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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被人用錢砸了

  刑部尚書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那……你想怎樣?」


  「精神損失費嘛,就意思意思,一萬兩好了,不過你們今天欺人太甚,想讓本姑娘乖乖離開,得八抬大轎抬我出去才行。」夏九歌連珠炮般道。


  連蕭陌都震驚了,見過蹬鼻子上臉的,而眼前這一位,簡直是蹬鼻子上天啊!

  「你胡鬧!來人來人,快把她給打出去!」刑部尚書覺得自己簡直是戳了個馬蜂窩,後患無窮啊。


  一群衙役才剛有動作,夏九歌手中銀光一閃,月魄在半空中劃出一抹優美的弧度,把之前被沈重踢翻的椅子乾脆利落地劈成了兩半。


  欣賞了一下光滑的斷面,夏九歌挑一挑眉:「來啊,本姑娘倒是要看看誰打誰!」


  刑部尚書一臉懵逼,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傅烈:「恭王殿下,您看著……」


  得,恭王殿下正在閉目養神,一副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唯一能主事的人現在裝聾作啞,所有擔子都壓到了刑部尚書頭上,簡直壓得他生無可戀。tqr1

  夏九歌看準了傅烈今天是不打算管事了,內心猖狂的小火苗蹭蹭地又躥上了新高度,索性足尖一點,輕盈地躍到刑部尚書的書案前,以手支桌,眯眼道:「不給本姑娘補償,本姑娘就拆了你的刑部大堂,權當是抵充那一萬兩了!」


  「你你你……」刑部尚書都結巴了,「你……你是強盜啊!」


  「算你有眼力!」夏九歌傲嬌地抬手撩一撩頭髮,一腳踩在椅子上,擺出一副山大王的架勢來,自以為拉風得很。


  哼,她可是堂堂霸王寨的三當家呢!敲詐勒索搶劫,這都是基本功啊!

  「瘋了,真是瘋了……」刑部尚書喃喃道,顫抖著手去擦額上的冷汗。


  夏九歌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別啰嗦了,到底給不給?」


  「當然不……」刑部尚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聲音打斷了。


  「當然給!」


  「是誰,是誰敢在我刑部亂……說話……」刑部尚書拍案而起,本想興師問罪,卻在看到說話人是誰后,立刻就蔫吧了,「皇……微臣拜見陛下!」


  連傅烈也不得不睜開眼睛,和其他人一起下跪見禮。


  一群人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就只有夏九歌愣了愣,還保持著剛才的拉風姿勢,略有點懵。


  這小皇帝不是應該在行宮泡溫泉么,怎麼來了這裡?


  該不會是……來找她興師問罪的吧……


  想到上次見面時的情形,夏九歌就老臉一紅。


  咳咳,雖然是受了誤導,但她確實是「故意」去偷看的,萬一這小子有樣學樣,找她要起精神損失費來了,她這回豈不是做了虧本買賣?

  夏九歌趕緊把腿收回來,恢復了正常姿態,考慮著該怎麼順坡下驢。


  看了一眼堂上的情形,傅琰走到刑部尚書和傅烈讓出的上座,牽起半幅衣襟,在眾人驚詫不已的目光注視下,提筆疾書。


  傅琰的舉動,徹底讓夏九歌茫然了。


  直到他嗤啦一聲撕下衣襟,將寫滿了字跡的半幅衣襟塞到她手裡,她才清醒了點兒。


  明黃色的料子上,一開頭就是「欠契」這兩個大字。


  傅琰的聲音傳來:「這上面有朕的親筆畫押,你可以隨時去戶部支取這筆錢。」


  夏九歌的目光落到了具體的數字上,眼睛立刻睜大了些,是一萬兩沒錯,但後綴卻是「黃金」二字。


  咳咳,一萬兩黃金……上次拿到這麼多錢的時候,還是敲詐沈素櫻得來的。


  夏九歌頓時覺得手中的這片布沉甸甸的,相當有分量。


  「你和沈素櫻還真是有默契。」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一個是要五千給一萬,另一個是要白銀給黃金,一看就都是對金錢沒概念的主兒。


  聽到沈素櫻的名字,傅琰的臉色沒來由地一沉:「回宮。」


  夏九歌還沒反應過來,這小皇帝就傲嬌地一扭頭走了。


  要不是手裡還抓著那片寫滿了字的衣襟,夏九歌真會以為自己是做夢。


  還沒等她把這張欠契再看一遍,傅琰忽然又一陣風似的走了回來。


  夏九歌嚇了一跳,趕緊把欠契揣進了懷裡,警惕道:「你幹嗎,我事先聲明,給了我的東西就不準要回去了!」略微停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天王老子也不行!」


  傅琰本來陰沉著臉,如今見她護住欠契的緊張模樣,嘴角忍不住彎了一彎。


  曇花一現地笑了笑之後,他從懷裡揪出一隻毛茸茸的小獸來,塞給了夏九歌,鄙視道:「他要是再敢不打招呼跑到御膳房去,朕就不管他,讓御廚把他燉湯算了。」


  嘲風齜齜牙:「不就是吃點東西么,小氣鬼皇帝!」


  夏九歌給了他一個爆栗:「你還好意思說?再廢話,我就親自送你去做湯!」


  一抬頭就看到傅琰定定地看著她,夏九歌賠笑道:「放心,我一定看緊他。」


  懷裡還揣著人家熱乎乎的欠契呢,她可不是得好好哄哄這位財神爺?萬一小皇帝一個不高興,耍賴不讓戶部付賬怎麼辦?

