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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當街秀恩愛

  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轎簾雖是半遮半掩,但轎子的高度在那擺著了,路過的人想看不到都難,更何況是這種前衛出格的事,不爭著搶著看就奇怪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九歌終於睜開眼睛,眼神還保持著迷茫。


  耳邊傳來某人心滿意足的聲音:「原來,你喜歡這一套。」


  這一套指的是……剛才的那個吻?夏九歌臉頰一熱,伸手想要推開他,手才剛抵上他的胸膛,整個人就僵住了。


  尼瑪,周圍怎麼……有這麼多人!


  圍觀群眾保持著高度統一的表情,瞪著眼睛張大了嘴巴,一雙雙眼睛堪比探照燈,焦點全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


  這就是說,她和傅子恪當街演了一出親密戲?


  夏九歌的手立刻變推為揪,緊緊拉住傅子恪的衣襟,從牙縫裡擠出低低的聲音:「有這麼多人看著,還不快走?你不害臊啊!」


  傅子恪抬眼掃了掃圍觀群眾,表情絲毫沒變:「本王和自家夫人恩愛一下,有什麼好害臊的?」


  對於此人臉皮的厚度,夏九歌實在是佩服得很。


  「自家夫人」那幾個字,他說的很是自然,彷彿天經地義。


  夏九歌自認沒他那種強大的心裡素質,只能揪緊他的衣襟威脅道:「我還沒嫁給你呢,你再不下令把轎子抬走,我就……就再休你一次!」


  傅子恪遺憾地嘆了口氣:「夫人有命,我哪裡敢不從?」


  他打個手勢,八名轎夫立刻抬起了轎子。


  陡一搖晃,夏九歌差點失去了平衡,幸好及時地抱住了傅子恪的胳膊,才沒有摔出去。


  看著某人故意半遮半掩的轎簾,她恍然大悟:「哎,你是故意讓人看見的吧?」


  之前她剛看見這轎子時,轎簾明明是放下來的,結果她上來之後,這帘子怎麼就放不下去了?還不是這傢伙存心要讓人圍觀!


  傅子恪順勢攬住她的腰身,薄唇挑起狡黠笑意:「不這樣做,怎麼能讓某些人跳腳?」


  「某些人?」聽他的語氣,夏九歌就知道這傢伙沒安什麼好心。


  果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時,她就看到了幾個不和諧的圍觀群眾。


  確切地說,是沈家父子加上郭氏母女倆,那四雙眼睛就像是飛刀一樣,恨不得能在她身上戳出八個窟窿來。


  「夫人,這種時候應該笑一笑,」傅子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暖暖的氣息幾乎緊貼著她的耳垂,帶來微微的酥癢,「你笑得越開心,他們就越難受。」


  原來,他故意親近自己,是為了氣那幾個人?夏九歌想到這一點,心裡莫名其妙地浮起了些許失望。


  夏九歌正想把他推得遠一點,沒想到擱在腰間的那隻手卻恰到好處地一撓,讓她沒忍住笑了出來。


  而對面那四個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兇殘起來,臉色更是比鍋底還黑。


  在他們看來,夏九歌靠狡辯脫罪就已經可惡至極,現在還當街和攝政王肆意調笑,簡直就是在向他們示威。


  好在轎子行進的雖然緩慢,但至少在移動。


  很快,那幾個不和諧的傢伙就退出了夏九歌的視線。


  她忍不住把手伸出去,沖他們做一個鄙視的手勢,雖然看不到,但想想他們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心裡就忍不住暗爽。


  收回手之後,才發現某人的大手仍然搭在她腰間,而且,明明是寬大到令人髮指的轎子,他為毛非要挨著她坐?


  好吧,她挪……然而,她挪一寸,某人就恨不得跟過來一尺。


  這樣的結果,只能是讓兩個人越黏越緊。


  眼看著自己再往旁邊挪,就要碰到板壁了,夏九歌終於忍無可忍:「喂,都走遠了,你還在這裡發什麼神經?還不放手!」


  傅子恪反而無賴似的摟得更緊:「身邊有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還坐懷不亂,豈不是讓人覺得某些方面有問題?」


  「哼,你不是為了做戲么?現在看戲的人都沒了,你裝模作樣給誰看啊。」夏九歌說著,語氣中不由得帶了少許惱意。


  傅子恪抬一抬眉:「誰說我是在做戲了?」看著夏九歌被他困在雙臂中躲無可躲,他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本王是借做戲之名,行親近之實而已。」


  他揚手一揮,轎簾隨即落下,遮住了內里的旖旎風情。


  待這座引人注目的轎子終於落下時,從裡面鑽出來的夏九歌已是兩頰紅透,連耳後和脖頸處都由內而外地透出了粉潤來。


  迫不及待地跳下轎子,待看清自己到了什麼地方時,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雖然武安侯府的匾額早已摘掉,但這個地方她住了將近十年,自然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傅子恪竟然把她送回了這裡?


