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顯靈被帶走了
雨小了,在夜裏的時候終於停了,見月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買了路上的口糧就早早在城門口等著,空氣中依舊是潮濕的,可是頭頂已經能看到太陽了,見月覺得這樣的天氣就挺好的,不冷不熱,正適合出遊。
不不不,自己這不能算是出遊,要霸氣一點,要豪爽一點,這是闖蕩江湖。
我丁見月,要去闖蕩江湖了。
當然,這話見月隻能在心裏默默地說,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還是很清楚的,江湖多麽危險,就自己的這麽幾招,不是分分鍾就喂了別人的刀劍了,見月還不想死的這麽早。
也不知道路上的人都在說什麽,見月總感覺他們都在唧唧歪歪的說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難道是在說一個從搶親現場被嚇到落荒而逃的人,難道真的是在說自己?
見月老臉一紅,快走了兩步。
要趕快離開這個讓自己丟臉的是非之地,今天一定要離開這裏,見月加快了腳步向著城門那邊走去。
太陽已經到了頭頂,日子也是中午的時辰了,匆匆忙忙的見月終於趕到了城門那邊,站在路中間的見月親眼看著城門在自己的麵前打開,一臉的蒙蔽。
都這個點了,別人午飯都吃過了,城門才慢悠悠的打開,難道守城門的人都睡著了,見月看著城門口騎在馬車的一人,連忙退到了一邊。
溫大少爺什麽時候有閑心來這裏看風景了,還是躲遠一點好了,萬一被帶回去嚴加拷問童筱筱的下落就完了。
溫大少爺被車馬簇擁著,慢慢的回到了城裏,見月開始在城門口等著有沒有路過的商隊。
等啊等,等啊等,見月吃了兩碗麵,吃了三個饅頭,吃了兩包子,還吃了一包不知道叫什麽也不怎麽好吃的但是很便宜的糕點,繼續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快要一個下午了,天眼看著就要黑了,見月還是沒有看到能夠捎見月一程的商隊。
不是天價的馬車,就是無處安放的麻袋,見月等著,越來越絕望,走之前還特意向掌櫃的打聽了,掌櫃的是肯定說今天雨停,會有很多商隊的。
騙人,商隊呢?
都飛了呀!
又餓了,見月找了個小館子坐了進去,點了一碗麵之後向小二打探著。
“哦,要去別的地方去,讓商隊帶你是吧!那這個時間不太對,這剛下完雨,路上都是水坑,商隊本來拉
的東西就重,萬一陷進去多麻煩,現在走的都是著急的,根本帶不了人,等過幾天路上的水差不多了,那個時候再來這裏等著,一個時辰過去七八個商隊,各個都好說話,現在估計難,不過,客官可以做馬車啊!”
是誰給他的勇氣,自己看著像是有錢做馬車的主子嗎?見月看了一眼自己,這衣服還是之前溫府的時候製備下來的,看著也就是個丫鬟穿的,哪裏像有錢人的樣子。
“沒錢啊!”
小二咧嘴笑了,沒心沒肺沒憂愁,然後又去招呼別的客人,見月端起麵前的碗喝了一口湯,覺得味道還不錯,又吃了一口麵,覺得…呃,覺得一言難盡。
自從離開華亭縣之後,見月一路上還沒有吃過正經的麵食,路上不是硬巴巴的幹糧,就是亂七八糟的糕點,要不就是百年不變的米飯,見月總覺得米飯下肚之後空落落的,一點都沒有麵食下肚之後的那種滿足感,這好不容易看到一家麵館子,結果這麵……
見月仰頭看天,心裏呐喊著,我要吃拉條子,搓魚子,炮仗子,還有撥疙瘩,實在不行就來兩窩窩頭,窩窩頭,這裏似乎是買的。
見月認命的放棄麵前的麵,去旁邊館子裏麵買了四個窩窩頭,就在見月掏錢的時候,身後忽然跑過去了幾匹馬,那飛馳電掣的速度濺起了水花濕了見月的背,嚇得見月又跳了起來,還伴隨著尖叫。
“啊啊啊啊……”
麵前賣窩窩頭的人一臉的吃驚,最後竟然光明正大的嘲笑了起來。
見月不叫了,握著兩窩窩頭看著笑成了一朵花的老板,丟人啊。
老天啊!求你顯靈吧,求你把我帶走吧!
身後又傳來了馬蹄聲,見月木然的轉身,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溜走。
“丁見月?”
“啊!”
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見月抬起頭來看著,嘴裏還有半個沒有咽下去的窩窩頭,麵前站著的人——莊鸞。
“跟我走!”
“啊!”
然後,見月被華麗麗的劫持了,三個窩窩頭從手裏滑下來掉到了地麵上,還好見月眼疾手快的保住了荷包,有錢在手,窩窩頭全有,全有。
但是這麽浪費糧食,以後是會遭天打雷劈的,見月看著三個被拋棄的窩窩頭,十分痛心。
這是老天顯靈了嗎?可為什麽是莊鸞啊!
其實莊鸞也不錯,可是為什麽是這麽姿勢啊!
見月不服,為什麽所有的人都喜歡把自己拎起來之後,扔在馬背上,為什麽童筱筱就可以跨在馬上,為什麽我就隻能像一個麻袋一樣,難道是因為自己長得比童筱筱胖嗎,可是人權在哪裏?
我要人權,見月無聲的呐喊著。
在馬上甩了一段時間,暈乎乎的見月又被拎了下來,麵前站著一群人,看著每個人都像哪吒一樣三頭六臂,甚至還會分身術。
見月敲著腦袋,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別是在馬上甩了一路,腦子成了一團漿糊。
“見月!”
麵前的聲音是震驚的,這人是,見月睜大眼睛看著——童筱筱。
“童筱…小姐!”
見月習慣性的直呼其名,但是看著旁邊還有一色的黑衣人,覺得還是叫小姐更能保命,於是果斷改口了。
這些黑衣人,似乎還是老配方啊!
果然,就是莊鸞幹的,可是,和自己有啥關係啊!幹嘛要拉著自己,幹嘛要浪費糧食,幹嘛要糟蹋窩窩頭,幹嘛不能先問一聲再動手,聽別說話……
嘔……
果然,白吃了那麽多東西。
一壺水遞了過來,是鐵柱。
果然是老配方,原來從送回去的那天就在打算著了。
既然,反正都是要逃走的,為毛要回去,逗我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