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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萬年糾纏

  雲岸下,水鏡上,瓏姬與他雙眸對視,南緒未起身,隻是眸子微涼,他看著她,隱隱笑意看著她光著的腳丫子,空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卻甚是好聽:“你如何進入禁地的?”


  瓏姬當下就知道那人是這兒的主人,聲音有些細小,微微道:“我自己走進來的。”


  “那你為什麽光著腳丫子?”他又問她,卻不問她是誰,是什麽身份。


  瓏姬看著他獨坐在樹下,眼睛深沉沉的望不到底邊,又低頭看著自己光著的腳,她也很少與人說話,現在說起話來竟有些結巴了:“我平時都是光著腳的。”


  她垂眼看著他衣袍下微微顯露的玉白靴子,在天之華每個人也穿,但唯獨她自己,被惡令赤腳行走,即使劃破皮膚,即使傷口惡化。


  “你過來。”他向她招招手,沉沉的聲音在回響,她竟不自覺的走了過去,不知是被什麽吸引過去的,也許是他生來就具備的魅力,她承認自己一度被他動容。


  瓏姬蹲下看著他,一雙吟吟懵懂的眼睛近看著他,似要將他看透一般,這倒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為經過這麽長時間,還從未有人如此大膽地看著他。


  “你叫什麽?”他看著近處的她,眼裏盡顯笑意與探究的味道,他初次有了想要了解她的欲望。


  瓏姬隻是她的代號,但她沒有名字,她彎著腦袋,有些無辜地問到:“不知道。”


  “不知道?”他微愣地反問她,看著她絲毫沒有雜塵的眼睛,手指尖不自覺地撫上她的峨眉,將她的碎發挑開,認真地看著她。


  瓏姬竟有些不知所措了,此時他的氣息就靠著自己很近的地方,怎麽躲避都能聞到他的自然香,心鼓動鼓動地跳著,她不自覺臉紅了。


  “那你名喚阿淺,往後便叫你阿淺吧。”他大掌摸著她的圓腦袋,眼底隱隱透露著關懷,嘴角微勾起,折煞了她的眼睛。


  “我名喚南緒,記住了。”他動動身子,手背支著他的下巴,微懶地眼睛迷迷地看著阿淺,她覺得自己已經看呆了,什麽叫做不能自已,她大概已經知道了。


  那時的阿淺呆呆地拉著他的袖子,上前一傾,又近近地看著他,與他對視,慢慢道:“你叫南緒?”


  那他豈不是神界君主,他大概也是知道的,從天皇身邊得知外界的一些事情,這其中也包括神界君主南緒。


  她眯眼一笑,有些苦澀:“我聽過南木之地,緒晗之花,那開頭的兩個字豈不是你的名字。”


  “確實。”南緒點頭,笑道:“南木之地緒晗之花本是神界所在之地,我隨意就取了這名字,是不是覺得太倉促了?”


  她搖搖頭,笑道:“我覺得很好聽。”


  “南緒,你聽過歸何花嗎?”她坐在他身邊,手指朝著明明的天空中招著,在那個時候,她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和枷鎖。


  “歸何?”南緒看著她的側臉,沒想到她也會有落寞的一麵,眼下一笑,慢慢道:“世上不會存在的歸何,阿淺你的歸宿又會在哪裏?”


  她在尋找自己的歸途,卻這麽也找不到方向,因為她被禁錮得太過牢固,想起身也起不來了。


  “阿淺,你自己就可以決定去留,你原本就不是天皇任意操縱的木偶,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


  這些天瓏姬心底一直沒有底,隻要回想起南緒說的話,她就覺得背叛天皇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她與天之華相處萬年,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那天,天皇喚她陪同出去見客,她很納悶,因為天皇從不讓她見外人的,直到她知道那所謂的客人是南緒,這也是天皇策劃好的預謀。


  天皇假意與神界聯盟,將天之華的魔女瓏姬許配給了南緒,大婚當天,兩界紅炮當頭,她也不自覺的有些期待他的到來。


  ,而她所期待的卻隻是送給他的一把匕首,婚禮當夜,她用短匕刺入他心髒,他沒了氣息,而她成了千古罪人。


  天之華暫時隱蔽風浪,逃出神界的觀測,神界為討回公道,將她焚火燒身,掛於神台前示眾。


  她以為這場婚禮是她幸福的開始,卻原來終究是她噩夢的延續,她不會死,就算是焚燒,也燒不盡她,她是魔女,她是不詳的魔女。


  天之華趁著神界空檔,天皇率領軍隊直接攻入神界,此間更有禦冥鍾的助攻,讓他們士氣大漲。


  南緒一襲銀衣,將她從神台柱上輕輕抱下來,看著奄奄一息的瓏姬,也不知道該做什麽,隻是安慰她:“阿淺,沒事了,再過一會兒,我便正式娶你為妻。”而她卻沒聽到。


  隻是沒過一會兒,禦冥鍾被迫開啟封印,天皇重傷,神界覆滅,而她一襲紅衣,新傷疤爬滿全身,這都是拜神界所賜,她冷冷地看著遠處的南緒,笑道:“原來,在你們眼裏,我終究是個貨物罷了。”


