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演出
季辰探身過來把龍錦的肩膀摟住眉飛色舞：“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早有圖謀！”
龍錦一把推開季辰那張俊臉說道：“不多找點人手，等著聚靈會作死嗎？這無靜可以說是蓬萊閣歌舞姬裏武功最強的，能把她招來定然是一大助力。”
“我們這兒連靈都有，還害怕那小小洛安城、三大家族共同管理的地方有人殺人奪寶嗎？”季辰給蠟博遞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
“別說你不知道，連頁草本身沒多大攻擊性，哪怕修成靈也好不了多少，隻有作為武器的時候最強，他和月時可以算是一個人。”龍錦解釋道。
“就是啊，我和主人可是一體的。”蠟博滿意點頭。
月時淡淡地瞅一眼蠟博，懶得多說。
龍錦接著道：“我也是剛剛才想起，無靜這個人是有些名頭的。作為蓬萊閣最強劍姬，為人處世殺伐果斷，與蓬萊閣其他人相處並不融洽。她在正常演出之餘會混跡一些殺手組織，以組織成員的名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殺對象的都是經過篩選、確定是死有餘辜的人。唯一失手過的一次是，她斬殺的對象和我們瀧族武部的對象一致，武部先一步完成任務，無靜空手而歸。那次武部和她打了個照麵，然後查清楚了她的蓬萊閣身份。我想無靜之所以選擇以這種方式擇主，怕是和蓬萊閣有嫌隙，但又出於一些原因，讓她和蓬萊閣協商想出這麽一個方法，把無靜擇主弄成一個噱頭，讓這次演出更精彩，無靜也由此脫離蓬萊閣。這樣兩方都各有得失，相對公平。”
“以我對以前蓬萊閣的了解，”月時點頭道，“蓬萊閣的歌舞姬雖然自由，卻也是相對的，對那些是有能力有特色的歌舞姬，蓬萊閣會想或硬或軟的方法讓她們難以脫離蓬萊閣。”
“那護衛呢？也是難以脫離嗎？”蠟博忽然問道。
“負責我的四叔說，我隻要知會一聲就可以隨時走，但以後不能再回蓬萊閣任職。”月時道。
“那主人你快去說，不然我老是別扭很沒麵子！”蠟博有些憤憤。
“哦，那又如何？”月時不理，隻俯視著一樓形形色色的人物，麵色冷清。
雨姬致辭完畢，歌舞開始了，姑娘們如彩蝶一般翩翩而至，但房間內的五人隻有季辰興致勃勃。
蠟博正百無聊賴地吃著點心，雖然按理說蠟博和季辰一樣是屬於風流的人，采花不知何幾。但或許因為他是植物修成的靈，所以對普通歌舞向來無感，甚至不耐煩。
以他的話說，“看漂亮的人唱歌跳舞遠不如直接洞房來得實在”……
笛蕪是最受罪的一個，一直冷的像冰塊兒一樣的他居然露出嫌棄的表情，扔下一句話就封了自己聽覺。
“我以笛聲為媒介修靈，今日若陪你們聽一晚靡靡之音，修為怕是倒退為孩童。”
隻有月時和龍錦辦起了正事。
理全那女人跑了，自然會去她的三統領墨執處匯報，這些個統領一般事務繁忙不會輕易露麵，現在很有可能派出季劍的人來監視她。所以月時閉目凝神，仔細感受整個蓬萊閣的氣息，一旦察覺與季辰、理全這樣練習季劍修煉法訣的人有相似氣息的，就會做上標記以防不測。
龍錦作為尚部大弟子，更是仔細觀察所到人物，發現絲毫不同尋常的地方都會去記憶那些人的身形相貌，發現熟人就略施法術打個招呼，遠遠地舉起酒杯示意。
於是這般，過了兩個多時辰，笛蕪已經不耐到要拂袖而去、那些客官也是喊得嗓子都疼了的時候，演出終於接近尾聲。
但對於龍錦來說，這才是正戲。
果然，一個穿著勁裝身形筆直的女子帶著劍走了出來，劍刃鋒利反射著冰冷的光，不似出來舞劍，倒似直接殺人的，硬是讓全場喧鬧聲低了下來，最後都無聲息地看著她。
龍錦輕笑，月時睜眼，笛蕪恢複聽覺，都看著這有意思的一幕。
那女子握著劍柄行了一禮，道：“劍姬，無靜，比武擇主。”
好個幹練的人。
“好！”不知是誰帶頭喝了一聲，緊接著滿是叫好。不過也有人不以為意，笑得又是譏諷又是淫蕩。
“嗬……”龍錦低笑出聲，一幅看戲的表情。
果然，一個身材壯實卻也明顯天高地厚的大漢第一個跳出來，哈哈笑道：“這小妞兒歸我啦！小妞兒，哥哥讓你三招如何？”說完又是一陣大笑，肥厚的臉因著這笑皺成一坨，而臉上因為酒氣染上的紅色讓整張臉更加醜惡。
無靜刀光一閃，那人還來不及反應，劍就已經架在那人脖子上，笑聲頓止。
無靜嫌惡地道：“饒你不死，下次不要再丟人現眼。”說完一腳踹去，大漢準確落到一處沒人的過道上，廳內一陣哄笑。
“再來的，自報名號，免得不小心死了都不知道讓誰收屍！”無靜站到舞台中間，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不但沒把大家惹怒，反而激起了戰欲，一時間大家都磨拳擦踵。
“在下力天祿，賜教！”
“佟銳達，賜教！”
“黎弘益，賜教！”
“雀項禹，賜教！”
……
如龍錦所料，這些人都被輕輕鬆鬆打趴，被打敗的人沒什麽憤懣，倒是無靜一副心急的模樣，好生可笑。
“季辰，該你上了。”龍錦說道。
“啥？”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季辰被點名，不服氣道，“是你自己想招納手下，幹嘛叫我？那人歸我嗎？”
“無所謂誰的手下，隻是多找個幫手而已。你要個手下也不錯，這裏你最弱，不小心死了就壞了。”
“不去！要去你去！”
“你覺得自己打不過？”
“怎麽可能！隻是不想聽你使喚！”
“我出門是一定程度上代表龍族尚部的，隨便去打擂台成何體統？所以就麻煩你去了。”龍錦看著季辰笑得溫和。
“那我呢！我可是季劍族長的大侄子！下任族長親親的唯一的堂哥！我去又算怎麽回事？”季辰拍桌子道，“蠟博，你上！”
蠟博邪魅一笑，再裝上一臉的可憐：“我很弱的……”
季辰梗著一口老血卻噴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