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來曆成謎

  清晨，吃過早飯，備足幹糧和飲用水，離開“天福來”，繼續往南走。


  陸家兄弟依舊走在隊伍最中間，分別位於馬車左右。


  為了解悶兒，也為了慪陸頗，小七時不時地撩開車簾和陸翦聊天。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馬車另一側的人聽見，不過辨不清內容，入耳的隻有嬌滴滴的打情罵俏聲。


  午間停下來休整的時候，忍無可忍的陸頗找了個機會，粗暴地把小七拎到一棵大樹後麵。


  ——小七無心反抗，否則，他沒那麽容易得逞。


  “小叔子，你這是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說！”喜盈盈的笑臉，伴隨著脆生生的稱呼。


  陸頗一愣，怒氣消了三分之一。


  “你非要那麽張揚地和他恩愛有加嗎？”語氣像質問，亦有隱隱的酸味裹在裏麵。


  小七故意瞪圓美眸，“怎麽我不可以和自己的相公恩恩愛愛嗎？”


  陸頗眯起了眼睛，“當著我的麵，就是不行！”


  “小叔子，你管得太寬了！”小七凝起了臉色，“吃飽了撐的，閑的沒事幹了吧！”


  “你以為我放下偌大的陸家商號不管、跑出來陪你們跋山涉水是無聊所致嗎？”男人眼中盛滿了怒意，語氣不善。


  小七輕嘖一聲，“太子讓你跟來，你想不跟也不行啊！”


  陸頗氣得抬手捏住她的下頜，“小東西，你知不知道我求了太子多久才得到的這個差事？”


  “看把你能的，捏死我吧！”小七根本不搭他的話茬兒，而是翻著白眼“求死”。


  爐火純青的“滾刀肉”技能，真是沒幾個人能接得住招。


  陸頗無奈地鬆手，“你這個身份不明、來曆成謎的女人，怎麽就那麽勾人呢！”


  小七斜睨著他，語氣冰冰的，“陸老二，你查我？”


  陸頗意圖岔開話題，酸溜溜地不答反問，“昨晚，累壞了吧？”


  小七不假思索地搖頭，“沒有。六哥舍不得累我。”


  ——這可是實話，陸翦蠻紳士的，怎麽可能讓她承擔搖床那種體力活。


  陸頗鼓了鼓腮幫子，為自己的“自取其辱”而懊惱。


  “如果沒什麽重要事情，我回去了。六哥看不見我會著急的……”說著，小七準備邁步離開。


  陸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薄唇便貼在了她的半丸子髻上。


  “小東西，給我聽好了，你這個嫂子，我玩兒定了！”整句話都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小七不屑以言語回應，卯足力氣就是一個肘擊。


  陸頗當即鬆開了她，下意識佝僂起身子，捂住肋骨，低聲呼痛，伴隨著含混的咒罵聲。


  “最後提醒你一次，別再覬覦永遠也不可能屬於你的一切！”語畢，小七腳步輕快地繞開大樹，向馬車走去。


  陸翦四處尋她不著，正準備派人來找。


  見到她的身影，便急匆匆地快步迎過來。


  “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走到近前，他關切地低聲詢問。


  小七頑皮地眨眨眼睛，“六哥安心，我不製造麻煩就不錯了！”


  此話在理，陸翦無從反駁。


  稍後，上車上馬，繼續趕路。


  接下來的五六天，都是白天抓緊時間趕路，夜晚在村鎮的客棧休息。


  “搖床大戲”幾乎每天都會上演，陸頗被折磨得沒了對抗的勁頭。


  他變得沉默了，安靜了，不再出手攪和兄長的好事，也不再試圖單獨和小七相處。


  氣氛變得和諧了不少。


  因了越走越偏僻，先遣而行的彭非已經找不到可以投宿的村鎮。


  陸翦對南行的路線十分熟悉，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天黃昏，他決定在一處山坡上過夜。


  對於擅長行軍的侍衛們來說，安營紮寨根本不成問題，生火做飯更是不在話下。


  吃了現獵、現烤的野味，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篝火燃起，崗哨設定，一切安排妥當。


  小七第一次露宿在野外，坐在火堆旁，不禁對著天邊殘留的淡青色發呆。


  “好看嗎？”陸翦輕聲問道。


  小七點點頭，把目光挪向熊熊燃燒的火焰，“六哥，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陸翦的預感不太好，猶豫了一霎，“唔，你先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