  她以自身衝響禦冥鍾的詭聲,天災降臨,誰都阻止不了。


  那時的她很絕望,南緒用盡全身神力才勉強將她的一半魂魄保住,而他魂飛魄散。


  現在,她知道他以前身為君主的苦衷,她並不想強迫自己做什麽,也不想強迫他,隻是想與他好好享受這段好日子。


  南緒垂頭,下巴抵著她的細肩,吐出的熱氣細細磨蹭著她皮膚,有些癢癢地,她想躲都來不及躲開,隻能任由他抱著。


  “阿淺.……”他微歎地喚著她的名字,指尖卻在她細脖子遊走,唇瓣細細摩擦著她的後頸,如此輕盈的動作引得她身子一顫,不自覺地縮縮脖子,怪癢地。


  “南緒,別鬧……”阿淺轉身用手捂住他的臉,他卻依舊抱著她,兩人的身子緊緊貼著,雙方的呼吸一下子就能感覺到。


  “.……南緒。”阿淺臉紅至極,因為他竟吻咬著自己貼在他臉上的手指,唇齒細細磨蹭著她,手頓時酥酥軟軟地不成樣子了,整個人軟趴趴地躺在他身上了。


  南緒雙手從她背後輕輕繞上她柔順的發間,溫暖炙熱的大掌包裹著她腦袋,暗光之下,銀與黑相互纏繞不清,她呆呆看著他深邃的眼,就覺得這次已也逃不了了。


  浮香沉醉,暗影纏繞,空蕩的室內撩起陣陣迷情,陣陣曖昧,寬衣解帶,手指交握,體溫熾熱至極,旖旎風光無限。


  她趴在他胸膛上,臉上是還未褪去的緋紅沉醉,汗流臉下,緩慢至極,此起彼伏的呼吸聽得清楚。


  “南緒,我還是怕。”阿淺低低垂著眼睛,透著隱隱不安,他與她之間無話不談,她不會對他欺瞞自己的感情。


  “沒事,我會治好你的。”南緒雙臂抱著她,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不僅要將她的心補全,還要將她萬年前的夢魘消除,那個天皇,他必死無疑。


  南緒手道緊了又緊,似乎也害怕她會消失似地。


  她的手覆住自己的心髒部位,語氣淡淡地:“我會好好的,南緒,你不用為我再做些什麽了。”


  南緒閉眼抱著她,內心卻泛著隱隱作痛的感覺,隻是輕應了一聲,深深的眸子裏看不透。


  幾日過後的一個午間,綿雪交際在雲地上,茫茫一片雪海,阿淺躺在搖椅上閉眼睡覺,夏司站在門口,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而已。


  望著她因為缺心而變得日漸憔悴,眼眸子暗了暗,一片水霧看不清眼底,他向她踱步而去,輕盈的腳步聽不見任何聲音。


  阿淺睜眼便看見他的身影,長發伴隨著寒風飄蕩,身子很虛無似地樣子,她迷迷糊糊地喚著他的名字:“.……涒末。”


  他垂眼,隱隱笑意在眼底浮現,他這樣與她說道:“木頭,多少年不見了?看上去消瘦不少。”


  “唔?怎麽可能,我覺得最近長胖了不少。”阿淺嫌棄地捏了捏自己的臉,肉肉被捏了起來。


  夏司無奈一笑,走上前去手指尖抵著她的峨眉,輕輕敲了她一下,才道:“多吃點才好,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胖臉。”


  “我以前不胖,那叫嬰兒肥。”阿淺噗嗤一笑,自己都被自己的話搞笑了,笑得差點緩不過來。


  阿淺拉著他坐在旁邊,反正椅子很大,足夠容下兩個人了,夏司說他將回到自己的家鄉,而且不會再見麵了。


  那時的阿淺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夏司想要救她的想法,若是知道,她死都不會同意讓他救自己。


  阿淺斂斂心神,因為她知道有些人終究會散場,她不會難過,隻會笑送離別,她嘴角彎起,那燦爛的微笑晃著他眼眸子,格外有些刺眼。


  “涒末,你身子本來就不好,要照顧好自己,若是回到自己的家,別忘了與我報信,我等著。”


  “好。”夏司點頭,盡他最後的努力擠出最溫柔的笑容,讓她不再擔心自己,讓她好好麵對未來。


  他抱著她,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用盡全部精魄,將她的心髒修複如初,而他,代價肉體破碎,精魄湮滅,隻是時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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