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認主
“我是龍錦在蓬萊閣雇的護衛，楚月。”
一聽是護衛，無靜忍不住又生出怒氣：“我好奇這傳說中的躍龍之錦而已，難不成還會對你家主人怎麽樣嗎？”
月時站在無靜麵前不說話，龍錦上前正要打圓場：“楚月她並沒有其他意思……”
“龍錦讓我和你打，把你收為手下。”月時不理龍錦，自顧自說道。
“哎呀，”季辰在二樓望著下麵的人說道，“我都不知道月時脾氣那麽不好，人家一時情迷意亂多看了龍錦兩眼月時都不幹，嗯嗯。”
“你又要當媒婆了麽？”笛蕪道。
“畢竟他老爹多次拜托我，讓我一定要給龍錦討個媳婦兒。既然我拍著胸脯答應了就不能言而無信對不對？這麽些年我一直操心，”季辰說著擺了一副憔悴苦相，“頭發都掉了一半。”
蠟博默默把手放在季辰頭上狠狠扯了下，就如願聽到慘叫。
“確實有些蹊蹺，”笛蕪道，“月時不像好戰的人。”
“無靜和月時，怕是舊識。”蠟博輕聲說。
卻說龍錦見月時很是堅決，便也如了她的意，退到一旁道：“無靜姑娘，剛才打鬥難免耗些體力，我這兒有……”
“不用麻煩。”無靜閉目，緩緩吸收著靈氣。雖說剛才與龍之行的比武暫時落了下風，體力有些消耗，卻也沒有使用什麽大招，一盞茶的功夫就恢複了。
龍錦離開場地，無靜和月時也拉開距離。
月時手中的連頁鞭慢慢垂下，不帶靈力波動，顯得悄無聲息。
另一邊，無靜雙手握劍，畫了小半個圓，而後瞬間把劍橫舉胸前，劍起帶著凜冽的劍氣，殺意頓起，黑發無風自動。
時間仿佛靜止了，突然，兩人有默契般同時向對方衝去。
無靜一劍橫掃，月時卻一躍而起鞭子迅速纏上無靜握劍的雙手。
無靜雙手一鬆，鞭子從手和劍柄之間掃過後，立即右手握住劍柄反手一刀，想把鞭子割斷。
月時抽手閃過劍鋒回身踢向無靜，卻見無靜詭異一笑，左手從袖口抽出一把短匕刺向她。
月時來不及收勢隻好把身體向下一沉，身貼地板，短匕刺空。
月時腳一個回勾踢中無靜左手，短匕落下被月時握住，脫手，朝無靜激射而去。
無靜側身一閃，還待有動作便聽見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你輸了。”
“好快。”季辰驚歎。
原來在匕首射過去的同時月時已經貼著地麵滑向無靜的後方，連頁鞭像蛇一樣瞬間纏上無靜的脖子。
在旁人看來，隻一瞬間，勝負立分。
真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這樣嗎？
笛蕪也眼露欣賞道：“連我也隻能看到一陣虛影，輕功著實讓人驚歎。與這樣的人交手，怕是實力還沒發揮出來就受製於人了。”
無靜也好，護衛四叔也好，輸給月時均是如此。輸得快並不是實力太弱，而是月時沒給他們時間發揮。
“承讓。”月時鬆開無靜淡淡道。
無靜回身，麵色有些不忿，但還是衝四周朗聲道：“我，無靜，在此認主楚月。”
“啪啪啪”周圍全是鼓掌聲。
月時一愣，回頭看了看龍錦，龍錦隻是無所謂一笑，由得無靜去。
月時也不囉嗦，衝無靜一點頭，帶著無靜下台朝龍錦走去。
龍錦開口道：“月時，若有機會我想與你比試一番。”
月時點頭，朝二樓走去。
倒是無靜開口道：“龍錦，傳說中躍龍之錦，左手臂自帶錦鯉圖案，能把靈力直接轉化為生命力直接修靈，六歲能敵族內二十歲下最強者，毫無疑問的天之驕子，都說要修成靈那是毫無懸念。”
月時聞言略帶詫異地回頭看了看龍錦，又繼續向前走。
龍錦搖頭：“所謂躍龍之錦隻是世人的美化，躍龍門，哪是那麽容易的，那是由人命堆砌來的。”
無靜皺眉：“人命？”
見龍錦無意多說，便也不多問。
月時邊走邊隨口道：“無靜，你雖當著大家認我為主，但隻當我普通人就好。我和龍錦他們都是朋友，你與我們相處也不用拘束。”
上了二樓來到一個轉角，賓客都在開闊的地方看演出，轉角處沒有人影。
無靜突然開口道：“月時。”無靜叫的月時，而不是“楚月”。
幾人立時止步。
無靜嘴角噙著冷笑把背對自己的月時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道：“怎麽，十年不見，失憶了？”
月時冷冷看著，不說話。
“還是說，當了十年的縮頭烏龜……哦不，你活了十八年就一直是縮頭烏龜，不會說人話了？”
劍拔弩張。
龍錦見狀皺眉，正要走過來，又停住。
無靜用力地把月時擁在懷裏，月時安慰性地回抱，道：“你還是那麽毒蛇粗暴。”
“所有人都散了，我卻從分部回來，等你十年。如果粗暴的話，早就把你往死裏揍了。”無靜惡狠狠地道。
“現在的你打不過我，粗暴也沒關係。”月時摸摸無靜的腦袋。
整個蓬萊閣都是明亮熱烈的，而在這二樓一個無人關注的角落，兩個麵冷如冰的人擁抱在一起，一個眼神凶惡，一個表情淡漠，卻用力地擁抱彼此，就像兩隻穿梭在人群中孤獨的小獸，在這一刻重逢，沒有柔情的呼喚，沒有抹不完的眼淚，隻是互相貼近，心在體內柔軟。
抱了一會兒，無靜把月時鬆開，臭屁地向龍錦走過去，示意龍錦帶路。
龍錦抿嘴一笑，莫名溫柔。
“你什麽時候認出我的？”月時道。
“那天蓬萊閣招護衛的時候我就隱約感受到你動武的靈氣波動，後來特意留心，發現你在小樹林做法。等我趕到的時候小樹林一片戰鬥的痕跡，然後就是今天，你的出現，雖然變了很多，但靈氣是不會變的，所以我終於確定，你回來了。”
月時“嗯”了一聲，問道：“十年前你應該是被母親支到南方分部去了，分部的人現在怎麽樣？”
“散了，總部解體之後沒多久，分部都解散了，現在掛的是其他歌舞坊的牌子。謀害月華大人的是妄紗和念湖，現在也不知所蹤。”無靜沉吟了一會兒，接著道，“她二人極受月華大人信賴，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最開始我以為，是她二人不願久居人下，才弑主奪權，後來沒見奪權，我也天真的以為是因為嫉妒什麽的。日子久了，卻真的發現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