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大家都在騙你
天台上清風習習，張小麓墨色如瀑布的長發在微風中清揚，好像這陣風可以撫平他內心一切的情緒。
而羅綺珊那頭被染成棕色的大卷則在微風下變得更加的淩亂而躁動。而那張原本秀麗的臉上也盡是吹不開的陰霾。
“謝謝！”過了好久，羅綺珊才說出這句話，聲音低低地，仿佛一陣清風掃過，便能將它吹開。
“張小麓，你究竟是什麽人？”羅綺珊見慣了職場上的各種勾心鬥角，大概那種恐怖程度並不亞於古代後宮嬪妃爭寵。所以張小麓的所作所為，羅綺珊自然清楚不可能隻是單純地為了幫助自己這麽簡單。
現在這個社會，是冷漠的。如果沒有目的，不會有那種單純地處於內心的幫助。
可是張小麓並非這麽想，“你認為我有目的？可是……我真的沒有任何目的。”
“你……”
“我或許有目的吧。”看著羅綺珊驚訝地說不出話的樣子，張小麓想了想又繼續開口，“但那個目的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杜阿姨。我不希望她因為你和海叔的關係，而受到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打擊。”
關於出軌這件事情，張小麓從來沒有經曆過。卻將它的後果看得清清楚楚。如果當初不是池墨城的母親出現，那麽她媽媽也不會在生命的最後那段時光裏，像是在火中煎熬一般，過得那麽痛苦。
所以張小麓不希望再看到身邊有人再受到這種折磨了。
“嗬，張小麓……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張小麓挑眉，並沒有接話。反而是猛地轉身站在了護欄上。
羅綺珊見狀，驚呼起來，“張小麓，你要幹什麽？”
“羅綺珊，”張小麓不顧她花容失色的樣子，轉身淡然看著她，唇邊勾著輕笑，“你見過人從這裏跳下去嗎？”
原本羅綺珊驚慌的臉色在聽到張小麓這句話之後愣了愣，雙眼眯成一條縫，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沒有！”
“可我見過！”張小麓至今仍然記得那一幕，就是從那天開始，張家就再也沒有安穩過。從那一天起，張小麓就再也沒有享受過家的溫暖；從那一天起，張小麓就在生活中……失去了家……
“你……”羅綺珊從畢業之後就在聚成上班，關於聚成以前發生的事情，她也是有所了解的。
“你究竟是誰？”
“我姓張，你以為我會是誰？”張小麓偏頭看著羅綺珊，隨後雙腳在僅僅二十厘米寬的圍欄上旋轉一拳，正對著羅綺珊站著。
羅綺珊見狀，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十分滲人，“張小麓，你先下來！”
“我是張建成的女兒！”
突然，張小麓輕聲地說道。羅綺珊準備去拉張小麓得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
雖然這樣猜測過，然而當張小麓這麽說出來的時候。羅綺珊還是被嚇到了。
“嗬！”
“怎麽？你不知道張建成是誰？”
羅綺珊的聲帶著嘲諷的輕哼聲讓張小麓有些意外。她不可能會判斷錯的，羅綺珊絕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的。
“我當然知道。聚成的創始人。就在我來聚成上班之前，他正好出了事。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既然如此，那事情簡單多了！”張小麓微微笑了笑，轉身從欄杆上跳了下來，“羅綺珊，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題。你要麽選擇我，要麽選擇其他！”
張小麓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對於羅綺珊，她並不準備跟她周旋多久。
原來張小麓一直認為杜炳海是幫自己的，不過從今天這件事看來，杜炳海隻怕也沒有那麽單純。雖然他倒不會像陳向天那樣落井下石，但是他所有的打算，必定對張小麓而言……也沒有多大的益處。
不過現在還沒有到和杜炳海鬧翻的地步，所以在了解羅綺珊真實想法之間，是段段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和杜炳海會有利益衝突這一點。
“笑話，我選擇你一個小姑娘，我可以得到什麽？”
“可以得到什麽？”張小麓挑眉，“至少海叔給不了你的，我可以給你！”
“就憑你？”羅綺珊明顯不把張小麓當回事兒，環抱著手上下掃視了張小麓一遍，“杜炳海至少能滿足我……可你呢？你有……那個東西嗎？”
羅綺珊還真是什麽都不顧忌，居然在張小麓麵前說這種話。張小麓忍不住搖頭。
“據我說知，你是學廣告設計的吧？”張小麓並沒有把羅綺珊那些話太當回事兒，因為她隻相信自己查到的東西，“你在學校的時候，你的設計就已經摘得了全國大學生設計大賽的桂冠。那個作品最後被美國一家公司賣下了。而你來聚成的時候，聚成正是內訌外事不斷的時候，但你在廣告部的設計，卻連連公司爭得了好幾份合同……那可是救命的啊。但是問題在於……你為什麽會跑到行政部來上班呢？”
