準備親自出去一趟給田二抓藥。侯野棠想跟紅姐多呆一會,畢竟這是最後一次回來了。他不想浪費每一個跟紅姐呆在一起的機會。就磨著紅姐,非要跟紅姐一起出去去抓藥。紅姐就嗔怪,說你今天怎麼這麼膩人呢?侯野棠就笑著求紅姐,就讓他好好膩這一天吧。
紅姐沒辦法,就答應了侯野棠。侯野棠親自為紅姐趕車,鞭子一甩,在天上打出一個脆響。
這一下午,侯野棠可真夠膩歪人的。一步不離的纏在紅姐身邊。正巧今天紅姐不出去擺攤。就只能任著侯野棠膩歪。走路膩著,坐著膩著,紅姐給他煎藥膩著,喝葯膩著,吃飯膩著,做針線活膩著。府里的丫鬟老婆子們都以為今天二老爺是不是活膩歪了。
不但有事膩著,沒事的時候創造有事膩著。侯野棠裝作眼睛被迷了,非膩著紅姐給他吹眼皮。紅姐就給他吹。趁著紅姐用嘴吹他眼睛的時候,侯野棠就用手抓紅姐的痒痒。被紅姐好一頓打。
終於到了晚上,侯野棠知道,距離他永遠的離開紅姐越來越近了。
紅姐像往常一樣端進來一盆燙燙的洗腳水。要伺候著侯野棠洗腳。坐在床邊的侯野棠忽然下床來,一把把紅姐抱到他坐的位置上。說,他今天要為紅姐洗一次腳。
紅姐就羞紅了一張美臉,說:「一個大男人給女人洗腳,像什麼樣子。」
侯野棠就說:「什麼叫大男人?能裝的下自己女人的才叫大男人!如果連自己女人的一雙腳都裝不下,哪還有資格叫大男人。」
紅姐就笑:「你呀!你就是一隻煮爛的鴨子,就剩一張硬嘴了。就算洗個腳,你都能扯到天上地下的。」
侯野棠笑著為紅姐脫了一雙秀花鞋,把紅姐的一雙小腳輕輕的摟在自己的懷裡,對著紅姐說:「如果我這輩子真能天天給姐姐洗腳,不管上天還是入地,我都願意!」
紅姐的一張美臉,紅的就像一朵透著光暈的含羞月季。
侯野棠為紅姐鋪好了被子。被子的絲滑讓侯野棠不禁用手又輕輕的撫摸幾下。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為紅姐鋪被了,從現在起,他的每一眼,每個動作,每一樣事物,都將是永別。
侯野棠跟紅姐側卧在各自的被窩裡,面對著。紅姐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又睜開眼睛,看到侯野棠還是一眨不眨的那樣膩膩的看著自己。就讓侯野棠轉過去。侯野棠很不情願的轉了過去。稍一想轉身,就被後面的紅姐輕輕彈了一下腦殼。
一直這樣了好幾次,直到聽到身後的紅姐鼻息漸重,知道她已經熟睡過去。侯野棠這才悄悄的轉過身來。就那樣膩膩的,一眼不舍的看著。每次決定這是最後一眼,可每一次都又在最後的後面再看了最後一次。
「田二!聽話!」
這時候,好像紅姐說夢話了:「老實兒給我在家呆著!」
說完這句夢話,紅姐在夢中露出一臉的甜蜜。看來,紅姐在夢中夢到了那個讓她不省心卻又在心的田二。
侯野棠心裡一陣刺痛。他覺得,是到了他該離開的時候了。
這時,夢中的紅姐下意識的靠向了侯野棠。侯野棠心情複雜的把紅姐摟在懷裡。他想,他最後聞一次紅姐的味道,就真的要離去了。可夢中的紅姐在侯野棠的懷裡靠的更緊了。迷濛中,把侯野棠的一雙手放在了自己那暖暖的胸脯上。
侯野棠一陣眩暈,也在混沌中不自覺的緊緊的摟住了紅姐那一對胸脯。他甚至能感覺到,隔著紅姐的肚兜,酥胸上那兩點桃紅,在他的手心裡漸漸的鼓起。
紅姐在侯野棠耳邊的鼻息漸漸緊促,身軀在扭動著,微微的輕哼聲讓侯野棠全身都在顫抖燃燒,燒的兩耳轟鳴。混沌中頭昏腦脹的侯野棠忽然覺得自己雙腿之間的那根東西博動著堅挺起來。身體里血脈轟鳴,讓他恨不得想把懷裡柔軟滾燙的紅姐揉進自己的身體。
混沌的扭動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侯野棠和紅姐已經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侯野棠已經感覺到,自己兩腿之見的那根東西已經漸漸的觸到了紅姐那塊溫暖濕潤的神秘之地,有種無法抑制的巨大衝動,推動著侯野棠,想不管天不管的地的深深的進入到那裡。
就在這時,紅姐忽然從混沌中驚醒。她一把推開侯野棠,慌慌的穿戴好,躲回了自己的被子,轉身側卧過去,在那裡靜靜的一動不動。深夜的錦幛里,只有兩個背對背的心臟在那裡劇烈的撲通撲通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細瑣聲中,紅姐起了身,下了床,好像在柜子里翻出了什麼東西,然後走出了卧房。
卧房外的廳堂里靜靜的亮起了一盞燈光。紅姐好像一直就那樣守在昏燈下。
等了好一會,侯野棠也起身下床,他悄悄挑開卧房的垂簾,就看到紅姐正拿著那支舊木簪獃獃的出神。那神情既充滿著留戀,又好像痛苦的掙扎些什麼。
侯野棠對紅姐手裡的這支舊木簪印象深刻,記得第一次在於府拿回八百兩銀子的那個晚上,他憧憬著說要給紅姐買這買那,但紅姐卻說,就算你把金山銀山搬回來,我也不稀罕。然後就拿出這支舊木簪子神情複雜的看。
此時此地的今天,紅姐又再次拿出了那支舊木簪。侯野棠有一種直覺,覺得這支舊木簪不只是紅姐所說的,是十年前田二今生第一次,也是唯一此一送她的東西。而且還似乎跟他侯野棠有著某種密不可分千絲萬縷的關聯。
侯野棠更加想知道這支舊木簪背後的那個故事了。
侯野棠又悄悄的回到了卧房,他想瞬移到當年田二送紅姐簪子的那個時候。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日子,但能給紅姐留下這樣深刻印象的事情,一定也會在田二的記憶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侯野棠在桌面上畫出神分水印,然後專註的回憶想象十年前田二的模樣,和反覆不停的念著舊木簪舊木簪。
沒用多久,侯野棠居然真的瞬移了。
這次瞬移過來感覺跟以往任何一次都有些不同,就好像是在昏迷中漸漸被叫醒一樣。極度虛弱無力的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位美麗又有點熟悉的小女孩的臉。
女孩在大聲的喊著田二的名字:「田二!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