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消瘦的肖阿婆
兩人不打了,溫竹年二號把劍扔了坐上了手下送來的馬,打壞的東西賠償什麽的都不在乎,反正這兩人都有的是錢。
溫府的人在官府的耳邊耳語了幾聲,路上的熱鬧就強製著散了,隻留下了一地的殘跡,一陣風的過去了,見月也沒看到王小二帶著莊鸞去了哪裏。
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吧!
算了,擔心那個幹什麽,就算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自己也無能為力啊!
人都散了,肖阿婆還是呆呆的從門縫裏看著,忽然肖阿婆站了起來,拉著見月就問。
“是溫府的人嗎?你看到童筱筱了嗎?”
見月迷茫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男人打架童筱筱也不能上去幫忙啊!
“人是溫府的,但是沒有看到童筱筱。”
這個追趕失蹤潮流的女人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了,這麽久了都沒有消息。
哎,你是走爽了,這一個兩個的都為你打了起來。
肖阿婆落寞的撒開了見月的胳膊,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屋子裏麵,見月又不敢多說話了。
王廚子又去喝酒了,這倒泔水的事情就又交給了見月,見月拎著泔水桶走了出去,就聽到隔壁家的門口幾個阿婆們正在說話,看著見月過來了連忙招呼著見月。
“哎哎哎,你聽說了嗎,王家死人了?”
額……
這我從哪知道啊!
“我給你們說啊,我家那口子不是在王家裏麵當差嗎,這都是他告訴我的,他說啊這幾天王家來來去去的可多人了,就前幾天還看到有人往馬車上藏了一個棺材拉了進去,多半就是人死了,他們都猜是那誰,結果就是昨天,溫家少爺也去了溫家,估計這事準了!”
那人拍著手,看著還挺高興的。
這準了,還有溫竹年二號,難道……難道是童筱筱……
“我就說那丫頭活不久吧,三天兩頭不是跑了就是被搶了,這哪家能消受得了啊!這不正中了我這句話吧,這還沒二十就死了,準了吧!”
“要我說這丫頭也不是什麽好鳥,養在溫家還非要姓童,對了你們曉得不曉得,她娘也不是什麽正經人家的,聽說是個賣的,年輕的時候把溫老爺迷得神魂顛倒的,這不溫老爺才四五十歲,就已經虛了,就是年輕的時候玩的太過了,不過那女的也沒啥好下場,說是被下了藥,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
見月拎著泔水桶走遠了,倒了,拎回來,放好。
見月靠在門上,心裏憋著一口氣好難受啊!
第一次見童筱筱的時候,她就睜著那雙麋鹿般的眼睛看著自己,不過是微微一笑,天地都黯然失色了,她真的是個很美好的人兒,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如此的優雅大方,見月不止一次的向往過自己是她,如她一般引人注目,如她一般風華絕代,可是現在有人說她死了。
死了的不是自己,可是自己為什麽這麽難過呢?
後來的後來,和童筱筱一起經過了那麽多,也許她不夠那麽完美,可是她還是那麽的美好,她的姿態她的優雅,她可以小家碧玉,也可以萬般傾城,可是見月不能想象這麽一個人就這麽沒了。
也許是假的呢!
畢竟坊間的傳聞又能信得了多少。
對的,莊鸞說不定會知道,那麽自己下次見他的時候問一問吧!
對的,說不定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回去睡覺吧,童筱筱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的。
肖阿婆又睡了,見月看著肖阿婆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枯瘦了好多。
第二日,王小二依舊出現在小館子裏麵,但是莊鸞並沒有出現,第三日,第四日,見月終於忍不住的問了王小二。
“王小二,之前跟你喝酒的那位怎麽不見了?”
見月告訴自己,這不是自己真的想和王小二搭話。
“你說莊鸞啊!他回溫府了啊!怎麽了,你愛上人家了。”
王小二露出了一種吃醋的表情,見月又白了他一眼,去照看別的客官去了。
但是王小二卻像狗皮膏藥一樣的貼了上來,笑嘻嘻的問著見月。
“我本來打算今天你再不理我,我就不來了,可是看樣子我明天還是要來的,你看你都理我了,要不就同意我姐夫那天說的話吧!”
