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你要我做什麽
陳向天個個迫不及待想要推卸責任的樣子，目光中不由露出一股氣惱和憤恨，“難道現在是推卸責任的時候？據我所知，路遠的人已經在向黎禾伸手了，你們還準備爭到什麽時候？”
“這件事情，杜越確實有責任，所以他自己捅下的簍子就讓他自己去填補，如果。至於製定這份合同的人，我想反了這種錯誤，沒必要留在公司了。”
“製定這份合同的是個剛來公司的還沒有一個月的員工，不熟悉業務而導致犯下這樣的錯誤，沒必要立刻辭掉。再觀察觀察吧。”
“那不是縱容其他的員工繼續犯錯？”
關於這場“替罪羊”究竟找誰的爭論，張小麓沉默地沒有開口。無論是梁虹語還是杜越，張小麓都清楚，這兩個人是不可能離開的。
畢竟背後都是有靠山的啊。
“我看，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行政部部長的責任，她沒有把控好合同的校對。”陳向天終於開口了，果不其然，最後還是會把責任推在羅綺珊的身上。
張小麓低著頭沒有說話，心裏卻思量著杜炳海會說什麽。
“對，這件事情，羅綺珊逃脫不了責任！”陳向天都那麽說了，自然有很多人跟著附和。張小麓勾著嘴角輕笑。
“羅綺珊，確實有責任！”終於，杜炳海開口了，“不過她好歹也為公司付出了那麽多年，如果直接辭退她，會讓很多員工寒心啊！”
“杜董的意思，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
“不，羅綺珊既然有責任，那就必須接受懲罰。行政部經理這個位置嘛……確實應該換換人了！”
“對，我支持杜董的意見。”等杜炳海說完，張小麓才繼續開口，“不知道諸位董事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黎禾這次為什麽一直不願意和聚成簽合同？”
張小麓疑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黎禾和聚成已經合作了那麽多年，不可能就因為一個合同的錯誤就立刻停止合作。就算是聚成有不光彩的先例在，但在合同擬定之前，黎禾就以偶經有些猶豫不決了吧？
“說到底，還是市場部給出的方案不夠精彩。我想，如果有羅綺珊加盟設計的話，相信拿下黎禾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小麓，你可別說我這個當長輩的不給你麵子。羅綺珊，區區一個行政部經理，又能有什麽本事？”
“是沒有什麽本事，但我相信至少你拿不出羅綺珊能夠拿出的東西。海叔，你覺得呢？”
杜炳海並沒有立刻回答張小麓的問題，而是低頭陷入了沉思之中。在座的人對杜炳海和羅綺珊的關係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如果杜炳海有意要維護羅綺珊，就算是陳向天，也不得不賣他這個麵子。
“羅綺珊身為行政部經理，對此事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她……已經不適合這個職位了！”
杜炳海的話讓張小麓心中大為吃驚。雖然臉上卻未有絲毫的表現，但心裏卻早有猜不透杜炳海在想什麽。
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張小麓似乎明白了什麽，悄無聲息地將還處於通話中的手機摁斷。隨後拿著手中的筆開始轉動起來，一圈一圈，看上去似乎十分悠閑的樣子。
“我倒覺得，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角落裏，幾乎安靜到無法讓人察覺到的一個女人突然開口。
這個人是公司一個小董事的女兒，本來她父親是不管聚成的事兒的。但是他這個女兒可不簡單，剛來聚成上班就搞定了好幾個案子。
也因此，公司一些重要的會議她基本上都會參加。
隻是一向很少在會議上發言的她突然說話了，反而是讓在坐的高層人員有些震驚。
“陳董，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樂未央突然站起身，“與其在這個做無謂的爭論，我更想去處理這件事情。我先走了！”
說完，樂未央留下一個淺淺的笑意，拿好文件夾，轉身走出會議室。
樂未央說的話倒是真的有理，剩下的一群人也就再坐了一個簡單的討論和總結便散會了。
張小麓是最後走出會議室的，目光一直盯著感概杜炳海做的那個位置。她實在想不通杜炳海究竟是在想什麽。
羅綺珊和杜炳海……
這兩個人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
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了會議室，張小麓也沒有做電梯，而是轉身往樓梯拐角走去。剛下了一層樓，邊看著羅綺珊依靠在牆邊吞吐雲霧的樣子。
