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兒不宜的畫麵
後來衝過來保護王知墨的那群人看著有些本事,不愧是用來保命的。
黑衣人都蒙著麵,大多都圍著中間的新娘,護著馬車的人死了一片,站著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赤手空拳本來就不是對手,加之敵眾我寡,紅衣人能跑的都跑了,馬車周圍空了下來。
這些人就是衝著新娘來的,如果這些人是莊鸞的,那麽見月可以放任自己看戲,可如果他們不是莊鸞的人……見月有些為童筱筱擔心。
自古美人多薄命,受盡磨難還有被千萬人指責。
見月覺得自己不該無動於衷的,不該的。
可是,就這麽衝上去,敵眾我寡,敵強我弱,見月不敢。
見月正瞅著有什麽趁手的兵器能夠讓自己用一下,就看到一個人騎著馬從遠處趕來,蒙麵黑衣人,熟悉的裝扮。
冷靜,冷靜下來。
見月安心的待在傘下,雖然看的一知半解,但是見月是知道黑衣人的出手要快一些,而且紅衣人看著體力不支,而且他們還護著一個在馬上晃晃蕩蕩之後摔下來的新郎,見月瞧了一眼從馬上摔下來的王知墨,似乎被麵前的突變嚇到了,臉色有點白,好的是沒有尖叫求饒。
看到這樣的王家大公子,見月心裏開始不由得高看莊鸞了,比起他,莊鸞更加適合童筱筱一些,畢竟,他有能保護童筱筱的本事。
眼前的戰況焦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見月有一種鼓掌叫好的衝動。
看熱鬧的人忽然叫了一聲好,算是滿足了見月得到想法,看熱鬧的人隻見喜轎裏麵的新娘已經被一個黑衣人虜到了馬上,喜娘的蓋頭早就在紛亂中滑落,蓋頭下的人是有些驚慌的童筱筱,雖然狼狽,可是她依舊是最美的,黑衣人的手摟著童筱筱的腰,一聲駕之後,馬蹄飛揚,隻留下了一個背影。
那是莊鸞吧!雖然見月不能真的確定那人的身份,但是見月能確定那匹馬的身份,而能馴服那匹馬的也就隻有莊鸞了。
竟然搶親,有本事了。
黑衣人慢慢的退去,紅衣人隱隱站了上風,見月站著有些愣神。
上次童筱筱都那麽強硬的讓他走遠一點了,他竟然還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不知道童筱筱會不會被感動,兩人說不定就看對眼了,然後以順水推舟……
不能想不能想了,再想就少兒不宜了。
見月一愣神,就不知道自己的思緒究竟會飄到哪裏,見月忽然被身旁的人一拉,險些摔倒,接著一個人忽然淩空飛到了見月的麵前,見月閃了一半沒有閃過,那人的手還是搭在了見月的腿上,一個血手印印了下來,見月嚇得花容失色,跳著腳尖叫著,手裏的傘飛了出去,人也不停的向後退著。
身後的人被碰到了踩到了嚇到了,叫嚷成一片,可是除了見月誰了沒有退出來,見月的位置站著新的人,手裏的傘也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向後退著的見月碰到了牆麵,尖叫也算是停了下來,見月扶著牆喘了一口氣,隻覺得後怕,溫竹年的麵孔忽然出現在了見月的腦海中,見月大口的喘息著,看著被雨水印染的血手印,隻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見月離開了人群,走著不夠快,見月索性直接跑回了客棧,關上了門才軟著腿癱了下來,曾經那個捏在手裏的腦袋又出現在了腦海中。
腐爛的皮膚,露出來的頭骨,毛毛躁躁的頭發,爬滿了蛆蟲的肌膚,雖然那天晚上見月並沒有將那個腦殼仔細的看一遍,但是很長一段時間,見月都會夢到那個腦殼,在夢中的腦殼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旋轉,沒有一個死角的出現在麵前,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都散發著惡臭撲鼻而來……
那個淩空飛過來的人,也許會和那個腦殼有著一樣的下場,見月似乎看到了爬滿了蛆蟲的雙腿,在肌肉在血液中翻滾著,飛舞著蒼蠅的脖子,起飛降落,成群結隊,可怖的白色眼珠子,似乎就要從眼眶裏脫落,可能還會有覓食的動物在旁邊撕咬……
不,不能再想了,見月往臉上潑了一把冷水,打了一個激靈才算是緩了過來。
緩過來的見月換了一身衣服,把那件染了血手印的裙子扔到了角落裏,一切都做完後,見月一屁股坐在床上,忽然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這麽慌亂,一個血手印而已。
作為一個見過死人,曾經還生活在土匪窩子裏的女人,見月覺得有些丟臉,見月摸著自己驚慌失措的小心髒,想起當初是誰也對自己說過這句話,丟臉,丟了誰的臉,現在除了自己的臉,還有誰的臉。
樓下又聚集了一群人談論那場空前絕後的搶親,見月為了保住自己為數不多的臉麵,沒有下去聽閑話,萬一被人認出來是那個半路跑了的人,見月覺得自己晚上就沒有臉在這裏住下去了。
見月拒絕承認那個臨危逃竄的人是自己,自欺欺人莫過於此。
雖然也許並沒有有人注意到有人跑了,但是見月總覺得全世界都知道跑了的那個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