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

  “路過這裏所以前來看看,二弟若是有客,那為兄先走了。”


  “大哥若是有事說便是了,這裏又無外人。”


  沒有嗎?

  麻煩你睜開那雙會變色的眼睛看看,這裏還有一個姓丁不姓王的人,您想和我做親戚,我可不願意,誰還不傲嬌了,小樣。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還有客人,那我晚點再來。”


  王知墨說罷就走了出去,見月總覺得這種時候應該挽留一下,可是這些人一句話都不說,見月就隻能悄悄地看著。


  見月總覺得王知墨的背影看著有些淒涼,配著院子裏那副蕭條的景象,真的是十分的可憐。


  童筱筱在哪裏啊!見月很想問一問這個問題。


  就在這時,院子裏的做工的人忽然叫嚷了起來。


  “啊!”


  “媽呀!”


  “死人啦!”


  王知墨還沒有離開,所以先一步過去看著,這一看整個人就不好了,一聲長嘯一聲拗哭,撲通一下就跪在了井邊,這一驚一乍的嚇得見月都愣住了。


  院子裏做工的人走縮在一團,看著哭成一團的王知墨不知所措。


  相比而言王知硯就冷靜多了,先是讓人送見月回去,然後就吩咐了丫鬟小廝的過去處理,也不知道是挖出來了什麽,王知硯也被瞎了一跳,如果不是小大姐姐扶著,也能來一個大跪。


  見月其實還挺感興趣的,但這是別人的家事了,人家不說自己還是不要湊熱鬧了,走吧!


  見月看著跟著自己的王小二,心情複雜,又看了眼井邊,還是很好奇。


  “死人了,別看了。”


  不知道為啥,王小二看著十分的冷靜。


  是啊,不就是井裏麵死個人嗎?戲本子裏麵都說了,隻要是大戶人家的井裏麵,多多少少都有幾條人命,受了委屈的丫鬟,受了委屈的小廝,想不通就跳井了,這很正常。


  相當的正常,別琢磨了。


  見月被王家的馬車送到了小館子裏麵,被吩咐著當護花使者的王小二依依不舍的走了,一定要表現的自己像是在十裏送親嗎?

  見月被門前看熱鬧的人圍著,像是看猴戲一樣問著亂七八糟的問題,什麽有的沒的比自己想象力還豐富,倒是肖阿婆拿著拖把說是要做衛生,把人都哄了出去,見月又留了下來,身邊睡的還是肖阿婆。


  見月以為肖阿婆想要聽到八卦的獨家消息,但是肖阿婆隻是認真的拖地洗漱,早早的就上床睡覺了。


  肖阿婆似乎心情不太好,見月也不敢隨便的打哈哈,隻能悄悄地降低著自己存在感,盡量不要讓肖阿婆煩心。


  睡吧!明天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


  見月都快要睡著了,肖阿婆才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見月丫頭,你去王家看到王家大夫人了嗎?”


  “沒。”


  隻看到了王家二夫人,王家二公子,王家小舅子,還有張三李四王五,對了還有王家大公子,可就是沒有童筱筱……


  自己也正奇怪呢,為什麽沒見童筱筱,不過人家院子那麽大,沒見不也是挺正常的嗎?

  不,見月,你似乎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坊間傳聞說王家的大夫人丟了,你忘記了嗎?


  事實證明,見月是忘記了。


  那如果是這樣,在王家看不到童筱筱不是應該挺正常的嗎?

  難道童筱筱還沒有回去,童筱筱這是離家出走上癮了嗎,隔幾天就要玩一次失蹤。


  可是王家那麽多人,肖阿婆為什麽隻問童筱筱一人呢?見月忽然冒出來了一個猜想。


  一夜睡過去,八卦的街坊都忘了去八卦見月的事情,見月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點菜上菜收拾殘骸,王小二每天都過來說兩句有的沒的閑話,但是隻字不提那天的事情,他不提,見月更懶得提。


  見月隻想賺錢存錢然後離開這裏,而且見月覺得自己的表現已經足夠的清楚了,不嫁不嫁不嫁肯定不會嫁的,都已經如此的明目張膽了,是個人都能明白,王小二這個人應該也不差。


  隻是王小二每天都來,每天都想方設法的要逗一逗見月,要不是鄧老板說顧客就是上帝,見月可能拿著菜刀就出來了。


  逗逗逗,逗你妹啊!


  人家長得帥的這麽做是撩妹,你一個黑壯黑壯的,說得好聽點叫做找茬,說的不好聽的就是沒事找事欠揍,奈何這人是老板娘嫂子的弟弟,自己打不得。


  雖然老板又帶著老板娘去王家了,但是自己也不能打啊!萬一王小二打報告自己可就黃了。


  算了,忍一忍,等他這陣過去了就不來了,實在不行,我在忍一忍,等忍出來一個一兩銀子的存款,自己走,誰怕誰了。


  王小二啊王小二,你怎麽和那麽一個人這麽像呢?