  夏九歌正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卻看到傅琰咧嘴一笑:「對了,那八抬大轎朕現在是沒有,不過朕的御輦就在外面,要不要……」


  「不要不要,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走了!」夏九歌果斷地順坡下驢,招呼了蕭陌一聲,拔腳就走。


  咳咳,她還嫌自己惹的麻煩不夠多麼,還敢打御輦的主意?

  然而,當她走出刑部大堂后,卻看到了一頂相當拉仇恨的轎子,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真特么是拉仇恨,不僅是抬八人大轎,而且還是土豪金的顏色,連轎檐處垂下的穗子都是同色系的,整個轎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要多扎眼就有多扎眼。


  雖然之前話說得豪邁,但真看到了這麼頂轎子,夏九歌還是果斷慫了。


  嘖嘖,這種轎子要是坐上去,在大街上的回頭率肯定是百分之二百,不引起圍觀就不正常了……她打了個寒顫,那還有什麼樂子可言?簡直就和被押著遊街差不多感覺了。


  於是,她愣是假裝沒看見那頂碩大的轎子,順著牆根就要溜。


  才剛走出兩步,蕭陌就含笑叫住了她:「哎,我說小歌兒,你不是說要八抬大轎抬你才肯走么,還不快請?」


  嘲風也跟著起鬨:「是啊是啊,老子要坐轎子!」


  話音未落,他就被蕭陌一把給揪到了自己懷裡:「你湊什麼熱鬧,還是老老實實跟我走吧。」


  「才不,」嘲風尖叫,「老子吃得太飽,正需要坐轎子晃悠一下,消化消化。」


  「消化你個頭!想消化,本神醫那裡有配好的消食丸藥!」說著,蕭陌就毫不客氣地把嘲風拎走了,還不忘沖夏九歌飛了個神秘的微笑:「放心,我不會讓這傢伙打擾你們的。」


  「打擾……我們?」看著某神醫瀟洒而去的背影,夏九歌有點茫然。


  我們?誰和誰啊?


  不遠處傳來一聲咳嗽,她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就看到一隻手掀開了轎簾。


  指節修長有力,掌心卻微有厚度,被這樣的一隻手握住,彷彿就會被安心的感覺包圍……男人的手生成這樣,也算是極品了。


  然而,隨著轎簾的掀開,出現的那張臉,更是極品中的極品。


  濃黑的睫毛扇了扇,帶出無限溫柔,傅子恪嘴角微勾,沖她伸出手:「來。」


  夏九歌就像是受了蠱惑一般邁開了步,待恢復清醒時,已經自動自發地把手交到了他手裡。


  傅子恪微微用力,她便像是只蝴蝶一般,輕盈地落到了他懷裡。


  「你不是說要隱藏行蹤的么,怎麼現在……」夏九歌困惑地眨眨眼。


  之前在天牢里見面時,他曾說過,這次是偷偷回來的,而且也不打算讓人知道他的行蹤。


  可是現在……轎簾尚未放下,她環顧四周,已經看到好多人停下了腳步,看著這頂土豪金的轎子,自然是把她和傅子恪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額……刑部大堂前面,就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人流量大得很。


  據說在這裡待上半個時辰,就能看遍京城裡一半的人。


  這算是哪門子的隱匿行蹤啊?就差拿個高音喇叭大街小巷地吆喝著,他傅子恪又回到京城裡來了!


  傅子恪寵溺微笑:「那是在你被困在天牢時的無奈之舉,現在你已經脫險,本王再不來接你,以後怎麼有面目做你夫君?」


  「嘁,」夏九歌雖然心裡一甜,嘴上卻是不屑,「都不來公堂上救我,現在獻什麼殷勤?我才不吃你那一套呢!」


  傅子恪啞然失笑,他之所以不露面,一來是為了放鬆沈家人的警惕,以便讓她更加輕鬆地脫困,另一方面,也是自信她能輕鬆化解危機,根本就無須他出手。


  更何況,他人雖然沒進去,但安排了蕭陌來做代表,替她啃下了沈家這塊最硬的骨頭。


  沒想到這小丫頭越來越刁鑽,竟對他雞蛋里挑起了骨頭來。


  「那……你吃哪一套?」他眸色一變,語聲越發低沉。


  夏九歌沒有留意到他眸底暗藏的陰險,正要開口回答:「我……」


  只說了一個字,驟然落下的吻,就封住了她的所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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