羅綺珊是那種保養地十分得當的女人，即便已經快三十了，可肌膚還是看不出皺紋。不過這是往日她的形象，今天的她，看上去卻十分蕭條和痛苦。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相顧無言。張小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幹脆選擇什麽都不說，從羅綺珊身旁走過。
“張小麓，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這句話裏麵，沒有絲毫的情緒，也沒有絲毫的憤怒和不甘。隻有平靜，平靜地似乎在尋求自己的價值。
“羅綺珊，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海叔會說那樣的話。你還是離開聚成吧！”
張小麓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杜炳海會這樣絕情。聚成，羅綺珊要繼續待下去，實在太難了。連張小麓都不知道該如何幫她。
“不行，我不能走。張小麓，隻要你說出來，就沒有我做不到的。”
“羅綺珊，海叔已經放棄你了，所以你就來依附我？”張小麓轉身冷冷看著那個表情已經有些扭曲的女人，“可是你又有什麽值得我在你身上花心思？”
“你不是想知道聚成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的合作資料嗎？”羅綺珊冷笑一聲，“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告訴你！”
“你應該清楚，在董事會開始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這個資格。我想你現在不僅登不進後台，甚至連去查看那些資料的權利都沒有了吧？”
張小麓的話，給了羅綺珊狠狠一擊。羅綺珊瞪著雙眼望著張小麓，眸子裏滿是震驚……還有驚慌。
看著她這樣驚慌失措的樣子，張小麓不免冷笑著搖搖頭。看樣子，她這次在羅綺珊身上嚇得賭注真是太重了，也敗得太慘了。
她果然還是高估了自己在聚成的力量，居然妄想借用羅綺珊來打壓陳向天。
“嗬！”羅綺珊莫名的一聲冷哼讓張小麓停下了步伐。
背對著羅綺珊而立，張小麓的嘴角也跟著勾了勾，冷聲道，“我奉勸你一句，最好自己離開聚成。別等著陳向天動手，他是絕對不會留你的。”
“張小麓，你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羅綺珊嘲諷的語氣讓張小麓停下了腳步，雙手緊緊握成拳，眼中也跟著盛滿了怒火。
“我所說的一切，可都是記在我腦袋裏的。”
羅綺珊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張小麓瞬間明了。雙手也緩緩鬆開，隨後轉過身來，看著羅綺珊那張自信的嘴臉，聲音清晰地吐出一句話，“哼，她果然沒有看錯你！”
“怎麽樣？”羅綺珊很自覺地並沒有去問那個所謂的“她”究竟是誰。有的東西，不知道反而更好。
不過她腦袋裏麵的東西，是杜炳海逼她記下來的。而這些東西，很多人都想知道。
“告訴我，你要什麽？”
“錢！”
要錢那就好辦了。
要錢，張小麓並不怕，怕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問自己要人情那可就慘了。
“你去找樂未央，她今天可是拿下了這個案子。至於你，如果能夠有本事說服她並幫助她挽回這次的損失。那麽你腦袋裏的東西，我都要了！”
“如果你做不到……”張小麓勾起一抹冷笑，“你應該很清楚結果是什麽。”
張小麓沒有再理會羅綺珊，而是轉身繼續往樓下走去。剛要進辦公室之前，手機突然響起。
本來張小麓有夠煩的，現在見著是沈非打來的電話，整個人就更加不愉快了。隻怕沈非是又要開始催問自己了吧？
“幹嘛？”
“小麓，好消息要不要聽啊！”
“說話！”
“楚旋已經簽約了。”
“什麽？”
“劇本也已經改好了。其他演員也在談恰中，大概年底就能開機！”
沈非這個消息的的確確是個好消息，然而卻不是張小麓想要的消息。
“沈非，不行的！”張小麓望了望辦公室裏麵的人，幹脆拿著手機往一旁走去，“不行，太晚了！”
“晚了？”
“三生亂必須立刻開機！”
“小麓，一部電視劇的前期準備沒有那麽簡單。”沈非似乎感覺得到張小麓的焦急，然而這種事情，他也沒有辦法幫到她。
“沈非，你一定要幫我。三生亂必須立刻開機！”
“小麓！”沈非輕輕叫著張小麓的名字，話語中有些遲鈍，好一會兒才繼續開口，“為什麽這麽急？你和那個墨狐究竟是什麽關係？”
“因為我就是墨狐！”這一刻，張小麓不想再在沈非麵前隱瞞什麽了，更何況，如果張小麓不坦白，沈非多半也會拒絕自己。“沈非，三生亂必須立刻開始拍攝。明年必須上線！”
“小麓……你是不是要用她對付聚成？”能讓張小麓上心的，除了池墨城，大概就隻有聚成了。
所以張小麓這麽急，一定是為了聚成。