  完了,自從見月想起那個人,那個人就又出現在了見月的麵前,加上莊鸞,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見月真心不得勁啊!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在館子裏麵一南一北的坐著,可是等見月再次看到他們的時候,就發現兩個人已經拚到了一桌,擺了一地的酒壇子。


  莊鸞應該是醉了,但王小二看著仍舊機靈。


  那天,王小二扛著醉的不省人事的莊鸞去了客棧,見月以為這就完了,結果第二天,第三天,兩人依舊在重複,喝酒說話喝酒說話喝酒說話……


  奇怪了,這兩個人哪有那麽多的話可說,是話癆嗎?


  雖然他們兩個喝酒也不妨礙別人,但是每天喝的酒壇子太多了,見月每天一次次的盛滿,一次次的收拾幹淨,平白多了好多的工作量,真心煩人啊!


  賺的錢再多自己也是那麽兩個子,那麽見月寧願人少一點,自己還能輕鬆一點。


  每天都來,每日都來,刮風下雨次次都來,哪來的那麽多時間啊!


  莊鸞應該是沒有找到童筱筱,所以在這借酒消愁吧!而王小二就是閑的,就是沒事找事。


  一個是借酒消愁,一個是抽刀斷水,兩個人湊到一起就是一對活寶,見月看著輕易就和莊鸞歃血為盟的王小二,轉身又拎了兩壇子酒放在了桌子上。


  這男人之間的感情可真是純粹,就是因為看對眼了,所以拉著就要和你結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好地活著不好嗎,非要死到一塊去,咋了喪葬業務還買一送一嗎?

  丁見月啊,咱們不冷嘲熱諷好不好。


  好。


  喝醉了的莊鸞看著瘋瘋癲癲的,安穩下來的時候隻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筱筱,童筱筱。”


  不就是失戀嘛!這麽大一個男人了,怎麽還跟一個三歲小孩一樣,要死要活不要命的,見月再一次看著王小二把莊鸞扛出去,收拾狼藉的時候看到了從巷子裏閃過的人影——溫竹年二號。


  不騎馬不做轎子,好好的生活不去享受,幹嘛要跑步,怎麽了開始過上了退休之後的生活,是壞事做多了打算跑步延年益壽嗎?


  見月繼續收拾著殘骸,卻聽到了外麵打鬥的聲音,兵器相接,劈裏啪啦,像是在放鞭炮一樣,熱鬧,隻聽得一聲脆響,也不知道是什麽斷了,嚇得見月差點把手裏的酒壇子扔了。


  見月小心的趴在門縫裏看著熱鬧,也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咦,就在眼前。


  怪不得自己聽的這麽清楚。


  擺在巷子裏麵做生意的小商小販都縮在了角落裏,撒了一地的扇子字畫蘋果葡萄各種小玩意,地上紅的綠的也不知道打翻了什麽東西,最重要的就是上上下下爬上爬下,總之就是不走尋常路的兩個人,那是溫竹年二號和莊鸞。


  這兩人咋湊到了一起,湊到一起就一起,有話好好說不行,非要打架嗎?

  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能有話好好說嘛?幹嘛要動手,說不過了可以咬人,動手就是你們的不對了,這嚇著別人了怎麽辦!

  見月繼續看著,怎麽還有一個來來去去大聲嚷嚷的王小二,勸了這個又勸那個的,也不知道是咋了。


  見月隻得佩服,果然是神仙打架,以咱們一般人的眼睛都看不清楚,這來來去去的眼睛都花了。


  莊鸞也挺厲害的啊,這溫竹年也不差的呀!這兩人打架可真是養眼啊!

  門外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還驚動了官府和溫府的人,見月悄悄把自己藏在門板後,假裝這裏沒有人在湊熱鬧,沒想到身後還有一個人,最近幾天悶悶不樂的肖阿婆也在湊熱鬧,見月騰出來了一塊黃金地盤。


  人聚集的多了,王小二趁著莊鸞不注意,就把莊鸞抱在了懷裏,莊鸞左扭右扭的掙不開,隻能在嘴裏亂罵著。


  “為什麽不讓我帶她走,為什麽不讓我帶她走,為什麽不讓我帶她走,為什麽……”


  莊鸞,你是複讀機嗎?


  換句話說行不行,你不煩我都煩了。


  “為什麽你要帶她回來,為什麽……”


  終於換了。


  感情,這還是和童筱筱有關的事情,見月該明白的,隻要是莊鸞參加的事情,沒有童筱筱的身影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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