  身後靜悄悄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顯然,傅子恪還坐在轎子上,並沒有跟著她出來。


  這是……要讓她自己回來?


  周身的燥熱瞬間散去,心裡甚至微微浸上了涼意,夏九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過身去:「多謝你送我回家。」


  雖然表面上說的客氣而平淡,但她內心卻是各種情緒不停翻湧。


  混蛋傅子恪,撩撥了她一路,結果也不問她的意思,就把她送回了這裡,真是可惡!分明就是個流氓,佔了便宜就翻臉!

  「好好休息。」傅子恪掀開轎簾,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心頭不明火起,夏九歌尖刻地回了一句:「不勞您老費心。」


  然後,她便轉身走進了府門,大約是府中的下人都被郭氏拉去做證人了,除了幾個老掉牙的婆子之外,就沒有其他得力的人手了,夏九歌只能自己用力關上了大門。


  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傅子恪忍俊不禁。


  明明就很想讓他留下來陪她,這小丫頭偏偏嘴硬不說,結果只能自己生悶氣。


  夏九歌惱火地關上了大門后,越看這處府邸就越是不順眼。


  自從夏雲奇死後,郭氏母女也搬離了府邸,塌掉的屋子和圍牆壓根就沒人主持著修補,整座宅院一片破敗之態。


  夏九歌才剛在倖免的正堂上坐下來,沒等多大會兒,之前在刑部大堂上見過的那些下人就紛紛回來了,而且還都掛了不同程度的彩。


  看來是傅烈整她不成,就拿這些出爾反爾的下人出氣了。


  這群垂頭喪氣的人一看到夏九歌,立刻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頓時打起精神圍了過來。


  「小姐,恭王殿下打了我們板子。」


  「是啊,我的這條腿都要瘸了,小姐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我們可都是為了您才落到這個下場的……」


  這群人七嘴八舌地吵著,說來說去,無非是在說自己受了怎樣怎樣的傷,為了夏九歌扛下了多大的風險,把自個兒表彰得像是為主子盡忠的功臣一樣。


  等他們嚷嚷的差不多了,夏九歌才閑閑一笑:「你們想要我怎麼做主,要不……我去把恭王打一頓?」


  一群下人頓時步驟統一地倒抽涼氣,被他們家小姐的膽大包天給嚇到了。


  最後,還是從前的管事代表大家開了口:「小姐,咱們可不敢和恭王殿下作對,只是……大傢伙兒都受了傷,就算是上些跌打葯,也得……」


  不用他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夏九歌也知道,這群人是被她之前撒出的銀票養刁了胃口,這會兒貪心不足,想再從她這裡刮一票油水。


  看著他們一雙雙冒綠光的眼睛,她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剛才,我不是給了你們銀票了?」


  這群貪心的小人,她給的可是一百兩的銀票,足足能頂他們十幾年的工錢,而他們身上的這些皮肉傷,不過是幾錢銀子的跌打損傷膏就能治好的。


  仗著這樣的小傷,就想來敲她的竹杠?真是……異想天開!

  她站起身來,這群人還以為她又要掏銀票了,頓時交換起了得意的眼神,一個個眼巴巴地盯著她的手,生怕自己搶晚了搶不到。


  沒想到夏九歌這回壓根就沒有拿銀票的意思,反而伸了個懶腰:「回去收拾收拾行李,限你們一個時辰以內滾出本姑娘的地盤,否則,恭王沒打斷你們的腿,本姑娘可不會手下留情。」tqr1

  這群人頓時就傻眼了:「小姐,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就倆字,」夏九歌眼眸微眯,冷光流轉:「滾蛋!」


  一群吃裡扒外的奴才,她可不想留在身邊噁心自己。


  「小姐,」弄明白她的意思之後,管事的口氣明顯不善了,「您這是過河拆橋,咱們走投無路的話,就只能再去刑部翻供了,到時候……」


  「去吧去吧,」夏九歌大力鼓勵道,「事不宜遲,快去!」


  這些人真是蠢到家了,現在案子都結了,他們再去翻供還有什麼意義?最有可能的後果就是再被刑部的人打一頓出氣,要真是這麼個結果,她可一點兒不介意。


  他們還好意思說什麼走投無路,有揣著一百兩銀票的人會走投無路嗎?

  「在我睡醒之前,麻利的滾蛋,否則……」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月魄銀輝一閃,已將旁邊的小桌劈成了兩半。


  出手震懾了他們之後,夏九歌打了個哈欠,揚長而去。


  這群下人磨蹭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為自己的小命著想,收拾東西魚貫離開。


  府外的一棵大樹后,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宅院里的動靜,當看到所有下人都離開了以後,監視的那人收回了目光,小聲對同伴道:「去報告老大,現在府里就剩下那姑娘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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