這個小賤樣,怎麽還得寸進尺了。
同意?那顆不能夠,這張臉見月偶爾看一看就好了,能活血化瘀,但是看的次數多了容易短命,如果每天都看,容易暴斃身亡。
“王小二,我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能了,你趕快回家伺候你爹娘,別賴在小大姐姐那裏,也別來這裏。”
見月看著掌櫃的不在才敢這麽說,掌櫃的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顧客就是上帝,一定要同意上帝的所有指令。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以後我爹娘就是你爹娘,你爹娘就是我爹娘,反正咱們兩家是鄰居,以後照顧起來多方便,不像我姐姐,嫁了這麽遠,一年連封信都送不過去……”
這人,怎麽這麽皮,這種話都是學誰的。
“你爹娘有你媳婦照顧,我爹娘有我弟弟的媳婦照顧,我回去湊什麽熱鬧,你要回家就趕快回,反正我不回去,不回去,就是不回去,你以後沒事別在我麵前晃悠,我看著煩。”
見月看著掌櫃忽然出來了,立刻鑽進了廚房去端菜,很快的逃離了案發現場,等見月左一個右一個端著盤子出來的時候,掌櫃的正在巡視中,看著見月點了點頭,而王小二那桌已經人走茶涼了。
見月瞥了一眼,就笑著把菜都端到了桌子上,手腳麻利十分的熱情。
“客官慢用啊!”
見月覺得自己的假笑越來越爐火純青了,搞得自己都快要相信了,又來了一桌客人,見月笑著迎了過去,可是人家在門口猶豫了猶豫就走了。
自己心裏MMP,可是麵子上還是要把人笑嘻嘻的送走,這裝模作樣的功夫,也是有些水準的。
見月倚在門上,打算歇口氣,結果就看到了站在樹蔭下麵說話的肖阿婆和王小二,肖阿婆一臉的懇求,王小二一臉的受寵若驚,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些話,有客人來了,見月也就沒有繼續看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肖阿婆顫顫巍巍的回來了,整個人無神的看著前方,像是被吸了精魄的幽靈一樣挪到了屋子裏麵。
見月本想過去搭把手,可是老板攔住了見月。
“去做正事!”
這不是關心友愛同事嘛,哪裏不是正事了,見月眼睜睜的看著老板湊了過去。
明明就是自己想表現自己的友愛,還說什麽去做正事,太會找借口了。
算了,做正事去吧!
一天兩天三天,日子過得很快,奇怪的是王小二這幾天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到館子裏麵了,也不知道在躲著誰。
巧的是肖阿婆這幾天額病了,整個館子裏麵就隻剩下了廚子和見月,見月一個人來來去去的,跑到晚上隻想睡覺。
肖阿婆在這些日子也是昏昏睡睡的,除了喝藥的時候爬起來,別的時候都窩在床上,見月覺得肖阿婆瘦了很多,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枯了下去,可是為什麽呢?
見月每天端來的飯肖阿婆都吃得幹幹淨淨,而且肖阿婆也不下床去走動,為什麽還會瘦呢,見月把這一切歸罪與生病。
但是都已經吃了那麽多的藥為什麽還是沒有效果,掌櫃的心急,又請了一個郎中,可是開得方子大同小異,都說是已經盡力了。
見月每天熬好藥了端過去,做好飯了端過去,每次端回來的碗空空的,見月都懷疑肖阿婆的胃是怎麽了,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消化能力,為什麽吃了那麽多東西,可人還是瘦了下去,未解之謎啊!
見月看著阿婆露出來的突兀的眼眶,心裏怪難受的,可是自己除了難受也再也不能做什麽了。
不,見月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買菜洗菜切菜,要迎客要點單要上菜要催菜,要收拾碗筷要收拾桌椅要收拾板凳,見月有些分身乏術了。
本來老板平日裏還能幫一幫忙,可是這幾天掌櫃也是王家和家兩邊跑,累的很。
肖阿婆依舊在瘦下去,掌櫃的已經換了三個郎中,而見月每天跑前跑後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到了晚上睡得越來越早,可還是覺得怎麽也睡不夠。
阿婆的精神越來越差,見月看著自己有些原封不動的菜飯,心裏也有些著急了,勸了阿婆好一會兒,可是阿婆還是搖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見月沒辦法,隻能把飯菜端出去,撿了一碗軟饅頭放在了肖阿婆的床邊,總是要吃些什麽的。
這不,轉眼間,肖阿婆病了十多天了。
晚上見月托著已經挪不動的腿剛回到屋子,就看到坐在床上的肖阿婆,雖然肖阿婆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但是一雙眼睛卻像閃著光一樣,見月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今天熬藥的時候心誠,所以今天的阿婆看著好了很多。
“阿婆,今天是不是感覺好多了。”
都能夠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