張小麓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目光中依然一片清明，似乎在告訴羅綺珊。我張小麓就是準備回來報複的，而且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要麽跟著我開拓事業，要麽就選擇其他，走向消亡。
“嗬，就算如此，我又可以幫你多少？你又可以幫我多少？”
“至少海叔給不了你的，我全都可以給你。”
“那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嗎？”
“你要的婚姻。”張小麓打斷羅綺珊的話，“你和海叔在一起五年不止吧？可是你們一向都藏得很好的。為什麽會今年突然事情敗露呢？我想，是故意的吧？”
被張小麓戳中心事，羅綺珊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也開始有些閃躲。
然而張小麓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羅綺珊，海叔根本就不愛你。他的目的，不過讓你在行政部，把控聚成上上下下所有的合同。這樣聚成大大小小的合作關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也不妨告訴你，你和他的事情敗露了，陳向天怎麽還會留你？你大概不知道吧？陳向天已經找好接你班的人了。你如果不跟我合作，不僅會失去工作，你會徹底混不下去了。陳向天不會讓威脅他的人有好果子吃的。”
“不，你錯了！”羅綺珊聽了張小麓的一番理論之後，非但不難過，反而還一臉輕鬆，“杜炳海不會讓陳向天對付我的！”
“是嗎？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張小麓挑眉，“我們來試一試……海叔會不會幫你。”
“怎麽賭？”
“如果我沒有猜錯，陳向天應該已經在找你了。我們就來看看……杜炳海會不會幫你。”
“你……我為什麽要跟你賭？”
“因為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救你！”張小麓輕聲笑了笑，包裏的手機卻輕輕顫動了起來。張小麓看了看手機屏幕上收到的消息，嘴角勾起笑意，晃了晃手裏的手機，“看樣子，陳叔已經動手了呢。羅綺珊，我就讓你聽聽，海叔是怎麽做的。”
“你要幹什麽？”說不驚慌是假的，羅綺珊現在也已經是六神無主了。此刻張小麓又突然準備離開，她大概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該抱緊眼前這塊突然出現的浮木。
“當然是去開董事會，至於你，”張小麓掃視了一下四周，“就乖乖呆在這裏聽手機吧。”
張小麓拿著手機往會議室走去，再進去的前一刻，剛好也撥通了羅綺珊的手機。張小麓見對方接聽了電話，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陳向天看著她一臉笑意地走進辦公室，更氣惱了！
“張小麓，說要參加董事會議的是你，遲到的也是你。你要是覺得為難大可不必來。”
哼，陳向天也就隻敢對著張小麓置氣。若是換了另外的什麽人，他哪兒敢大小聲啊？還真以為張小麓是吃素的？還是那個任由她隨意欺負的女孩？
張小麓自然是知道自己現在接嘴沒什麽意思，於是默默坐下不吭聲。陳向天這才繼續開口，“黎禾的案子究竟怎麽回事兒？不是說已經談妥了嗎？”
果然，陳向天以來就揪著這件事了。他曲著十指狠狠敲著桌麵，發出木訥的響聲。一聲一聲也不知道是為了扣住誰的想法。
“杜董事，這件事情是交給你來辦的，你就是這麽做的？”
“董事長，我覺得這件事情並不能怪杜董事！”張小麓挑眉，如果這件事情直接怪罪到了杜炳海的身上，那陳向天的意思實在太明顯了。這個時候，張小麓必須要幫杜炳海一把，“這件事情追究到底，要怪負責製定合同的人。”
雖然張小麓剛為聚成化解了那麽大的一場官司。然而在更多的人眼中，她不過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尤其是在這些高層裏麵，更沒有人把她當回事兒。
誰都知道杜家一直挺維護張家的，所以張小麓替杜家說話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隻是這一說，自然是讓向來對杜家有意見的人更加不滿了。
“哼，就算如此。那杜越也絕對有責任的。”
“對，杜越身為市場部總監，就應該把這份合同把控好！”
“現在可不是推脫責任的時候！”
“哼，杜越確實有錯！”麵對個各種討伐責備杜越的話，一直沉默不言的杜炳海終於開口了，“可是如果仔細說起來，我倒覺得真正錯的，是在行政部那裏出的錯。”
“你們討論這些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